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交涉

品嘗過第二輪后，唐雨嫣心裡有了數，開始鄭重地向趙風進行自我介紹。

「我是雨燕酒樓的總經理·唐雨嫣，還沒請教閣下貴姓？」

趙風一愣，有點不太習慣被人這麼尊敬地對待，但還是回過神來應道：「雨燕酒樓啊，我知道！就是那家還原古風的大酒樓，前陣子還因為招攬了一位知名大廚而上過電視！至於我，免貴姓趙，趙風！這是我侄女，楊涵。」

「舅舅！我自己來！我叫楊涵，六歲了！」楊涵跳出來，舉著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五根手指，很自豪地說道。

「小涵真乖……趙先生，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燒烤秘訣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將這秘訣轉賣給我？當然，價格可以商議，肯定會讓趙先生滿意。」唐雨嫣笑著摸了摸楊涵的頭，但重點還是放在趙風身上。

趙風細想了一下，最後是搖了搖頭，靈魂燒烤的秘訣在於靈炭，一旦秘密被知曉，就會有人追究靈炭怎麼來的，到時候不可不免地會追查到趙風身上，總不能直白地告訴所有人：我是修者，這靈炭是我用道術弄出來的，那太招搖了！

「我沒有想過轉賣的事情。」

得到回應的唐雨嫣面露一絲失望，但趙風的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她掌握了這樣的燒烤秘訣，也不可能輕易賣出去。

「那趙先生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雨燕酒樓上班？月薪一萬，還可以根據燒烤的銷量給你補發分成！」唐雨嫣退而求其次，只要招攬到趙風，結果也是相同的。

「實不相瞞，我是一中的高三學生，出來賣燒烤，只是為了填補家用，再過幾天就要繼續上課了，到時候只有晚上才能出來擺攤，很感謝唐經理的招攬，但我恐怕沒有時間……」趙風搖頭婉拒道，其實月薪一萬已經足夠讓他動心了，趙誠信每個月只給他五百塊錢的生活費，還要撥出來其中一部分來養楊涵。

「沒關係！還是月薪一萬，保留燒烤的分成，只要你每天晚上放學後到我的酒樓來上班就行了！這樣吧，一中的晚自習九點下課，為了不影響你的學業，你九點半上班，十一點半下班，我可以在酒樓附近給你租一套房子，房租就不用你出了，當然，周末放假就得多在酒店裡待一段時間了，但最多不會超過六小時。」唐雨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求賢若渴。

趙風沉默了。

事實上，唐雨嫣給出的條件太優越了，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但趙風也知道，雨燕酒樓規模不小，一旦到那裡上班，靈魂燒烤不缺銷路，一定會大火，屆時，自己還是會隨著「靈魂燒烤」四個字被人知曉，但趙風並不想出名。

「我可以答應，但我有一個要求。」趙風鄭重地說道。

「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和靈魂燒烤的關聯，燒烤的過程也不能公布！」

唐雨嫣不是很理解趙風這個要求的用意，正常來說，一個有實力的廚師會更希望出名，一旦名聲上去了，就可以向老東家提升職加薪等諸多要求，如果待得不滿意了，隨時可以跳槽到其他條件更好的酒樓去。

名聲，等同大廚的丹書鐵卷！

「我答應！我會給你準備一個專門的廚房，並且不對外開放。」唐雨嫣當場答應了，雨燕酒樓的廚房有兩種，一種是顧客能看到廚師秀操作的「前台廚房」，另一種則是不對外開放的后廚，只有大廚才有資格使用前台廚房。

趙風笑了，他沖著唐雨嫣抱了抱拳，並道：「老闆，以後請多關照。」

楊涵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看趙風抱拳，她覺得有趣，便也跟著抱拳，學舌道：「請多關照！」

「我們算是合作，叫老闆就太客氣了，我比你們大點，就叫我唐姐吧，如果覺得被佔便宜了，直接叫我雨嫣也行……現在還不到八點，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收攤回家？」唐雨嫣笑道，趙風一看就屬於那種社會經驗不多，沒什麼心機的單純男生，與之相處，總會有種新奇感。

「我之前都是早上七點半在這裡擺攤，晚上八點十分收攤，回家的最後一班車是八點二十分，唐姐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我明天七點半之前還會在這裡擺攤。」趙風回應道，他當然不會自來熟地直接叫唐雨嫣的名字。

「嗯，你們一定要回去嗎？要不今天晚上就到酒樓上班吧，順便帶你們看一下套房。」唐雨嫣迫不及待地想要為酒樓打出「靈魂燒烤」的底牌。

趙風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楊涵，後者一臉沒有盡興地沖著他連連點頭。

「好吧，我收一下攤。」趙風無奈嘆氣道，大小兩個老闆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由不得他不從。

「太好了！我去把車開到小巷子外面的馬路邊，小涵，跟大姐姐走吧。」唐雨嫣笑道，她看得出是楊涵左右了趙風的決定，心想一定要和楊涵打好關係。

「我和舅舅一起！」楊涵這時候反倒不太好意思地抱住了趙風的大腿。

「呵呵，你們感情真好，那一會兒見。」唐雨嫣也沒有強求，轉身便離開了小巷。

說是攤位，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一個燒烤架、半袋食材、兩張小板凳以及兩塊紙牌板，既然接受了雨燕酒樓的工作，以後自然不用紙牌板了。

趙風將紙牌板撕成數塊后，投進小巷出口的垃圾箱。

滴！滴！

汽車鳴笛聲從小巷另一邊的出口傳來，趙風趕忙抱起燒烤架沖了過去，楊涵則抱著一隻小板凳，嬉笑地跟在趙風後面……

「喂？飛燕，你在酒樓嗎？」唐雨嫣戴著藍牙耳機，正跟某人通著電話，後座就是趙風、楊涵。

「在啊，那太好了！你快去掛一個臨時的緊急消息，就說我們酒樓要推出一系列新的菜品，以炭烤為主，並且只在晚上限時供應，至於名頭……就叫靈魂燒烤！對了，另外讓人把三號后廚清理一下，再叫人把新鮮的土豆去皮切片，海鮮也不要繼續供應了，都給我留著！」唐雨嫣很是激動地說了一大堆。

但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趙風通過後視鏡能清楚觀察到：唐雨嫣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

「又是那個整天到店裡要吃靈魂的肥婆是嗎？好啊！讓她等著！我這就帶著她想要的靈魂過去！我就不信雨燕酒樓走了一個薛炳瓊就連靈魂都保不住了！」唐雨嫣冷笑著怒道。

後座的趙風嗅到了一股腥風血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