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

八十一 山雨欲來風滿樓

()康熙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平常的事一般,若不是寢衣下那十指緊攥有些微顫的手,還真讓人以為胤禩方才不過是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語。他靜靜的盯着胤禩瞧了片刻,沉聲道:「你起來。」

康熙說罷之後便走至炕桌旁坐定,復又問道:「你方才說的什麼,再說一次。」

胤禩心中亦是有幾分忐忑,低首緩緩道:「兒臣得到密報,說是二哥他……交結權臣,網羅能人賢士,同他們以權謀私,意圖行忤逆謀篡之事。」

康熙的聲音依舊十分沉穩,帶着一點淡淡的情緒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密報?可有憑據么?」

「何先生前陣子去江南之時,不巧遇上了原先京裏頭的一個伶人,那人本是京中名角,可不知為何卻忽然銷聲匿跡。何先生與他攀談之下得知,此人原本竟是太子的心腹,太子當初被廢之後,這伶人便也一蹶不振。如今他日子仍舊凄清苦楚,為求自保,寫下了一份與太子密謀來往大臣的名單。何先生見事關重大,一刻不停的派人送了過來,兒臣不敢獨自處置,只好交由皇阿瑪聖斷。」

康熙的手指搭在茶盞蓋上,一下一下輕輕敲著,空曠的殿內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聽的一清二楚,不遠處的更漏一點點發出沙沙的聲音,顯得格外空幽靜默。

半晌,康熙才開口道:「那名單你可帶來了?拿來給朕瞧瞧。」

胤禩趕忙從懷中取出呈上,這東西不是旁的,正是當年柳夢蝶親手寫下的那一份血書。胤禩在上頭小心覷著康熙的臉色,低聲道:「那伶人說以筆書之不足以為信,遂以血代墨。」

康熙執著這卷血書緩緩看着,越是看下去臉色就越發難看,到後面簡直就是陰鬱沉沉了。「這個混賬……」康熙低聲咒罵了一句,忽然發狠的將血書向桌上一扔,面色雖瞧不出什麼怒意,可是這人憤怒到頂點之後,反而會顯得平靜幾分。

康熙如今,便是這般。

胤禩見狀連忙跪下勸道:「皇阿瑪請息怒,若是皇阿瑪再因此氣壞了身子,那可就真是兒臣的大罪過了。」

康熙皺着眉頭擺手道:「和你有什麼干係,起來起來。朕給他榮寵優渥三十載,誰知他竟如此大逆不道!枉朕當初想着他是受了胤褆的巫蠱詛咒才失了心神干下錯事,如今看看,當初實在是一點兒也沒冤屈了他!這個不孝子!」

胤禩在下頭沉聲勸道:「皇阿瑪,兒臣遞上此物並非是為了構陷太子或是挑撥離間,只是兒臣便再是無能,也不忍眼睜睜看皇阿瑪被奸人所蔽,一直被蒙在鼓裏。只是二哥他雖然做下錯事,他這人本性卻一直不壞,還請皇阿瑪寬而貸之。」

康熙眸子忽而閃過一道極凌厲的光,怒道:「你現如今還要為他求情不成么?前兩日那晚宴之上,他字字句句無一不是針對你而說!你方才說什麼挑撥離間,朕看真正意圖不軌想挑撥離間的人就是他。朕這些年不說什麼,卻不是朕糊塗了!當年你捨身救朕,一刻不曾猶豫,便是只衝着你這一份赤誠之心,便斷斷不該讓你白受這份栽贓!」

胤禩俯□子,重重的磕了個頭道:「兒臣當初護駕,雖有君臣之情,可更多的卻是父子之情。此乃人之本性,皇阿瑪心中念著兒臣的好,兒臣感激涕零。只是兒臣卻也從未想過以此邀功,皇阿瑪明察。」

康熙此刻怒意似乎有些許平復,點頭道:「你的心意朕自然明白,不必多說。」

胤禩仍是跪地不起,沉聲道:「兒臣今晚拿着這東西呈給了皇阿瑪,來日必定有人在後非議,兒臣只是一心為皇阿瑪着想,此生便如當年誓言一般,如有二心,天誅地滅!倘若日後有人在皇阿瑪跟前進獻讒言,兒臣只求皇阿瑪定要給兒臣一個公道才是!」

胤禩心中明白,他今晚給了康熙這東西,康熙現如今盛怒之下想不了太多,只是若他怒意過去了,恐怕會對自己多加懷疑和猜測。既然已經走了一步,那便須得將後頭的道路鋪的更殷實才好。能扳倒太子只是其一,力求自保才是這更為關鍵的一步棋。

康熙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可是怕朕猜疑你么?」

「兒臣不敢,兒臣只怕再有奸險之人構陷,令兒臣身陷囹圄不得分說。」胤禩的頭埋得愈發低了,聲音有一絲不可抑制的顫抖,「兒臣如今已算是半個廢人,打小沒有的心思如今更是不會有。只願能輔佐明君,做一世能臣,便是兒臣如今心中最大所想了。」

康熙聽罷了他這一番話之後,眉目之間不由也有幾分感慨之意,長嘆一聲道:「若是朕個個兒子都能同你這般作想,朕就當真老懷安慰了。這東西留下,你的話朕心裏有數,不必憂慮。」他頓了一頓,又沉聲道,「夜了,退下。」

此後幾日,康熙並未又任何異樣之舉,仍舊如往昔一般。只是康熙本欲在暢春園住上月余,卻不知為何提前了約莫十日起駕回宮。因太后還在暢春園內,康熙下旨命皇太子胤礽留守此處,奉太后鳳駕,自己帶了胤禛與胤禩二人匆匆回宮。

康熙回京之後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罷黜了當時的九門提督托合齊,將其打入獄中。其後先是申斥了耿額、齊世武、鄂繕、迓圖等人,三日之後又將托合齊以沈天生案中賄罪判絞死,耿額、齊世武亦被判絞死之刑,鄂繕奪官幽禁,迓圖削宗籍,入辛者庫守安親王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滿朝文武俱是一陣惶恐,然而胤禩心中卻知,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序章罷了。此時此刻的所有一切,也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罷了。真正的重中之重,卻還在後頭……

康熙隨後便命佟國維之子隆科多任九門提督的差事,又命一等侍衛鄂爾泰帶兵前去暢春園護皇太后鳳駕。鄂爾泰奉命即刻啟程,暢春園而後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胤礽收到消息之時,已是為時太晚。

康熙四十四年八月三十,皇太后回宮當日,康熙便昭告眾人,「皇太子胤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朕已奏聞皇太后,著將胤礽拘執看守。」隨後便將胤礽廢黜幽禁於咸安宮。至十月十六日,康熙再次將廢皇太子事遣官告祭天地、太廟、社稷。

康熙同胤礽之間的父子之恩,此時此刻才算是真正斷了個徹徹底底。自再度廢棄太子之後,康熙閉口不提議立太子之事,群臣心知肚明,康熙這是對太子徹底死了心,誰也不敢去觸這個霉頭引火燒身。然而轉年還未出正月,皇太后一直纏綿病榻的虛弱身體終於油盡燈枯,於正月初七日薨於寧壽宮。康熙悲痛之下,每每總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至正月十三日,康熙親自赴寧壽宮奠酒致祭。眼前宮殿模樣依舊,只是太后卻已駕鶴西遊,一時間大為哀慟,俯身痛哭。

康熙同這位嫡母感情一直甚好,心中悲痛無可言喻,加上先前魏東亭之死,以及再度的廢棄太子,康熙年邁的身體終於不堪負重,在太後過世還不足半月之內,便一病不起了。

昔日的華美宮殿,奢靡閬苑,只消數月的光景,便可變得如此破敗不堪,四處都散發着一股衰敗的氣息。

「北風其涼,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攜手同行。其虛其邪?既亟只且!北風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攜手同歸。其虛其邪?既亟只且!」

還未進到院內,胤禛便已聽到這咚咚的琴聲,吟唱之人彷彿心中有萬千愁緒,聽了遍讓人覺得一陣苦澀。他向前走了幾步,似笑非笑的瞧著那人,恭敬的喚了一聲,「二哥,二哥好雅興啊。」

胤礽被他這一生喚回了心神,抬頭盯着他露出一個怨毒的笑意,冷哼道:「是你?你來做什麼,我如今已落得這步田地,你還要來踩上兩腳不成?」

胤禩一貫冷淡的臉上如今竟露出一絲淺笑,緊了緊領口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下,淡淡道:「你說的不錯,如今你已是這幅田地,我實在沒什麼必要再來瞧你,你也沒什麼好讓我再挖苦譏諷的了。不過我有些事還是有些好奇,想請二哥賜教。

「何事?」

胤禛不願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為何這麼些年下來,你非要處處針對老八?」

「你為何要問我這個?我又為何要告訴你。」

「不過是好奇罷了,至於二哥為何要說……」胤禛微微一笑,眸中頗有幾分不屑,「

若是原先,二哥大可以拒絕了我這要求,只不過……二哥如今,還有的選么?」

胤礽聽了這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說的是你說的是!到了如今這個的地步,我確實已經別無選擇。老八看上去不爭功祿,不爭名位,可還是群臣乃至士子之中廣得人心。這樣的人,你說說看,我能夠不防么?」

「所以,你便要三番兩次的坑陷於他?」

「這儲君之位是我的,日後那位子本也該是我的,你們偏偏要來同我爭搶!既是如此,我又怎能不先下手為強呢?只可惜我還是晚了一步,早知今日有此後患,那日柳夢蝶那賤人,我就該早早的給他個了斷才是!」胤礽說到此處,笑容之中突然多了幾分森然之意,「老四,我知道你想坐那把椅子,可是就算如今沒了我,沒了老大,又沒了十三,你也沒那麼輕巧就能得着。除了老三,還有老八呢,再者,還有十四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並沒有什麼意思,全都擺在字面兒上頭了,四弟聰明絕頂,難道還用我多說不成?」

胤禛挑眉冷笑,「太子這是挑撥不成?便是這天下的人都不可信了,我也唯信胤禩一人。」

胤礽頗為玩味的打量了他兩眼,唇角綻出一個詭異莫測的笑容,聲音低沉而別有意味,「果真如此,我早就知道,你同他果然有這說不清楚的曖昧在裏頭。」

胤禛冷哼一聲,眸子中寒光一閃,「二哥可是魔怔了不成?是了,皇阿瑪不是也說你狂疾未除么?既是病還沒好那就好好將養著,莫要出來亂咬人才好。」

胤礽笑的極為快慰,拍着手掌道:「老四啊老四,你真當能瞞得過我么?打你小的時候我便看出你這心思來了,你們二人這些年藏的倒嚴實,總是讓人尋不着什麼破綻,不像十三那個蠢貨……呵!」

胤禛面色愈冷,起身沉聲道:「看來你果真還病得不輕,二哥且好生養病,弟弟先行告退了。」只是他剛轉過身來,便聽到胤礽低低的說了句話,那聲音極是怨毒,卻又帶着幾分快意,宛如毒蛇的信子一般,朝着自己蜿蜒而來。

「當年我同八弟一起去江西辦差的時候,那會兒他還小著呢,滋味已經是不錯……現如今大了倒越發的標緻,四弟可真是好福氣……嗚……!」

他話還沒說完,便已被胤禛迎面而來的一拳打得痛呼出聲,這一拳打的極是用力,胤礽竟啐出一口血來。然而還不待他抬頭,便被胤禛一把揪着衣襟拽了起來,厲聲喝問道:「你方才說的什麼?給我再說一遍!」

胤礽嘴角仍掛着血跡,衣裳上頭也頗多塵土極為狼狽,只是他看到胤禛這般模樣,笑的卻更加開懷,一字一字緩緩說道,「我說,八弟那會兒年紀雖小,滋味卻已是不錯,那嘴唇軟的很,手感也……」

「閉嘴!」胤禛怒極了,伸手狠狠鉗住胤礽的喉嚨,恨得他簡直像就這樣活活掐死了胤礽。那人那般清明純粹的模樣,竟被這個畜生這般羞辱過……光是想到這一點,胤禛就要氣的發狂了!

胤礽被他死死的鎖著喉嚨,聲音喑啞卻仍然勉力笑道:「你掐死了我……咳……我卻……沒……沒什麼損失的!咳咳……」

如今本是冬末,天寒地凍的時節還未過去,只是胤禛卻覺得自個兒快要被這怒火活活燒死了。他同胤礽對峙了不知多久,逐漸看着胤礽那張臉就快失了血色,胤禛這才心中一凜,這畜生死不足惜,可卻實在不值得自個兒親自動手!

他猛的發力的將胤礽甩在地上,言辭之間是從未有過的狠厲,「你且好好過你眼下的安穩日子,來日我定要你為你當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咸安宮外枯木叢生,厚實的靴底踏在上頭吱嘎作響,這樣的蕭條衰敗,無端端便能讓人心頭抑鬱煩悶。

胤禛出宮之後便同蘇培盛吩咐道,「不回府,去八爺那兒。」

蘇培盛覷着他臉色十分陰沉,唯恐多說多錯觸着他霉頭,只連聲應了,更加小心仔細的在一旁服侍著。

胤禩當時正在書房同靳南對弈,只聽外頭呂聯榮急急跑來通報,「八爺,四爺來了,似乎剛從宮裏出來,臉色不太好呢。」

胤禩聞言同靳南對視一眼,靳南即刻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下。」

胤禩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實在是對不住先生了,讓呂聯榮送先生回去。」

靳南拱手笑道:「都在一個院子裏頭,何必勞煩呂管家呢?草民這就先行退下了。」

靳南走後沒多一會兒,胤禩便瞧見胤禛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那臉色之陰鬱簡直堪比他身上的黑色貂裘了,不由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惹著了你?」

胤禛看着面前的人,想到方才胤礽所言,更是覺得怒氣直涌,猛地一步上前扣住胤禩的肩膀,厲聲問道:「你和胤礽當年去江西的時候,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胤禩先是微怔,隨後臉色一白,頓時想起了當年之事。這事兒他從未同胤禛講過,唯恐說了之後這人再一時失控做出些什麼。可現如今他竟親自來盤問自己了,胤禩心底一陣慌亂,別過頭去低聲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話便算是默認了,胤禛聽了更是大為光火,怒道:「你先別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混賬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胤禩瞧着他這幅模樣,便知這事兒已是瞞騙不住的了,嘆了口氣揀著當年的大概同他略說了說,而後又補了一句,「他那一下子來得極快去的也極快的,我只當是讓狗咬了一口。如今他已淪落如斯地步,你又何苦為了這事兒慪氣呢?」

誰知胤禛聽罷之後,面色卻更加難看,「這事兒這麼多年了,你為何從不肯告訴我?」

胤禩一愣,好言道:「我是覺得沒什麼好說,再說了,這事兒想起來我就直犯噁心,同你說了,不是連你也一併噁心了么?」

「難道在你眼裏,我竟如此不可信賴么?若說是當年咱們情分還不比現在,你不說也就罷了。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你為何都一直隱瞞?」胤禛的話音之中帶了幾分受傷之意,死死的盯着胤禩的眼睛道,「我就那麼,不能讓你依靠么?」

胤禩聽了之後心中一陣抽痛,連忙道:「你誤會了,並非如此。我只是覺得這事兒說出來十分的尷尬,又是個這般糟心的事兒,說出來也是個不痛快。你別惱了,往後定不會了。」

胤禛冷哼一聲,面色比先前少緩了幾分,語氣卻仍是十分不快,「你可得答應我,往後有任何事兒都得告訴我才成,決不可瞞騙我了。你若真是騙了我,我怎麼也會知道的!」

胤禩苦笑,「我應了你便是了,方才看你氣鼓鼓的從外頭進來,我還當宮裏頭誰給你氣受了呢。」

「這事兒還不夠讓我窩火生氣的么?」

「是是是……」

胤禛仍嫌不足,狠狠的抱住胤禩親了一通,邊親邊皺着眉頭嘟囔,「也不知這些年下來給你洗乾淨了沒有,看來還是得多清理幾遍才成……」

胤禩知道他這人犯起脾氣便同小孩子一般,毫無道理可講,索性也不再掙扎。更何況這事兒卻是也是自己沒同他說,再加上方才胤禛那一通十分之傷感的模樣,弄的胤禩心裏頭一陣愧疚,也便就由着他胡來了。

這幾日康熙的身體剛見了幾分起色,朝堂之上卻又不安分了起來。其中最為引人矚目的乃是胤祉對胤禩的一道指控,稱其『在太后忌辰期間仍大慶生辰,把酒言歡,視孝道為無物』。康熙冷著臉聽完之後,轉頭向胤禩問道:「若是朕記得不差,前幾日正是你的生辰?」

胤禩低首回話,十分恭敬,「回皇阿瑪的話,正是初十,兒臣因太后薨逝,心中十分悲痛,食之不能下咽。那日三哥還親自前來送了壽禮,應知兒臣並未有不敬之舉才是。」

胤祉連忙拱手,「兒臣不敢欺瞞皇阿瑪,正是因為那日親眼所見,八弟的院落之內擺放了許多酒罈瓜果,兒臣萬不敢有半句虛言啊!」

康熙瞧向胤禩,只見他微微苦笑,似是千般萬般的愁緒湧上心頭,俯首低聲道:「回皇阿瑪,兒臣的生辰過後,再過上幾日便是額娘的生忌……那些都是為了額娘……」

康熙聽他聲音愈發低微,瘦削的肩膀輕輕有些顫動,心中頓覺大為不忍,又想起良妃在世時的模樣,更是覺得十分悵然,擺手道:「好了,不必說了。」

胤祉如何甘心就這樣讓胤禩逃了過去,又上前道:「皇阿瑪……」

「夠了!你說他不懂孝道,你便明白么?朕大病初癒,你就忙不迭的說這些,你這便是純孝之舉么?!」

胤祉見康熙動怒,嚇得立時跪在了地上,康熙連瞧也不願再瞧他一眼,皺着眉頭揮袖起身離去。然而卻因為這事兒對胤祉的厭惡和忌諱,更深了一層。

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初十,皇七子胤佑晉為淳親王,皇八子胤禩晉廉親王,皇十四子胤禎晉貝勒。

同年五月,策妄阿喇布坦野心勃勃,連連作祟,康熙封年僅十八歲的胤禎為大軍副將,隨將軍富寧安一起,出征討伐策妄阿喇布坦。

作者有話要說:十四的勢力要一點點起來了……

其實我也想讓八爺和四爺一起去度個假放鬆一下啥的==可是最近頭疼的事好像真的比較多……一樁接一樁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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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崢嶸(八阿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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