97 擦肩

97 擦肩

風鏡思覺得,這次既然是風瀲衣同她一起去,風鏡思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帶青蕪一起去的。若是薛清晚,風鏡思當然是必然要帶青蕪,雖然說風鏡思覺得薛清晚這人還算是靠譜,但是鑒於自己和他之間的過節,風鏡思還是不能對薛清晚完全放下心來。

於是風鏡思決定好不帶青蕪后,又對風瀲衣道:「瀲衣,你有沒有帶上你的佩劍?」

風瀲衣愣了一愣,隨後他很快反應過來,輕笑道:「阿鏡不用太擔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風瀲衣這麼一說,風鏡思便徹底放下心來,風瀲衣的身體狀況徹底好了之後,遇到什麼危險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因此,風鏡思便和風瀲衣一同去永安鎮了。

永安鎮近些日子並沒有發生什麼類似於之前吸人血的事,也沒有姑娘昏睡不醒,雖然薛清晚每天還是來這邊查一查,但是卻一直沒有收穫。

不過因為近些日子太平了許多,永安鎮也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了,而且有薛清晚每天都在這裏待很長時間,永安鎮的民眾也放心了許多,也漸漸不在自己家裏窩著,而是開始恢復正常的生活。

永安鎮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各種各樣的攤販也重新擺上,風鏡思和風瀲衣來到永安鎮的時候,她也着實是被眼前這街道微微嚇了一跳。

風瀲衣最近每日都會過來,這些變化他自然再清楚不過。風鏡思在街道上四處看了看,有些好奇道:「永安鎮這是恢復了?」

風瀲衣神色淡漠,說出口的話卻是很溫和:「沒有,只是最近薛清晚來的勤快,又沒有發生之前那種事,鎮上的人一直那麼藏在屋子裏也不是辦法。這樣的情況,也是正常吧。」

風鏡思點了點頭,對這樣的說法倒是極為認同。畢竟,若是那些事情一直不解決,那人一直沒有被薛清晚抓住,這鎮上的人也不能一直藏在自己家裏,既然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就是要生活的,一直逃避不敢出來也完全不是辦法。

「薛清晚這每日往這邊跑,倒是還有些作用,」風鏡思隨口說道,「起碼能給鎮上的人一點心理安慰。有他在的話,那吸人血的應該不會出來吧。」

風瀲衣勾了勾唇瓣,溫和的眼神輕輕在風鏡思身上掃過,風鏡思卻是沒理他,她看到前面有個賣一些亮晶晶東西的攤子,當即便丟下風瀲衣跑了過去。

風鏡思走進一看,原來是賣的各種各樣的釵子,風鏡思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永安鎮的釵子,永寧州薛府那邊也有很多賣釵子的,但款式大多都是像王城那邊一般,永安鎮這邊的釵子雖然用料不及那些地方好,但是款式倒是很新穎。

風鏡思看了幾眼,風瀲衣從她後面跟過來,看風鏡思擺弄釵子擺弄的認真,他便道:「阿鏡,喜歡?」

「唔,我先看看。」風鏡思道,「喜歡倒是蠻喜歡的。」

風鏡思想看,風瀲衣自然是不會催促她,只是靜靜站在旁邊,只等風鏡思挑好了他付錢便是。

不過風瀲衣剛站過來,攤主便愣了愣,轉而對風瀲衣一笑,有些訝異道:「風公子過來啦。」

攤主是個中年女人,看到風瀲衣靜靜站在風鏡思身邊,笑眯眯地招呼道:「以往風公子來的都要比今日早了些,我還以為是看錯了人。原來公子來這麼早,是帶了姑娘過來玩啊。」

攤主這麼自來熟的同自己說話,風瀲衣就算對外人性子再冷,也是要搭上幾句話的。

他淡淡應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嗓音冷清道:「她想過來這邊,所以今日便早來了些。」

風鏡思停了手上的動作,抽了抽嘴角道:「你們認識啊?」

在她的認知里,風瀲衣從來不會是那種主動同陌生人交談的人,如今他這麼嫻熟的和攤主打招呼,風鏡思倒是覺得有幾分訝然了。

攤主笑了笑,擺手道:「姑娘,不是這個理。風公子這幾日一直往咱們永安鎮這邊跑,出了事的家裏公子也是幫了不少忙,最近出來擺攤的已經都認識他了。」

風鏡思恍然道:「哦,是這樣嗎?」

「是啊,」攤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顯然是個很能聊天很淳樸的人,她有些好笑地看了風瀲衣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對風鏡思打趣道,「風公子剛來的時候,我們大家同他說話,他還冷著臉不肯作聲呢。看上去就和薛公子似的,冷冰冰不好相處,不過他這麼來鎮上幫忙,我們大家自然是很感激他,所以他一來,我們便同他說話,這不,風公子也開始回我們的話了。」

攤主這麼一說,風鏡思當即笑了幾聲,她眨了眨眼,看着風瀲衣的側臉道:「您說的不錯,他這人性子就是這樣,以前我剛見他的時候,同他說話他也是不搭理我的,我死纏爛打,他這才同我說上話。」

風鏡思這麼不給面子的在別人面前揭自己的短,風瀲衣白皙的臉龐有淡淡的紅暈浮現出來。

風瀲衣還是第一次見風鏡思和中年婦女這麼愉快的搭話,以前聽人說起女人家一旦聊起來便是什麼都說,如今一見,這話倒是真的了。

攤主早就看到風瀲衣這會神色不對,似乎是頗有幾分羞澀,她很是有些新鮮感地看了看風瀲衣,又對風鏡思笑道:「姑娘,風公子要被你說的不好意思啦。」

風鏡思轉頭看了風瀲衣一眼,忍不住撲哧一笑。

風瀲衣那張清美雅緻的臉上雖還是面無表情,神色冷清,但白皙皮膚漸漸浮現出來的紅暈,讓風鏡思確定這人確實是害羞了。

她拍了拍風瀲衣的肩,安撫道:「瀲衣不必害羞,以前的你,就是這樣的呀。所以……不用害羞。」

風瀲衣有些無奈地看着風鏡思,心道阿鏡說的這句話,他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風瀲衣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一直是很怪,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一直是冷漠以待,而以前風鏡思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寧願一個人獨自忍受着高燒,也不願意同別人說一說情況。

若是風鏡思換一個性格,也像他一般對其他人冷漠以待,看到這樣的風瀲衣她絕對不會有心思搭話,倘若是那樣的話,風鏡思便不會和他相識相知,甚至於最後救了他一命。

這些,風瀲衣很清楚,所以他十分珍惜風鏡思給他帶來的這一份感情,也很珍惜能給他溫暖的風鏡思,因為正是這樣的她,風瀲衣才能到現在這個地步。

「阿鏡,挑好了沒有。」風瀲衣被風鏡思調笑的語氣弄得有些微微惱怒,他輕輕哼了一聲,倒也不是真的惱了,只是希望風鏡思和攤主從他這個話題上轉移開來罷了,「有沒有喜歡的?」

「哎喲,」攤主一拍手,風瀲衣抬頭懵懵地看向她,不知道她又想怎麼樣了。攤主有些嫌棄地看着風瀲衣,極為不贊成道,「風公子呀,對女孩子是不能說這種話的,你聽聽你說了些什麼,女孩子想逛街,男孩子一定好好生跟着,這種催促的話是萬不可以說的呀。」

風瀲衣沒想到這攤主居然連這種話都說,他愣了愣,而後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這些話了。

他仔仔細細想了想,這番話倒是也很有道理,但是他也不是為了催促阿鏡才會說這種話的啊。

風瀲衣掩唇偷笑,而後她輕輕咳了幾聲,道:「您別逗他了,這種事情他是一竅不通的。」

攤主感嘆道:「我看也是,那風公子以後還是要好好學習一下,不然惹了你生氣,那可有點遺憾了。」

風鏡思低頭又拿起一枚釵子,唇邊挑開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攤主,似乎是把她當成風瀲衣的什麼人了。雖然風鏡思不是個很喜歡對人解釋的人,但是旁人有這種誤解的話,風鏡思心裏確實是有些不舒服,當然,同時也會有點心虛。

懷揣著這種想法,風鏡思輕聲道:「您誤會了,我和他啊……是親人呢。」

「啊……是、是這樣嗎?」攤主顯然沒有料到風鏡思和風瀲衣居然是這種關係,她見這兩個人模樣氣質都生的極好,也是極為相配,一眼看去便是像一對小夫妻似的,哪能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居然是親人呢。

她覺得這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而且這風公子聽說也沒有什麼親人,怎麼這姑娘會說是親人呢?

這風公子,之前可是一直生活在碧禧城,是風鏡思的徒弟呀。雖然也是小道消息,但是據傳他一直對風鏡思有些意思,如今看他竟然上街帶着姑娘過來,她還以為是喜歡上這姑娘了。

攤主越想越是不對勁,後來轉念一想,方才風瀲衣喊風鏡思的那一聲「阿鏡」,雖然心裏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猜測,但是她也是覺得很是不對勁。

雖然不敢相信,但是這……風公子也着實有些可憐了吧。

攤主並沒有想到風鏡思是魂穿到這具身體上這種可能性,而是有些不敢置信風瀲衣找了個風鏡思的替身,喊她「阿鏡」,但是人家姑娘竟然把他當親人來看這種事情了。

如此一看,風公子真真是……可憐人啊。

風鏡思當然不知道眼前這人已經想到十里開外去了,她低頭選了一會釵子,而後拿了最滿意的一個舉到風瀲衣面前,笑道:「好看嗎?」

風瀲衣聽話地看了一眼,風鏡思並沒有特別的喜好,若是穿衣,她一向是什麼都可以穿的很好看。同理,就算是這種飾品,風鏡思也是怎麼戴都會好看的。

風鏡思手裏的釵子很素雅,雕刻着永寧州特有的水蓮花,花心處鑲嵌著淡淡的藍色,乍一看去也是好看的緊。

風瀲衣便道:「好看。」

風鏡思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將釵子放到攤主面前:「就這個,我要了。」

「多少錢?」風瀲衣見風鏡思要掏出錢袋,便抬手拉了她一把,輕聲道,「阿鏡,我來吧。」

風鏡思掏著錢袋的手又收回去,完全不客氣:「好啊。」

攤主將那釵子包好遞給風鏡思,笑眯眯地搖頭道:「這幾日風公子幫了這麼多忙,我哪好意思再要什麼錢呀,這釵子就送給姑娘了。」

「那哪行啊……」風鏡思蹙了蹙眉,不好意思道,「多少錢您說就是了。」

「啊呀,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攤主猛地擺擺手,乾脆從攤子裏面出來,將風鏡思推離了自己的攤子,「好了好了,姑娘快些拿着吧。」

攤主這麼熱情,風鏡思連載反駁一下的機會也沒有,輕輕嘆了口氣,風鏡思有些無奈地看着攤主回了自家攤子,只得將釵子細心收了起來。

風鏡思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人這麼熱情,雖然這份熱情是給風瀲衣的,她單純沾個光而已。

「那我們再去哪?」風鏡思轉頭問風瀲衣。

風瀲衣道:「阿鏡不願意再轉一轉了?」

「我本來就是跟着你來的,當然要跟着你走呀。」風鏡思道,「你打算去哪那就去。」

風瀲衣想了想,便淡淡道:「那就先去王家看看。」

風鏡思點點頭,跟在風瀲衣身後向王家走去。

這幾日街道上人來人往,也算是熱鬧了起來,風鏡思走在街上,被陽光曬得有些睏倦。

她輕輕打了呵欠,眼角有淚水滲透出來,她正想抬手擦一擦,恍惚間卻似乎看到自己身邊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匆匆在自己身邊劃過。

風鏡思來不及擦拭眼淚,忙轉頭去看。

穿着一身純黑色斗篷的人匆匆走到了人群之中,風鏡思看着那道背影,柳眉微微蹙起。

這個人……

空氣中似乎有淡淡的味道瀰漫開來,那味道很淡,淡的幾乎是不會被人聞到,但是風鏡思行醫多年,她實在是對這種味道再清楚不過了。

「血腥氣。」風鏡思還沒有說話,一直走在前面的風瀲衣已經回過頭來,他嗓音冷清道,「剛才過去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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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定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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