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釜,其實你看我不順眼吧?

於釜,其實你看我不順眼吧?

伍行也和那個不靠譜的傢伙打得癱坐在一起,看來這傢伙還有些威望,別看現場這麼亂,還真沒人蔘上一腳,就連那些圍觀的女人、老人還有一些孩子,都早早躲到遠遠去,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你說,我是不是,呼,很沒用,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男人呵,呵,像斷氣一樣笑了兩聲,肯定道:「真沒用!怪不得只能找男人,女人你怕是鎮不住。」

「誰說,說的?」伍行也用力喘著氣,「只是我沒接受罷了,我這樣的人,不是誤了人家嗎?」

「算你有自知之明,」好一會,男人用力撐著自己轉過身來,「你說過,陪你打一場,就告訴我是誰殺了那頭畜生!現在,可以說了。」

那頭老虎大概傷害過這傢伙的親人,伍行突然有了這樣的認知,不再為難,點點頭,准準的指向於釜,然後沖著老兵們一個一個指著過去,啞著聲音,答非所問,「他們一直都在守護著你們,一直都在,只是希望能有一個人陪著自己了卻殘生,很難理解嗎?」

男人不語,這個時候打鬥基本已經結束,大多老兵都和一個或幾個男人圍在一起訴苦,你說我家婆娘怎樣,他說某家裡的姑娘極品,偶爾還會問問老兵要不要改變主意,拆夥找個女人,但和開頭比起來,現在的溝通已經溫和了很多。

伍行不明白為什麼打了一架會有這種變化,老兵們以為自己的訴苦有效,只有和伍行打架的男人身在其中最明白根本原因,沒有老兵們的犧牲,就沒有他們的今天,他們誰又真心希望在背後咒罵這群犧牲了所有保護他們的人?只是越是敬重越是無法忍受他們身上的污點,今天這麼一來,他們反而比以前更加接近了解這群漢子,是啊,如果可以選擇,誰又稀罕個又臭又硬的漢子?他們,才是這場戰爭中最可憐的人,選擇個男人,不是他們的錯,也不是他們這些被保護的人的錯,那是誰的錯呢?只能怪這該死的戰爭!

現在,戰爭過去了,他們還要為難這些老兵們嗎?伍行的話,很輕,也很重,面對保護者,他們有什麼資格嫌棄對方?以怨報德,男人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紅,他遠遠看向自己老邁的祖父,自從三年前幺弟調皮,被老虎刁去之後,老人家的身體就越發不行了,這群人是他們家當之無愧的恩人!

見父親點點頭,男人拍拍手召集自己的家人,沖著迎面走來的於釜下跪,就是三個響亮的磕頭。

於釜傻眼,這人被打傻了?阿行打他,他向我求饒做什麼?

其他老兵知道的可比於釜多,見男人轉頭向他們磕來,他們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的行禮,如果不這樣,這家子人恐怕睡覺都會不安生。

伍行靠在莫名其妙的於釜懷裡,笑了起來,「這樣很好,不是嗎?於釜,我也能做的很好,我也很強對不對?」

於釜「嗯」了一聲,「阿行的身體雖然弱了些,但還是很厲害,」於釜頓了頓,覺得這樣的誇獎不夠,沒到點子上,又加了一句,「那傢伙身體不如你,嘴巴不如你,就連腦子都不好使。」

前方男人僵硬,伍行無聲地笑得身體一顫一顫的,「我還以為,我挨了揍,你會殺了那傢伙,看樣子,你對他的感覺不壞。」

男人起身回頭,臉色木然,我已經被打擊的一無是處,連腦袋都有問題了,還算感覺不壞?你不會是想人道毀滅。

於釜不滿的收緊了手:「玩鬧和欺負我分的出來,如果那傢伙敢欺負你,我早把他卸了。」

男人控訴的眼神一頓,再次轉頭,好,頭腦不好用的是這個傢伙,他不能刺激一個武力強大又偏心得可怕的瘋子,他摟過兩位妻子,怎麼,只有你有人疼嗎?晚上回去就叫兩位娘子給我好好揉揉,奶奶的,下手真重。

「重新自我介紹下,我叫沙羅。」

……

如果說一次打架就能消除所有隔閡,那是不現實的,氣氛使然,老兵們和鎮民們相談甚歡,但當沙羅領著家人對著於釜一跪,便如同冷水兜頭淋下,雙方都有些尷尬,勾肩搭背的手訕訕收回,抹眼淚擼鼻涕的偷偷蹭在對方身上。

距離不是一下就能拉進的,鎮民們自覺地聚集在沙羅的身後,老兵們也略帶不滿足的走到伍行身邊,兩幫人馬一對面,剛才群架的成果就明顯的顯現出來了。

老兵們自然只是略松筋骨,鎮民們可就鼻青臉腫,衣衫襤褸,有些人身上還有些可疑的反光,伍行稍稍細看,不由噁心地轉開了頭,但沙羅的介紹不能不理,見他視線時不時飄向他身旁和身後,只好端正自己的目光,扯了扯身旁的於釜道:「我是伍行,他是於釜。」

同樣沒創意的自我介紹,顯然勾起了老兵們的回憶,他們在身後發出「噗哧」「噗哧」的笑聲,惹來沙羅狐疑的眼神。

伍行面無表情可以理解,於釜臉色也不好看,他因剛剛打鬥而顯得鮮紅鮮紅的雙眼轉頭一瞪,漏氣聲頓時消停,接著響起一陣亂七八糟的口哨聲,伍行都能想象他們眼珠子亂轉,腦袋亂搖的無辜模樣,突然覺得很無力,覺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很無聊,以他們皮厚的程度搞不好根本無所懼,甚至把和鎮民們的對抗當初難得的消遣。

沙羅搞不懂對面的人在鬧什麼,他輕輕扶著走到身旁的老祖父,再次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祖父,同時我們沙氏一族的族長大人。」

氏族?族長?!

就這老頭站都站不穩,說兩句話就暈倒的樣?要知道不論是前面漫長的動蕩,就是現在剛剛平穩下來的日子裡,能擔當得起族長一職的無不是正值壯年的英勇聰慧之輩,讓一個半入土的老人來當族長,他們一族後繼無人了?

伍行忍不住瞄了眼沙羅,又回頭看看身後的老兵,眼露疑惑,張家和沖他笑著點點頭,張家興則是做了個捋鬍鬚的動作向他眨眨眼,好,好,這裡時興尊老敬賢,就愛老人做領頭人,他年齡歧視是不對的。

「咳!老夫當不得一族族長嗎!」

伍行轉回頭,就聽到對面傳來刻板的叱問,臉皮一紅,上前半步,拱手作揖道歉:「老先……族長大人,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油嘴滑舌!油腔滑調!你又想說些什麼歪理來矇騙老夫!」老人家顯得很激動,鬍子一顫一顫的,老村長同樣也蓄著鬍子,但他的鬍子顫抖只會給人一種老頑童的感覺,這位鎮長大人,則真正像一位身居高位的長者,嚴肅、刻板,連鬍子也梳的服服帖帖,活托托的就一位大家長啊。

伍行偷偷嘆了口氣,承認自己以齡取人,撐起一張笑臉,正要道歉,於釜已經站在他身前,用更大的聲音吼回去:「阿行哪裡說的不對啦!你這老匹夫好不要臉,和那老和尚有的一拼,說不過阿行就欺負他老實,你們本來就是嫉妒小盒子他們媳婦兒比較強大好養活,哼,我知道,老和尚說過,這叫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阿行,對不?」

伍行半張著嘴,嘴角可疑的一抽一抽,於釜……你不是說是老和尚說的嗎?你問我做什麼,你這叫陷害,叫禍水東引懂不,你確定你是愛我的嗎?嗯?嗯?嗯?

對著那雙無辜的紅眸,伍行第一次覺得,於釜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瘋子,他其實是扮豬吃老虎的?他其實看他不順眼很久,一直想要報復的?

腹誹了半天,於事無補,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伍行身上,伍行的思維卻已經受不了壓力而直接發散了不知哪去了,簡稱,發獃。

葡萄,葡萄,伍行一下想象老主持拿著顆葡萄向於釜解釋何為酸葡萄,何為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下又想象狗子嬸啊,張家興啊他們是葡萄,發現,這實在有些困難,眨眨眼,再眨眨眼,族長大人的臉色已經發黑,他旁邊的沙羅臉色倒是憋的發紅,肩膀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眼中強烈的笑意,他還以為這廝孝順到因為於釜的辱罵而想要暴起發作,可見老族長的積威甚深,有壓迫就有反抗哪。

伍行終於心中大定,他咳嗽了一聲,決定再把禍水西引,裝傻道:「我也不曉得鏡因大師到底說過這話沒,不過於釜向來是不會說謊的,這點我可以作證。」

「鏡因大師?」老族長果然動容,其他人也是一臉肅色,身子甚至稍稍躬起,以示尊敬,「二位是……」

伍行搖搖頭,「無名小卒,只是鏡因大師對我有開導之恩,與救命之恩,至於於釜……」伍行微微停頓,看向一旁又不吭聲的於釜,才發現,他只知道他叫於釜,是個野人,其他一概不知,「於釜,你是誰?」

「什麼?!」

「伍行你不會?!」

「你不是他娘子嗎?」

最先騷動的果然是那群看熱鬧的老兵,不過伍行這句話也的確具有爆炸性,有沒有搞錯?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章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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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俺稀罕你(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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