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生關死劫誰能躲

八十二 生關死劫誰能躲

()「那老三真是不安分,坑害了你不成,現如今又挑起我的毛病來了。這清查虧空挪用原本就是我戶部的事情,我同皇阿瑪進言,連皇阿瑪都未說些什麼,他倒開始在那些大臣之間煽風點火起來。」胤禛一邊穩穩的落下一枚白子,一邊嗤笑道,「他這爪子伸的太長,誰那兒都想碰一把撩一把的,實在是愚鈍之極。」

胤禩悠悠然執子而落,笑道:「這三哥有些精明過頭了,這樣大的動作,皇阿瑪嘴上不說什麼,心裏頭卻定不會喜歡的。」

「如今老大被圈禁,老二也不成氣候,他算是眾人之中年紀最長的。再加上他手裏管着吏部,這些年來拍馬溜須的官員必定不在少數,我看他是有些飄飄然了,忘乎所以了。只不過我朝一向是立賢不立長,他這些年下來除了構陷旁人之外,在政績上是全無作為,我倒是不知他哪兒來的那股子自信!」

胤禩淺笑着取了一顆白子下來,溫聲道:「這挪用虧空的事兒先前雖也查過一次,只是卻弄的不夠利索,也虧你能一直忍到今天,皇阿瑪此刻按著不肯發話,也是怕群臣不滿,讓你引人非議。其實這國庫裏頭還有些什麼東西,皇阿瑪是最清楚不過的,現下老三這麼一鬧,我估摸著皇阿瑪也快摁不住了,遲早要應允了你。不過,你這冷麵王的名頭,只怕就要叫的更響亮些了。」

胤禛眸子一沉,攥緊拳頭冷聲道:「那些個貪官污吏,整日拿着朝廷俸祿,享著富貴榮華,卻尤嫌不足!手腳竟動到國庫裏頭來了,這也想來分一杯羹。這一清查,勢必有人要疼上一疼,我的一片虛名換這些貪官的一場抽筋拔骨,這買賣實在談不上虧本。」

胤禩不想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雖說早就明白他最看不慣的便是貪污和結黨,只是竟然已深惡痛絕到這種地步。

他雖不知在他身死之後,胤禛將這江山治理的如何,只是就憑這人的心性和手腕,想來必定是無礙的……

這個人,確實比自己更適合坐那位子。

胤禩這樣想時,心中雖隱隱有幾分不服之意,卻也不得不承認,雖然論起才智謀略自己絕不遜色於胤禛,可是比起手段心機,雷厲風行,自己同他便實在差了太多太多。

就連他對自個兒的親弟弟胤禎,不也是僅保全了他一條性命而已么?細算一算,那場奪嫡之爭明爭暗鬥的幾人中,最後得以倖免於難保全性命的,除了胤禛這最後的贏家以外,竟只有胤祥和胤禎兩人而已。

想起胤禎,胤禩不由開口問道:「這十四上了前線也有些將近大半年的光景了?我聽那日岳父說起,彷彿他戰績十分不錯,很是活躍。」

胤禛不屑的微微一哂,口氣是一貫的淡然,「他自然是活躍異常,自大哥被圈禁之後,那兵部本是十三管着的,結果十三這一下子出了事,卻白落到了他的手裏。如今他初上沙場便是副將,若是立下幾個大功得勝歸來,獲封將軍不就指日可待了么?」

胤禩微微皺眉,「他如今歲數還小,若是身上功績愈多,與他與咱們,倒都算不得什麼好事。」

胤禛輕輕叩打着棋盤,沉吟道:「驕兵必敗,此話說得不假。只是你知不知道,他便是在戰場上也是要打些歪心思,年羹堯前陣子外放至四川巡撫,他還派人備了厚禮送去。」

胤禩抬頭笑道:「四哥既然這般說了,想來十四一定是碰了個釘子。」

「年羹堯說自己早已表過志了,在任期間只願『甘心淡泊,以絕徇庇』,他那禮送來是什麼模樣,年羹堯原封不動的就給退了回去。」胤禛笑的越發快意,極從容的落下一子,「他事後彷彿發了好大的火氣,可該叫他好好學學,這『自取其辱』四個字該如何去寫。」

自胤祥出事,胤禩又同胤禎撕破了臉皮,胤禛和他就更是冷淡愈勝從前了。如今只聽胤禛說話的口氣,便可知他對這位同胞弟弟有多麼深的忌諱和厭惡。胤禩斟酌了半晌落下一子后,瞧了眼胤禛的神色,沉聲問道:「年羹堯對他如此不尊,你覺得他便能咽得下這口氣么?」

胤禛冷笑,「自然是不能的,這事兒沒過兩日額娘便召我前去,先是同我曉以大義了一番,說到後頭我才明白,她滿心滿眼都是想讓我助十四一臂之力。說什麼我們是嫡親的兄弟理當多多扶持相幫,又說我平時對他關切的少不像哥哥的樣子。我真是覺得怪極了,她同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怎麼就能那般的理直氣壯?我對十四從來是不虧不欠,他背地裏做的那些齷齪事情我又不知全然不知,我便是扶持那不成氣候的老九,也比這個小人要強上許多!」

「你是不是又同德妃娘娘起了爭執?」

「起了,那又如何?在她心裏頭何曾還記得這世上仍有我這麼一個兒子!」胤禛連連冷笑,眸子裏中儘是恨意,「往後有十四去給她養老送終就夠了!我若是多問上她幾句,只怕我這位額娘還不愛聽,不愛看呢。」

胤禩皺眉勸道:「你這又是何必?為人父母者難免對幼子多偏疼幾分,德妃娘娘口中雖那樣說着,卻也未必就是真心不疼你。想想你年幼就被抱離身邊,她雖是無可奈何,卻必定也是十分難過。」

胤禛擺了擺手,冷聲道:「你不用說這些,我心裏頭跟明鏡兒似的,便是計較那時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皇阿瑪!如何能夠遷怒到我身上來?不說這個了,一會兒我火氣上來再遷怒到你。」

胤禩無奈之下只得順着他的意思,剛想問他年羹堯之事,便聽到書房外頭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音,隨即一個柔柔軟軟的女聲自門外傳來,「爺,妾身送了些點心過來。」

胤禛同胤禩道:「是我吩咐的,想着下了半天的棋也怪煩悶,不如用點吃食罷。」說着便向門口沉聲吩咐道:「進來。」

房門一開,胤禩便瞧見了一旗裝女子緩步走了進來,體態嬌小婀娜,皮膚極白,姿容清麗絕倫,連請安問好之聲都是那般的嫵媚婉約,胤禩不禁心中一滯,這便是年氏了。

這還是年氏過門之後他第一次見着,果真是個眉不畫而自生翠的女子,又見她極是溫柔的替二人擺好食碟,顧盼盈盈的退了下去,就連這樣簡單的抬手之間,也別有一番萬種風情。

胤禩雖然心中已經頗有準備,可真正見了這年氏,卻還是忍不住狠狠的酸了一把。

這樣的女子,就算不計較娘家的倚仗,也實在是很值得人喜歡的。

胤禛見他自年氏走後就一直靜默,不禁問道:「怎麼了?嘗嘗這個,這棗泥磨的極細,正是你喜歡的那種。」

「恩,我嘗嘗。」

「還有這個酥瓤卷,也是你一貫愛吃的。」

胤禛給他說了幾個,瞧他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不免納罕,「怎麼了?瞧你的模樣彷彿興緻不高?」

胤禩微微一笑,放下筷子道:「豈會,只不過午膳用的多了些,現下還不算太餓。」

「這就是吃着玩兒的東西,往日咱們也常用的。」胤禛忽然想到一事,唇邊不由浮出一絲笑意道,「怎麼今兒個一見年氏,你便沒了胃口?可是她讓你倒了胃口不成?」

胤禩頓時尷尬,低聲道:「四哥別胡說了,年氏那般宛若驚鴻的美人,看着賞心悅目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倒我胃口。」

胤禛恍然大悟一般,含笑點頭道:「說的倒是,那年氏的容貌的確是可論傾城了,年羹堯算不上什麼俊雅之士,沒想到竟有這般貌美的一個妹子。」

「再如何的傾城之貌,如今不也被四哥坐擁懷中了?四哥實在是好艷福。」

胤禛瞧着他分明心裏酸的不行,面子上卻還要強撐著同自己談笑,心中不由一陣好笑,煞有其事的點頭道:「你說的極是了,這樣的絕世容貌確實難得,只可惜……」

「可惜什麼?」

胤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低聲道:「只可惜某些人,卻不愛看。」

胤禩兀自笑了笑,佯作無事道:「四哥口中這某些人說的可是我么?方才都同四哥說了是你誤會,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弟弟也不是個例外,四哥這番話,未免說錯了。」

胤禛撫掌大笑,伸手一下子將胤禩帶入懷中,笑着附在他耳邊道:「我說的那個某人,是我自個兒。」

胤禩沒想到他說了這樣一句,不知為何臉刷的便紅了,心裏頭的欣喜宛如春日裏不斷冒出的新芽一般,極快的開滿了繁花。

「我還記得當年在莊子上,你同弘暉說過的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胤禛極認真的握住他的手掌,一字一字緩緩說着,「那會兒我便想着,這輩子想一生一人怕是不成了。只是這一心一人,我卻還是敢許給你的,無論我這身後有多少姬妾,能在這兒的,唯有你一人罷了。」

胤禩的手掌被胤禛拉着捂在了胸前,他的指尖幾乎可以察覺到那一下下的跳動,砰……砰……這樣沉穩而有力的跳動聲,似乎讓人的心也能安定下來了。分明隔着衣裳和身體,可胤禩在這一瞬間竟萌生出一股錯覺,他的指尖也許真的可以碰觸到胤禛的心。

在聽了他這樣一番言語之後,方才的小小醋意便實在不足為道了。

兩日之後,康熙召見胤禛入宮,手邊擱著的正是胤禛呈上去的那份摺子。康熙頗為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如今戶部的虧空,已經到了如斯地步么?」

胤禛頭也不抬,聲音卻異常的平穩,「兒臣不敢欺瞞皇阿瑪,所有的虧空賬目,全都寫在上頭了。」

「這事兒前幾年彷彿查過一次,怎麼竟沒有成效么?」

前幾年的時候胤礽仍在位,百般干涉阻撓,哪裏能夠任他放開手腳?胤禛俯首恭敬道:「那會兒查的不甚細密,這次若是清查,便先將這上頭的挪用一筆筆追討回來。若是聲稱交不出的,朝廷便派人上門去查,若真當沒有,那便先從薪俸裏頭扣。一日交不上虧空,便一日扣着他的俸祿。」

康熙沉默了半晌,看向胤禛道:「既然如此,你放手去做便是,只是莫要太過狠絕了。」

胤禛心中大喜,俯首謝恩道:「兒臣遵旨,皇阿瑪請放心。」

康熙命他起來后,忽又說道:「今兒個胤禎給朕遞了個摺子過來,你猜猜他彈劾了誰?」

胤禛心中一沉,斂眸道:「兒臣不知。」

「他彈劾的是年羹堯,稱其剛愎自用,狂傲輕慢,並且似乎……」康熙瞥了一眼胤禛,只見他仍是那副淡漠沉然的模樣,復又緩緩說道,「似乎有攀附阿哥,結黨營私之嫌。」

康熙說完這話之後,殿內一片寂靜,不遠處香爐中的檀香伴着輕煙發出裊裊香氣,西洋人進奉的西洋鍾緩緩的發出沉重的聲響,彷彿一把極鈍的刀刃一下下在心口重重的磨著。並不很疼,卻能讓你難以心安。

康熙見他久久不語,開口問道:「你可知他說的是誰?」

胤禛在下方不快不慢的恭敬道:「回皇阿瑪,兒臣私心揣測,想必指的是兒臣。」

康熙聞言挑眉,話音之中竟隱隱有了幾分笑意,「你又是如何得知?」

「論起親疏,眾皇子中年大人同兒臣關係最近,此前私交又一貫不錯,十四弟會有此懷疑倒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若論親疏,胤禛乃是你嫡親的弟弟,他這般在朕跟前參你一本,你心中便不覺怨恨么?」

胤禛聞言抬頭,眉目之間皆是凜然之意,「十四弟此舉也是唯恐有人心懷不軌,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罷了。兒臣自認行徑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皇阿瑪,並不畏懼什麼讒言蜚語的。更何況十四弟也是一心為了國家社稷,又不是與兒臣有什麼私怨蓄意報復,兒臣豈會心有不滿呢?至於怨毒,那就更是萬萬沒有了,莫說別的,十四可是兒臣嫡親的弟弟呢。」

康熙聽罷面露欣慰之色,點頭道:「深明大義,心胸寬廣,極好極好。如此看來戶部這事交由你去查正是最合適不過,若是遇着了難處來找朕便是,這一次定要查個乾乾淨淨才成。」

胤禛恭敬的眼眸適時的深深低下,掩住了那其中的喜悅和得意,在康熙面前的,仍舊是那淡漠安然,沉穩老練的雍親王胤禛,如平日沒有任何兩樣。

胤禛這一次果真查的極快且狠,先是將那份名單上的人一一列了出來,擇了那些挪用名目的先行盤查,其中竟有將近七成的人皆是打着挪用的名號。這群人一聽康熙應允了此事,心驚肉跳的忙不迭往胤禛府上送了禮去,可是胤禛卻下了令,那些東西連府門也不許入,一干人等盡數不見。眾人這才明白,這冷麵王此刻是鐵了心要給他們放一次血,這回若是沒有人狠狠的疼上一場,只怕這事兒就算過不去了。

「這法子雖見了些效果,可仍是不能連根拔除,皇阿瑪不願大動干戈,只讓他們交上銀兩來便算了事。可這些貪官哪個肯割肉喂鷹呢?這交上來的銀兩,還不知來路如何,只怕又是魚肉百姓而來。」

胤禩聽他如是感慨,不由勸慰道:「這事兒不必急於一時,小有成效總歸也是好的,來日方長。」

胤禛眸子一亮,攥住他的手道:「你說的極是,來日方長,往後我定要重罰這些貪官污吏,一旦查出虧空,便罷官、索賠、抄家,絕不可有一絲手軟!雖說是世風日下,然只要我能掌控一日,我便要還這天下多一分清明,予百姓多一日安居。」

胤禩被他說的心中一動,笑着回握住他,溫聲道:「總會那一日的。」

胤禛見他目光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下也不由輕快了許多,十分認真的同他說道:「若有那一日,你定要陪着我才成。這崢嶸天下,富麗山河,便是再怎麼錦繡多姿,你若不在我身旁,這一切於我,卻都沒了意思。」

胤禩心念一轉,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那年別院中的雪地相攜,心中只餘一片溫軟,微笑頷首道:「我自然會的。」

他日你為一世明君,我便作一朝能臣。

這往後的時光還這樣悠長,路途還這樣綿遠,雖然每日皆是烈風驟雨應接不暇,然而好在尚且有你陪在身邊。

這樣的話胤禩不會說出口,可是胤禛卻已從他的眸子中讀到了千言萬語。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同我,是一樣的,不差分毫。

胤禛的這一場血洗,不僅牽連到朝中許多重臣,就連阿哥也卷身其中,一個是胤祉,而另一個,則是胤禟。

「我早就同你說了,莫要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倒好,竟把你給端了出來!八哥說的話,你何時才能仔細聽一聽,記一記?」

胤禟看着面前臉色發黑的胤禩,不由笑着討好道:「八哥莫要氣了,現如今趕緊給我想想法子才是正經。那會兒我那鋪子一時短了進項,這才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八哥和四哥最是要好,如今弟弟可全靠八哥了啊!」

胤禩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憤憤道:「我有什麼法子?你在外頭做買賣的事兒皇阿瑪早就申斥過你,怎麼不長記性呢?不謹而慎之,反倒把手往國庫裏頭伸去了!現如今唯有一條路,就是趕緊將那銀兩都交上來。幸好這事兒你四哥還壓着,沒往皇阿瑪那兒稟報,否則可是誰也救不了你了!」

「這一下子便是五十萬兩,八哥可讓我眼下去哪兒尋來那些銀子呢?」

「你少同我哭窮,你那家底我還不清楚么?別說那無用的閑話,趕緊擇個日子,將銀子盡數補回去。」

胤禟依舊笑得親熱,拉着胤禩的袖子道:「八哥先別惱啊,我這兒不比三哥,他管着吏部,隨隨便便支一聲,自然有下頭大把的官員替他湊份子。我這小本兒買賣,哪兒經得起這損筋動骨的折騰?好八哥,算弟弟求求你了,讓四哥饒了我這一回,然後我再也不敢了。」

胤禩皺眉斷然拒絕,「不成,這話虧你說得出來,我哪兒有臉面去開那個口!我勸你趁早收了那花花腸子,別給我打那些鬼主意了。」

胤禟見求了這麼久,胤禩仍是不肯幫自個兒,不免有些惱怒道:「八哥,你同我和老十是怎麼樣的情分,如今到了這個關節,你竟坐視不管,眼睜睜看着弟弟走至窮途末路么?」

「這路是你自個兒走的,我早就提點過你不知多少回了,你自個兒不聽又要怨誰?」

胤禟怒的面色漲紅,恨恨的在屋裏頭踱著步子,「我這日日的賺銀子,還不是為了八哥你?我是一片心都掏給了你,可你心裏頭念著惦著的,卻只有四哥!你我還有老十那是什麼樣的情分?我說一句過命也毫不誇大!如今就這麼一樁小事,你就為了四哥的剛正嚴明,竟忍心把我往火坑裏推么?」

胤禩被他說的火氣也激了上來,厲聲喝道:「你這叫什麼話?難不成我一味縱着你便是為你好了么?我再告訴你一次,不必在那位子上替我費腦筋,我根本就無意於此,你也好好收收心思!」

「你便是同四哥再怎麼交好,難不成連這個也要拱手相讓么?八哥,弟弟多年一直為你苦心謀划,圖的便是有朝一日可以派上用場。你怎可如此……」

「我再同你說一次。」胤禩緊緊的攥著拳頭,盯着胤禟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着,「那位子我不想爭,也不會去爭,這一生一世,我心念不改!你這虧空之事,恕我無能為力,若是不想被皇阿瑪親自盤問,你最好速速將虧空補上去。你我兄弟一場,八哥勸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才是。」

胤禟聽罷沉默片刻,終是咬了咬牙道:「八哥既然這麼說,弟弟也就不再無謂痴纏了,這就告辭了!」

胤禩知道這事兒傷了胤禟的心,只是他實在不可出手相幫,有些教訓若是不讓他痛上一痛,便是訓斥他再多次,他也仍是轉眼便忘。

唯有經了切膚之痛,才可記得刻骨銘心。

便如同,上一世的自己那般。

正是經了那樣的大起大落,自己才能有如今的寵辱不驚,寧靜淡漠。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偽更,捉個蟲==

嗚嗚嗚,甜蜜君和肉肉君都離我而去了……QAQ怎麼召喚都回不來!腫么辦啊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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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崢嶸(八阿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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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軍事歷史 天下崢嶸(八阿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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