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眸

第18章 對眸

半月後

「駕!」

山路上,白衣少年騎著馬從路上掠過,旁邊的樹被勁風吹折了腰。

「潼關,開什麼玩笑,怎麼會突然破了!」

……

禇風看著手裡的紙條,不禁皺眉,抬眼看向遠處依舊安然坐在那裡的牧謠,回了房間。

「你要去潼關嗎?」

「是。」

「去吧,瞬間。」

禇風愣了愣,抬眼看了一眼牧謠,滿眼驚詫。

「不要這麼看我,你的來歷我都查過了,不然你認為我會留你這麼久么?」

「誰告訴你的,燕回嗎?」

「不然呢。」牧謠淡漠道「半個月前,燕回所在的杜府不知為何舉家遷徙,遷到了離封洲較近的朝陽關,燕回傳信讓我不要告訴你,因為就算你那時知道了,趕到潼關也同樣做不了什麼,反而會當那東茲國的炮灰。」

「現在潼關戰事緊張,但是他們暫時打不起來,你去那看看情況,伺機而動。」

「還有,去潼關,先不要輕舉妄動,拿著這個東西去百里俊那裡,你先待在他那。」說著,拿了一個玉佩交給禇風。

「好。」

「如果半路上情況有變,記住,先回洛江,有些事不是你我幾人之力能改變的。」

「謝謝。」

「司易,等等。」

禇風轉頭,一瓶葯丟了過來「拿著,你知道他什麼用。」

……

「駕!」

潼關,禇風牽著馬走在大街上,沿途都是數不清的屍體,有大人的,小孩的,甚至還有老人的。

「什麼人!」

禇風轉頭,看著那幾個拿著矛對準他的士兵,原本要噴薄而出的殺氣收了起來,因為那幾個士兵也是傷痕纍纍,怕是剛從戰場上下來,因為受傷而不得不休養的。

「諸位大人,我是個路過的,正準備去封洲做點生意,只是沒想到半路上聽說潼關被破,所以,我就是想來看看,我自己也學過一些岐黃之術,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既然如此,那我就離開了。」

「嗯。」

「哎,你們去哪了,快回營里守著,萬不可鬆懈。」

遠處傳來幾個兵的聲音「哎,你們那邊的是誰?」

「不知道,誰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

「不知道,不知道就帶回去直接審,主帥已經被偷襲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什麼!」禇風愣了一下「主帥,是段帥嗎?」

「我們就那麼一個主帥,你說是誰!」

禇風皺了皺眉,從懷裡拿出一個玉佩,交給那個士兵。

「麻煩把它交給百里將軍,我跟你們走。」

幾個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隨即有一個男人朝著遠處跑去。

「走!」

「城破如此,百里將軍難道就沒有辦法嗎?」禇風沉思道,無意間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腰中別的面巾,便摘下來戴在了臉上。

「我去……清心香。」禇風皺眉微微鬆開「煞費苦心啊。」

……

「報,我們從潼關搜索人時碰到一個人,那人命我把這個交給您。」

百里俊接過玉佩「那人在哪?」

「正在被帶往這裡的路上。」

「到了軍營直接帶他來見我。」

「是。」

軍營,禇風很快到達了這裡,四周看了看「帥帳,我父,你在哪?」

禇風垂下眸子,這時一個士兵突然來到這裡對著身邊的那個士兵說了什麼,接著那士兵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

「百里將軍,人帶到。」

百里俊看著被一群人帶進來的少年皺眉,揮了揮手,一邊的士兵紛紛離開帳子。

「說吧,你是誰。」

「司易,見過百里將軍。」

百里俊皺眉「你再說一遍。」

「在下司易,受牧謠所託來到這裡。」

「做什麼!」

「軍醫。」

「什麼,你沒開玩笑嗎?」

「自然沒有,將軍信不過我嗎?」

百里俊皺了皺眉,心裡暗道「這孩子能行嗎?」

……

「阿嚏!」

牧謠揉了揉鼻子,面色冷淡的看著對面的白客「什麼意思?」

「感謝你這幾天對那孩子的照顧。」

「謝,你能對我說謝,說吧,到底什麼事!」

「嘿嘿,牧謠兄果然了解我,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毒麻草。」

「要他做什麼?」

「你說刺客要他幹什麼。」

「你們要……」

「哎,別誤會,我們只對該死的人下手,其他人一概不管。」

「你悠著點,如果只是想讓他們身體麻痹的話,一半的量就行,就算麻勁過了,他們也暫時沒有力氣。」

「我知道了,多謝牧兄。」

……

禇風看著百里俊「將軍要我如何做?」

百里俊看了他一眼,手往前一探,禇風站在原地,他手上的勁風禇風在這裡都能感覺到。

「這是要探我嗎?」

「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百里俊的手停在了他的脖頸邊「為什麼不躲?」

「將軍需要軍醫,既然需要,為什麼還要殺我,那麼,既然不殺我,我就不必怕了。」

「軍醫,你不怕我殺了你,還要找別人的嗎?」

「殺我?」禇風笑了「牧謠應該不會放過你的吧。」

「牧謠。」

百里俊身體輕顫「笑話,我能怕那個混小子。」

「是,您不怕,但是,為什麼您的手在抖?」

「沒有!」百里俊嘴硬道。

「讓一個孩子嚇成這樣,你也是長本事了。」

一個聲音突然從禇風背後響起,回頭,看向那人,忙低頭行禮。

「百里,你長本事了,帶人來都不跟我說了。」那人直接站到百里俊身邊,言語中帶著不曾察覺的威嚴。

「屬下失職,大帥恕罪。」百里俊忙拜道。

「無妨,起來吧。」

段驚鴻看著低頭的少年「抬起頭來。」

「是。」說著,少年抬頭,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眸子。

「為什麼戴著面巾?」

「臉上有傷,還有些天生帶著的疤痕,怕嚇著別人,所以就戴著了。」

「行,讓他去吧。」段驚鴻平淡的說道「讓他留在傷兵處,照顧傷員。」

「好。」

……

段驚鴻看著跟著守衛離開的少年,皺了皺眉。

「怎麼了,這個孩子很好看嗎?」

百里俊蹭到段驚鴻身邊,賊兮兮的說道。

「不是,這孩子的眼睛,總感覺像誰。」

「像誰都不像你,你操那麼多的心幹什麼。」

「京城如何了?」段驚鴻回過神問道。

「杜府舉家搬遷,搬到朝陽關,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

「朝陽關。」段驚鴻看了看旁邊的地圖,纖細的手指頂在地圖上。

「朝……陽……關……」段驚鴻呢喃道。

「沒錯了,一路南下,便是潼關,如果兩面夾擊,我們會腹背受敵。」

朝陽關背鄰天祁山,他們一但退到山裡,我們就抓不到他們。

「那,洛江和京城那邊……」

「那邊有紫慕,皇上和京城不會有事,杜德也不會蠢到自己跑到紫慕的劍下,去找死。」

「朝陽關和京城是兩條路,但是這兩條路的盡頭,便是潼關。」

「杜老頭想的不錯。」百里俊道「但是,如果真的要做到兩面夾擊,那……」

段驚鴻劍眉微微收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帳外,禇風端著血水路過,帳里的談話他聽了大半。

「真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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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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