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紛擾

第七百二十一章 紛擾

題記:這麼多年打過交道的女性,白霜確實是最聰明的,但真沒覺著會耍陰謀詭計,只是跟葛薇聊過後李鋒芒想到一個問題:為何雷笑天跟她總是若近若離?而與甄青梅卻很快火熱起來?說起來,白霜從長相到學歷,從談吐到氣質,各方面都比甄青梅強啊——也許有些沒出息的男人真怕跟比自己優秀的女人太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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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琢磨了下甄青梅的事情,跟妻子聊了幾句,不管這個人怎麼樣的性格差,但事已至此,實在覺著惋惜。

起床后仍舊去晚報食堂吃早飯,老石已經快吃完了,見他進來就起身笑:回來一天就出差,李總辛苦。

周圍散坐著幾個晚報的後勤人員,都從甄青梅公司回來的,據說最近早中晚都來吃飯,怪話很多。

見李鋒芒進來,其中一個馬上站起來:李總,您回來可得給我們這幾個「臨江遣散人員」做主啊,章漂這個王八蛋走了,接下來就是您主事……

人走茶涼,李鋒芒冷冷地看他一眼:章社長人不錯,對事不對人,不要污言穢語!去年下去是自願報名,什麼叫遣散?稍安勿躁,編委會會安排的。

那人嘟囔了一句「操」然後拍了下桌子才坐下,老石頓時惱了:你他媽的嘴巴里乾淨點?

「礙球你啥事」,那個傢伙重新站起來氣勢洶洶:用你出頭啊?這社長還沒宣布,你就舔上了?

老石上前揮拳就要打,李鋒芒趕緊伸手握住他手腕:算了,吃飯。

那個傢伙嘴裡還是不乾不淨,突然從後面飛過來半棵大白菜,直接砸在他頭上,頓時菜葉子四濺,隨即老姚提著把菜刀大踏步出來:你再敢對李總說個髒字,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在晚報這麼多年,沒有人見過老姚師傅發火,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每天都是勤勤懇懇的給大家做出可口的飯菜,跟晚報員工都是不笑不說話。

那個傢伙頓時蔫了下來:我沒罵李總,只是口頭禪……

微微搖頭,李鋒芒嘆口氣不軟不硬: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報社,還有你們,進來了就得守規矩,當下晚報沒欠過你工資,崗位也會安排,這樣折騰傳出去人家會笑話晚報。

目光掃了下食堂的幾個人:「都記著,今天的事情就在這個食堂結束了,我要聽到外面再有人議論此事,一定追查到底,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客氣——到時候,你們在臨江市這一年乾的事情咱都清算下,晚報都不用出面,會有人找你們了解情況」。

「甄青梅進去了,你們也掂量掂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頓時個個面如土色,拚命點頭紛紛表態說「知道了,李總」,吃完沒吃完都站起來往外走。李鋒芒「哼」了一聲:把自己用過的餐具放回洗碗池!不認識字啊,食堂的條例就在門口牌子上寫著!

趕緊都轉身,其中一個手快的還把掉地上的白菜撿起來,隨即都灰溜溜走了。

頓時清凈,老姚放下菜刀:李總,不好意思啊,看我這麼大年紀還跟人好勇鬥狠——我可是鐵路職工出身,掄鏟子給火車頭送了十年的煤。

笑了笑難怪你掄那麼大的炒鍋跟玩一樣……李鋒芒心裡很溫暖,但馬上就是失望:那個溫暖和諧,團結向上的晚報一去不復返了。

喝了碗豆漿吃了個花捲,老石說這幾個傢伙最近耀武揚威的,章社長好像就不敢惹他們,自己不幹凈真就硬不起來。「你知道他們乾的壞事」?

搖頭,「上樑不正下樑歪,不用知道」,李鋒芒嘆口氣說對啊,只有身正才不怕影斜。

吃了飯出來,孫繼全跟著姥爺慢慢走過來,戒煙后姥爺胖了點,身體本來就硬朗,所以看著真不像九十多歲的老人。但風燭殘年便是風燭殘年,常言說五十論歲、六十論月、七十論日、八十論時,到了九十便是分分鐘……

自己的父親對這個「岳父」照顧得越來越細緻,好像要彌補什麼,時刻都陪著,晚上睡覺都到了一個房間。要不是照顧孫子吃飯學習,這次李喇叭要跟李鋒芒回臨江他也得跟著。

車出報社,李鋒芒對老石說先去趟古城。

看姥爺在後排坐著,剛想著是帶老人去逛逛,隨即就納悶:李鋒芒向來公私分明,他這是肯定有事,但去古城做什麼?

姥爺直接就問:鋒兒,不是回老家?

回頭說我先見個人,姥爺,不急,您就穩穩坐著吧,不舒服馬上說。

再對老石說,咱穩穩跑就行,後天開庭,我先調查下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石答應著但仍舊不理解,心想調查甄青梅的事情,應該直接去臨江市,古城有什麼?他知道這個老總,從當記者時候就跟著,搞調查都是出其不意,但往往都是直接點穴。

很快車到古城停車場,李鋒芒扶著姥爺下車后對老石說:你陪我姥爺就近轉轉,我去找個人聊幾句。我辦完事就給你打手機,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走不動找個地方喝茶吧。

接著掏出一百塊錢塞給姥爺:轉轉看看,累了請石師傅喝茶吧。

老石趕緊擺手:您從英國回來還記著給我帶幾包煙,我請姥爺吃點東西喝點茶應該的。

故意沉下臉:吃喝都行,不能涼,最重要不能讓他老人家抽煙,要不然咱倆就絕交。

之所以不讓姥爺回老家住,這也是個原因,李喇叭總是叨叨我這隨時就走了,抽幾口煙能咋啊……

不說嚴重點鎮不住這老小孩,老石明白,就笑著說您去忙吧,沒事,我跟老人家吃糖葫蘆去。

進城徑直去了葛薇的那個院子,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到這個女人在這裡,之所以不提前打電話,預感是一部分,很大一部分是他怕被推諉。

到跟前見房門緊閉,但沒落鎖,試著推了下,真就直接開了個縫隙,隨即敲了敲,便推門進去了:葛薇就在院子里坐著,一把大太陽傘也沒撐開,她靠在躺椅上眼都不抬:

「這是私人住宅,謝絕參觀」。

李鋒芒笑了笑:我偏要參觀呢?

聽聲音熟悉,隨即在躺椅上側身,看是李鋒芒,趕忙起身:原來是李總,你不是在國外做訪問學者嗎,怎麼來這裡了?

看著她放鬆的樣子,有些氣,隨即語帶刻薄:葛總啊,甄青梅是你的閨蜜或者合作人,最差也算是朋友吧?她很快就會遭牢獄之災,你倒是還有心情在這裡優哉游哉日光浴?

苦笑一聲,葛薇指了指躺椅旁的茶台:李總,您先坐下。我想來這裡不是就為指責幾句吧?當下做什麼都與事無補,且我下午就去臨江市處理公司後續事情。您來是想聽真相的,對不對?

太陽初升,這個四合院的西房下一片陰影,李鋒芒點頭說是,隨即就上前坐到茶台前:不用忙活,我一會兒就去臨江市,她就算罪大惡極也是有單位的人。

法庭判決後會通知被告人所在單位,隨即會解除勞動關係——也就是說現在甄青梅還是河右晚報社的人。

葛薇坐到李鋒芒對面,接水燒水:您喝咖啡還是茶?

「咖啡吧」,他是很喜歡這個院子的,但這個葛薇卻一直不感興趣。好像讀懂他的內心,葛薇接著說:你應該是剛才英國回來吧,喝咖啡習慣了?就算討厭我也別討厭咖啡,只是長時間不過來,這裡只有速溶的。

點頭說可以,李鋒芒直接就問:不用告訴我甄青梅具體幹了什麼,你只需要告訴我為什麼?

拿杯子消毒,葛薇苦笑:為什麼?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性格決定命運。「李總,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青梅跟雷走得很近很隱私,這一次的事情跟公司沒多大關係,主要是她個人的問題。」

院子里的陰影越來越短,秋天的古城是最好的,在發黃的樹葉與溫差較大的天氣中,這些老院子好似在沐浴,每一間房都換髮出本來的活力。

李鋒芒不吭氣,葛薇打開一袋速溶咖啡倒進杯子,再加熱水,特有的香氣便散開,她攪拌了幾下放到李鋒芒跟前,再打開一包給自己沖:李總編,我也不知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就像你不知道該怎麼跟我相處一樣。你知道為什麼嗎?

想了下才說知道,如果我不把郝來運的事情報道出來,你的生活肯定不是現在的樣子。這個其實不想提,既然談到,能問你個問題嗎?

葛薇攪拌著咖啡說你是不是覺著我對不起我父親?那個車禍背後肯定有問題,你調查的過程我沒配合。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的聊天,點到都懂都明白,不用費勁口舌來回解釋。李鋒芒端起咖啡,聞著香氣點頭:委曲求全?目標長遠?左右為難?

三個成語三個選擇,葛薇卻說都不是,原因很簡單:我父親不讓,他說當年郝來運對這個家有恩,無以為報,就算犯錯了也可原諒。李總,等青梅這個事情了了,我就去國外生活了,這個院子已經包出去做客棧了,下午就交接。

「祝你幸福」,李鋒芒慢慢嘬了口咖啡:你的事情不說了,我後來之所以沒有窮追不捨,那個稿子算是我寫的最差的一個了,草草結尾,是因為涉及到的每一個人命運都不同,這讓我躊躇更讓我理解很多事不是要結果的,權衡是個人權利。

「好了」,他接著說我喝完這杯咖啡就走,車在外面等著呢,青梅這次出事跟白霜有多大關係?這一年我不在國內,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也端起咖啡聞著飄起的香味,葛薇說從微博掐開始,她們倆明爭暗鬥了一年多——確切說,是青梅被「玩」了一年多,也許微博爭論都是白霜故意的,這個女人的智商頂我兩個,偶爾碰見看她眼神我都害怕。

想著白霜的樣子,沒覺著可怕但確實不是善茬,放下咖啡杯,他看著葛薇的眼睛:收購蓋子文公司的時候,我就發現不太對,原公司肯定有白霜的暗股,但這個賬目體現不出,只是為什麼白霜會拱手相讓,她可以找個自己人來收購啊?

「剛開始我也懷疑」,葛薇說青梅反覆說雷笑天支持沒問題,也就沒有深究,且我投資部分都可控,所以就沒想那麼多——也就是公司在你老家搞攀岩旅遊節我才明白:原來白霜跟蓋子文一直在合作,起背後也是雷笑天。

「這就是白霜的可怕之處,她運作兩年為一個事情,現在『青山原生林生態景區』不到一年便遠近聞名,你明天回去肯定認不出來了,人流如織,且農家樂林立」。

沒聽懂,李鋒芒說你能說具體點嗎?

搖頭說不能,因為我也不知道,只是猜,你得跟白霜聊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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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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