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賓士撞的就是你小本田
這氣勢，像足了警察。
潘出頭和王剛，同時打了個激靈，後者更是差一點就把手裡的扳手掉出去，給下面的趙天養來個二次傷害。
循聲望去，卻是，不知何時離開本田，卻走到賓士後面的李十三。
潘出頭鬆了口氣，王剛卻更緊張了：這小子，啥時候過去的，我咋沒注意到？他這是打算截斷我退路，一起收拾掉么？
因為顧忌對方詭異的身手和兇狠的手段，王剛沒敢扶地上的趙天養，也沒敢退回車上，只是把鐵扳手抓得更緊了，手心都捏出了汗，緊張地注視著李十三。
「呦，瞧把你給緊張的，我有那麼可怕么」，李十三先是嘿嘿一笑，然後用手指，在賓士車上輕輕敲了幾下，甚至還閉上眼，側耳聽起那震動引起的顫音：「你這車，看著是比我們那輛結實，難怪要衝上來撞我們！」
「對不起，我錯了！」
這種時候，別說道歉了，就是讓王剛跪下來，賞自己幾個耳光，他都不帶猶豫的。
一個狠，一個快，還都TMD既聰明又陰險……也就是趙天養這種腦袋被驢踢過的傢伙，才會主動湊上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哦，知道錯了？錯哪裡知道么？」李十三發現，他這嘴，不撒謊，只折磨人的時候，也挺厲害。這次穿越，上天對自己不薄。
「我不該故意去撞你們！」王剛心裡憋屈得要命，卻不能不像在老師面前認錯的小學生一樣，態度端正、語氣誠懇。
「No，No，No」，李十三把右手食指伸出，連續擺動了好幾下：「你的錯不在這裡。至少，故意這兩個字，原本是不屬於你的，對么？」
這話說的太對了，可是……
王剛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趙天養，卻最終沒敢說實話：「對不起，是我瞧見你在加油站，戲弄那裡的工作人員，然後就大搖大擺地離開，有些看不過眼……」
「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腦子，干司機有點屈才了，不如」，說話間，李十三已經鑽進了賓士車裡。
也不知道有沒有後半句了，反正現場那幾位，誰也沒聽到。
王剛沒膽量去把李十三從車上攆下來，只能幹瞪眼。
還好，不過耽擱了幾秒鐘，李十三就從靠近他們的這一側，推門下車了，還用手捂住了鼻子：「你這車裡，怎麼一股尿臊味？原本還打算，讓你把這車賠給我們的，現在倒好，沒興趣了，還是賠錢吧！」
「好，我們賠！您打算要我們賠多少？」花錢這種事，王剛不能再把趙天養落下了，所以，頭一次用了我們。
「真的？我要多少，你們就賠多少？」李十三把手從鼻子上拿了下來，故意做出的一本正經，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當然，現場沒人敢笑。
王剛不敢言語了。明顯要獅子大開口的盤子，誰敢接？
「行，你說個數，我賠！」關鍵時刻，趙天養醒了，摸了摸臉上的包：「不過，賠完你們的車，你也要賠我的醫藥費。」
「你的醫藥費我管不著，誰打的誰掏！」
「真的，你不反對？」
「不反對，還很支持」，李十三笑著走了過去，伸手將趙天養拉了起來：「只要你賠車賠的讓我滿意，我就幫你把賠醫藥費的事，確定下來，如何？」
這麼好？
趙天養不敢答應了。
他不是剛從象牙塔里出來的大學生，深知，越是笑臉相迎的敵人，越是可怕。在不知道對方到底埋了一個什麼坑在前面的情況下，他哪敢隨隨便便地就往裡面跳。
「怎麼？不要我幫忙了？」李十三不給他猶疑的機會：「那好，你先把車錢賠我，醫藥費的事，我絕不干涉。」
「好」，趙天養認為這句話里不會有什麼陷阱，便果斷應承下來：「你說吧，想讓我賠多少？」
「我這車子，是金子做的……現在市面上，一克多少錢來著？」
納尼？還帶這麼玩的？
趙天養一個屁股墩，又坐了回去。
果然是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是滿口的大金牙！
李十三沒吩咐，潘出頭不敢笑出來，差點憋出內傷，只好拚命的做深呼吸，吸氣，吐氣，再吸氣……
王剛畢竟軍人出身，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反駁：「就算你那P……車子是金子做的，也要拆開了驗一驗吧？而且，車子還在，又不是燒得啥都不剩了，想要錢的話，你們得把對等重量的金子，留給我們。」
「你這話提醒我了，該把車子燒掉的」，李十三故意做出沉思狀，還不忘調侃一下趙天養：「賠錢這事，你做主，還是司機做主？」
「我！」趙天養當然不好意思再往王剛身上推，傳出去讓人笑話。而且，他也想明白了，今天這二位，就是趁機訛人的，自己又是有錯在先，想善了本就不可能，不如遂了對方的心意，先開張空頭支票給他就是。
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喜歡的居然是一個流氓，而且是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氣質，要MONEY沒MONEY，只能靠坑蒙拐騙偷來維持生計的臭流氓。
傷心歸傷心，眼前的麻煩總要解決的。
趙天養掙扎著站起，拿出身上的空白支票簿：「你寫，還是我寫？」
「我要的是現金，少拿這紙片片來忽悠我」，李十三說完，還故意翻了個白眼：「爺爺我沒文化，除了真金白銀紙鈔票，其他一概不收！」
「可我沒帶那麼多現金啊！」趙天養急出一頭汗，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他該有文化的時候，裝沒文化呀。
「沒現金？那行，把車拆了，值錢的零件留下來，我湊合著賣幾個錢……」
「……」王剛和趙天養大眼瞪小眼，不想答應也不敢反對。
「還有」，李十三上下打量了一番趙天養：「你這身衣服不錯，也扒下來吧，我看看收破爛的要不要！」
……破爛？我這一身衣服，比你開的那破車還貴呢！
「對了，衣兜里的東西也留下，不管錢包還是手機，我都喜歡。」
……我也喜歡，別拿走行么？
在李十三凌厲的目光下，不僅趙天養，連王剛身上的衣服都被潘出頭收了去。錢包和手機收好，鑰匙等其他無心則和衣服卷在一起，團成一團塞進後備箱，末了，潘出頭還不忘踩上幾腳，看得趙天養眼皮直突突。
「哎呦，都脫啦？這怎麼好意思」，李十三故意來了個後知後覺，說完風涼話后，手一抖，翻出個黑色的袋子，扔了過去：「這裡有兩身衣服，你們將就將就吧！」
王剛沒動，按職場規則，遇到好事，得領導先來。
趙天養總算找回點上位者的尊嚴，故作鎮定地打開袋子……下不去手了。
兩條弔帶長裙，蕾絲花邊，而且還是那種地攤上的便宜貨。
我日你親大爺！
趙天養默默合上袋子，甩給王剛：「您年紀比我長，您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