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資與回報
黃遠的確有錢，甚至都不需要問家裏要，他也能自己買輛高端品牌的電車。
終究家境很不錯，從小他的零用錢都要比其他人多太多，偏偏他這人沒任何惡習，除了吃飯，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每隔幾天，他那個寵兒女狂魔的老媽，就往他卡里打錢。
說來也是他悲催，本來談女友絕對是個巨大花銷的方式，可他卻喜歡上了一個壓根就不喜歡他的人，對方從來都不接受他的任何東西，他不是沒送過，卻都被退回來了。
黃遠不知道胖子需要多少錢，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參與胖子的行動，他知道其實私下培養生化戰士嚴格來說並不算違法，畢竟這事整個聯盟政府都沒立法，更別提國家了，但他更清楚，這是走鋼絲，跨著線，一旦被國家發現，隨便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可以毀了他們這麼幾個小角色，何況，這裏頭，還有牛寒希這麼一條起死回生的大魚。
他隱隱猜測，胖子想要走的路，怕是前人也走過，可能都是悲劇收場了。
啟動資金應該不會那麼多，即便我手裏的錢不夠，找家裏要些也沒問題，畢竟家裏知道我如今修鍊氣功了，如是需要購買些用得上的物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千頭萬緒，黃遠始終理不順，他本不需要去賭的，他本可以有一份簡單明了的生活的。
說不上為什麼，他卻又不想拒絕，有那麼一些想要去做這件事，他知道這事一旦可行，他的財力，甚至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裏超過家裏，自古邪路多暴富，他深信不疑。
便是真的成功了，老爸知道我乾的是這類事情，會認同么，再說，若是失敗了，還被抓了，那可就真的玩的大發了，不過，好像我也不會出什麼事，只是投資罷了。
不過，若是我將來想要成立一個研究機構，專門研究如何讓人進入各種意境，倒是可能會對修鍊氣功有利，世上所有的事，都是人做成的，我不信這條前人沒做到的路，我如果花上足夠的錢，動用足夠的研發力量，以自己這個正在一步步修鍊氣功的人為原材料，還做不成，可是這條路所需要的錢，那就真的是無底洞了，別說我了，就是把家裏掏空，估計都不夠一個零頭，除了把握胖子的這次機會，怕是也不可能有其他方法了。
黃遠也有另外的考量，既然他想要謀求赫東星的修鍊系統，那麼將來真箇得到之後，又如何讓這個系統適應自己呢，與其等著人類政府高層研發並享受完了之後才共享出來一點冷盤剩飯，倒不如自己想辦法集合足夠的資源去研發出一套適合自己的功法。
「罷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幫我，我想借你所有的錢，我自己去做，以後十倍還你。」黃遠良久沉默，胖子也摸不準了，心頭略微失落。
默默喝下一大口啤酒，胖子心裏也有嘀咕，關係再怎麼好，涉及到錢，而且是百萬級別的巨款，對於還未出社會的人來講，都是很為難的，黃遠沒有一口回絕，已經很是難得了。
苦笑了一下，黃遠也喝一口酒：「你想多了，錢不是問題，我是擔心你啊，我倆這多年關係，你既然連這等事都能告訴我，還找我合作，足見已是性命交付，可這是絕路啊。」
聽得這番言語，胖子瞭然，去了雜想，舉杯對飲，眉宇間，多了幾分寬慰，卻也更多了幾分無奈：「絕處未必不能逢生，可我不甘於平庸，所謂危險，都是慾念不止而致，只要我在合適的時候收手，未必會出事，我也不想一直走鋼絲，準備到合適的時候轉行做運輸。」
「這樣的話，我也先和你講一些事，然後再說你提的事。」胖子的性格，黃遠還是很了解的，有時候緩，總的來說很急，膽子很大，敢沖敢闖，認準的事，怕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一邊吃着，黃遠一邊大致地說了外星修鍊系統和自己已經開始修鍊硬氣功的事，提到了自己拜師的事，最後想了想，還是問了問胖子有沒有興趣跟着他修鍊硬氣功為以後做準備。
這些事，真算是很秘密的事了，赫東星的事，胖子多少從燕軍那裏知道一鱗半爪，但詳細的完全不知道，至於世上居然有米真那麼強大的氣功師，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同樣一直都處於震驚狀態的，自然還有李永蓮了，一張嘴就一直都是O型張開狀態。
末了，胖子也有些感慨，卻竟是更堅定了：「這片星空，我們了解的太少，知道的越多，我越不甘於當下局面，所以我決定的事，還是會行動起來的，至於修鍊硬氣功，我還是算了吧，一旦忙起來，哪裏有功夫，何況我也不是那種容易心靜的人。」
胖子的決定，本也在意料之中，黃遠發現自己還真是勸不住這頭犟驢，也只好開始琢磨自己如果真的投資，是否要去走向他所感興趣的路，不過，他還是有許多其他問題：「看樣子我也勸不了你，好吧，就算我投資，你又怎麼行動呢，你要知道，其他的都還好說，保密這一條你怎麼做到？人心很亂的，一旦有從你那裏出去的生化戰士暴露，那就不得了了。」
終是等到了黃遠鬆口，胖子心裏算是鬆了口氣，真要黃遠不肯幫忙，他還真很難弄到那麼多錢，不說他認識的其他人不可能有這麼多錢，就算是有，他也不敢這般託付。
至於黃遠提到的問題，他自然是有辦法解決的：「我其實這幾天已經通過燕軍搭上了一條線，對方來自索米達星球，那顆星球資源相對較少，一直被用來安置那些小國家，是以那裏戰亂不斷，對於生化戰士的需求很大，那裏的很多平民，也很願意付錢成為生化戰士從而改變家庭的生活環境，是以我這邊培養出的生化戰士，會有那邊的高手第一時間運走，如果能夠做大，我會直接去那裏干，其實在那裏，一直都有這類私自培養生化戰士的機構，只是他們技術實力實在太差，失敗率高得嚇人，所以聯盟政府才會聽之任之的。」
「你總是考慮的很細緻，倒是我擔心的多餘了，可是，如果你不小心培養出了S級的生化戰士，那又怎麼辦，你要知道，那根本就是無法控制的強大存在。」黃遠不無擔憂，他不是胖子，他慣於先思敗后思勝，就好比無論如何，他頂多只會投資拿錢，不願親身參與。
胖子聽到這話，卻是一樂：「看來有些事情，你終究還是不知道的，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既然你會是我的合伙人兼投資人，那麼，先吃飯吧，酒飽飯足之後，我帶你去我那裏坐坐，見一見牛前輩，你願意為他買單，我想他不會拒絕給你講一些事，另外給你些好處。」
遇上這樣將會影響整個人生的大事，任誰都會心情起伏不定，黃遠也不再問了，只默默思索，他倒不是個反覆的人，只是這種事，縱然刺激，卻也充滿未知和迷茫。
腦子像是很清晰，又像是一團漿糊，黃遠都不清楚那頓飯是怎麼吃完的，也不記得是怎麼到的胖子租的地方，那地方還不錯，在一個風景幽致的小區，胖子租了兩室一廳。
到得樓上，胖子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進去，裏頭就傳出了一個聲音：「你就是黃遠？」
這是牛寒希的聲音，不見其人，只聞其聲，冷漠中透著說不出的疲倦，莫名的滄桑感若有若無，可黃遠還是聽出了一絲期待，知道對方是強者，隨着胖子進到裏面之後，黃遠立即向等在那裏的中年素衣男子抱拳行禮：「黃遠見過牛前輩了，呵呵，你是強者，我行個古禮。」
固然是個強大的A級生化戰士，牛寒希卻身形單薄，皮膚慘白，給黃遠一種彷彿見到了影視劇裏面古代殭屍的感覺，其模樣帶着幾分書生氣，眼眶稍微凹陷，明顯曾經戴過眼鏡。
「我的形象，已經不像個常人了，畢竟死過一回，多少會有些變化的。」牛寒希見到黃遠看着自己卻並未有什麼變化，心裏多了份認同，稍作解釋：「來吧，到我房間里談。」
其他研發出身的人如何，黃遠不知道，牛寒希的房間，黃遠這可真是見到了，一點也不亂，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很齊整，桌面上更是已然放了幾杯明顯剛剛弄好的咖啡。
「坐吧，喝點咖啡，不喜歡的話，自己弄別的了。」牛寒希坐下，身子挺得筆直。
對於喝什麼，黃遠沒要求，卻是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比較喜歡簡單，偶爾慵懶，是以坐姿可就不像牛寒希那麼正式標準了，側着頭，以手倚著，等着他們幾個說話。
好一會兒時間，胖子才把之前和黃遠談的那些事情挑有關的和牛寒希說了一遍，之後喝了口咖啡才接着道：「牛哥，一些技術上的事，還要你來說說了。」
其實胖子還是很會做人的，他知道牛寒希這類不擅長打交道的人，也是需要說話的，是以那會兒並未和黃遠聊更多，也是要把一些話留給牛寒希說，這樣也方便大家關係更進一步。
牛寒希得知黃遠居然知道那麼多的事，也是有些意外，這時候接過話題：「恩，黃遠所提出的問題，的確是不知道的人最擔心的問題，其實生化戰士的培養，也是有很多技巧的，更是有不少技術核心，比如什麼樣的人可能成為什麼樣的生化戰士，什麼樣的材料在什麼時間放下，什麼時候對正在變異中的對象進行什麼樣的特殊處理等等，都是能夠直接影響最終結果的因素，為什麼大國能夠培養出S級的生化戰士，能夠量產A級的生化戰士，而那些小國卻連A級的生化戰士的培養都成功率低的可憐，甚至一些極弱的小國能夠培養出B級生化戰士就要欣喜，說白了，技術實力不足啊，這片星空，材料不計其數，但是能夠充分利用的，卻只有大國，那些小國被排擠到索米達星球，他們不憤怒么，不，他們很惱火，但他們沒辦法，他們只能在大國的遊戲規則裏面徘徊，所以他們亂，卻又不敢亂到外面來。」
說到這裏，牛寒希想到自己的遭遇，一時也很是憤懣，篡起了拳頭：「以前我總以為，一個人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一定可以活得相對自在，可惜我錯了，他們居然要我死。」
「原來這裏頭那麼多因素，難怪胖子很堅定，不過，牛前輩，事情已經發生到了當下的程度，你是不可能敵得過那些人的，還是隱藏暗中才好，只有你安全了，你的能力，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我既然和胖子說好了，可是不希望你有什麼事的。」牛寒希明顯還是有那麼點腦袋一根筋的苗頭，這讓黃遠心裏一突，不過看到有節制，倒也不是那麼擔心。
終究是死過一回了，吃一塹長一智，牛寒希固然基因里還是有衝動，卻也能剋制了：「你放心好了，我所擅長的，到底還是技術，所以除了技術以外的事，我是不會過問的。」
「對了，我從你的身上，聞到了生化戰士的味道，是個很厲害的高手，你是否近期接觸過生化戰士？」牛寒希突然轉了話題，問起了黃遠這個，臉色很是嚴肅。
這也能聞到？黃遠一陣愕然，畢竟這都好幾天的事了，敢情這牛寒希屬狗啊。
「我有和一位A級生化戰士結識，並跟隨他學習硬氣功。」既然被發現了，胖子之前沒提過這個，黃遠覺得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那你以後每次來這裏，離開之前，我得處理一下，其實生化戰士中有極少一部分是具備一些特殊能力的，比如我就具有超凡的嗅覺，能夠辨別空氣中極細微的氣味或者變化，否則我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追殺下還活了許久，如果你遇到的那位也具備特殊能力的話，那就可能導致我的暴露，我不得不小心。」牛寒希解釋了一下，他如今並不惜命，卻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點了點頭，黃遠理解牛寒希的這一舉措：「好了，既然大家心意一致，目標一致，那就行動起來吧，我立即轉賬，先轉一百萬吧，你們看着先用，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有這筆錢，依著牛哥和我分析的情況來看，其實已經可以從最差的C級生化戰士做起來了，不過如果賒欠的顧客較多的話，就會難辦，可能還要這麼多，才能確保無憂。」顯然，黃遠提供的財力，讓胖子皺起了眉頭。
「先頂着吧，後續我會再投入這麼多的，不過這可能前前後後要半年左右我才能分期拿出來了。」一邊說着，也不遲疑，黃遠手機上直接轉賬，又拍照加上指紋通過了驗證。
收到錢，胖子鬆了口氣，便連牛寒希也微微動容，他活了這麼多年，卻竟沒這般朋友。
「小兄弟，既然你對氣功有興趣，那麼，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些相關秘籍的。」牛寒希親切了許多，他也有些欣賞黃遠這樣的人，一旦決定，毫不猶豫，毫不懷疑。
「這可是好東西，不過牛哥你屬於另外一條線上的人啊，怎麼會有這類東西？」投桃報李，既然對方稱呼自己小兄弟，黃遠也自改了口吻。
「什麼東西，國家沒有呢，我這一身的技術，自然少不了各種知識，其中不乏國家收集到的各類氣功修鍊的書籍知識，可惜氣功修鍊從古自今，就沒見有誰有多大成就，反倒是通過對各類知識的集成，人類才培養出了生化戰士。」牛寒希有些感慨，傳承了萬年的東西，沒人走到高程度，反倒是靠着藥物和各種化學催化，人類反倒通過變異使得自身強大了起來。
「既然你有興趣，你過幾天再來吧，我這邊這幾天會整理出來，到時候給你。」
「謝謝牛哥了。」黃遠很是感激，這份大禮，他會拿給自己的師傅，集兩個人的智慧加上一些氣功秘籍，他相信他們一定會有所斬獲，至少，他從牛寒希的話里能夠聽出，生化戰士的培養，其實也有汲取氣功的營養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