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㈢㈩㈠ 行路難

卷㈢㈩㈠ 行路難

準確來說,池清是教任盈盈給連逼帶騙拐下黑木崖的。適才他不過是賢惠地呆在小舍中待教主大人歸來,怎料過了一個多時辰仍不見教主身影,。恰在此時,任盈盈這小丫頭一蹦一跳地跑了進來,笑盈盈地朝著他問道:「你知道東方叔叔上哪去了么?」

池清道:「你東方叔叔有教務要忙,你若要找他便要等會。」小丫頭聞言,笑道:「我知道東方叔叔在哪。」池清心道她知曉如何還要來問他,倒未多說。卻見她探了腦袋過來,道:「難不成你不想知道東方叔叔在哪?」

池清道:「他定是有教務要忙,待忙完了便會回來了。」卻見任盈盈晃了晃食指,道:「東方叔叔可不是處理教務去了,他是找他兒子去了。」

「兒子?」池清錯愕道。任盈盈見他神情錯愕,笑道:「難不成你和東方叔叔在一起這麼久,還不知他曾娶過七名妻妾,而那些個妻妾最後都讓東方叔叔給一巴掌給拍死了?」

此事池清當真不知,他原先瞧見楊蓮亭,只當東方同他一般天生斷袖,怎料他竟會有兒子,便未作聲。

任盈盈見他不語,笑道:「哪怕你未見著那七個小妾的下場,也該瞧見楊蓮亭了罷?想當初他多麼風光,成德殿是甚麼地方,他一個掌管丫鬟僕人的總管竟敢入成德殿趾高氣揚,不將中長老都不放在眼裡。可你瞧瞧他現在的下場,一夕之間被貶為了普通教眾。你既然是書生,那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你該比誰都懂罷。」

池清聞言便知任盈盈此番前來乃是不懷好意,只是這麼小的一個姑娘竟能有如此心計,倒真是稀奇,乾脆笑問道:「所以依著你的意思是?」

任盈盈道:「你想想,連楊蓮亭都能落到如此下場,你覺得你的下場是甚麼?」池清道:「如你所言,教主若真要對我這一小小書生下手,我除了束手就擒還能做甚麼?」任盈盈當即道:「我現在帶你下黑木崖,你可要和我走?」

池清道:「盈盈,你正如你東方叔叔說的一般聰明伶俐,心思之巧,實不輸於大人。可饒是你天生聰明伶俐,總不能將人天下人都當成傻子罷?我如此跟著你下山,豈不無端給你添個人質在手?哪怕是書獃子,也未有此般之傻的。你還是老實同我說罷,究竟是誰讓你如此做的?」

任盈盈聞言並無絲毫慌張樣,道:「向叔叔讓我如此同你說,反正今兒個你跟著我下黑木崖也罷,不跟著我下黑木崖也罷,反正這黑木崖你是下定了。我年紀雖小,可搞定你這一書生卻是遊刃有餘。你若不願,頂多我費些力氣將你砸暈帶下去而已。」

池清聞言失笑,道:「如此這般,小生是非和你走不可了?你就不怕我為了不落到你們手中而咬舌自盡?」

任盈盈聞言,格格笑道:「你倒是可以試試,反正向叔叔手中已經有了個孩子,加上你不過是添些勝券罷了。這些事告訴你也無妨,省得你傻乎乎地教人蒙在鼓裡。你可知東方叔叔為何要留著楊蓮亭不殺?向叔叔早已查探過了,前兩年東方叔叔剛即位不過一年便升了楊蓮亭為神教總管,隨後楊蓮亭莫名其妙地納了一個相貌平凡的小妾,要知道楊蓮亭那會已是日月神教總管,想要甚麼美人沒有,為何偏偏娶了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可要說他真喜歡這女子到容貌也不介意倒也不是,楊蓮亭將那小妾娶回后從未同房睡過,如此這般卻陡然冒出了個一歲多的娃。他人只道這女子乃是楊蓮亭升任教主前便有的相好,這孩子也是那個時候生下的,如今納了那女子不過是想給孩子個名分。可依著東方叔叔同楊蓮亭的關係,如何能容得那個女子和孩子存在?」

池清聽著任盈盈說著,心中亦是覺得東方同楊蓮亭二人的關係值得教人生疑,楊蓮亭敢如此放肆定是有個理,卻不知任盈盈所說究竟是真是假,便道:「依著你的意思,這孩子是東方的?」

任盈盈道:「方才向叔叔下山前匆匆過來同我說,東方叔叔霍然要賈布護送楊蓮亭一家三口下山,這事你可知?」

「這倒不知。」池清誠然道。

任盈盈笑道:「向叔叔說賈布要不知要送他們去何處,待他們下了黑木崖,他便會設法將孩子搶來。若是東方叔叔出教尋了,那便代表這個孩子待他很重要,可若東方叔叔無動於衷那便是他猜測錯了,叫我莫要輕舉妄動。如今東方叔叔去了個把時辰還未回來,你不覺得事有蹊蹺?」

池清聞言,道:「你們如此挾持孩子為哪般?難不成那向左使想篡位做教主?」

任盈盈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爹爹。」

池清聞言,納悶道:「你要找你爹爹劫持孩子做甚麼,難不成你的爹是教東方給綁走的不成?」任盈盈道:「我爹爹本是日月神教教主,兩年前莫名失蹤,隨後東方叔叔即位,各中難不成真與他並無絲毫關係?」

「所以你和向左使綁了孩子準備要挾他說出孩子的下落?」池清道。

「這些事原本並無必要同你說,可我覺得你該是個識相的人,究竟是讓我打暈了帶下去還是你自願同我一塊下去?」

池清心道她這簡直同挾持無異,自己若不識相不過是多吃些苦頭罷了。且依著他對東方的了解,若非待他異常重要之人,決計不會花這般心思。所以那這孩子哪怕不是他親兒,也是待他甚是重要。既然孩子落在了他們手中,再添自己一個倒也同他們說的一般,多添些勝券罷了,道:「小生乃是讀書人,可經不得你這一打,自然是乖乖同你下黑木崖。」

任盈盈聞言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耍甚麼花招,否則我一刀送你歸西!」

池清啼笑皆非,自己何時竟落魄到竟要受一女童的威脅了?挑眉淡笑道:「小生不過是個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們若連小生都解決不了,還想對付教主?」

任盈盈哼了一聲,倒未在多言,領著池清一同出了小舍。也不知是當真是輕看了池清或是甚麼,竟連給他下藥或用刀抵著後背都省去了。

任盈盈乃是神教聖姑,教眾見有若天神,二話不說便恭恭敬敬地放了下去,中途換了三次竹簍到達黑木崖底,坐小船過了小攤,卻見神教教眾匆匆策馬朝東賓士而去,有一隊甚至是池清早上才見過的秦偉邦領的頭,這才確認任盈盈所說未假,東方不敗絕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大動干戈。

秦偉邦策馬馳過之時任盈盈當即拉著他朝邊上樹叢中隱了過去,所幸秦偉邦急著出去尋人倒未曾多加留心他們。待他們離去,任盈盈這才拉住池清的兩人躲躲藏藏地行了近幾里路,到得一顆其貌不揚的大樹下,見其上邊有著一條划痕,任盈盈輕輕巧巧地騰身躍起從樹上取下了一個包裹,落地打開一看,竟是兩套破破爛爛的乞丐服。任盈盈的臉當即僵了住,池清亦是同她差不了多少,任盈盈取過其中一套大些的乞丐服仍到了池清面前,道:「快些換上!」

「……」池清面有難色,當年離家出走最落魄不過是粗布麻衣罷了,何曾穿過乞丐服?但見任盈盈取過小的那件,咬了咬牙,朝著他兇狠道:「你轉過去,若敢回過頭,我將你眼珠挖出來!」

池清心道她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卻不知他天生斷袖,哪怕是妙齡女子教他瞧上兩眼亦不稀罕,更勿論她這女娃了……

拾起地上的衣裳,但覺穢臭沖鼻,令人作嘔。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即狠心地取過乞丐服換了上。兩人換過衣裳,任盈盈又將梳得整齊的垂髫弄得蓬亂,往地上抓了一把泥巴抹在了臉上,隨後要池清照樣畫瓢,池清無奈,只得照辦。不過片刻,原本衣冠楚楚的二人一大一小便成了衣衫襤褸的兩個乞丐。

兩人換好衣裳,任盈盈便拎住了池清胳膊隨即提氣疾奔。池清只覺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疾馳而過,竟是省輕得很。可任盈盈年紀尚小,武功雖小有所成,可力道不夠,提著池清奔了一會便累得氣喘吁吁,可她毫不停頓,落地拽著池清朝一處山林狂奔而去。

兩人教他禁錮住了胳膊,只得隨著她一塊奔,如此行進了大半個時辰,忽聽得身後馬蹄聲響,七八人自西方奔來,都是勁裝結束,身負兵刃,奔行甚急,如風般馳至,從池清同任盈盈身旁掠過。馳出十餘丈后,忽然一乘馬兜了轉來,馬上是個中年男子,面頰尖瘦,道:「喂,你們兩個有沒有瞧見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身材瘦長,腰間佩一柄彎刀。」

任盈盈乃是神教聖姑,一出聲指不定會露出甚麼馬腳,便朝池清瞥了一眼,示意他回答。池清見她目有厲色,低啞著嗓子道:「未瞧見。」男子聞言,圈轉馬頭,追趕另外幾騎而去。

兩人又在大路上賓士一陣,轉入了一條山道,漸行漸高,行不到半里,池清終是耐不住出聲,氣喘吁吁地道:「我們究竟要上哪去。」

任盈盈聞言問答,轉而小心翼翼地喊道:「向叔叔,向叔叔……」池清無奈,只得跟在她身後。

此時兩人已進入山林,夕陽已落,山林中漆黑一片,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池清只覺這輩子從未落魄至此,想來任盈盈堂堂神教聖姑,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定未吃過甚麼苦,此時竟未吭一聲累,自己豈能連她亦不如?如此這般又尋了小半個時辰,卻聽遠處一棵樹上傳來了一個欣喜的嗓音,喚道:「盈盈。」任盈盈聞言,忙不迭拉著池清朝聲處行去。

向問天從樹上躍下,山林樹枝茂密,只有幾縷月光從樹葉縫隙中投射進來,待池清瞧見來人面容,不禁一怔。今日上午之時他還曾見過向問天一面,可此時面前這人早已同上午判若兩人,只見那滿頭花白頭髮此時脫得乾乾淨淨,變成了一個禿頭,下巴長須亦是盡脫。任盈盈見狀,亦是驚愕道:「向叔叔,你怎麼弄得這般模樣?」

向問天笑了兩聲,道:「你以為要躲過黑木崖的搜捕那是件容易事?」隨後朝池清瞥了一眼,道:「先回山洞再說。」說罷,晃亮火折領著任盈盈同池清行至一段山路後來到一處草木甚密之地,撥開遮擋在上邊的草進入了洞穴。

但見洞穴不過五尺來寬,長不過三十來尺,裡邊躺著一個約莫兩歲的孩子,此時正安靜地睡下了。池清道:「這便是東方的孩子?」

向問天瞧了他一眼,終是回道:「十有**。」

池清見他可憐兮兮地縮在地上蜷成了一團,不由上前抱起了孩子,笑道:「將一個兩歲的孩子擺在地上,向左使可真是不拘小節。」

向問天聞言,好笑道:「難不成老子還得替他弄條錦被去不成?」

池清懶得與他多言,用指尖抹去了孩子眼角的淚痕,細細打量起了來。粉雕玉琢的臉袋,眼角尚且殘留著淚痕,怕是剛哭過未多時,此時哭累便睡著了。光瞧眉目倒是瞧出不個甚麼端倪,心中暗忖著這究竟是否是東方的兒子。卻聽向問天在邊上道:「盈盈,你這麼晚還不來,還道是你出了甚麼意外。你要是出個好歹,我可怎麼向你爹交代。」

任盈盈道:「為了救爹爹,我甚麼苦不能吃。」

「可現今瞧著你這副模樣,向伯伯心中更是不好過。盈盈,委屈你了。」向問天道。

任盈盈道:「向伯伯你我之間還需見外?還是說說我們明日該如何是好罷。」向問天聞言,正了神色,道:「我讓你知會東方不敗,明日午時在黑木崖十裡外的涼亭見的事辦得如何?」

任盈盈道:「我將紙條仍在了小舍外,定會有人發現。屆時我該做甚麼?」

向問天道:「明日午時我先帶著孩子前去十里亭見東方不敗,你在這看住這書生,這般我們手中才好多個把柄。」說至此,霍然想起了甚麼似地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東方不敗,哈哈哈……」

「盈盈,你知道東方不敗這些年為何能立於不敗之地么?是因為無心!無心才能沒有弱點,可盈盈你今日未瞧見在議事廳的情形。這廝不過是破了個手指頭,東方不敗竟心疼地上前替他包紮,讓桑三娘前去替她取傷葯,哈哈哈……那簡直比自己命還看重,其他長老簡直看傻了眼。他好不容易有了弱點,再加上我們手中的這個孩子,雙管齊下,這次定讓他一敗塗地!」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今天究竟碼字了多少字啊!!!!淚流滿面!!!

大家一定要表揚我~~~~嗷嗷嗷嗷……

我這幾天可能有點抽,大家一定要原諒我=_=|||

弱弱地問一個問題,大家看我家東方時候有沒有和他家情節串……

難道我家人物竟不豐滿至此么……┭┮﹏┭┮

最後,覆上教主美人出浴圖,大家不要崩壞,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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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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