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代價
白家祖地。
房間里，白河恩正在看書。
門外傳來敲門聲。
「爺爺，是我。」白語妍聲音傳來。
「進來。」白河恩有些無奈，放下書。
白語妍推門走進來，拉著一張椅子坐過來，笑眯眯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被綁架過：「爺爺，那個，我有個事情要問你，你可一定得老實回答我。」
白河恩心知肚明，故意道：「好。」
「你發誓，不能騙我。」白語妍噘嘴撒嬌道。
白河恩連忙擺手：「我發誓，一定說實話。」
「今天，救我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派去的？」白語妍一臉期待。
「不是。」白河恩臉上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撒謊的愧疚，語氣斬釘截鐵，配合上認真鄭重表情，白語妍被唬的一愣一愣。
「哦，我還以為是爺爺找來救我們的。」白語妍明顯有些失落。
白河恩呵呵笑道：「語妍，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不過你放心，齊家敢抓你，爺爺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應有代價。」
「這齊家樓宇，用不了多久就會倒塌。」
「你且等著看吧。」
白語妍心亂如麻，她對齊家倒不倒並不感興趣，她真正在乎的，是今天救她出來的那個傢伙。
瘋子！
「爺爺，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白語妍告辭離開。
白河恩默默注視手邊蠟燭上的火苗，眸光低沉，誰也不知道這個曾經差點稱霸整個天海市的老人，此刻內心在想什麼。
黑夜。
燕湖小區一處高樓樓頂。
柳青坐在邊緣，看著正前方一棟高樓。
透過窗戶，能看見吳偉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說著什麼。
聊著聊著，吳偉就和父親爭吵起來，張芳在一旁勸解，吳冰冰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麼。
最終一家人不歡而散，各自休息去了。
柳青收回目光，指尖觸碰臉上冰涼白色面具，抬頭望著漆黑夜空，心神平靜。
「大人。」琥珀從黑暗中走來，低聲說道：「再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了。」
「我知道。」柳青閉上眼。
琥珀猶豫了下，道：「您吩咐我的事情辦成了，利用外太空金屬製作的手腳鐐銬已經在送來路上，這次，應該能控制住。」
「應該？」柳青搖頭：「你該知道，一旦我失控暴走，會有什麼後果。」
琥珀咬了咬牙，意志強大如他，在親眼看見柳青失控暴走場景后，都會感到一陣心顫。
那簡直人間煉獄。
「我覺得還是去撒哈拉沙漠比較保險點。」柳青隨口說道：「反正那裡地廣人稀，也沒什麼人。」
琥珀搖頭：「可您有任務在身，無法離開華夏。」
柳青哼了一聲，轉移話題：「說到任務，三十年前五大族長暴斃案，你調查出什麼結果沒？」
「毫無頭緒。」琥珀皺起眉頭：「所有線索全都被抹去，相關人等也都在這些年裡或是失蹤，或是病死，總之和當年這一案件有關的人，全都杳無音訊。」
「能讓你都一籌莫展，這案子有意思，哈哈。」柳青咧嘴笑道：「齊家呢，有什麼動作？」
「齊家？」琥珀眸子里寒光一閃：「一個即將落魄的家族，臨死前的反撲，總歸是麻煩的。」
「我可以幫忙加一把火。」柳青道：「齊家不該出現在世上。」
「齊家背後那個大人物，有點麻煩。」琥珀看著柳青。
柳青站起身，展開雙臂，迎著冷風，微微一笑：「可他是怕我的，不是嗎？」
呼。
他縱身一躍，從十五層樓上一躍而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一個聲音傳入琥珀耳朵。
「齊家該為這次行動付出代價。」
琥珀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憐憫，低聲說道：「愚蠢的家族。」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齊軍恆躺在豪華大床上，身邊摟著衣衫半截女人，他在迷迷糊糊中被驚醒。
睜開眼，見是熟人劉隊長，他鬆了口氣。
劉隊長是齊軍恆家裡的保安隊長，實力很強，能一人單挑十多個壯漢，都不帶喘氣的。
「怎麼了？」齊軍恆見對方臉色難看，皺起眉頭問道。
劉隊長張了張嘴，吐出一句話：「齊羽幫，死光了。」
「什麼？」齊軍恆身體一震，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齊羽幫沒了。」劉隊長咬緊牙：「我也是剛得到消息，親自去了地方看了眼，全是屍體，沒有一具完整。」
齊軍恆徹底呆愣住，一動不動。
齊羽幫是黑道，內部高層成員全都是齊家人。
他們專門做一些黑道生意，開賭場，酒吧，髮廊等等。
總之什麼賺錢做什麼。
其實六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黑道勢力，只不過不像齊家那麼正大光明，直接自己建立一個黑幫。
可以說齊羽幫高層里，每一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是齊家的精英。
然而這些精英眼下全都死了，一個不剩，全死了。
「誰？」齊軍恆眼睛紅了。
齊羽幫的副幫主，是他的一個私生子。
很少有人知道這事，當初他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偷偷將其安排在齊羽幫里。
「誰幹的？」齊軍恆怒吼。
劉隊長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齊軍恆逼近，一巴掌拍向對方腦袋：「你是吃乾飯的？」
劉隊長一把抓住齊軍恆胳膊，低聲道：「齊爺，冷靜點。」
「滾。」齊軍恆一腳踹開對方，眼珠子里迸發出令人心悸光芒，他咬牙切齒道：「不管是誰幹的，我都要他付出代價。」
「還有一件事情。」劉隊長道：「昨天有人在東郊化工廠里發現德子屍體，白家今天派人來跟我們交涉，並拿出一支錄音筆。」
「錄音筆里記錄了德子逼迫白語妍說出關於昨天發生的事情。」
「白家態度很強硬，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否則就將事情鬧大。」
齊軍恆哈哈狂笑：「白河恩什麼時候膽子變這麼大了，明明是一個快入土的死老頭，都敢挺著腰桿做人了，可笑。」
「他們人呢？」
劉隊長道：「一直客廳候著。」
「我去會會他們。」齊軍恆捏緊拳頭，看向劉隊長：「你去將齊羽幫所有人屍體搜羅起來，等會兒我要親眼看一遍。」
「是。」劉隊長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