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來是個很牛的牛人

李十三沒有寫字，一個字都沒有，因為再精準的文字都比不上……

畫像，他給出了張有天、張有地的臉部素描。

不但精準度堪比照片，而且立體感十足，躍然紙上，呼之欲出。

李十三還沒畫完，郝警官就認出來了：張有天，本市名人，享譽盛名的大魔術師，上上個月，在警務系統的聯歡晚會上近距離看過他的演出，所以印象很深。特別是他右眼角那個淺淺的、月牙形的疤痕，不到近處是察覺不出來的。

很顯然，以張有天今時今日的財富與地位，是根本不可能大半夜跑出來打劫的，而且，還是為了區區的幾張紀念鈔，只有抱著發財夢的小市民才感興趣的玩意。

但眼前的這位李先生，也不是個普通人。哪怕是畫過無數的畫，想要用一隻普通的圓珠筆，以如此快的速度，重新展示出來，也絕非易事。更何況，李先生，給出的這兩幅畫……一般的畫家，用比他慢上十倍的速度，也未必能有他現在十分之一的效果。

這也是個牛人，毫無疑問。

可惜她不認識，更沒有聽說過他的大名。

現在，這個牛人，想通過她來找另一位牛人的麻煩，以搶劫的名義。

帽子是不能亂扣的，至少不能通過她的手。

郝巾幗只好揣著明白著裝糊塗，面無表情地，從李十三手中接過那兩張畫像：「你確認，就是這兩位搶的你？」

這是句沒營養的廢話，如此畫功，豈能畫錯？

李十三還沒時間想這些繞繞，機械的點了點頭。

他心中的震驚，一點都不比這兩位美女少，只是，在震驚之外，更多的欣喜。

這老天爺，太夠意思了。不但可以隨手變出金子，還給了自己這麼一手絕活。只要見過一面，就能把對方的模樣給畫出來，分毫不差……這樣的本事，到哪都不會餓死。

好吧，剛重生的他，確實有點沒出息，滿腦子想的都是溫飽問題。

「好的，那我先把這案子記錄下來」，郝巾幗想把這兩張要命的畫收起來，也想探探李十三的虛實，便認真走起了程序：「報案人的姓名、性別、年齡？」

好么？又一個不知道的信息。

重生到現在，李十三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照個鏡子，哪裡猜的出自己的年齡。

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怎麼也得四五十歲吧？

「李十三，男，四十九歲！」

這臉，看上去最多才三十么，想不到男人也這麼會保養了……

郝巾幗手中的筆，聞之一頓，飛快地掃了聶小倩一眼，繼續問道：「職業？」

「龍騰虎躍健身娛樂會所，總經理兼董事長，電話號碼，13434974444！」李十三一口氣全背了出來，他怕再過一會兒就忘了。

龍騰虎躍，怎麼沒聽說過？外地的？

還有，這電話號碼選的……難怪人們常說，但凡有大才的人，都有點怪癖！

身為警務人員，郝巾幗當然不能對報案人的個人信息說三道四，仔細做好記錄后，又問：「你在本市，有固定的住所么？」

「這個……不記得了，應該有吧！」

好么，還是個狡兔三窟的傢伙，不知道弄了多少個金屋藏嬌，連固定住所都不記得了。

郝巾幗當然不好意思當眾揭牛人的短，用筆在桌上輕輕一磕，給出善意提醒：「隨便說一處地址就好了，我這裡只是做個記錄，只要電話能聯繫上你，通常是不會上門拜訪的。我們的這些記錄，保密性很高，不會隨便給外人看的，你放心就是！」

「真的，隨便說一處就好了？」

「對！」

李十三把便利店的門牌號，向後錯了兩位，當做自己的住址，報了上去。

郝巾幗不是戶籍警，還真糊弄過去了……

筆錄記完，想要把畫像一併歸檔的時候，聶小倩湊了上來：「那個，郝警官，李大師，可不可以把這兩張畫像送給我？那幾張紀念鈔，還有其他東西，我就不要了，真的！」

「不行，這是報案人提供的證據，不能給你！」郝巾幗哪敢讓這東西外流。

「不就是兩個頭像么，畫的這麼清晰，你們怎麼也能抓到人了。而且，你們可以把這兩張畫複印一下啊，原件給我，複印件又不影響使用！」

「這個提議不錯，我在複印件上寫名字，證明有效不就好了？」，李十三必須向著聶小倩，有機會撤銷對自己的控訴呢。

「不行！」郝巾幗祭出了自己的特權：「你們再無理取鬧，我就以妨礙司法的名義……」

「不要了，不要了行了吧」，聶小倩不再看郝巾幗，小心翼翼湊到李十三跟前：「大師，要不，你再給我畫兩張唄。咱兩的事，就一筆勾銷！」

「不行」，郝巾幗吼完，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干涉有些沒道理，只好改為出主意：「傻丫頭，你可以讓他給你也畫一張啊？」

「真的可以一筆勾銷？」李十三的目光，是投向郝警官的。在這方面，她才是權威。

「只要當事人撤案，我可以幫這個小忙！」郝巾幗把它做成了自己的人情。

「那好，拿紙筆來！」李十三意氣風發。

五分鐘，聶小倩和郝巾幗，人手一張自畫像。

李十三的作畫速度，比慢騰騰的舊式印表機還快。

郝巾幗心中的震驚又多了幾分：之前的兩張，或許有作弊嫌疑；現在的這幾幅，可都是實打實的第一次。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牛人，平時作畫，就是這速度。

這速度，一旦認真起來，就是一個高速運轉的印鈔機，還不帶貶值的。

這樣的人，若是再不被人打打劫，還真的就沒天理了。

好吧，想多了。

郝巾幗收回紛亂的思緒，開始正視另外一個問題：張有天兄弟，真的打劫了他？

換做之前，她是萬萬不會湧起這樣的念頭，因為張有天很能掙錢。

可李十三的能力，又讓她產生了動搖。

原因有二：第一，只要李十三願意，他賺錢的本事，能甩張有天幾條街；第二，以李十三的「不老面像」和不羈形象，也只有張有天這種同為牛人的名人，才會在茫茫人海中，認出並動手打劫他。

出於謹慎考慮，郝巾幗又問了李十三一個問題：「你畫的這兩個人，搶劫你的時候，有沒有拿走什麼特別的東西？」

特別？

聶小倩羞紅了臉。如果李十三隻在她這幹了一票，又沒有拿她的錢去買過東西的話，那他認為特別的東西，豈不就是她的東西？

哪個少女不懷春？何況是這樣一個很牛、長得不算難看又讓她看過全部的男人。但凡有一點交集，她都會將其解釋為緣分，而非其他。

李十三想的，要更遠些。

因為，在搶劫與被搶劫之間，多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