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不刺雙鴛鴦(七)

含笑不刺雙鴛鴦(七)

褚公子?這麼早是有何事?」夏淵打着哈欠很快就出現在了門后,雖說他看起來是一副困意滿滿的模樣,但是他的身上卻早已經是穿戴了整齊。

「給您帶回來一個人。」褚槐咧開嘴,滿眼是掩藏不住的開心。

「哦?什麼人?」夏淵忽然也是來了些興趣,不知為何看着褚槐笑着的這副得意樣,他竟覺得褚槐所說的這個人莫不就是自己心裏想找的那個人?

「您自己看便是。」褚槐往邊上讓了讓,將渾身散發着憂鬱的花無諒直接暴露在了夏淵的視野里。

「花神醫?!」夏淵很是驚喜,果然是他!

褚公子這找人技術還真是出神入化啊!自己昨日才想着要差人去找花無諒,今日這人就直接被他送上了門。

「皇......皇上,許久沒見了。」花無諒朝着夏淵扯了扯嘴角,他如此一張面癱的臉,只能擺出一個苦笑不得的表情。

自己是真的慘,早知道就不聽游白意的話趕着回來了……

「花神醫您能來真是太好了,朕正愁著要去何處找您呢?」

「皇上您這麼着急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褚公子應該和您說了才對,溫泉山莊的莊主夫人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莊主為夫人尋了許多醫生都未果,就連褚公子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所以才想着請您來為夫人看一看。」

「只是因為這個?」

「正是。」

「我還以為這是褚槐為了騙我來而貶低自己編出了的一個謊言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花無諒霎時間來了興趣,終於能報上回在樓蘭的時候被他小看的這一仇了!

褚槐站在一旁有些不滿地反問道:「喂!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我次數還少?」花無諒斜視着褚槐,「小的時候你還總是拿着找我爹的名頭,讓我替你站崗,難道你都忘記了?」

「我後來不是都替你站回來了?」

夏淵見兩人還有想要繼續爭辯下去的慾望,關上了房門,走到了兩人的中間,笑着說道:「兩位,這些已經過去了的事情還是等到之後再回憶吧,現在還是去替夫人看病要來得比較重要一些。」

「皇上說得是,不知這位夫人現在人在何處呢?」

「夫人的卧房就在離這不遠處,朕帶您過去吧。」

說着,夏淵就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身前,率先走出了這個小院。

還未走到夫人的卧房,就看到莊主着急地在房間外踱步,就在他看見皇上走了過來的時候,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地朝着三人走去。

「皇上!您可算是來了,您說說小的該怎麼辦,從後半夜開始,夫人就又疼得不行,下人門想要進去送葯,也全都被趕了出來,就連是小的,也被趕了出來啊!皇上您一定要救救夫人啊!小的實在是不忍看着夫人再繼續這般痛苦下去了!」莊主說着眼淚就開始往下流。

心愛的人正在遭受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夏淵是深有體會的,所以現在的他很懂莊主的心情,「莊主,您先別着急,您着急的心情朕能理解,之前阿喃生病的時候,朕也是這般感受,心是如被刀子割了一般的疼。不過好在,朕已經尋到了花神醫,如果是花神醫的話,一定能治好夫人的病的。」

「皇上,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花無諒站在夏淵的身後,撓了撓臉,竟莫名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到時候治不好那該多尷尬啊……

「花神醫,朕相信您,您是一個對得上神醫這個稱呼的人。」夏淵笑着回頭,眼神中儘是對花無諒的信任之情。他總是這樣,只要他一這麼笑,就會讓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我會盡我全力去醫治夫人的病。」

「太好了太好了,花神醫快快這邊請吧。」

莊主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花無諒皺起了眉,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他慌忙又後退了幾步,這才避免了自己再次聞到這個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難聞,門窗還關得那麼嚴實,是想悶死誰嗎?」

「這……這是夫人吩咐的,說是怕冷……」

等到屋子裏的味道終於散的差不多了,花無諒這才踏進了屋子中,就見夫人一動不動地縮在被子裏,像是疼暈過去了的模樣,對着幾人的交談也是毫無反應。

「夫人這怎麼又暈過去了……」莊主的擔憂,在花無諒的身邊,竟也變得唯唯諾諾了起來。

「你別擔心,我這就過去看。」

花無諒走到了夫人的床邊,彎下腰仔細觀察着她緊閉着雙眼的臉。再將她的手從被子中拉了出來搭了搭脈,又左右翻了翻,心中瞭然。

「花神醫,看您這表情,應該是已經知道夫人這是得了什麼病了吧?」夏淵看着花無諒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又是在他這樣一張面癱臉上,不禁覺得好笑。

夏淵忽然明白了從前師父到底是為什麼那麼喜歡逗花無諒了,因為看着着實有些好玩啊!

「自然,不過這也不能算是什麼病吧。」花無諒走到了窗邊,直接將窗推了開,「夫人會這樣不過就是因為太過於不通氣了,房間潮濕陰暗,時間長了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就說剛才這股難聞的味道是什麼呢。」

「可是夫人身上這黑斑……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縱然莊主是一個外行人,也看得出夫人身上這黑斑不可能會是因為房間陰暗潮濕而出現的。

「黑斑?這難道不就是夫人自己畫上去的嗎?」花無諒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甚至還有些詫異眾人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我那日擦了一下,按道理說畫上去的應該一擦就掉才是,可是夫人身上的黑斑卻是怎麼也擦不掉。」

「我用墨水在你的身上畫個黑斑,你過幾天再擦你看你擦不擦得掉。」花無諒看向褚槐的神色裏帶上了些得意,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對他說:你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個醫者了?

看着花無諒的臉,褚槐幾乎是恨得直痒痒,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是那麼記仇?

「所……所以,花神醫,夫人的病……這樣就算是治好了?」莊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怎麼都不敢相信折磨了夫人這麼多日子的病,竟然只是這種小事?

「差不多吧,趕緊給夫人換一個乾淨的房間吧,別讓她再在這種潮濕的房間里待着了。只是我有點想不明白,夫人為何要在自己的身上畫那麼多黑斑呢?」

「這……小的也不知道夫人這是想要幹什麼啊……」就連是莊主,也露出了同樣疑惑的表情,「果然還是要等夫人醒了親自問一問她才知道。」

「好了,既然夫人的病已經看好了,那我也不好再久留了,皇上,我就先行離開了。」花無諒朝着夏淵行了一禮以後,便從屋子中走了出去。

「不留下來一起用個午膳嗎?」

「多謝皇上的好意,午膳就不必了,您的師父還在太微觀等着我回去和他一起吃飯呢。」

「那也好,不過說起來,朕也有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

花無諒邁出去的步子頓了頓,轉過頭一臉正經地對夏淵說道:「皇上,若是有空的話,偶爾去太微觀坐坐吧,老白他還挺想你的。」

「這是自然,等過段時間朕回去了,就去太微觀看看師父。」

「嗯,那皇上,我先走了。」

就在夏淵也想要往外走的時候,扭頭瞥見了褚槐一個人站在角落的陰影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褚公子,怎麼了嗎?」夏淵走到褚槐的面前,有些擔憂地問道。褚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大好啊……

「沒事,只是又被他比下去了,有些不甘心罷了。」

「褚公子您也不必太過於在意了,您與花神醫各有各的長處,況且阿喃的病不也是您治好的?換做是花神醫,他也不一定會知曉西域的蠱毒啊。」

「謝謝您,皇上,我已經沒事了,稍微冷靜一下就好了。」褚槐對着夏淵笑了笑,故作出一副輕鬆的模樣。

「那便好,朕先回去看看阿喃,您若是想回去的話,就直接回皇城吧。」

「是,皇上您慢走。」褚槐朝着夏淵行禮,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褚槐這才緩緩地起了身子,關上了房門。

「褚谷主,一切都照着您說的進行着。」莊主一改方才擔憂的模樣,嘴角掛上了一絲不明其意的笑容,雙手交叉進袖子之中,側過身來請褚槐在一旁的太師椅中坐下。

「嗯,現在就只能希望皇宮那邊也能一切順利了。」

就連方才一直在床上昏迷的夫人此刻也掀開了被子,臉上滿是笑意地坐了起來,哪還有之前所見的痛苦模樣,「褚谷主,人家為了您可是在身上用了那麼多擦也擦不掉的墨水,您可得補償人家啊。」

「夫人,用我給您的草藥泡個澡,身上的墨水自然就沒有了,怎麼會擦不掉呢?」

「哎呦,褚谷主,您怎麼能對人家那麼冷漠呢。」

「夫人,您也一把年紀了,就別沖我撒嬌了,況且您夫君還在一旁呢,您這樣莊主會怎麼想呢?」褚槐的也是笑得迷人。

「夫人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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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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