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步之遙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步之遙

第一百五十五章一步之遙

輕若鴻毛的兩張紙非同尋常,猶如燒紅的烙鐵一般,在羽隊長手中顫抖著拿不穩。一張是搜查令,一張是搜查緣由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為了追查丟失的兩支衝鋒槍而來。

被救車隊的衝鋒槍丟失,怎麼會搜查到這裡來?想想當時為了救人心切,匆忙之中壓根兒也沒有清點他們有多少支衝鋒槍?還有子彈或者別的什麼武器裝備,是忽略還是形勢所迫?此刻想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

拼上自己六七十號兵的性命於不顧,救人於命懸一線的危難之中,到頭來卻被懷疑成監守自盜的無良之輩,還被粗暴的打傷了自己的愛將,事態發展怎麼會有悖常理?難道救人錯了嗎?真的像常言說人間正道是滄桑嗎?

知道了原委的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抬起頭來,神情木然看了看那位已經緩過神來的軍官,把手中的兩張紙遞給劉曉強,車輛、人員、槍支的交接,都是由他經手,此時此刻只有他能說得清楚了。

丟失槍支的惡果雖然沒有經歷過,卻看到過。就在前幾年老部隊就發生過,現在想起來都膽寒心顫,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和他同年入伍的老鄉楊基業,是進步提升最快的一個,剛剛被提拔到勤務連當連長,屁股沒有坐熱,夜晚執勤的哨兵突遇山洪暴發,情急之下保命要緊,躲避時把掛在哨所里的槍忘記帶出來,等到洪水消退時發現,哨所和槍支都不見了,成了惡性事件。

為了找到衝鋒槍,把十幾公里長的山溝翻了個底朝天蹤影全無,上級組織追查下來責任到人,總得有人負責付出代價,剛剛上任的連長指導員和三排長,連同營里的主管副營長,團部裝備股負責人全部脫軍裝走人了,當事人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羽隊長此刻想起記憶猶新,也是不寒而慄。看了看身邊的這些兵,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拼死拼活救人卻被誤解,會是個什麼反應?他們能受得了嗎?萬一發生出乎意料的過激行為可怎麼好?能控制局面嗎?因為他相信所有的兵都是清白的。

看完了兩張紙的劉曉強果然不出所料,他不顧身邊站滿了兵情緒激動,怒不可遏的吼道:「無稽之談。隊長,車輛人員以及槍支彈藥,我們清清楚楚交給了張司令員,就那麼多麼,怎麼會豬八戒倒打一耙怪我們了?這這這,這不是侮辱我們的人格嗎?豈有此理?我們九死一生捨命救人,還要受這般欺辱,事可忍孰不可忍,我們乾脆調轉車頭返回去,與軍分區當面對質說個長短。」

圍在周圍的士兵們聽他一說,才如夢方醒般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劉曉強的話無疑成了導火索,點燃了這群懵里懵懂打了半天群架,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火藥桶,一個個群情激昂,怒目圓睜。

羽隊長一看這架勢也是暗暗吃驚,瞪了劉曉強一眼,提高嗓門吼道:「是嗎?哪你把交接的手續拿來?」

這是敲山震虎的撒手鐧,大家一聽都黯然的默不作聲了。當時事發突然,疏忽大意,就沒有履行手續,此刻哪來的手續?劉曉強一聽渾身一顫,想了想說:「手續?什麼手續?當時的情況是人困馬乏,每個人都精疲力竭,多說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多走一步路都挪不動腿,只想交接完了回家睡覺,哪哪,哪裡想到還要什麼手續么?」

這也是劉曉強經驗不足百密一疏,麻痹大意的疏漏,此刻自然是無言以答。羽隊長一看控制了局面,惡狠狠從劉曉強手中奪過兩張紙,伸手遞給了那位氣焰跋扈的軍官,用目光把所有的兵巡視了一遍,冷冷的說:「弟兄們,丟失武器性質惡劣,大家都是軍人,知道其中的後果。欠人的總得還,冤有頭債有主,誰拿了衝鋒槍,或者疏忽了遺留在我們車上,現在拿出來交給他們,我保證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即便是有什麼後果我一人承擔,與你們無關,有沒有?」

「沒有,沒有。」所有的兵異口同聲吼道。

五班長劉征咳嗽了一聲說:「隊長,你難道不相信我們嗎?你下達的命令,我們從來都沒有質疑過,你不讓我們吃飯,我們把食物全部給了陌生的戰友們,餓著肚子跟著你拚命;你命令棄車步行,我們都無怨無悔,拖著陌生戰友們在暴風雪裡命懸一線,沒有一句怨言。我們是軍人,知道偷盜武器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毀了自己不說,也會牽連到你,毀了你的前途。我們可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兵,上刀山下火海,與天斗與地斗,敢把生命都豁出去的弟兄們吶,怎怎,怎麼會……你你,你怎麼不相信我們了?嗚嗚……」劉征竟然哭的說不出來了。

羽隊長也是酸楚湧上來,又硬生生咽下去。此時此刻不能感情用事,不然的話已經點燃的火藥桶勢必要爆炸,那可就是死路一條,後果不堪設想。他看了劉征一眼,對著劉曉強大聲的說道:「集合部隊排成一列,配合他們查驗,他們也是奉命而來執行軍務,軍命難違,任何人不得違抗。通訊員,把我的花名冊拿來。」

劉曉強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不懷好意的瞪了那位軍官一眼,可軍命難違,一轉身集合部隊去了。通訊員張亞夫拿來了花名冊,羽隊長示意遞給軍官,並說道:「嗯——首長,除去凍傷的兵不在這裡,剩下的兵全部在花名冊上,配發給每一個兵的槍支號碼都記錄在案,你可以一一核對。如果你搜查出多餘的槍支,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

他說完後轉身一看,無法理解的兵還是一動不動,就怒吼道:「執行命令。難道你們心裡有鬼?害怕了是不是?」

他的話像炸彈一樣,把所有的兵轟得一個不剩逃走了,那位軍官接過花名冊翻開一看,就覺得與眾不同。花名冊里記載著每一個士兵的姓名,張貼著照片,出生年月日,血型身高,籍貫和家庭住址,持槍號碼,所在班排組一目了然。

軍官抬起頭佩服的看了看他,把花名冊遞給了身邊的一個參謀,參謀轉過身核對去了。所有的軍人都不在身邊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互不服氣的領軍人物,面對面在相互凝視著,就像兩隻鬥雞一樣,想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些什麼?各自心中都在暗暗地吃驚對方的強悍。

通過對方的說話,從口語中已經知道了都說的是家鄉話,是故鄉人,怪不得和自己一樣強硬,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認不得一家人啊!命運真是捉弄人,他鄉遇老鄉本來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怎麼會演變成水火不容情的局面?都想把對方置於死地而後快,豈不是笑掉大牙!

已經在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的狀況下大打出手,此時此刻認老鄉,滑稽的成分太多,還會讓對方以為拉關係套近乎想息事寧人,有握手言和的嫌疑。禍已經無可挽回闖大發了,說什麼都為時已晚,就是想亡羊補牢,也是為時已經過晚了,卻也不能束手待斃,得過且過,任人宰割吧?

有木也是棋,無木也是其,去掉其邊木,加欠便是欺。既然事已至此,只能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想想辦法怎麼知道有沒有峰迴路轉的可能?羽隊長腦子裡在飛速運轉著如何全身而退?如何各自療傷善後?如何心平氣和收場?

他身邊有威風凜凜的狼王雪兒護衛,老鄉看到就有些心有餘悸,他的褲腿和衣袖已經被雪兒撕破了,露出白花花的棉花,他不怕才怪呢?自己的傷口自己舔,不計成本的威風耍完了,剩下的後遺症怎麼辦?常言說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要創造機會化干戈為玉帛癒合傷口,不留後患,是因為後果的成本實在太高,無法承受。

審時度勢的羽隊長心態發生了逆轉,讓通訊員去燒了些熱水,取來了兩個急救包,扔給了那個軍官老鄉一個,自己撕開急救包取出紗布蘸著熱水,清洗了雙手上和臉上的血跡,用眼神示意他也來洗洗。

太陽臨近中午光芒四射,特別耀眼,原野上一片潔白和風煦煦。羽隊長來到路邊溝沿上坐下,掏出了一包紅彤彤的中華煙,還是昨天杜一波的將軍爸爸特意帶來的奢侈慰問品,抽了一根煙點燃后,把煙盒扔在了溝沿上,等待那位還沒有來得及相認的老鄉自己動手,自投羅網,這可是開場白的第一步。

常言說煙酒不分家,關鍵時刻就指望它拋磚引玉了。滿腦子的細胞,都在活躍著怎麼能想辦法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風吹,是上上之策。眼下的局勢自己是佔有絕對優勢,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主動權都掌握住自己手裡,可從長遠看卻是後患無窮,發酵起來能把自己和這個車隊毀了,事態非同尋常的嚴重啊!

敢和警備部隊作對,就是找死,能有好下場嗎?消除誤會,冰釋前嫌,談何容易?沒有神來之筆的萬全之策,就只能是自認倒霉了。讓對方大度容忍,就得讓對方隱忍吃虧,這樣高難度的事情有些難度,怎麼才能牽強附會,心想事成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眯起眼睛琢磨起對方來了。看他的長相濃眉大眼,胡茬荏苒,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大老粗,他不會學到多少文化。如果有文化,就不會這樣粗暴簡單執法了,把自己置於被動的地步授人以柄,有口難辯。

知天理度人心,細微之處方見大智慧。要讓人服軟,就得捅他的軟肋是突破口,這是羽隊長不同於常人的過人之處。經過一番審時度勢的算計,有了朦朦朧朧不成熟的破解辦法,一絲詭秘的笑掠過面頰,看了看溝沿上的中華煙,就是抽煙人難以抗拒的一步誘棋,如果他不請自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對方肯定是聽出了自己的口音是老鄉,旁敲側擊要讓他主動認老鄉,就能起到一舉反三的效果。親不親故鄉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親情是無法割捨地紐帶,任何人都無法超越,血濃於水嘛。

洗完臉的軍官不出羽隊長所料,嘴裡哈著粗壯的哈氣,直徑來到溝沿上坐下,一點都不客氣拿起了中華煙抽起來,就像是抽自己的煙似的。暗自慶幸的羽隊長,不失時機給他點著煙,就看他猛吸了一口煙憋住氣,老半天不出氣,好像是無比享受的樣子,等他呼出氣后,看了看對他還有敵意的雪兒說:「嘖嘖嘖——你你,你怎麼養了一隻狼?怪嚇人地。」

「且——這是狗,不是狼。」羽隊長捋了捋雪兒的頭,不可置否的說。

「怎麼可能?」軍官不服氣的說:「我在這裡當兵十幾年了,見過的狼比狗都多,我打死的狼都不在少數,你門縫裡看人,意為我沒見過真正地狼?」

兵不厭詐,真是百試不爽,他竊喜這激將法確實行之有效啊?他臉上閃過一絲詭秘,故意的說:「你看錯了,是狗不是狼。」

「胡說——」那位軍官沉不住氣,辯解道:「嘖嘖嘖,這明明是野性十足的狼么,怎麼會是狗?狼和狗都分不清楚,我在這草原上不是白呆了嗎?」

想讓對方認老鄉,他卻偏偏不說,如何是好?他蹙眉一笑,淡如清風的說:「你看走眼了,這明明是狗,你非說是狼。嗯嗯,再說了,我是來去匆匆的過路客,到這裡來才幾十天時間,怎麼可能把一隻野性十足的狼馴服?更何況它還是一隻成年狗,不是小狗崽,我的車隊什麼時候到這裡來?你不會不知道吧?」

軍官嘆了口氣,抽完了一支煙,又續上了一根,看了看他不可置否的臉色說:「哼哼,你什麼時候來我怎麼能不知道?再說了,你還沒有來到這裡我就知道了你是誰?你的車隊勇闖高原的事迹,去年我們就學習過,只是不知道你還是我鄉里鄉親的老鄉,讓我有眼無珠大跌眼鏡。咦,你你,你難道沒有聽出來我是你老鄉嗎?」

呵呵,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總算是言歸正傳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他裝出一副哀傷的表情,幽幽的說:「唉——我早就聽出來你是我老鄉了,可可,可我們兩個人劍拔弩張,拳腳相加,水火不容大打出手,咋好意思相認呢?哦——你家是……」

「哈哈……」軍官爽朗的笑了一聲,激動地說:「我就說嘛——我當兵以來打過的架不在少數,還從來沒有失過手獨步天下,沒有遇到過真正讓我吃虧學習,另眼相看地對手,沒想到今天鴻運當頭,小河溝翻船著了你的道,真是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啊,讓我有了進步學習的偶像。哈哈哈……不過不丟人,敗在你老鄉手下雖敗猶榮,說明我們西涼兵從古至今都不缺乏英雄豪傑。三國時期的五虎上將馬超,帶領著西涼兵橫掃中原,天下無敵,把曹操打得屁滾尿流,沒想到奸臣用美人計,把西涼兵淹沒了,當了上門女婿全軍覆沒了。唉……」

這是什麼典故?羽隊長聽的一頭霧水。《三國演義》他看過許多遍,也沒有這一段的記載呀?就笑著說:「呵呵——老鄉你吹得沒變沒沿了,三國演義里可沒有這一處啊?」

「呵呵……」他開心的抽了一口煙,一臉玩笑地說:「就是這麼傳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呃——我老家是煙霞村姓閆,閆劍聖,閆王爺的閻,你家是哪裡?」

「哦……煙霞?」羽隊長一聽渾身一顫,吃驚的說:「我是校東寨子廟的,我們是一步連近的鄰居,地頭挨著地頭啊?呵呵——真是造化捉弄人,我這個小鬼,今天可把你這個閆王爺的鬍子給拔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真正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認不得一家人了,哈哈哈……怪不得旗鼓相當,旗鼓相當啊,誤會啊……」

「哦——真真,真的嗎?」軍官閆劍聖一聽,也是激動不已地說:「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寨子廟的——這這這——這是怎麼說啊?哎呀呀——我我,我的天神爺啊?我們倆還是親戚哩。我的一個堂姐就嫁到你們村上,叫閆月影,你知道不知道?」

「哦……」羽隊長一聽一個趔趄,更是吃驚的看著他一時愣住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真正是無巧不成書,天底下竟有這麼蹊蹺的事?讓他哭笑不得。

閆劍聖看他默不作聲,就急急的說:「難難,難道你不認識我姐姐?怎麼可能?我可沒有少到你們莊子上去呀?你你,你不可能不認識我姐姐吧?」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你姐姐結婚的時候我還小,都吃過喜糖哩,就在我家隔壁,是一牆之隔的鄰居,怎麼能不認識?」

「啊——是是,是嗎?」閆劍聖哈哈大笑說:「隔壁?哪哪,哪你怎麼吞吞吐吐不說話?不好說嗎?」

羽隊長猶猶豫豫了半天,嘴角蠕動著,似有難言之隱似的,搖了搖頭說:「嗯——論輩分,說起來你姐姐,我還要叫一聲奶奶呢。」

「啊——哈哈哈……嘎嘎嘎……咳咳咳……」閆劍聖一聽,哈哈大笑了幾聲,就咳嗽著出不來氣,脖子里的血管暴立,憋得臉通紅,打破的嘴角又流開血了。

羽隊長從急救包里撕了一點藥棉遞給他,看他高興的樣子,就像得到了阿里巴巴的寶庫似的。

「這這這——這……不是——平地長輩嗎?哈哈哈……」閆劍聖笑得人仰馬翻,眼淚都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這也太巧遇了,真真,真是笑死人。哈哈哈……自古道爺爺孫子沒大小,我我,我可沒有占你的便宜啊——哈哈哈……」

羽隊長尷尬的說不出什麼來,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抱怨命運怎麼會這麼捉弄人?轉眼間自墮威風,當了人家的孫子,老先人是怎麼搞地?怎麼會這樣啊?

閆劍聖看到了他的局促,話鋒一轉說:「哈哈哈……我說哥們,別不好意思,輩分之事是在家裡講究地,出了門就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嘛,狗屁都不是。咦——你們村文風鼎盛,盡出秀才,你的文化也不淺吧?」

「哦——多謝誇獎,識得幾個字,」羽隊長客氣的說:「窮文富武,你們村輕文重武,盡出拳把式威震一方,也是赫赫有名啊。」

「呵呵,一般,一般,」閆劍聖拿起中華煙看了看說:「哼哼——你窮?言不符實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們汽車兵走南闖北,走哪吃哪,你可闊氣的很吶?還還,還哭窮?」

「切——過獎了。」羽隊長打了個哈哈說:「這年代又不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年代,走南闖北不假,吃苦受累倒是天天,你和我都一樣是窮當兵的,能有什麼呀?」

「呵呵……」閆劍聖不相信的舉著中華煙說:「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吧?這麼高級的煙,不是司令員一級的就抽不起,你你,你還哭窮?我怎麼能和你相比?」

「這個——你誤會了,這煙是我一個兵的父親,昨天來看我的慰問品,我怎麼能抽得起這麼高級的煙?」羽隊長實話實說道。

「哦……這這這,這麼牛、乾乾,幹啥的?」閆劍聖吃驚的說。

「這個——可牛了。」羽隊長一臉尊重的說:「嗯——是另外一個軍區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集團軍軍長,貨真價實的將軍。」

「乖乖——不得了。」閆劍聖臉色神往的說:「咦——是不是昨天坐直升飛機的那個大首長?我們軍分區的張司令員說,他連一口水都不喝就走了?」

「就是他。」羽隊長不可否認的說。

一陣家長里短的寒暄,把兩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打的你死我活的領軍人物,轉眼間就變成了相見恨晚的一家人。人世間變化莫測的奇人奇事層出不窮,眼花繚亂不過如此,真可謂難以預料。

做賊心虛的羽隊長心裡竊喜著,接下來的握手言和,也是勢在必得的趨勢。只不過還得費一番心思,現在才初見成效,離大功告成只差一步之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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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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