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吐血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吐血

「一定要去嗎?」小黑鼓著一張臉,顯然對玉無望的計劃頗有微詞。他跟隨玉無望多年,從未有過這種類似頂撞的行為,如今乍然如此,還真是讓當事人有些震驚。

不過很快,玉無望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神情堅定道:「這是我的錯,自然得要想法設法彌補。」

「國師大人,難道您就沒設想過這一切都是她們的計劃嗎?」

玉無望當然是想過的。

從羅蓮兒床榻上醒來的那一刻,他心中輾轉走過千百種念頭,卻始終不能夠真正說服自己。畢竟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根本就沒有確實證據,除了那個逃走的侍女之外,大概沒有人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

唯有將那人抓住……

玉無望定了定心神:「眼下咱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可妄加揣測,以免傷了羅姑娘的心。」

小黑氣急:「國師大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在乎這種小事。」

玉無望瞥了小黑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

這哪裡是小事,試問人家一個姑娘驟然失去清白,如果事情確實是她和阿寧提前謀划好但就罷了,怕的是這件事她根本就不知情,失去清白又被人冤枉,豈不是慘上加慘?

「我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穩妥。」

勸說無用,小黑心中頗為氣餒。但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對羅蓮兒肯定沒有那種心思!

只怕他被人利用……

權衡利弊之後,小黑按下心中不適,快步跟上前去。

不論羅蓮兒是真的有尋死的心,還是只想找個理由將玉無望給引過去,小黑都覺得自己應該一併跟著,免得到時候又生出許多是非來!

兩人前腳剛離開書房,後腳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來了,如果小黑或者玉無望稍微回一下頭,便能瞧見那人的真面目,正是風長棲。她半蹙著眉頭,疑惑的目光望著兩人離去的反向。

那是去後院的路,但不是去她所住的小院。

她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站定。

負責看守書房的小侍衛緩步走來,瞧見門口有一人定定站著,愣了愣,揚聲道:「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書房是不許隨意出入的嗎?」

風長棲頓時生出幾分興趣來。在這太守府,她不能去的地方還真沒有,更沒有人因為這件事訓斥過她,眼前這個小侍衛倒是有那麼幾分意思。她仔細打量著小侍衛的臉:「你瞧著面生,是新來的吧?」

小侍衛撓了撓頭髮,點點頭:「我是剛從軍中調遣過來保護國師大人。」

「難怪你不認得我。」

小侍衛越發困惑了:「你是誰?其他侍衛們難道都認得你?」

瞬息之間,風長棲心中已經閃過數種念頭。眼前這個小侍衛一看就知道不大清楚太守府中的局勢,或許她可以跟他問問玉無望的事情:「其他侍衛都認得我,不僅如此,我與國師大人也熟識。我叫清秀,是在殿下身邊伺候的。」

一說到這個名字,小侍衛便明白了,他在玉無望身邊伺候已經有好幾日,偶爾得空的時候,也會跟侍衛小黑聊聊天,閑談之時,聽到得最多的便是清秀這個名字。她不僅是殿下的心腹,好像還是小黑的心上人。思及此,心中的幾分警惕消散而去,小侍衛靦腆的笑了笑:「原來是清秀姑娘。」

風長棲板起臉,學著清秀平日說話的模樣對小侍衛道:「我奉殿下之命來請國師大人,可來的好像不大湊巧,剛好看見國師大人離開書房往外邊去,你可知道國師大人這是要去哪裡嗎?」

小侍衛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坦言道:「方才羅姑娘的侍女來請過國師大人。」

羅姑娘?

這偌大的太守府,能夠被稱作羅姑娘的就只有羅蓮兒一個人,回想起早些時候瞧見的一幕,風長棲心跳頓時亂了。但在小侍衛面前,她沒有表現出太多,只半蹙著眉頭,不解的問:「之前有過這種事嗎?我是說這幾日,國師大人有見過羅姑娘嗎?」

小侍衛略一回憶:「有的!前幾日,我剛到府上當差的時候,曾經親眼見到國師大人吩咐小黑侍衛,端湯藥去給羅姑娘。好像是聽說羅姑娘身子不適,聊表關心之意吧。還有兩日前,羅姑娘曾經來過書房一次,不過我那天沒有當差,是其他人看見告訴我的。咳咳,清秀姑娘,小黑侍衛曾經吩咐過,這些事絕對不能夠傳出去半個字,不論誰都不能說.........要不是因為清秀姑娘您身份特殊,我是寧死都不會開口的,希望您......」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風長棲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保密罷了。

風長棲勾起唇角,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可眼眸中的笑意卻淡泊至極。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小侍衛鬆了口氣:「那便好,多謝清秀姑娘體諒。」

風長棲沒再多說什麼,徑自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看著她的背影,小侍衛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清秀姑娘為何如此傷心難過的模樣?是不是他剛才說錯話了?他皺起眉頭,從袖子裡邊摸出早些時候月兒給的銀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唉,早知道事情這麼麻煩,我就不收她的東西了!」

銀錢什麼的都還是次要,重要的是能在國師大人的身邊伺候啊,萬一讓國師大人知道這件事,他肯定要被趕走的!

小侍衛愁眉苦臉,又嘆息一聲。

他心中的糾結情緒,風長棲並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話。

什麼叫做國師大人吩咐小黑特地給羅蓮兒送去湯藥?什麼叫做羅蓮兒時常來書房送糕點?

師父這幾日一直不肯見自己,便是見,也是等到自己睡著的時候,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件事,心中有鬼嗎?風長棲一邊想著,一邊閉上了眼睛,消瘦的身形在冷風中搖搖晃晃,好像下一刻便會摔倒在地一般。

虧她這段時間來一直心心念念想著師父,還在擔憂他最近是不是公務繁忙呢,終究是錯付了!

許是因為鬱氣攻心的緣故,風長棲只覺得一股氣在胸腔中橫衝直撞,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握了匕首,來回戳刺,攪得她心情無法平靜,胸悶氣短之際,張口竟然嘔出一口鮮血來!

殷紅血跡宛若花朵,在地面上綻放。

風長棲楞楞的看著這一切,怔愣許久。

自打生下孩子之後,她身體確實大不如前,卻也沒出過這種問題,張口吐血更是不曾見過……

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正凝神沉思,忽聽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有人快步衝到她的身邊,上氣不接下氣道:「殿下,您沒事吧?」

風長棲目光一轉,正對上那人關切的目光。

有那麼一瞬間,風長棲希望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玉無望,每每脆弱之時,她總是希望師父能陪在身邊。即便從腳步聲便能認出不是,可她還是存著幾分僥倖心理,希望是玉無望。但在回頭那刻,期盼也沒了。

師父這個時候應該在見羅蓮兒的路上,哪裡顧得上她?

幾分傷感湧上心頭,風長棲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多謝楚公子關心。」

楚明軒面露急切,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又看了看風長棲,擺明了不肯相信她的話。好端端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沒事,為何會口吐鮮血?再加上風長棲臉色蒼白強顏歡笑的模樣,楚明軒越發覺得她是在逞強。

「身體狀況不可當做兒戲,殿下萬萬不能大意啊。」

風長棲仔細打量著對方的神色,見對方眼眸中的關切和擔心都不像是裝出來的,心念微動:「我身子確實有些不適,但我不願意事情傳揚出去,免得惹人擔心。楚公子您也知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楚公子可否認識城中醫術不錯的大夫,帶我去找他如何?」

楚明軒這次來太守府,目的是拜見玉無望與他說說糧草一事,如今乍然見到風長棲,自然是諸事都拋到腦後去。

尋思著軍中糧草也能撐一段時間,耽擱一會兒也沒事,忙不迭點頭:「為殿下辦事是草民的榮幸,正好府上便有一位名醫,是因為家中身體不適請來診治的,還要再留幾日,殿下可去府上。」

有楚明軒的保證,風長棲心中的忐忑徹底的消除:「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楚明軒面露詫異,一方面為風長棲的著急,另一方面為不打招呼這件事:「殿下確定現在直接去嗎?」

風長棲眉峰微挑:「不方便嗎?」

「這倒不是,我楚家的大門隨時隨刻都為殿下敞開,殿下想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只是,臨走之前不跟國師大人說一聲嗎?」

他不提起玉無望還好,一提起來,風長棲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告訴他做什麼?說不定師父正在溫柔鄉呢,哪裡顧得上我這麼一號人物?咱們直接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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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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