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

()王小燕在校門口被門衛攔下了，問她到學校做什麼。王小燕說不做什麼，只是來看看我家先生的。門衛是兩個年輕人，不知是沒有聽懂，還是見她說話文皺皺的有意逗她，就說「我們這裡沒有叫『先生』的，你家先生是幹什麼的呀？」王小燕有點惱，但沒有表露出來，回答說是教書的。門衛笑了一下：「哦，是老師呀，不早說……那你登記一下。」王小燕看一眼門衛，心想還要登記呀！自己原本是微服私訪的，這一登記不就記錄在案了？她有些不情願，但看看門衛並沒有通融的意思，也就老老實實地拿起筆來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探訪的對象，進入的時間……致遠學院雖是民辦學校，但也不能讓人隨便進出的，這倒讓王小燕刮目相看了。

一個門衛看了一眼她寫在登記本上的名字，然後上下打量著她，有些吃驚地說：「哦！您是來找王、王思南老師的呀……」顯然他認識王思南。王小燕有些意外地驚喜，她想一個門衛都認識的老師，這個老師名氣可不小啊！可究竟是臭名昭著，還是美名遠播呢？王小燕卻不得而知。不過從她對他的了解，她認為他在其它方面不可能有多大作為。她斷定他一定是做下了*韻事而讓全校上下聞名的。那樣的話，可真是來對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想從門衛的口中打聽到點什麼，就打訕著問：「你認識他呀？你們怎麼會認識他……」門衛笑著告訴她，說王思南老師人很隨和，沒事時常坐在這兒和他們聊天，這樣日子長了就認識了。王小燕心下有些疑惑：以前，王思南常常強調自己教學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回家，怎麼會閑得無聊坐在大門口聊天呢？她對門衛說，他這麼輕閑？經常和你們聊天……是不是在等什麼人？門衛上下打量著她，顯然有所警惕，眨巴著眼說：「等人？等什麼人……這個我們可不清楚。」說著就走開去。

王小燕有點失望。她此次致遠學院之行的目的就是想得到有關王思南的醜聞，想看到她不願看到的那個女人。看來，王思南偽裝得很好！他本來就是個偽君子，表面正人君子，暗地裡男盜婦娼，想從旁人那裡得到這方面的信息是不可能的。她只有去實地堪查，也許還能發現蛛絲馬跡，斬獲王思南出軌的證據。她對門衛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朝里走去。

王小燕以前跟著王思南來過一次，知道他住的地方。她徑直朝著教學大走去，王思南就住在那棟大後面的房裡。校園風景不錯，綠樹成蔭。大概是上課的時間，校園裡很靜，只有籃球場上還有幾個學生在打球玩。陽光照得晃眼。王小燕收回目光慢慢地走著。忽然，三五成群的學生從前面的大里湧出，如潮水般沖向她，顯然是下課了。王小燕趕緊閃到一邊，生怕被學生衝倒自己。路過的學生越來越少，可目光朝她看的學生卻越來越多，好像在問她找誰？是兒子還是女兒……看得她倒有點不好意思，只得低著頭走自己的路。

到了王思南的住處，卻發現那間宿舍的門鎖著。王小燕確信，王思南在學校養了一個女人。現在門關著，這個臭女人或許此時正在睡大覺，或許正與王思南卿卿我我鬼混哩。王小燕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緊張得渾身發抖。她把自己耳朵貼在門上，集精會神地捕捉著裡面的動靜……然而令她大失所望，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她吁了一口氣，便使勁地敲了幾下門，結果驚動了隔壁的一位老者。這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顯然也是一位教師，他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口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問她找誰？王小燕說來看看老伴王思南。老者「哦」了一聲，目光再一次疑惑地投在她臉上，顯然是對王小燕的身份有所懷疑。可老者生活閱歷極深，閱人無數，他深藏不露自己的疑惑，不肯輕易吐露。其實，王小燕的出現，已經讓老者疑惑釋然……老者姓陳，是一位數學教師。早些時候，王思南帶著葉知秋來過一次學校，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剛巧被陳老師碰見。當時陳老跟王思南打招呼問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是他妻子，王思南沒有否認。陳老就開玩笑說「老夫少妻啊！王老師真是福氣……」說得二人面紅耳赤。現在王小燕來找老伴，陳老心想眼前這位老女人是王思南的老伴，那麼前面來的那位「少妻」又是誰？莫非王思南也在外面玩女人……但疑惑歸疑惑，陳老不願多事，他只能在心裡同情這個老女人。他告訴她王思南還在上課沒有回來，並問她要不要在他的宿舍坐一下，等王老師回來。王小燕失去了獲得據證的絕好機會，如果她能跟著陳老走進那間宿舍，耐心「請教請教」，或許陳老經不住好奇心的欲惑能夠說出心裡的疑慮。可她謝絕了老者的好意，不肯屈尊入室。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不會輕易和陌生男人打交道。更何況在這種特殊時期、特殊環境下，如果進入別的男人房間被王思南看見，哪不是給人與柄嗎？他若倒打一耙，你就有嘴難辯啊！所以，王小燕說了聲「謝謝」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