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趙桐當然不會知道三個老傢伙的議論，回到諾那裡老老實實的學完十五個字就直接回家了。

雖然又哭了一場，心情鬱悶了許多，可回不去日子就得往下過，好歹他的賣鞋計劃是得到部落的首肯，放下籃子記起朗走的前一天他們在木房定製的那些傢具和前天他訂的籃子，決定到木坊看看，關上院門，繞著不同的院子，走進了木坊，先和木坊的領頭師傅葵打聲招呼，就走過去看他訂做的傢具，這次他在木坊訂做了六把太師椅、兩個馬扎，太師椅尺寸是按照朗的身材設計的，靠背板和椅面間有三十公分的空檔，椅面後部順著挖半個橢圓孔，橢圓短半徑二十五厘米，橢圓孔的下方距地面十五公分處再裝一寬木板，凸到椅子外面最少二十厘米，這樣設計是為了朗那條粗壯的尾巴在他坐下時也有個地方安歇。

他來這裡不久就發現獸人們從不蹲著，究其原因，都是尾巴惹的禍，他們喜歡坐長凳，坐長凳尾巴可以順利的放在身側凳面上，免去尾巴拖地的煩惱。趙桐可不願坐長凳，笨重硌屁股不說，連個靠的地方都沒有，做一會腰就累得難受。

看了看椅子，基本滿意，只是請木匠師傅注意打磨好半橢圓孔，不能有一點扎手的木刺。馬扎架子也已經做好，前兩天的一個布幣木匠師傅給他編了大小不等的五個籃子，他一起把它們都拿回家，回到家，收好籃子，用銼刀在馬扎相對應的地方銼上淺溝，再綳上獸皮條，兩個馬扎就做好了。

又翻了遍曬著的魚片，看看還不到夕陽西下吃晚飯的時候，就又去做鞋，直到天黑的再也看不清針腳，這才到廚房點上燈，吃完中午炸的蝦，又倒了碗水喝，在院子里自由活動了一番，便端著燈又回到他的工作間去做鞋，一直做到他感覺困了，拿起案板上的銼刀在方凳腿上又劃上一道痕，這才端著燈到院子里洗漱。

舒服的坐在馬紮上洗完腳，將洗腳水倒進排水溝，端著燈檢查了下院門，又把東、西廂房的門都關好，這才走進正屋，在門口換上皮拖鞋，心裡感嘆，我離原來的生活又近了一點點。

躺在床上，輕輕的數著手指上被扎得密密麻麻的針眼，想著今晚縫好的三雙鞋，慢慢的入睡了。

日子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著，每天上午他都到河邊釣幾條魚、網十幾隻蝦，隔天給城送兩條，剩下的他都弄成魚乾收在儲藏室。每天下午他都或魚或蝦的帶著點到諾那裡去學習，和部落的幾個老人維持著不近不遠的關係。

在方凳腿上出現第六到划痕時，他取回訂做的太師椅，正屋大方桌的一邊出現了一把太師椅，剩餘的兩把和四條長凳被他放進了正東屋。

在方凳腿上出現第八到划痕時，太師椅上出現了四個蔓草芯扁的墊子，帶著漂亮的圓弧正好和太師椅面相配。

在方凳腿上出現第九到划痕時，他帶這兩條泥鰍鯊上枝婆婆家拿回訂做的兩身麻制衣服，孤陋寡聞的他只知道亞麻可以做衣服，所以他就叫這種麻為亞麻。脫下穿的襤褸的工作服，換上了全天然的亞麻衣服，感覺有點扎人，但也在可忍受之內。

也是在這一天，他做的皮涼鞋、皮拖鞋在換貨日上午大賣，三十雙鞋一售而空，他揣著收穫的150個圓幣和搶到鞋的村民一起開心。他告訴沒買到鞋的村民下個換貨日他還會做三十雙鞋，望他們早來。

依然是這一天，他悄悄的用二十條炸胖頭魚從鷹羽族一個叫翔的雄獸人那裡換回了4種花粉，每種一小陶瓶，還有二十斤鹽，還搭上了二十個鵝蛋大的鳥蛋。

還是這一天，他認識了朗嘴裡那個能讓跋變成狸狸貓的堂哥囂，一個模樣和跋相似，卻高出跋一頭比跋寬出半個身子的猛男，更讓他見識了紫金眼的魅力，站在囂的面前，他就覺得被撲面而來的氣息壓得站不住，城悄悄告訴他，他第一次見囂也是這樣的感覺，這就是虎族紫金眼雄獸人特有的威壓，並不是囂故意的，多接觸幾次習慣就好了，囂其實很好說話。他用十五條晒乾的泥鰍鯊，換了囂的兩大張獸皮，城一個勁的感嘆他賺了大便宜。

換貨日的第二天上午，在給城放下兩條魚后，他拉著城給他介紹換來的4種花粉，城說白色的竹蓮，開在冬天結冰的湖面上；綠色的蘭梅，春天開在懸崖峭壁；淡紅的，夏天開在高山背陰；黃色的陽菊，秋天開在犀獅獸窩旁。趙桐聞了聞：竹蓮香味清冽，蘭梅香味優雅，季玫香味像茉莉，陽菊是純純的奶香。他很滿意，況且城也說這四種花基本上是這裡最頂級的花了，每一種都很難得。

他馬上到木坊訂了八個手掌大小的橢圓形木盒，特別提出必須能夠一分為二，盒子兩邊各突出三根小圓柱，木盒底部要分別刻上竹蓮、蘭梅、季玫、陽菊，葵很高興他又來定做東西，木坊用趙桐提供圖樣做的太師椅，同樣受到村民的歡迎，現在村民預定的椅子他們幾個月都做不完，葵還舉一反三做出了幼兒、少年專用的小太師椅，更是深受孩子們的喜歡，為了感謝趙桐，葵決定親自為他做這幾個木盒，並且堅決不要趙桐再付錢，趙桐無以為報，只好又指點葵可以把太師椅兩邊扶手去掉，只保留椅面、椅背，做成簡略型椅子，這樣不光做工簡單也輕巧方便，葵聽得茅塞頓開，一個勁的感謝他。他摸摸鼻子，暗嘆一聲：抄襲的感覺真好！

告別了葵，抱著一捆從木坊要來的木板，回到家放進他工作間南邊的空屋子裡，出來又把晾在院子的魚片翻了一邊，這才又匆匆出門，趕到了城外的陶坊，他請陶坊的工匠按他提供的圖樣燒三十個陶盤，他剛入手的150圓幣又出去了60個，和陶坊工匠約好取貨的時間，便順路又進了皮放，他把皮坊所有的邊角料花20個圓幣也就是2個布幣統統買下，請皮坊的人幫他運回家，西廂房最南邊的那間空屋讓這些邊角料填了一半。

午飯後他躺在床上琢磨：朗都出去十一天了，也沒見運回獵的獸肉，是不是有危險？春天沒有鋤頭拿什麼開荒？越想越心亂，翻身坐了起來，看見床頭疊放整齊的兩塊獸皮，那是和囂交換來的，厚的那塊灰色帶黃條，城說是獅吼獸的，這是所有獸皮中最厚的一種，獸人在冬天最冷的時候用它給幼兒保暖，獅吼獸是極北處特有的大型猛獸，像跋和朗再強壯也近不了獅吼的身邊，只有虎族紫金眼獸人靠天生的威壓才能僥倖殺死獅吼，很多時候都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很少有紫金眼獸人員願冒這個險了。

另一塊獸皮黃白相間，還有些黑點，城說是狐熊的皮，也是虎族部落那裡特有的野獸，這種皮韌性很好很耐磨，獸人喜歡在出外打獵時帶著做鋪蓋。

趙桐做了這麼多天皮鞋，摸了多少種獸皮他自己都不知道，對於一種獸皮他可能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但獸皮的特點卻能摸得**不離十，當初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兩塊獸皮，獅吼皮他打算用來蓋著過冬，狐熊皮他想給自己和朗做兩雙好鞋，因此他才不惜冒險用泥鰍鯊來和囂交換，要是用錢幣來買，估計囂會不屑一顧。至於囂看自己的眼神，對自己有沒有別的意思，那就不是他考慮的。有些東西是個男人就能意會，不管是地球還是這裡。

既然睡不著他索性又去做鞋，今天又弄了那麼多的皮料足夠他繼續練手，天馬上就要冷了，他想儘快給自己做過冬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