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不刺雙鴛鴦(八)

含笑不刺雙鴛鴦(八)

「報!」

夏淵還未走回到溫喃的房間之中,就有一個影衛落在他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啟稟皇上,皇宮中傳來消息,夏泠殿下出事了。」

夏淵大驚,「什麼?泠兒出什麼事了?」

「回皇上,就在今日早晨奶媽要去給殿下餵奶的時候,發現殿下不見了,找遍了太子殿的各個角落,都沒能找到殿下,是否要派御林軍擴大搜索範圍?請您下令。」

「還不快去找,要是泠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得給我散夥種地去!」

「是!」

影衛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夏淵的面前。

「泠兒,你可千萬要平安無事啊!」夏淵整顆心懸了起來,許多不好的畫面快速閃過他的腦海,他甩了甩頭,急匆匆地走回到了院子。

「阿喃!」

「這麼着急,出什麼事了嗎?」

房門被夏淵用力地推開,溫喃停下了手中的女紅,就見了夏淵是一副著了魔的模樣,急匆匆地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阿喃,抱歉,朕可能沒有辦法帶你去溫泉山莊小住幾天了。」

「皇上你不必感到抱歉,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夏淵拿過溫喃手中的女紅,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扭向自己。

他看着溫喃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阿喃,你聽我說,聽了這件事你可一定要撐住啊,若是你也出了什麼事,那朕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朕其實並不想告訴你,但是你早晚還是會知道,不如就直接由朕告訴你。」

「皇上,您說,我聽着。」

夏淵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吐出了這五個字,「泠兒出事了。」

「什麼!泠兒出什麼事了?」溫喃的表情果然是不出夏淵所料的驚駭。

「就在早上的時候,奶媽發現,泠兒不見了,影衛們找遍了整個太子殿都沒有找到,現在朕已經讓他們擴大範圍去找,不過你放心,他們一定能找到泠兒的。」

「泠兒......泠兒......」溫喃忽然感覺到一陣暈眩,天地間彷彿在旋轉,眼前夏淵的身影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整個人竟直接癱軟在了夏淵的懷中。

「阿喃!阿喃!你快醒醒!泠兒會沒事的!你剛剛還答應了朕你不會有事的啊!」夏淵輕輕地晃了晃溫喃的肩膀,臉上卻是掩藏不住的擔憂,夏泠還那麼小,若是被綁架了,那該在他的心中留下多大的陰影啊!

「我沒事,皇上您不必太擔心我,我還能撐得住。」溫喃扶著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在夏淵的懷中緩了緩,這才重新坐了起來,她揪住夏淵的衣領,淚水已經順着她的眼角滑了下來,就連聲音中也帶上了哭腔,「我們......我們也快點回宮裏去吧......我們......我們也一起去找泠兒好不好,泠兒還那麼小。」

「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宮裏去,泠兒會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泠兒的,朕現在就讓影衛去備車。」

就在兩人的着急之餘,根本無瑕顧及到就在他們頭頂的房樑上還躲著一個黑衣男子,那男子躡手躡腳地爬出了屋子,靠着牆角飛快地消失在了院子中。

......

「褚谷主,我回來了。」那黑衣男子摘下了頭上的面罩,那般年輕的容貌不是小枝還能有誰?

「辛苦了,小枝,怎麼樣了?」此刻的褚槐正坐在太師椅上從容地喝着熱茶,眼神時不時地會和一旁的溫泉山莊莊主交流一番,他朝着小枝招了招手,讓他來自己的身邊坐。

「皇上和皇後娘娘正準備啟程回宮,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得出來,恕大師應該是得手了,不然他們應該也不會這麼着急着回去。」

「鴛鴦呢?」

「小姐她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未曾出來過。」

「皇上這次回宮應該是無瑕顧及到鴛鴦了吧?」

「看樣子應該是的。」

「我這小徒弟還真是不受待見啊......」褚槐抿了一口茶,惋惜地搖了搖頭,實在為鴛鴦感到不值得,「不過這樣也好,就算我什麼時候把鴛鴦帶到西域去了,在蠱毒再一次發作之前,皇上估計也是不會注意到的。」

「谷主說得是。」

「好了,接下來我也得趕緊找個理由從皇城裏脫身了。」褚槐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谷主,那我們還回皇城嗎?」

「回啊,怎麼不回,不過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褚槐的勾了勾嘴角,看向莊主的方向,「我們若是在府上多住一段時間,莊主應該不會介意吧?」

「自然,褚谷主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莊主也是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迎著褚槐走到了屋子外。

「那就叨嘮莊主了。」

「褚谷主哪裏的話,當初是您救了夫人的命,我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您的功勞啊!我們的命可都是您的啊!」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莊主大可不必如此。」

「谷主您以後若是還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褚槐攔住了還想要繼續送他出門的莊主,「外頭涼,您還是進去多陪陪夫人吧。」

「誒......是。」

......

「谷主,您現在這是要去哪裏啊?」小枝好奇地走到褚槐的身邊,眨巴眨巴了眼睛。

「自然是去找鴛鴦了。」

「谷主,我有些不明白,要是皇上和皇後娘娘一直找不到那個小皇子會怎麼樣啊!」

「誰知道呢,實在找不到了應該會再生一個吧。」褚槐說得很是無所謂,「總不能讓夏王朝後繼無人吧。」

「哦!谷主說得有道理啊!」

兩人只是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離著不遠的小院中,夏淵住的那間房早已經冷了下來,從窗口望進去,桌子上的東西灑落了一地,想來走的時候很是着急。

鴛鴦住在大屋邊上的一間小屋子裏,裏面很安靜,但是褚槐可以確定,鴛鴦還在裏面。

「鴛鴦!你在嗎?」褚槐敲了敲小屋的門。

裏面靜默了片刻之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門很快被鴛鴦從裏面打開,一張疑惑的臉出現在了褚槐的面前。

「怎麼了嗎師父?」

褚槐並不準備和鴛鴦拐彎抹角,「皇上回宮裏去了。」

「什麼?」鴛鴦的表情確實如褚槐所料的一般吃驚,「怎麼可能,皇上若是回宮裏了怎麼會不和我說呢。」

「你若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自己去看看。」

「不可能,不可能,師父您肯定在騙我。」鴛鴦推開褚槐擋住了自己的身子,徑直往夏淵之前所住的那個房間跑去。

她跑到門前,不停地敲著那扇緊閉着的房門:「皇上!皇後娘娘!你們在的吧?快開開門啊!」

許久之後,門后也沒有傳來鴛鴦想要聽到的聲音,她靠着門蹲了下來,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小淵真的又一次把自己拋棄了。

「鴛鴦,你先起來吧。」褚槐走到了鴛鴦的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我們回屋子裏說吧。」

「師父!您說小淵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難道這麼久相處下來,他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鴛鴦你先冷靜聽我說。」褚槐將鴛鴦扶進了屋子之中,為她倒上了一杯熱茶,順手將手帕遞給了她。

「師父您說,我聽着。」鴛鴦接過手帕擦了擦自己還在不停往下流的淚水,只是不管她怎麼擦,還總是會不停地往下落。

「他們之所以會這麼着急回去,是因為小皇子不見了。」

「泠兒不見了?」鴛鴦拿着手帕的手頓了頓,表情比剛才還要驚訝萬分,「泠兒去哪了?師父!我們要不要也一起去找?」

「小皇子是我找人帶走的。」

「那便......」鴛鴦剛準備鬆一口氣,但是瞬間就意識到了褚槐說得似乎哪裏怪怪的,「您說什麼?是您帶走的?您為何要帶走泠兒?」

「恕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什麼,但是鴛鴦,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你要相信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師父,您為何要帶走泠兒?他還小,他是無辜的啊!」鴛鴦揪住了褚槐的袖子,很是着急。

「我知道他是無辜的,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你又想用什麼方法來除掉你的心頭大患呢?」

「那也不能用孩子來做籌碼啊!」

「鴛鴦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

「可是......」

「鴛鴦!」褚槐打斷了鴛鴦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聽我的,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幫你。」

鴛鴦鬆開了褚槐的袖子,低下了頭,思索了片刻,這才冷靜了下來,小聲地說道:「我知道了,師父這可是您說的,我想要的一切你都會幫我。」

「自然。」

「您可以告訴我,泠兒現在在哪裏?」

「恕大師正在帶他去淮花谷的路上。」

「那我還能見到他嗎?」

「自然,你想見的時候就能見到,只要你不告訴皇上小皇子在我這裏。」

「我不會告訴皇上的,師父您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鴛鴦始終低着頭,不願意讓褚槐看到自己失落的神色,「師父,若是這件事事成了之後,我會和小淵永遠在一起的吧?」

「那是當然,等到那個時候,他只剩了你一個妃子,皇后之位自然而然就會是你的了,你也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了,而這一輩子的他,身邊不會再有溫喃阻礙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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