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㈢㈩㈡ 千香引

卷㈢㈩㈡ 千香引

池清摟著孩子在邊上聽著,聞言笑道:「向左使,這如意算盤你怕是打錯了。」

向問天斂起面上笑容,道:「哪兒打錯了?」

「按著你的理,東方之所以能坐上教主之位便是無情,可他除去前任教主登上教位還留他性命,豈不徒留後患?如今你們綁了小生同這孩子,頂多落個前任教主的埋骨之地,如此即便是尋到了,又有何用?」池清道。

向問天天聞言,面有怒色,道:「無論教主現今是死是活,東方不敗都得給個交代!若教主真讓他給害死了,那便要血債血償!」

池清未理會向問天,轉而朝著任盈盈道:「盈盈,捫心自問,你東方叔叔這兩年待你如何?」

任盈盈道:「他待我很好。」

池清道:「豈止很好,小生雖不懂江湖之事,可堂堂一個神教,難不成還尋不到一個有能之士接任教主之位?他千辛萬苦地從你爹爹手中奪得教主之位,如何還要將教位傳與你這不過十歲的女娃?在他人看來,豈非獃子行徑。」

向問天在邊上聞言,駁道:「那是他覺得愧疚!」

池清笑道:「向左使,你一會說東方教主無心,一會又道他是覺得愧疚,會否太過自相矛盾?」

向問天道:「你小子懂甚麼,別跟老子耍嘴皮子,否則要你好看!」

「小生不過是據以力爭,如何算得上是刷嘴皮子?聖姑年紀尚小,雖是生得聰慧,可畢竟是孩子,難免教不懷好意之徒利用,小生不過是教他如何分清是非罷了。」池清道。

「你說是誰不懷好意之徒!」向問天緊盯著池清道,目光如炬。

池清淡聲笑道:「誰應便是誰了。」

「有種再說一遍!」向問天說罷便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老子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怕你不知道甚麼是不懷好意!」說罷,一掌便要朝著池清襲去,卻教任盈盈匆匆從邊上拉住了手,喚道:「向叔叔,莫要將他打死了。」

向問天這才堪堪住回了手,卻聽池清笑道:「向左使,如何不打了?你若真想除卻小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如何不下手?」

向問聞言,方才的怒氣竟消失殆盡,同是笑道:「你小子不過是會耍些嘴皮子罷了,老子險些上了你的當,盈盈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的話都不能信難不成還信你。你不過是想將老子激怒一掌將你打死,手中少個把柄而已,可惜老子偏不叫你如意!」

池清道:「向左使,你當真以為小生只是教主的男寵?」輕笑一聲,這才接了下去。「盈盈來私塾的那日便該知道小生身邊有個錦衣衛挺身相護,錦衣衛究竟是何人的手下向左使怕是再清楚不過,連錦衣衛都要挺身相護之人,敢問向左使覺得自己動了小生還能全身而退?」

向問天聞言心中一凜,東方不敗回教后拎了一個錦衣衛交給童百熊看管這一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池清究竟是何來頭他倒真未查出,不由尋問的朝著任盈盈瞥去一眼,見任盈盈確認地點了點頭,這才確信池清的話無誤。暗忖既有錦衣衛挺身相互,這分量自己不輕。卻聽池清接著惋嘆一聲,道:「今日向左使挾持小生的出言不遜,小生可是全都記在腦袋中。他日若能全身而退,定會雙倍奉還。可若今日不幸命喪於此,向左使覺得朝廷會放過神教?屆時哪怕是任教主尚在人間成功奪回教位,神教的日子怕也是無法安生了。更無論東方教主是何等人物,他既能從前任教主手中奪得教位,今日還對付不了一個左使?」

「你究竟想說甚麼?」向問天道。

池清道:「依著小生的意思,向左使若此時迷途知返放了小生同這孩子,小生尚且還能向教主大人求情,保得向左使同盈盈二人安然無恙,只是向左使若仍是固執已見,小生亦怕是保不了你們了。」

向問天聞言,怒道:「呸,想要老子朝東方不敗低頭,這絕不可能!」

可任盈盈在邊上聽著卻是心下沉吟,這書生無論說的哪點都是在理,若是東方叔叔有心奪位,如何在奪得教主之位后還要傳給自己?東方叔叔向來待自己不薄,自己此番做法是否有些太過忘恩負義。再者,無論爹爹是否尚在人世,她總不能得罪朝廷攻打日月神教,若是再加上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豈不要將神教的百年基業垮在她手中?

「向叔叔,不如我們好好同東方叔叔說,問問他爹爹的下落,就放了他和這孩子。」任盈盈道。

「盈盈你這不是胡鬧么!」向左使道。「東方不敗那廝若是肯說出你爹下落還用得著向伯伯使出這種手段?他若真問心無愧,為甚想置我於死地。盈盈,你大了懂事了,難不成連向伯伯的話都不信了?」

「不是這樣的,向伯伯。」任盈盈正欲解釋,卻聽向問天擺擺手,道:「盈盈,你甚麼都不必說了,你只要相信向伯伯,向伯伯絕不會騙你!」說罷,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囊,道:「你喝口水早些睡,明日還要對付東方不敗,晚上有向伯伯守著。」

任盈盈無奈,只得接過水囊喝了起來,方才一路疾奔倒真有些渴了,咕嘟咕嘟地喝上了幾口,便不再多想睡了過去。池清在邊上瞧著這副景象,只覺這是向問天心虛所致,可任盈盈既不信東方,自己多言又有何用?扯過衣袍下擺裹住孩子,便靠在洞壁上一同睡了過去。

山裡的夜自是料峭寒意,夜裡睡得分外不踏實,池清摟著孩子迷迷糊糊地睡著,不到夜半便聽得孩子哭啼作響,只得摟著他輕哄。他雖是私塾先生,可委實未帶過如此之小的孩童,如此一哭當真無可奈何。偏生向問天在邊上聞著哭啼耐心盡失,道:「哭哭哭,再哭將神教的人引來了,老子一刀先就砍了他!」

池清聞言,冷聲道:「向左使何時淪落到同一個孩子計較了?」其實孩子哭大抵是冷著了亦或餓著了,孩子從下午之時便教向問天給拐了過來,到此時深夜不餓得慌才怪,出聲道:「可有填飽肚子之物?」

「你當我們這是在是有踏青?」向問天譏諷道。

任盈盈在邊上讓哭聲吵醒了,大半夜正是睏倦得緊,又怕招來神教的人,只得將手中的水囊遞了過去,道:「吃的沒有,看喂點水會不會好些。」希望這法子能管用。

池清無奈,取過水囊小心翼翼地餵過了兩口,孩子喝過水之後倒是安靜了下來,不多時又睡了過去。池清這才安下了些心,摟著孩子又睡了會,可惜到得翌日卯時孩子又哭鬧了起來,只得又死馬當活馬醫地餵了幾口水。好不容易將哭鬧不休的孩子哄睡了。暗忖著如此也不是個法子,道:「向左使,這山林中該是有不少果子,去採摘些回來將孩子餵飽才是。」

向問天心下沉吟,他們從昨日開始便滴食未盡,可此時出去等同是自投羅網,隨便從洞口抓了一把草,道:「餓了便用這個充饑。」

「……」池清聞言,再懶得理會向問天。

好不容易挨到巳時,向問天一把便將池清手中將孩子搶了過來,用腰帶扎在身後,從懷中掏出好幾十片金葉子交道任盈盈手中,道:「向叔叔這就要去十里亭見東方不敗了,要是到得未時還未回來,就說明向叔叔讓東方不敗給逮到了,東方不敗根本不在乎這男寵同孩子,你將這廝殺了后拿著這些金葉子快些逃命去,逃得越遠越好。這廝死後朝廷必定會將這筆賬算到東方不敗頭上,我們這仇也算報了大半。」

「向叔叔。」任盈盈將金葉子手下,瞧著向問天語中竟帶上了些許哽咽。

向問天最後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揉了揉他的頭,道:「向叔叔走了。」說罷,撥開洞前的雜草,探出頭確認並無異狀之後走了出去,又將撥開的雜草盡數遮回。

任盈盈見向問天走了,本是故作堅強的一雙妙目竟落下了淚來。爹爹走後便只有向叔叔同東方叔叔帶她最好,如今她背叛了東方叔叔,若連向叔叔也走了,往後當真是無處可依,心中慌地厲害。

池清在邊上瞧著,安慰道:「好了,莫要哭了。」

任盈盈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再看挖了你眼珠!」說罷,回身背對著池清,抹了眼角的淚珠子不讓他瞧見。

池清暗道哭都不忘如此狠毒,向問天將如此重任交與她,卻忘了她不過是個八歲女童罷了。可此時向問天已走,自己若再不儘力將她勸下,難不成還當真等東方來救?

池清開口道:「不知小生可否問任大小姐一件事?」

任盈盈雖不知他要問甚麼,可料定不是甚好話,乾脆背對著他未理,卻聽池清在她身後問道:「盈盈,你爹爹走後,東方叔叔待你好些還是向叔叔待你好些?」

任盈盈聞言回過頭道:「與你何干!」

池清仿若未瞧見她的怒氣,兀自道:「讓小生猜猜,定是你向叔叔待你好些罷,否則你如何會為了向叔叔而背叛東方叔叔?」

任盈盈聞言,怒道:「胡說!」這才不情不願地回道:「都好,我小時候東方叔叔還抱著我摘過果子。」

池清道:「既然他二人待你都好,此時你東方叔叔若和向叔叔易地而處,你會否懷疑是你向叔叔謀害了你爹爹?」

任盈盈聞言,直直地瞧著池清,目光開始露出不解。若向叔叔做了教主,東方叔叔跑來讓她背叛向叔叔,她會否肯?

池清見她不答,便道:「你不答便是默認了,所以在你的腦中勿論那人對你好否,只要他坐上了教主之位,便是謀害你爹爹之人。」

任盈盈本想出聲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心中煩亂地很,道:「你莫要再說了,我甚麼都不想聽!」

池清道:「盈盈,你年紀尚小,難免會教人迷惑,照此下去你向叔叔同東方叔叔定會兩敗俱傷,既然你說他倆都疼你,難不成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任盈盈心道再教這書生說下去她指不定便會心軟,怒道:「別說了!」

池清恍若未聞,勸道:「你若此時放了小生,小生必定保你同向左使安然無恙,可好?」

「我讓你別說了!」任盈盈怒道:「你別以為這麼說我便會放了你,你再不安靜我將你舌頭割下來!」說罷,便一人捂著耳朵坐到洞邊上去了。

池清見狀,當真是黔驢技窮了,嗟嘆一聲,暗道這姑娘偏執得很。

任盈盈一人坐在邊上,心中亂糟糟地一團亂。東方叔叔自小便待他很好,爹爹失蹤后,東方叔叔更是將自己奉為聖姑,那日她裝作讓楊蓮亭推倒受傷,還是東方叔叔給包紮的,他待自己好她是瞧在眼底的。本不該做這種狼心狗肺之事,可向叔叔說有些話說得在理,東方叔叔待自己這般好難是否會是因為奪了爹爹教位,心底愧疚想要彌補?心道爹爹失蹤了兩年多,這是唯一一次能得到爹爹下落的機會,哪怕是喪了命也能不後悔。

抱著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肚子努力按捺,此時若是來一整隻雞,她也怕是能囫圇吞掉。如今只盼著向叔叔能順利打聽出爹爹的下落,也不枉自己這一番。將手摸向邊上的水囊,此時唯有喝水充饑了,可手剛抓住水囊腦中霍的閃過一個念頭,細細推想一番,忙不迭喊出聲道:「糟了!」

池清這廂讓向問天挾持著,東方不敗那頭心急如焚地領人徹夜尋覓,黑木崖以東幾十里地都挨家挨戶地尋過,卻仍無任盈盈同池清二人的身影。而黑木崖向東二十里地以南便是一處連綿的山脈,那片山脈不僅枝葉繁茂,更是有不少山溝,恰是藏身之處。若躲得巧,百來人花上一整日也不見得將人找著,更勿論向問天手中還握有池清同孩子兩人做把柄,東方不敗不敢地貿貿然打草驚蛇,吩咐神教眾人小心翼翼地進山尋覓。可花了大半夜,任盈盈同池清二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

一眨眼便是翌日,眼見仍無池清同任盈盈的蹤影,東方不敗心神越發不定,躍過一處枝椏,正想朝著東邊繼續尋去,卻聽西處樹影婆娑,掌風當即襲去撥開那片枝葉,卻見來人乃是白虎堂長老上官雲,忙不迭收回了掌風。

上官雲落地屈膝,壓低嗓子道:「啟稟教主,童長老來稟,說是教主命他看守的那名錦衣衛說是知道尋找池公子的法子。」

「他人呢?」東方不敗忙道。

「啟稟教主,未得教主吩咐,人仍在黑木崖。」上官雲道。

東方不敗回首瞧了眼這片蔓延的山林,與其如此漫無目的尋覓,倒不如回去,當即決定道:「回黑木崖。」說罷,縱身躍出山林,取過一匹馬,一路急策回了黑木崖。

待到黑木崖下,童百熊早已領著人在黑木崖邊的小灘上侯著。除卻童百熊同玄武二人,其餘教眾皆屈膝下跪。東方不敗無暇顧及匆忙略過眾人,行至玄武面前,正色道:「你知道池清下落?」

玄武回道:「是。」

「那還不領本座去尋,杵在這作甚?」說罷,從邊上扯過兩匹馬,欲將一匹交與玄武。

怎料玄武卻盯著東方不敗,道:「恕難從命。」

東方不敗微眯起眸子,打量著眼前這人,道:「你究竟意欲為何?」

玄武道:「教主只須放我出黑木崖,我自會找到池公子下落。」

東方不敗心中本就焦急,聞言更是驀地湧起一股怒火,道:「你信不信光憑你這一句話,本座便可要了你性命!」光憑他一人便能救著池清,這人會否太將池清的性命當作兒戲?

玄武聞言毫無懼色,道:「教主若真要取我性命,不過是一舉手之勞,可還請教主以池公子的安危為重。」

東方不敗硬是按捺住心間怒火,道:「你如何保證自己能尋到池清?」

玄武道:我自有法子。」

童百熊在邊上聞言,怒道:「你小子少在東方兄弟面前使詐,放了你怕是拔腿就跑,還說甚麼救人!」

玄武不語,只是瞧著東方不敗。而東方不敗緊盯了他半響,卻是道:「好!」

「童大哥,將解藥給他。」東方不敗道。

童百熊忙道:「東方兄弟你可真糊塗了,萬一他拿著解藥跑了怎麼辦?」

「給他!」東方不敗望著童百熊,目有厲色。童百熊張了張嘴,終是默嘆一聲,從懷中取出解藥遞道玄武面前。東方不敗盯著玄武,道:「午時三刻十里亭,將他完完整整的帶到我前面。」

「好。」玄武說罷,躍身上馬,朝東賓士而去。

童百熊道:「東方兄弟,你糊塗啊!他要是跑了可怎麼是好!」

東方不敗瞧著玄武離去,如今池清下落不明,要尋他勢必要去十里亭,可向問天手中抱著的定是孩子,他無法分顧兩頭,這一把他不得不賭。回身朝著童百熊交代道:「童大哥,下令召回所有教眾!」唯有向問天出了山林玄武才能有機可乘,只要他尋著了池清,盈盈一人定是抵不過他。可若午時三刻未見著池清的人,便代表他失敗了……

玄武一路疾馳出兩里路,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從中取出一顆墨色丹藥服下,運功催化藥力,當即察覺一股極其馥郁的香氣朝著東邊蔓延而去,當下策馬朝著東邊疾馳。彼時他好不容易勸得池清同他回京,怎料好端端的冬芳姑娘搖身一變竟成了魔教教主,他唯恐事端生變,便在池清身上下了追蹤香。此葯平日無色無味,唯有服下特製丹藥才能聞到,一旦服下香味可長達月余,只需循著這股香味便能輕易尋著池清的下落。可這話他可不敢教那魔教教主知曉,否則時候怕是沒命回京了……

朝東又奔出十里路,只覺香味越發濃郁,正想加快行速,路邊霍然冒出一個衣著普通,挑著一擔的柴火的農夫,當即兜轉馬頭在他身前停下。農夫見狀,不由納悶地望向他,道:「公子有事?」

玄武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以及一錠銀子,道:「將這張紙條交到官府,這錠銀子就是你的,若出了甚麼閃失,我定回來取你性命!」說罷,這才兜轉馬頭循著那香味馳去。

作者有話要說:抱頭,這幾天卡死了,寫寫刪刪的,前兩章的內容轉折太大,我玩跳躍了……┭┮﹏┭┮

我一定要出一個大綱,在不能如此渾渾噩噩下去了!!!

若是大家瞧出我前邊過大疏漏或者對往後有什麼意見請勇敢覲見吧!!

比如詳細的情節不緊湊之處,還有跳躍太大之處,我需要詳細的忠言!!

隨後呼喚,嗷嗷嗷,大綱君,你在何方!!!!!

ps:不明白小萌物和小霸主的娃子要搞明白了再投,

一個小地雷就等於RMB一元,相當於八章左右的V文……

在此謝過給我砸了地雷和手榴彈的娃子,送上香吻一個~~~

(此圖僅作參考,香吻以實物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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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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