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慢慢消失的身影

第24章 慢慢消失的身影

「姑娘何之粗鄙若斯!」緋日籍文的臉已經很是扭曲。手中的長鞭不由得就指向了牙雀。「嗨!這就對了嘛。啰啰嗦嗦地那麼久,你就不覺著煩嘛?」牙雀長贊一聲。抽出腰間的流圓刃就縱身跳出。「姑娘,你怎麼能偷襲?」緋日籍文流暢的鞭法,在面對牙雀突然到來的攻擊時,也顯出了很高的水平。他還有功夫質問牙雀。

「武器都拿出了,就不要廢話太多啦!」牙雀揮舞出的刀勢,已經和自己的身體渾然一體。無論緋日籍文的長鞭怎麼變化走勢。總是被擋在一片刀光之外。緋日籍文鞭子揮舞的幅度越來越小。而攻擊的方位也縹緲難尋了起來。他的整張臉已經被汗水浸透,面紅耳赤。可是再看鞭影中的姑娘,身法越發的靈動。她甚至故意遊走在緋日籍文鞭影的最密*處,不肯躲向過遠的地方。這一方面讓緋日籍文的攻擊威力加大了許多。另一方面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正在草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身上的時候。突然插進了一聲大喊。

「喂!你們在比武招親嘛?都看得這麼起勁?我來了都沒有瞧見嘛?」一個聽著略顯粗豪的聲音。把教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緋日籍文手中的長鞭緊抖了兩下。身子疾向後退了幾米,和牙雀拉開了距離。眼睛直直地看向那個喊話的人。「二弟今日怎麼有功夫來此?」「二哥。」緋日小禮轉過身看向那個緩步走過的男子,緋日臣光。他今日倒是沒有戴他的那頂流黃冠。只是還是一身白衣白袍,看起來倒是很清秀。

「聽聞大哥今日要來妹子府上尋事,我就眼巴巴地趕來了。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大哥親自出手。這風采不減當年啊?只是這鞭子我看起來,沒有當年在湖邊砸鳥窩來得有準頭了啊?」這位緋日家二公子的出場,牙雀倒是覺著有趣。只是看他不時閃動著的眼神,牙雀就知道這傢伙怕也是位,挺會裝的主兒。就是不知道要是和安多放在一起,誰能裝過誰?「胡說什麼!」緋日籍文的臉色,在這位緋日二公子臣光到來后,變得很是嚴謹了起來。沒了剛剛牙雀覺著膩煩的雅痞子味。人倒是顯得正經了很多。

「大哥今日難道不是來此尋妹子的事的?」「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我奉父王之令,要請小妹進宮議事。」「請就請唄,帶這麼多的阿貓阿狗來幹嘛呢?來人!」「有!」兩隊身著青衣,手執短刀的漢子,呼啦一聲就把草場這片地兒圍了起來。「二弟好威風啊!怎麼,你這是要把哥哥抓起來嘛?」「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宋八尺!你是不是越活越傻回去了?沒看著大殿下在這兒嘛?」「八尺見過大殿下!」一個漢子手拄長劍,單膝跪在牙雀不遠的地方。

「滾!誰稀罕你行禮了?大殿下沒見過行禮的是不?」緋日籍文索性把自己的腦袋完全扭向了一旁。跟本不拿正眼看,自己這位一貫喜歡演戲的二弟。「去,把大殿下的衛士禮送回府。我陪大哥今日在此不醉不歸!」「二公子?」宋八尺皺眉看向緋日臣光。「有話就說!怎麼地,見著大殿下,激動得連話也不會說了嘛?」牙雀就聽著不遠處的緋日籍文不停地,長長呼著氣。

「小子預備不周,今日沒有帶酒。」宋八尺面露難色。「滾去做你的事去。大殿下在這兒,還要你備酒嘛?你備得起青虹飲嘛你?有多遠滾多遠,別耽擱我和大哥飲酒!」「你,還有你們都滾遠點!」緋日臣光像是說到酒,立刻就醉了一樣。指著緋日小禮和她身後的人大聲地喊著。

「不行!小禮不可離開!父王要見……」「哎……,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從來都是這麼拿根雞毛當令箭。父王是讓你把小禮抓回去的嘛?」「這怎麼可能。父王是讓我來請……」「那不就是了。你來請人家不願意去,一拍兩散多好啊?走走,喝酒去!」「你不要拉扯我!不然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啦!」「嗨!咱們那點情分念不念得有什麼關係。你愛念不念!」

「傢伙什兒都放下!站好了別亂動!」遠處那個宋八尺領著的一幫人,已經和緋日籍文帶來的人圍在了一塊。雙方的人都挺著身子瞪著眼,互相推搡著。「一幫矬子就會使刀了吧?」「你會說人話嘛?一幫狗腿子!」「你說誰狗腿子?」「你說誰矬子呢?」推搡的活動立刻就升級到拉扯。幾人倒地后,拉扯的動作也就變成了揮拳。接著腳也很快上去了。幾百人很快就在草場上,表演起了群毆。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姑娘家的,就喜歡看人打架鬥毆是不?」緋日臣光的手忽然指著巋然不動的牙雀,大聲地吆喝了起來。「還不快帶著你家小姐,回去呆著去!」牙雀還沒什麼動作。身後的公長助就拉了她一把。一幫人向那兩面牆的山城裡跑去。「緋日臣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嘛?」緋日籍文看著自己帶來的一幫人,很快就被那幫流氓一般的傢伙壓倒了一片。躺在地面,臉上大多血淚橫流。僅剩的幾個還站著的人,也被對方三五成群地圍在了中間。他手中緊握的長鞭,在身旁揮舞了兩下,還是沒有向緋日臣光甩去。

「你自己去向父王交待!」緋日籍文狠狠地把長鞭抽在了地面。目光凶凶地望著緋日臣光。「我可以走了嘛!」「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請您喝酒。您要是不願,我可不會像您那般強逼別人答應的。」緋日臣光笑嘻嘻地向緋日籍文拱了拱手。緋日籍文氣呼呼地領著自己身後那幫,已經沒有幾人可以正常走路的下屬離開了教場。

「二公子,您這下可是把大殿下得罪慘了。」宋八尺望著那幫走一步三搖晃著離開的人。似乎有點擔心。「該來的,早晚都會到來的。我們躲是躲不掉的。」緋日臣光的臉上,沒了剛剛嘻笑的樣子。一臉的沉重木然。「再說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妹被這貨抓走。你們加緊防備吧。」「二公子,宮裡……」「先不要擔心那個人。小妹這次還沒有落在他的掌握中,他總是有著三分的忌憚的。」

「可是我們這次怕是去不成上書院了。衛隊里好多人一直是盼著的。」宋八尺有些失落地道。「是啊!我們身邊連個知兵的人也沒有。當初小妹送來的那個前燃大哥要是留下了就好了。」「那公子當初為什麼趕他走。我們兄弟私下裡還是挺服他的。」宋八尺完全搞不明白,自己的主子這是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他是小妹的人。雖然來的隱蔽,可終究是擋不住有心人的探查。我怎麼能讓鷹衛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成為某些人的靶子呢!世間的事總是這樣難以兩全齊美!」緋日臣光似無限地傷感惆悵。「那能不能借西家的人來。畢竟公子已經和芷芫小姐……」宋八尺嘿嘿地笑著。「凈說些混賬話!」緋日臣光的臉紅了紅。「那西銀精似鬼一般。不說我還沒有被賜婚。就是芷芫真得嫁過來的那一天,他們西家也不會貼得太近的。」「那這回要是大殿下的人被送去的太多的話。我以後應付他們會更吃力的。」宋八尺極其的擔心。

「但願小禮的心結能夠解開。這樣我們就能少受點罪啦!」「公子是說小姐?」「哼!那雲書院本就是當年娘留給她的。公長助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我不信他當年送出去的的時候,沒有留些後手來。」「那我們……」「也不要期望太高了。畢竟小妹的心性素來不喜爭鬥……」緋日臣光長嘆了口氣,也向教場外走去。

緋日小禮有點失魂落魄地回望著城下,看著那兩個慢慢消失的身影,一點點地淡出了自己的視線。有些無力地靠在城牆邊。

「傷心呢?」牙雀晃悠悠地踱至緋日小禮面前,隨意地問道。「他們以前對我都很好很好的,吃的玩的總是讓我先挑。」看著她神傷的樣子,牙雀長嘆了口氣。「所以呢?」

「我不想讓他們傷心。在很小的時候我就下過一個決心,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長大。」緋日小禮神色茫然地看著牙雀,很快又把眼睛投向了遠處。「呃,沒人想要不開心的事情。這怕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長大了有人就會變得這麼操*蛋的!就算你不懼自己難過,忍受了所有,可也不該看著他們犯錯。」

「什麼意思?」緋日小禮顯然沒有聽明白牙雀的話。「如果不能兩全其美,看他們傷心難過,總比看他們犯錯好。你要知道有時間難過,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的事情。」牙雀淡淡地回道。「那樣至少還活著。」

「你是說讓我和他們一樣嗎?」緋日小禮臉色為難地望著牙雀。「不夠準確。」牙雀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打敗他們,然後看著他們老老實實地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或者說看著他們做你想讓他們做的事情。沒有這個打算,也許你選擇逃避也不錯。」聽著牙雀似乎毫不負責任的話。緋日小禮更覺著自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她不想像他們那樣。

緋日堡的王宮,像極了這座城。熟悉緋日堡城的人,走在這座王宮裡,都會生出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王宮的城牆用得是和外城一樣的緋石。只是塊更大些,面更光滑些。就是王宮裡的路面也大都是和外城一樣的青條石板鋪出的。沒有王宮中常見的精美奢靡。這裡的線條處處彰顯著硬朗不羈的風格。

行走在這裡的人,看上都有些匆匆忙忙。沒有人理會路邊盛開的鮮花,和枝頭已經熟透了的果子。所有走在路上的人像木偶一般,在指定的線路上擺動著身子。彷彿除了認真走路,他們再也不關心別的事情了一樣。

空曠的大殿之上看不到一個人影,遠遠地看著顯出了幾分陰森。日已過午最大的那把椅子上,坐上了一個面色白凈,目光中時時透著幾分森然的男子。緋日籍文此刻正伏跪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的眼光連瞟也沒有向地上跪著的緋日籍文瞟一下。他坐在椅子上的神態像是在發獃,又想是在想事情。像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面前跪著一個人。

殿里靜極了,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也沒有其它多餘的人。連時間彷彿也是靜止的。光線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在斑駁的地面,投射來一塊塊的光亮。「父王……」緋日籍文終於還是承受不住這分靜寂。他開口小聲地喊了一下。「跪累了,就起來坐吧。」椅子上的人,淡漠地道。「父王,兒子沒有把……」「知道了。」他似乎是很不耐煩有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是二弟……」「知道了。」他又像是不喜歡別人把話說完。

「雲書院來了一份上書院的昭告。」他這次沒有打斷緋日籍文的話。一直等他把話說完,椅子上的人也沒有開口回答。「大御令的意思是……」「按老規矩分了吧。」「父王,不可啊!這次足足有一千之數啊?」緋日籍文異常激動地撲了出來。重又跪倒在地上。「哼!」椅子上的人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真以為雲書院的事兒,他大御令就能說了算嘛?」

「父王,兒臣……。」「辦事愈發地沒了章法了!帶自家妹子進宮,需要你那樣的排場嘛!」椅子上的人,眼睛終於看向了緋日籍文。只是陰森的眼神,就讓緋日籍文狠狠地打了個顫。「兒臣是覺著……」「覺著她會把你怎樣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椅子上的人幾乎咬牙切齒一般地說著話。「你這麼一搞,還想著自己能獨吞了這次的名籍嘛?不知道有多少雙眼在盯著看呢?」

「可要不是二弟……」「他的事情我自會找他算帳。你準備怎麼應付這次的會選吧!」椅子上的人似乎非常的氣憤。「可是父王?」「這消息你都打探了出來。你以為他們的耳目會比你的還要遲鈍嘛?還是你以為雲書院真得就會聽你的指派?」

「父王?這裡畢竟是我們的緋日堡,他雲書院怎麼說也不過就是一座山院而已嘛?」緋日籍文勸解道。「一座山院而已!你真的是這樣以為的嘛?是不是青色天堂的那座大殿你也以為,不過是一個房子而已啊?」椅子上的人,慢聲低語的話聲里透著一股惱怒。

「父王息怒。兒臣卻真是以為那十八殿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四城連年征戰也沒見他們出來做過什麼?當年的幾次木落湖之戰,死了那麼多的人他們可曾說過什麼?疏留的軍旗快要插在了我們的緋日堡上,他們可曾出來說句話?」緋日籍文的聲音在寂寥的大殿里不停地回蕩著。椅子上的緋日堡王一動也沒有動。大殿里的氣氛顯得有點古怪,只有緋日籍文呼哧呼哧地喘氣聲響個不停。

「你是不是也以為,我當年那樣做不妥?」沉默了很久,椅子上終於傳來了回聲。說出的話卻讓緋日籍文嚇了一跳。這件事是緋日堡這二十年最大的禁忌。就是已經作為儲君的他,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說話。哪怕是私下裡也不敢輕易談起。可是椅子上的那個人也不是用謊言可以欺騙的。「父王一定有兒臣沒有想到的考量。」緋日籍文小心地回道。

「你沒有想到的考量?哈哈……,是有你沒有考量的事情。」緋日戊行大聲地笑了起來。做為緋日堡的王,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準確點說二十年來,他幾乎沒有笑過。就是緋日籍文在很小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看到過他笑了。緋日籍文看著椅子上自己的父親,臉上的的笑容漸漸被流下眼角的淚水所替代。「你不想知道這個考量是什麼嘛?」籍日戊行的眼中透出一種帶著玩味地神情,認真地看著他的兒子。

「兒臣……兒臣……」緋日籍文發現這個問題讓自己根本就無法回答。無論回答是還是否都對自己非常不利。「想什麼就說!你這個樣子可是領不了緋日堡的王位的!」緋日戊行的話有幾分生氣。「兒臣希冀父王的教誨。」緋日籍文的頭深深地垂下。

「哥,你怎麼捨得主動來我這小院呢?真是稀罕啊!是不是又從哪裡聽了些閑言碎語,就著急地趕來想教育教育妹子啊?」宮羽羽斜倚著身後的靠背。看著慢慢向自己走來的高大男子。動也不曾動一下,只是笑嘻嘻地說著話。「你瞧瞧你成什麼樣子啦?虧得這緋日堡的人都把你視為堡中一枝花。你這披頭散髮的就出出進進也不收拾,衣服也不好好穿。成天的裹著一睡袍,在屋子裡院子外晃來晃去成什麼體統嘛!」男子似憤而不平,又有幾分痛心疾首。

「哎喲,哥您這是去『春香苑』的次數太多了吧?這一枝花的詞兒,也能從你嘴裡就這麼蹦出來噢?」宮羽羽微微抬起了一點腦袋。用著故作驚奇的調子說道。「你這是從何說起?你這名聲何須去那『春香苑』聽!」「是嘛?我可聽說那裡的頭牌就是一個叫一枝花的姑娘哦?前兩天我還聽說,有個豪爽的少爺。一出手就賞了她一處宅子呢!聽說這位少爺長得可英俊粉嫩啦。她們說得我都對這位少爺動心了。既然這麼討厭我,要不哥你去幫我打聽打聽?」「你胡說什麼呢?什麼英俊粉嫩?一派胡言!」

「誇別人你幹嘛這麼生氣呢,哥?你可不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啊!」「我哪有生氣?只是覺著這樣誇一男子很是不妥。」「是嘛?我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誇我的話可也不是什麼『一枝花』啊!他們都說我是這緋日堡里的『一傾城』。我呢雖然對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在乎。可是對自己的哥哥,說的話錯得這麼離譜,可還是很在意的噢?」「那我可能是聽錯了。」男子妥協道。「是聽錯了嘛?不是經常說就說順溜了吧?」宮羽羽臉上帶著意味難明的笑,眯著眼看著男子。「你看我這皮膚,可比那一枝花的看上去要嫩一些吧?」她微微提起自己的睡袍,把晶瑩剔透的小腿露在了男子的眼前。

「自是比她……,小羽!」男子的臉色急劇地變化著。「我要親自帶隊去!」本還笑顏如花的宮羽羽,突然變幻了臉色。一臉認真地沖著男子輕輕地小聲說道。「帶什麼隊?咱家的衛隊不是一向都有你來帶得嘛?」男子的臉上帶著迷糊的神態,一副無措的樣子看著宮羽羽。「哥!宮羽行!你不要在我面前進行這拙劣的表演了,行嘛?從你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起,你的演技就從來沒有提高過!」「小羽!」「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噢?」「那好吧?我會和爺爺商量的。」

「嗨!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支持你把一枝花娶進門來做嫂子!」宮羽羽揮舞著雙手,在地上興奮地跳著。「你說什麼……,先不要讓爺爺知道這件事。」宮羽行無力地癱在長椅上,撇著嘴看著光腳在地上歡跳的宮羽羽。

「他們都不願意讓步嘛?」陶丘家的竹林,本就是緋日堡最妙的一處勝地。自從引了一條山溪后就更顯靈動了。只是這處勝地,卻不是常人可以輕易進去的地方。可是今日,這裡顯得格外忙碌。進進出出的人,從早上就沒有斷過。竹林的深處,一個全是用竹材搭成的亭中坐著幾人。看那樣子都是在圍著中間的一位,正在說話的年輕公子。牙雀要是在這裡,定然會認出這人來。他就是陶丘家的大公子,陶丘勉。他的問話,讓周圍的人都沉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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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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