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在他花朗的第一個錢幣時就決心把花出去的全都掙回來，在這裡就算他體質比不過獸人也不是讓人圈養的女人。最早他盤算做香皂，把朗急著趕出去采綠檬樹汁也是這個原因，可香料他暫時沒地方弄，做普通肥皂他嫌沒特點，只好擱置此想法，等換貨日看看有沒有人出售香料再說。

後來他又考慮在換貨日賣魚，可看到朗、城、跋、諾個個見魚都像貓見了魚似的特別愛吃，他又害怕在村民中引起轟動，讓自己惹人注目引來危，他只好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倒是希望有人能和他私下交易。

最後他發現村民們愛打赤腳不是不願穿鞋，而是村民身高體重、步幅巨大，用做鞋底的獸皮撐不住這麼大的壓力，走不了幾步就磨透，骨針、青銅針又穿不透雙層獸皮，穿鞋的時間都不如做雙鞋的時間長，這裡的獸人只好不穿鞋了，不過一些重要場合他們還是會穿鞋的。

他現在做出了錐子、鋼針、頂針，可以輕易的穿透三層，把幾層皮子納成鞋底，耐磨度提高了好幾倍，不信村民們不喜歡。

趙桐是行動派，想到就做，立刻找了些麻繩搓成麻線，然後從北屋架子上找來各種獸皮，挑了又厚又結識的一種割成鞋底，薄一點的用小剪刀剪成兩指寬的皮條，他不會做皮鞋，可在鞋底上縫上幾條皮子變成皮涼鞋還是不難做的，於是決定先給自己做雙三層鞋底的皮晾鞋，不過他可沒耐心像農村大嬸那樣一針一線密密的納那種鞋底，他想只需沿著鞋底邊緣納一圈，再在鞋底上納兩條對角線就行了。

麻線沾上點燈油后，拽過皮子時一點也不費力，鞋底很快被他納好，在把做鞋面的皮條縫到鞋底上時有點吃力，四層皮子啊！他一狠心，反正也縫不了幾針，硬上。憑著蠻力，他做好了第一雙皮涼鞋。立馬換上新做的鞋子，系好鞋帶后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又到院子里連蹦帶跳的試了一番，感覺很輕便，也很跟腳，應該是挺成功的一雙鞋。

受到鼓舞，接下來在做皮拖鞋時，他又改了一下做法，既然能納四層皮子，他在三層的基礎上在腳跟處多加了一層做鞋跟，更好的提高耐磨性。看著做好的兩雙鞋，他不禁沾沾自喜，雖然沒見過別人怎麼做鞋，自己的這種做法也不錯，明天穿上先問問城一雙能賣多少錢，又盤算一晚上他就能做兩雙，每天上午怎麼也能做兩雙，離換貨日還有七八天的時間，做二十雙不成問題。心裡高興，被鋼針扎滿小眼的手指也就不那麼疼了，在方凳腿上劃了兩道后，回屋上床睡覺，這一夜他睡得安穩了。

次日上午，他先把昨晚腌上的蟹蝦油炸了作早餐，又把晾在院子里的魚片在爐子上烤乾水分抹上鹽，收到朗的儲藏室里，拿著他的裝備，又開始了他的捕魚工作。

中間回了趟家，把八條已剖開的泥鰍鯊晾到架木板上，又倒下了近三十隻蟹蝦，臨近中午他收工回來時，木桶里又裝這三條泥鰍鯊、三條胖頭魚、還有十幾隻蟹蝦，他拾掇利索后留下一條泥鰍鯊在鍋里用小火燉著，提著裝有兩條泥鰍鯊、一條胖頭魚和十幾隻蟹蝦的木桶再次踏進了城的家門。進了院門，他把木桶直接遞給了給跋讓他看著做，然後隨城進了正屋。

進屋落座后，城說起昨天上午沒見到趙桐，敲朗的院門也沒人開，他有點急眼，讓跋直接翻牆進屋，看到趙桐在床上睡覺這才放心，問趙桐怎麼白天還在睡覺？他砸門那麼大聲也沒聽見？趙桐只好解釋他前天晚上用跋大哥搬來的石頭做工作台，做了些小工具，一直忙到天亮才睡覺，說著掏出一枚鋼針、一個鐵頂針遞給城，城看著這兩樣東西驚奇的問：「你還會做這個？」「還有一樣錐子，主要做鞋用，才做了一半，做好后也給你一個。」說著給城介紹頂針的用法，並囑咐城鋼針材料是他帶來的，這裡沒有，千萬別丟了，讓城縫皮衣時也使用剛針，這樣能省勁，速度也快些，他也能早點穿上皮衣。

接著他抬起腳，讓城看他做的鞋，並讓城給估個價，城讓他脫下來拿在手裡仔細看過後說：「皮子不是好皮子、你做的也不怎麼樣，但這三層底很難縫在一起，五個圓幣好了，六個很難賣。」「五個就好，我就很滿意了，換貨日我就準備賣鞋了，到時候還要麻煩老哥你陪我去，我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是花朗的錢幣，我也想自己掙。」城一臉不忍的說：「那也得朗願意呀，朗不在家還好說，你不知道朗多在意你，我們家和雪家好吃的獸肉都讓他拿給你吃了，為了陪你他竟然連試煉組都不去管，讓那群半大小子在外面瘋跑了三十多天，攪得整個部落不得安寧，弄得族長和青很不高興。」趙桐這才明白為何敖見他表情那麼怪異。

過了一會後他說：「你別管朗，換貨日那天還請你幫我換些別的東西，我不知道找誰換，也不知道怎麼跟人講價，你得領著讓我見識見識。」待城答應后他才放心。

告別了要留他吃飯的跋和城，他轉回了家，回到家后看看鍋里的魚已燉好，便找了個陶罐，放進去半條魚和半罐湯準備下午給諾帶著，把今天剛釣的兩條胖頭魚、蟹蝦都炸好，坐在廚房把鍋里剩的半條魚連帶著魚湯都吃乾淨，又把前兩天煎的魚片打掃完，看著新炸的蟹蝦眼饞，不顧已經吃飽的肚子又硬吃了幾個，結果抱著肚子在院子里轉了半個時辰才不那麼難受了。

昨晚他睡得不錯，今中午也就不困了，他就在院子里收拾了一番：把晾著的魚翻個，蛇形網掛到背陰處陰乾著，燒了鍋開水灌滿晾水罐，實在無聊了就乾脆跑到工作間又做開了鞋，等他做完一雙鞋時，估計時間已到下午一點半以後，沒辦法，到現在為止他依然沒學會根據太陽看時間，只盼著部落的大鐘趕緊造好，好在諾知道他的這個缺點，去的晚了點也不和他生氣。

把盛魚的陶罐放進籃子，又在罐子旁邊放進個小陶盤，把中午炸好的兩條胖頭魚摞放在盤子里，再放上十來個蟹蝦，上面蓋上塊獸皮，提著籃子晃晃悠悠的出門上教坊學習去了。

一進部落大院他直奔教坊，進屋看到諾先生還是那樣木著臉坐在桌邊看獸皮書，趕緊的解釋昨天沒來的原因，得到諾先生的諒解后，這才從籃子里拿出陶罐，又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把木勺遞給諾，請他品嘗燉魚，在給諾留下了幾隻蝦並答應明天給他帶更多的炸蝦后，諾才放他去給敖送炸魚，別看諾也是個一百多歲老頭，可這獸人老頭的力氣比趙桐還是大了很多，被他抓住就跟地球上成人抓小孩子一樣，他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乖乖屈服。

等他進了部落大堂，看到敖、風都在，枝婆婆也在，他趕緊先跟枝婆婆問了聲好，又尊了聲：「敖爺爺、風爺爺。」然後從籃子里端出魚、又把剩的幾隻蝦也拿出來放到桌上：「這是我上午釣的魚、捉的蝦，這種蝦叫蟹蝦，在水裡游的飛快不好捉，這種魚我叫它胖頭魚，是專吃這種蝦的，我做好讓兩位爺爺嘗嘗，婆婆來了你也一塊嘗嘗，我還想過兩天專門給你送點呢。」幾位老人誇了他幾句就開始品嘗，兩條魚並不多，一會就吃完了，趙桐一邊把魚骨、魚刺掃進盤子里放回籃子，一邊對敖說：「敖爺爺我想在換貨日的時候和別人換點獸肉、獸皮一類的東西，你看行嗎？」敖看了他一眼：「朗不管你了？你換獸肉這可狠丟朗的臉啊」他趕緊說：「朗一直管我，對我很好很照顧，可我也是雄獸，一直也是自己打獵，自己養活自己。」枝婆婆在一邊誇讚道：「好孩子婆婆支持你！雖然你身子弱了點，可也不能讓人小瞧，放心去做。」趙桐乘機抬起腳，讓枝婆婆看他的鞋：「枝婆婆你看這是我做的鞋，換貨日的時候會有人要嗎？」枝婆婆讓他脫下鞋拿在手裡仔細察看：「把三層獸皮縫到一起很難，這樣就不容易磨透了，會有人喜歡的，你用了特別的針？」「是用我隨身帶的材料打制的針，還有別的工具，我多打了幾根，等明天上午我給你送過去一根。」枝婆婆笑著拒絕了：「好孩子你心意婆婆領了，還是留在身邊做個念想。」話音剛落，趙桐眼淚刷的噴涌而出，枝婆婆趕緊把他摟住急聲問怎麼了，趙通用袖子擋住臉低聲說：「我想家了，你剛才的語氣很像我媽媽，我出來這麼久了，她一定很著急，我父親一定會到處找我。」又擦了擦淚，穿好鞋，站起身給三個老人鞠了一躬：「我學字去了，爺爺、婆婆再見。」說完提著籃子底著頭走出屋門，屋裡三個老人都不做聲，良久枝婆婆嘆道：「終歸是個孩子啊，怎麼會不想家呢？朗要是在他還好過些，可朗這才剛出去幾天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風接著說：「這個趙桐才被朗領出來幾天就折騰著釣魚、做鞋、做鍾，想著法子的自立，又不和我們親近，看來還是對我們懷有戒心，聽青說他到是和城走的挺進，朗剛走跋就幫他出去找石頭，前天夜裡他院子里響了一夜，看來就是在弄做鞋的東西。」枝白了風一眼：「就這麼個弱小孩，你們盯他幹什麼，他又能做什麼事？剛才哭的我心裡都很不舒服。」敖說：「不是特意盯他，部落猛然來個新人，疏忽大意整個部落可都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