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緋日堡

第25章 緋日堡

這位陶丘公子,打小就以聰穎過人的名號,聞名整個緋日堡。這緋日堡的城裡人,閑來無聊還曾排出一個榜來。說的是這緋日堡里最優秀的幾位年輕人,他們稱此為『六子四姐』。屈於大殿下身份的原因,陶丘勉排在了第二位。這位公子的強聞博記在緋日堡無人能及。打小聰敏的人,這脾性也與常人不一般,傲氣和自信也遠非它人可及。借著館竹社的聲望和人脈,他還從未有過失敗的經歷。只是這次的事情,看來不是那麼的好處理。「長魚家、西家都不願意讓出他們的份額。」一個嘴角長滿了鬍子的矮個子老頭站出來道。

「你把我們的條件說清楚了嗎?」陶丘勉的臉色有幾分難看。「都說了,一件一件說給他們聽的。」「可是見了他們主事的人當面說的?」「長魚家見得是老家主,長魚仲行。」「為何不見長魚河?」陶丘勉的眼睛很特別。當他眯著他的眼睛時,便會一邊顯大,一邊顯小。雖然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一旦生氣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地眯起眼來。

「長魚仲行說,長魚河在準備上山的事情。著實抽不出身來見人。」「哼!上去了又能如何?一介莽夫而已!」看得出來陶丘勉很生氣。「西家又是怎樣?」「西家見得是大狐秋里。他說西家的少爺已經進山。家裡沒有其它主事的人了。要是有著急的事,可以和他說。或者是管家……」「混帳!」陶丘勉莫名發出的火,讓人不知道他是罵誰混帳。

「宮羽家呢?」陶丘勉強自忍下心中的怒火。冷冰冰地繼續問道。「他們家公子已經外出好幾天了。屬下不敢求見宮羽家老爺子。不過探聽到的風聲,他們家的小姐已經整備人馬。進駐了雲書院。」「她跟著湊什麼熱鬧?」陶丘勉若有所思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大殿下那兒……」「這個就不用說了。」陶丘勉失望地揮了揮手。「陽留,你怎麼看?」陶丘勉看向一旁,風姿翩翩的一位俊書生。

「學生以為這是一次,風雲際會的大事。這緋日堡的形勢很可能會因此而大變。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這不像往年,最多不過三五十人。」「是啊?這上書院三十年來不曾下告收學生了。突然間一下要收千人。我怕咱們的王上,心裡也是忐忑難安了吧?」「聽說前兩日大殿下奉命圍了公主府。不知是真還是不真?」書生的神態優雅,語氣和緩。「這卻是真的。不過被二殿下插手擋了回去。沒想到忍了這麼多年,王上今日也是難耐心中的恐慌啊?」「這樣說來,二殿下因此去不成上書院也是真的了?」

「也不假。不過理由卻不是因此。」「呵呵,這麼說來。這位二殿下也是幫了不少人的忙啊?」書生樣似爽朗地笑了幾聲。「幫得最大的還是這位二殿下的哥哥。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很情願啊!」「是啊。本來一家一百五十人的數額。這樣一來,大殿下就多了整整一百。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陽留,你也在雲書院呆了五年之久了。這上書院到底是個什麼樣。你究竟清楚不清楚?」「這個,學生知道的情況,怕是也不比公子多多少。到過那裡的人本就少。可每一個還都守口如瓶。雲書院雖然號稱有兩位呆過上書院的書長。可是他們的年紀都已經太大了。人都有些糊塗了,說出來的話似是而非。讓人無法判斷真偽。」

「哦,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他們說那裡的機關巧若天成。城門能夠自行開啟閉合。說書閣里藏著無數的典籍秘本。還說那裡有一個寶殿,裡面收藏的東西都是天下未曾出現過的奇珍異寶。總之他們所說的一些事情,都是學生無法斷定真偽的事情。」「看來那裡與天下,真得是有著莫大的關係啊?來喜你去快些準備,我們今天就去雲書院!」「公子,這離最後的日子還有兩天呢?雲書院里可是沒有太好的屋舍。」陽留勸告道。「不妨事。那位西家的少爺肯定是去了雲書院。長魚河那麼精明,怕是也早早住了進去。我們就不要這麼講究啦!」

緋日堡的市民這幾日都陷入了慌恐之中。每天都能見到幾隊衣甲鮮明的隊伍,滿掛著刀槍箭羽的出城。他們中間到處流傳著緋日堡就要和疏留城開戰的消息。甚至流傳的好幾個消息中已經提到,疏留城的騎軍已經攻破了加扎山的北麓防線。即將揮師緋日堡城下。這個消息使得整個城裡人心浮動。已經有富商貴室開始準備遠行的車隊。地行獸車行這兩日的生意格外的火爆。

這讓本來根本沒打算公布事情真相的王室,不得不一大早地在王城公告房。把上書院即將要在緋日堡,重新招收學生的事情通知了出去。這讓慌亂的人心平定了下來。可是讓雲書院的大門,立刻就被人圍住了。許多人要雲書院把上書院招收學生的事情,無條件公告出來。這股氣勢把緋日堡的很多貴族都嚇著了。那裡裡外外圍起的人群,足有十萬餘人。

整整三日的時間裡人車都進出不得雲書院的門檻。第四日,雲書院把一個妥協了又妥協的通告貼在門外。整個通告只有一行字「上書院准允,今次在市民間招收十位學生。」只是這百分之一的份額已經讓圍在外面的人群心滿意足了。他們在看過了通告,半個鐘頭的功夫就已經散了大半。剩下一些準備報名參與挑選的人,瞬間已經圍起了一排排地人牆。團團圍在雲書院的門口,仔細地看著這份姍姍來遲的通告。

而那份挑選資格文書,在夜色即將到來的時候,才張帖在雲書院的門前。

瞬間還圍得算整齊的隊伍,一下就變得凌亂起來。人們慌亂地路向新張貼的文書前,這塊地方馬上就圍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半圓。一個又黑又小的男子,在圈子的外層怎麼擠也擠不進去。「裡面的人不識字嘛?為什麼不把上面寫得什麼念出來。你們很喜歡被這麼擠著嘛?」他的個頭雖小,聲音卻是頂大的。他的喊聲壓過了周邊的嘈雜。

裡面的人也都想起了這麼回事。開始有人在一聲接一聲輪流讀起了上面的文字。看起來似乎還算公平,至少文武是分開來考得。黑小的男子,皺起了鼻頭卻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十個名額這件事,讓他極其生氣。他所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標明,往年都是按一成的比例分配平民的招考資格人數的。雖然只看數額,今年可以算是很高的人數了。可是比例卻降低了很多,他擔心這會成為以後的標準。可是他知道這種事,他是沒有一點辦法改變的。只能搖頭嘆氣地向外面走去。要不是這三日來外面圍了這麼多的人,他知道今年可能都不會有這個十人的標準出來。

牙雀站在一個小樓的廊台上,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知道上書院是什麼,也沒有看明白擠在這裡的人在忙活些什麼。她在想是不是找個機會,向緋日小禮告辭。雖然她的心情,這幾日都不太好。可是牙雀不能在這兒傻呆下去了。青字牌令里讓找的東西毫無頭緒。安多也沒有了蹤影。她實在沒心情在這裡閑住著。

「姐姐在想心事呢?」緋日小禮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我還有事,怕不能在這裡久留。你自己保重。」牙雀從來都是很乾脆的。想到了告辭,立刻就說了出來。「我本不該攔著姐姐的。只是現在姐姐能留下來最好。」「嗯……」牙雀認真地看著緋日小禮。這些日子住在一起,緋日小禮多少也了解了牙雀的一些脾氣。她知道牙雀這樣望來的眼神,是在等一個解釋。

「我知道姐姐來緋日堡是要尋一個東西。應該是很稀奇很寶貴的。這樣的東西如果真的在緋日堡存在,那也一定是在那個地方。」牙雀沒有插話,只是認真地看著她。「而且安公子去山裡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傳來。我猜十之八九也是在深山裡迷了路。這些事情都需要姐姐留下來。」

「理由說的都挺好。可是我不覺著呆在這裡會有什麼用處。」「不是姐姐。我們不會在這裡呆多久的。你看到那些人了嗎?」緋日小禮指著前面大院里眾多的人,扭頭對著牙雀說。「從他們之中選出十個人來后。我們就會去上書院。姐姐尋的東西,如果真的在緋日堡的地界。那肯定會在那裡找著。至少也能尋出線索來。」

「從這麼多人里,選出十個來?」牙雀沒有很在意緋日小禮保證的話。她倒是對這個事情,來了興趣。「對,他們只有十個名額。」「有什麼標準嗎?」「雲書院的書長們,會出題的。應該選得挺快的。」「我們去看看?」牙雀回頭問緋日小禮。她不知道緋日小禮在這個時候出去,是不是有危險。

「走,我也好奇著呢!這種事我都是聽公長助爺爺提起的。還從沒有見過呢!」「等等。」牙雀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天在教場中拿鞭子的那個人。緋日小禮不解地看著牙雀。「那個人也來了。」牙雀把人群中的那人指出給緋日小禮看。「走吧!這裡是雲書院,他沒膽子鬧事的。」緋日小禮一下變得比牙雀還要積極。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牙雀搖著頭看著高台上的搏鬥。三個五十步見方的高台一字排開,周圍站滿了人。「沒有辦法,人太多了。緋日堡符合條件的人怕是都來報名了。」緋日小禮向牙雀解釋道。「什麼條件?」「年滿十五歲,不過三十歲。都可以來報名的。不過武者只有五個名額。按照報名順序,二十人里出一人。進入下一輪。」「那要是幾個厲害的人物碰到一起呢?」

「那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自認倒霉。」「什麼狗屁法子!你說的那什麼書長就這麼點能耐嘛?」牙雀不以為然的攻擊道。「姐姐不可亂說!」緋日小禮趕忙拉了一下牙雀。「亂說?我這可不是亂說!能想出這麼懶的主意的人,才是亂來。」「這裡不可以亂說書長的壞話的。不然會惹出麻煩來。」緋日小禮趴在牙雀耳邊小聲道。「那走吧!這裡看著也沒有什麼意思。」牙雀拉著緋日小禮,慢慢向後退。來到了旁邊文試的考點。這裡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所有呆在這裡的人。全都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寫著什麼。

「她們寫的是啥?」牙雀看著自己旁邊一人寫的東西。卻是完全看不明白。「《南柯經》!出這題的書長,著實心有點狠了。」「怎麼講?」「這部經文有一萬兩千多字,要求在三個小時里寫出來。太為難人了。好多人怕是背得出來卻寫不完的。這一下把一大半的人都擋住了。」「他們不就是這個意思嘛?」緋日小禮的話,一下讓牙雀明白了過來。這書長可能就不是為了挑人才出得題目。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證,儘快的剩出十個人來。這就好了。想通了這點,牙雀再也沒有呆下去的興緻了。

「這不公平!」裡面突然站起兩個人來。大聲地喊著話。「我是學械之術的,為什麼讓我考這全無用處的《南柯經》?」「是啊,書長!我是學習書目之學的,為何也要背誦《南柯經》?」「叉出去!」沒人聽他們的問詢。兩人站起,剛剛說出一句話。就被巡場的衛士架了出來。不顧他們的哀求。叉出來,扔在了牙雀身邊不遠的地方。

「兩位不離去嗎?」看著這兩位,被人扔出就坐在地上不再動彈的樣子。牙雀走了過去。「要你管!」一臉木呆的白皙男子。不知是否呆過了頭,辨不出了人來。對牙雀的問話,兇狠地懟了過去。「這位姑娘失禮了。」他旁邊一起被叉出的紅臉男子。聞言站起向牙雀施了一禮。「他怕是嚇傻了,你別與他一般見識。」「你才嚇傻了呢!黑本尼,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不找個管你的人,你是不是活不了啊?都是蠢貨!都是木魚腦袋!」臉上木呆又白皙的男子。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一點整理著自己,皺起的衣服。

「本少爺還不信找不出識貨的人來!」他那說話時不可一世的樣子,讓牙雀嘿的一下就笑出了聲。「緋日小姐,」她稍低了一點頭,湊近緋日小禮的耳邊。「你可還能多帶兩人去那上書院。」「姐姐要帶這兩人?」牙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姐姐想帶自然沒問題。」緋日小禮痛快地答應道。「你是黑本尼?」牙雀看著紅臉的男子。「是的。小姐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他從小腦子就不好使。」「你!」黑本尼雖然壓低了自己說話的聲音。不過看樣子還是被他的同伴聽到了。他正氣得滿臉通紅地指著黑本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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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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