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褚家

「拜見杜公。」

燕回恭敬的拜道「不知杜公喚我來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我兒的學習。」

「小公子最近學習很上心，並沒有以前那麼貪玩了。」

「嗯，那就好，對了，燕回，你家是哪的？」

「蒼穹山，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里，上次回去探親，才知道家人已經都不在了。」

「是我失禮了。」杜公道「先下去休息吧。」

「是。」

「對了，在下還有一件事，是幫小公子問的，那個孩子可找到了？」

「還沒有，沒人知道他去哪了，憑空消失一般。」

「是，我這就回去轉告小公子。」

燕迴轉身離開，正好與門外走進來的和尚打了一個照面。

「這位施主，杜公可在裡面？」

和尚穿著一個破爛袈裟，慈眉善目的。

「杜公在裡面，大師請進。」燕回嘴角微揚，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僧人輕輕點頭「施主客氣了。」

……

燕回徑直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抬手按在牆上，一個長長的暗格出現，那暗格里赫然是一黑一白兩把劍。

燕回抬手將白色的劍拿了出來，輕輕撫摸著。

「來了，就進來吧。」燕回突然說道。

「你果然還是厲害啊。」

白客走進來，看著燕回手裡的劍「怎麼，還沒送啊。」

「送，送哪去？」

「別跟我胡扯說你不知道他在哪。」白客倚在門邊。

「他在那暫時是安全的，如果貿然送劍，反而會給他添麻煩。」

「是，可那孩子才不管你這些，他只想拿了劍，然後一劍殺了你才算痛快。」

「呵～」燕回笑了「他長大了，有些事不得不考慮，況且，他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是，是沒那麼簡單，你當初要是再早一點，他……」

「行了，別說了。」燕回抬手將劍放回「你什麼時候能出去幫我查查，別在這粘著我，我們現在還處於被動，京城那邊牧謠還沒有消息。」

「非也非也。」白客拿出紙條交給燕回「自己看看再說。」

「皇帝又犯病了，寒毒，需要火靈芝。」

「這東西不是宮裡常備的嗎？」

「是，但是最近幾年戰亂，所以，你懂哈。」

「南洛王知道嗎？」

「自然是不知道的。」白客道「宮裡特地封鎖消息，不讓京城的消息外露，就是讓南洛王省心。」

「牧謠說他會親自走一趟，如果有可能，把禇風弄回來也是有可能的。」

「嗯。」

「動身了吧，以他的腳程從這裡到潼關應該沒有幾天，蒼穹山那裡應該有火靈芝。」

「我知道，不說了，我走了。」

……

「咕咕～」

軍營內，禇風看著手裡的紙條。

「不日到你那，乖乖等我，不然後果你懂。」

禇風嘆了口氣，將紙條燒掉后回了帳篷內。

……幾日後……

「司易，將軍有事喚你。」

禇風抬頭，愣了片刻「就知道……」然後將手中的事放下后，便跟著士兵來到帳篷外。

「將軍，人帶來了。」

禇風剛進帳篷，就看見牧謠那雙要殺死人的眼神。

「大帥，將軍，牧兄。」

「你還知道叫我！」牧謠冷漠的看了禇風一眼。

禇風看了牧謠許久，嘴角微揚「子凌，我知道錯了。」

話一出，令帳篷里的所有人都愣了，牧謠看著禇風眼睛里很明顯的調笑意味，皺了皺眉。

「大帥，今日除了要將此人帶走以外，還想看看您的傷。」牧謠突然起身拜道「不知大帥可否方便？」

「勞煩牧大夫了。」

「百里將軍，麻煩出去守著。」牧謠道「司易，你也出去。」

帥帳門口，百里俊看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司易「你是哪人？」

「雁北的，本來想出來討生活，但是卻被人偷襲，跌落崖下，被牧謠救起來后便一直跟著他，跟著他學了些皮毛，便想來這裡做個軍醫，看著能不能盡些綿薄之力。」

「哦，看你年紀不大。」

「是，十五歲。」禇風道「看著是小了點，但是在我家那裡，都是要養活家裡人的頂樑柱了。」

「司易，男兒志在四方，就沒有想過要上陣殺敵嗎？」百里俊笑眯眯的看著禇風。

可是禇風卻依舊看著遠處，像是想起了什麼。

「想過。」禇風道「但是我不能……」

「怎麼？」

禇風側頭，眉眼彎了彎，只是笑，並沒有回答。

百里俊看著禇風臉上的笑，剛想張嘴說話，禇風便接著說道「將軍，這場仗不出五年，一定會結束的，你信嗎？」

百里俊愣了片刻，居然搖了搖頭「誰又能預感到未來的事。」

聽到百里俊的話，禇風臉上笑漸漸淡了下去「未來的事，誰又能預感到。」

很快，帥帳里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見牧謠走出來「大帥怎麼樣？」

「無妨，小傷而已，只是此次傷在手臂上，拿武器還是有些費勁的。」

「謝牧大夫。」百里俊拜道。

「不用謝，這是葯，你給大帥拿著，監督他按時吃。」

「是。」

說完，百里便走了進去，只留下禇風一臉尷尬的看著牧謠。

「跟我走。」

不一會，牧謠突然說道，然後徑直走向軍營門口。

「去哪？」

「蒼穹山，陪我採藥。」

「不去。」禇風道「軍營里……」

「軍營里有你沒你都一樣，那些傷兵不多，軍醫足夠，大帥那邊更不必你操心，倒是京城需要你幫忙。」

「京城……」

「上馬，我跟你在路上說。」

「好。」

……

「你是說，皇上從小便中了寒毒，唯有火靈芝才能解嗎？」

風快速的從耳邊吹過，也擋不住牧謠的話語。

「是，但是現在因為戰亂，對火靈芝的需要也變得多的多，皇宮的葯基本上都下放到地方了。」

「所以皇上才讓你幫他找一枝來？」

「嗯。」

「一個火靈芝可以擋寒毒擋下一年。」

「什麼樣的靈芝這麼好用？」

「你這樣的。」牧謠冷然道。

禇風「……」

「今天跟你在軍營耽誤那麼久，到不了了，前面有個小鎮，我們去看看吧。」

「嗯。」

當禇風和牧謠到這裡時，禇風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怎麼了，你笑什麼？」牧謠道。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碩大的雁北鎮三個字掛在木牌上好好懸在木門上。

「牧謠，你困嗎？」禇風突然問道。

「不困，什麼事？」

「我們出去走走。」說完，禇風將面巾掛在臉上，便出了門。

大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禇風和牧謠一前一後，牧謠在後面慢慢的走著，而禇風走在前面，不時的看著四周。

「禇風，怎麼了？」

牧謠見禇風走到一個巷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而牧謠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目光所到的巷子。

「哦，沒什麼，走吧。」

禇風轉頭輕輕笑了「走了走了，這挺黑的。」

說完，便朝著前面走去。

「既然到家了，怎麼不去看看？」牧謠輕聲道。

同時，牧謠低頭，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

「怎麼，惱了？」

「沒有。」禇風收起匕首「沒家，回哪？」

牧謠「……」

「明早去蒼穹山採藥，然後我跟你回京城，有些事耽誤太久了，不能再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