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岸除奸
梁紅玉把瓊花石物歸原主。趙卜道請求她將父母和高先生安葬在槐樹下。繁翳樹蔭下，趙卜道一拜再拜，歷歷往事如今只能回憶。曾經離家出走，回家挨打，母親哭求自己聽話，象走馬燈一樣不停在趙卜道腦海里旋轉。「高老師應該不是壞人，」李清怡對趙卜道說，「看來以前我們錯怪他了！」
幸有韓世忠率軍隊前來幫忙，親人和眾鄉親得以全部入葬。「感謝兩位將軍幫助小生盡孝！」趙卜道向韓氏夫婦行禮。「不用謝！」韓世忠說，「我還是希望趙公子能投筆從戎。和我們一起抗金，因為會有更多百姓遭遇和你一樣的家破人亡！」一句話再次勾起了趙卜道的傷心記憶，李清怡和練實也跟著哭起來。
「現在國已不國，兵荒馬亂。連我的姐妹都已經遭遇不測，公子還是早作決斷為宜！」梁紅玉說，「我大宋有兵千萬，就是缺少正直的文臣謀士。」
正當趙卜道猶豫不決之時，震天的嘈雜之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有兵來報：「康王趙構率民眾眼看著就要逃到長江邊了！」
「來不及了，你們三人先跟隨我夫人的隊伍，護送康王他們過江之後再說！」韓世忠立即進入迎戰狀態，他指揮大隊人馬阻擊金兵去了。
梁紅玉帶領另一隊人馬到江邊迎接康王，趙卜道和李清怡、練實也混在隊伍中。不一會兒，趙卜道看到了漫天的塵土和蔽日的旌旗。沒見過世面的他今天總算能和滿朝文武官員打上照面了。可是江面上並沒有船隻可以供南逃君臣民眾渡江，只有一葉扁舟從江對岸划來。
大隊人馬在江邊停下。梁紅玉下馬走到一個華麗的轎子面前行禮到：「末將梁紅玉參見康王！」
一個白衣女子扶著一個病殃殃的王爺走下了轎子，一眾官員立即圍攏過來。那王爺應該就是康王趙構。趙卜道認得那女子就是荷香，但他不記得自己在文中寫過要和這妖女在江邊相見。好在荷香並沒有看見趙卜道。
「船在哪兒呢？」趙構問。「回康王的話，我們從北方下來不久，尚未配有船隻。」梁紅玉答道，「幾日前就已經派人到江寧府請求支援，不知何故遲遲沒有迴音！」
「啟稟康王，韓世忠、梁紅玉辦事不力，論理當誅！」一個老年官員上前參言道。「請張丞相不要妄言，現在應想辦法過江才是。」梁紅玉連忙反駁。
這個張丞相一定就是那個受妖女蠱惑的張邦昌，趙卜道心想。他的旁邊站著一個中年人。趙卜道仔細一看，原來正是那個司馬老師。你過不了這條長江，誰叫你害人？趙卜道心想，你的結局早已寫入鄉試作文里了。
江上的那條小船已經來到岸邊，從船上跑過來一個士兵。「參見梁將軍！」那士兵跪在地上，「李太守說他的船另有他用，暫不外借！」
「那就先讓康王、荷香先坐那條船過江，其他的人再想辦法！」梁紅玉說。「那李太守置我的生死於不顧，我一個人過江又有什麼用……」趙構說著說著急促地喘起氣來，只聽他大叫一聲就昏死過去。
荷香嬌滴滴地哭喊著「康王你怎麼了」，一眾臣子也跟著大哭起來，被梁紅玉制止。假惺惺的，趙卜道心想。
前有大江後有追兵，現在沒時間考慮那麼多，梁紅玉命荷香與划船而來的士兵立即扶康王上船，先行過江再說。
「那我們怎麼辦？」有兩個人問道。「苗大人，劉大人，徽欽二帝已經被俘，康王體弱恐難成霸業。」司馬老師向大家說道，「我們不如立張丞相為王，廢了康王！向兀朮元帥稱臣！」一言既出，竟有不少人附和。眾人圍住張邦昌就要行禮。梁紅玉攔也攔不住。
「苗傅、劉正彥！國難當頭，你們竟敢叛國投敵？」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瓊花仙子！「姐姐！」李清怡叫著跑了過去。
「野小子……臭丫頭，你來做什麼？」司馬老師喝道，「現在是張大人的加冕儀式……」趙卜道只聽到「撲」的一聲，那司馬老師人頭落地。嚇得眾人驚叫起來，加冕儀式只得中斷。一枝筆果然神奇，趙卜道心中大喜，惡人就應該有惡報。
梁紅玉立刀站在眾人面前，掃視著準備造反的那群烏合之眾。「還有誰想稱王？」梅花仙子威風凜凜地問道。沒有人敢應聲。
「姐姐真是好功夫！」瓊花仙子、李清怡上前與梁紅玉相認，「只可惜海棠姐姐……」原來海棠仙子真地遇害了，趙卜道再次悲從中來。
「你一個女人管這麼多幹什麼？」突然一個年輕的官員走上前拉住李清照就走。「姐夫！你別攔著姐姐！」李清怡叫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原來是姐夫大人到了，趙卜道想，當個倒插門女婿也不錯。
江邊亂作一團，後面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斷地往前擠，遭到官兵的喝斥驅趕。
江上飛來兩隻大雁，其中一隻大雁上坐著個年輕人。那雁飛到眾人面前降落在地面。趙卜道這才看清是張家少爺。「大伯，家父命侄兒來接您，請上雁！」張少爺接了張邦昌又飛回對岸。
「張丞相，你不能丟我們！」苗傅、劉正彥等人向著空中哭喊著。眼看仇人就這麼離開，趙卜道握緊了拳頭。「梁將軍，反賊就要跑了，還不放箭？」趙卜道大聲對梁紅玉說。「不可！」李清照制止了趙卜道，「張丞相不管怎麼說還是朝廷要員，不同於那些小官。公子又豈能陷梁將軍於不義？」
「都造反了，還說是什麼要員？」李清怡當然支持趙卜道。「不要著急，我自有辦法！」
瓊花仙子向天空一指。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上劃過，快速地飛到張邦昌伯侄前方。馱著人的兩隻大雁被突然到來的黑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斜。張邦昌和張少爺就這樣從高空落到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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