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標度材料
「嗯，也不光是我了。現在那個『光明聖台』既然已經啟動了。我們書院可是要擴大招生的。這是院規中明文標寫的。所以那些教導師們……。」「我一定也儘快把他們都解放出來。」安多知道這次的談判差不多已經完了。「對了院長，納達師傅說，我要是使用紫門倉中的貴重藏品還需要你的批准？」「嗯，為了『光明聖台』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你進紫門倉的身份問題，我沒有意見。」「謝謝院長。」「最快什麼時候，第一批那種東西能使用啊？」「哦，我儘快。不！我今天晚上加班。爭取明天一早，最遲晚上我就讓它跑起來。」「還是年輕人有魄力啊！不過也要注意身體。要勞逸結合嘛。」
「哇？這麼多的好東西！」安多終於在納達的引領下，走進了他一直密而不宣的那間房子里。裡面的東西讓安多看著都要眼紅。除了體積太過龐大，這裡面都是些好傢夥。大多數的設備，安多的維修船上都沒有能力配備。分離式提純機，安多繞著它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它上面的銘牌。不過只是看這別緻的外形，安多已經能夠確定，它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傢伙啦。
它那頭頂上獨有的m式雙通道，就標明了它獨一無二的身份——分子比照管。有這個裝置的分離式提純機。能夠把任何礦物提純到分子層面。這從來都是星網上，安多看都不敢認真看的設備。圖模製件器，安多的船上也有一台。不過已經老到三天不修就不能開機的的程度。不過到了航道上，安多一天也不能離開它。它差不多算是機修師的隨身救命武器了。只需要一幅高頻光譜掃描器，掃出的構件圖。它就能製成所有現實中存在的機械構件。「別繞著那兒轉了。那些東西都不能用！」納達的這聲讓人喪氣的話，一下讓安多回過神來。
「哦，我就是好奇。這些東西跟那屋子裡的資料圖片好像！」安多不得不裝出一副，自己才剛剛認出這些物件的樣子。來偽裝自己顯得過分的熱情。好在納達是一個對此從來都不敏感的人。不要說有希，換成是卜太為在這兒。怕是也不會相信安多這突然找出來的這個理由。納達卻一點猜測也沒有。可能他壓根對這些事情就不感冒。
「好像啥！這就是那圖上的東西。不知道咋得就是不能用了！」納達似乎對此很窩火。雖然他可能壓根也不知道這是些什麼東西。「那！好好看看那邊！那還是有些能用的東西。你要想整東西就用它們吧！」納達指著另一角的東西，讓安多看。自控機床？鑽？刨？這些東西安多已經不怎麼熟悉了。除了小的時候，被外公領著去街邊的小加工廠玩得時候摸過。安多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這麼簡單的機械了。
「不會用吧？」納達的嘴角噙著一絲笑。他手腳麻利地推開機床頂頭的一個綠色按鈕。轟隆隆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納達聽著卻很開心很舒服的樣子。「這是什麼帶動的？」安多倒是非常地好奇這個問題。要知道，一直到現在超高壓焚燃磁電動能廠的能源還僅只是供自用的呢。「這裡面傳來的！」納達小心地拍了下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巨大的柜子。「這裡面是什麼？」安多說著就要打開。
「別動危險！」櫃門打開了雖然沒有碰到危險。安多倒真是被納達的喊叫嚇了一跳。「嚇死我了！你喊什麼？」「這個危險。早前我的同學就有兩人碰這東西死的！」納達很認真地把安多拉開，離開了柜子門。不過安多已經看清楚了裡面兩排巨大的二次蓄能盒。搞什麼嘛？不就是兩大塊蓄電池嘛？體積這麼大，還是用得電離子方式！安多顯得有些憤憤不平。這東西在域內星差不多已經是可以淘汰的蓄能方式啦！
「你一直就靠這個做東西的？」安多看到那個蓄能盒的大小，就大概猜出了它的蓄能電量。這怎麼可能長時間使用嘛？「嗯，總要用一段時間就得停下來。再等些日子才可以再次使用。所以不是我故意瞞著你的。」納達向安多解釋著。「哦，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安多擺了擺手。他是在想這蓄能盒怎麼能一直使用的問題。不過聽納達這麼一說，他大概就猜到了。這裡肯定有一個光子取能板的裝置。
安多卻也不想說明白了。要是就這麼講出來，就是納達怕也會懷疑自己了。「那我們開始吧？」安多試著推動自己面前那台固定在車床上的工作檯面。可是用勁推了幾下，都沒有把它晃動一點。「還是我來吧。」納達不知道是心疼安多這麼蠻力地晃動車床。還是想好好教一下他。連忙把安多從車床邊拉開。看到納達不小心流露出的對自己的嫌棄，安多裂嘴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在機修間，還有淪落到這個地步的時候。「那我就只負責動嘴了，師傅？」安多故作靦腆地抱歉道。「好好看著點！指望我一直干呢？」納達有點生氣地瞪向嘻笑著的安多。
從來沒有看到納達這一面的安多，在他動手的一刻就吃驚了。雖然安多是一個很隨意的傢伙，可是在機修師的身份上還是有幾分驕傲的。他雖沒有說出口過，可是小和尚都知道，他在這方面有多麼自信。納達的動作，在起手的時候就吸引了安多的所有注意力。
安多沒有想過一個人用這麼簡單的機械也可以做到這麼精準，這麼高效。那個標度材料的動作，別人這麼做安多一定會以為是在擺樣子敷衍。可是看到納達標度過的材件一絲不差地擺在一起。不用再量，安多就知道這些東西連一個標尺的誤差也不可能有。那些切點堆出一個鏡面一樣光滑的光面，讓安多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自控設備的精度如果不考慮效率的話，可以輕易地達到微米的級別。可是安多還是覺著單靠人的眼睛和手，是很難做到的。但是現在，盯著納達的那雙手和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安多覺著他一定可以做到。他坐在控制台邊的樣子，就像一台微型的機庫控制著的操作台，雙手的平穩性讓人無法相信那是一雙真實的人手。
公長助走在最前面。一群人拿著刀槍弓棒把緋日小禮，和幾十個十幾歲的孩子圍在了中間。急匆匆地向前院的教場跑去。牙雀走在所有人的後面。她本來想一走了之的。可是面對緋日小禮的祈求，她有點不忍斷然拒絕。安多的突然失蹤，讓她對青字牌中的任務，也提不起興趣來了。她索性便隨著人群，向那日安多試箭的教場走去。
看著公長老頭的樣子，他肯定是對這樣的情況早就有了安排。府里多餘的僕役應該早就遣散了。剩下的人除了那些從禮苑趕來的，大都是些精壯的漢子。一群人向既定方向的撤退走得有條不紊。前進的腳步在一個分岔路口，突然間就停了下來。牙雀不得不從路邊走向隊伍的前面。教場里，在通向那座只有兩面牆的山城前，那片草場上站了好多的人。只看裝束，牙雀就知道這下恐怕沒那麼容易按公長老頭的設想進山了。
站在那群人最前面的一個，看上去顯得很威風。一件緋紅色的披風，配著那束腰的白衫武服。讓整個人顯得都很精神。眉眼看上去也不惹人厭。大眼、高鼻、尖下巴，很流行的一種男子樣。這種拉風的站姿很像玩笑起來的安多。不過打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出這種風頭的。嗯，臉長得也不像這位那麼精緻。尤其是下巴特別的不像。安多那寬下巴，怎麼也比不上這位的玲瓏。不知為什麼，牙雀莫名地就想起了安多來。想來他要是在這麼兒，肯定不會讓這位的出場，來得這樣的多彩。牙雀忍不住地就笑出了聲來。
「讓牙雀姑娘見笑了。」公長助微微一愣神，面色有幾分尷尬地向牙雀點點頭。牙雀卻只是搖了搖頭道：「不相關的。」兩人都說著雙方應覺著有些莫名的話時。那精緻的男子已經走上了前來。「小妹，還請你出來說話。」「大殿下。」公長助見那男子過來。便不再和牙雀做口舌的糾纏。立刻迎了出去。「嗯。」那人只是沖著公長助輕輕哼了一聲。便不再理睬他。
「大殿下到訪怎麼也不通知小人一聲。小人好……」「老頭！沒聽見我在喊我小妹嘛？你要是知趣，就自己退回去。要是再在我眼前晃，我也不介意親自把你扔出去。」男子的手中晃動著長鞭一樣的東西。眼睛掃也沒向公長助掃一眼。渾身都散發著一股不屑的味道。「緋日籍文！你太過無禮了吧！」緋日小禮掙脫周圍人的攔截，從人群中掙扎著走出。氣得手臂亂顫地指著前面男子的臉。
「好，說得好！」緋日籍文輕輕拍著手，慢慢向緋日小禮走近。「我好賴也是你的大哥！你直呼我名確實是太過無禮了！」「大殿下還是不要走過來的好。」公長助見緋日籍文走向小姐的步子，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很是著急地掩向了緋日小禮身前。「老頭，看來我的話。你很是沒有聽進去啊！」緋日籍文一邊說話。手中的長鞭就揮了出來。牙雀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更沒有想到這傢伙一出手還是那麼的迅疾。只是看他揮鞭的動作，牙雀便知這人在這根鞭子上的造詣怕是不淺。
果如牙雀所想。公長老頭那套讓安多看著都艷羨的掌法，在這個叫緋日籍文的手下。顯得非常的狼狽。他先切出的一個掌花，雖然阻卻了長鞭攻擊來的方位。卻也把自己的右半身，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攻擊面上。揮出的手還沒有收回，腰間就挨上了對方的一鞭。他雖反應的快，順著對方的來勢卸掉了大半的攻擊力。可是挨上鞭子的部位還是衣衫盡碎。一道血痕立刻就從皮膚中顯出。
「緋日籍文！」緋日小禮大喊了一聲就撲到了公長助的身邊。最前排十幾個持槍的漢子，也馬上跑了過來把他們圍在了中間。隔開了緋日籍文。「小妹莫不是生氣了？」緋日籍文似乎並沒有繼續攻擊的打算。他就在那十幾桿的槍尖前停下了腳步。「我不過是幫小妹教訓一下，這個不懂禮數的家奴。你還真得氣上了大哥不成？」
他那作作的樣子，讓牙雀看著好笑。這樣的功力，怕是差了安多幾條街來吧？不過圍在緋日小禮身邊的人都沒有這個想法。他們看向緋日籍文的眼光，充滿了惱怒和殺意。「老狗，怎麼著？你還真躺地上享受起了主子的照顧？小妹，我經常就告誡你的。這幫蛆蟲從來都是登鼻子上臉的主。你還是不要這麼不顧尊卑的行事！」
「小姐，我這不礙事的。」公長助用緋日小禮扯下的一塊布，按住自己的傷口。掙扎著就要站起。他不想讓小姐為了自己而為難。「助爺爺！你聽他在那裡胡說幹什麼？」「沒，我這不是自己能起來嘛。」公長助笑了笑。牙雀卻覺著老頭這麼強撐著不是什麼好事。那一鞭的勁道他雖然卸掉了五六成。可是禁不起它擊出的力量太大了啊。「公長老頭，你還是聽緋日小姐的話好好歇著吧。這鞭中的陰勁不是那麼容易消受的。」
「啊，小妹。你的府上何日來了這麼美的一個女子。怎麼不告大哥知曉呢？」緋日籍文那副看向緋日小禮，故作雅士的姿態，看得牙雀想吐。「姑娘敢問芳名，不知何日有暇，去小子府中一晤？」「晤你大爺！」終於忍不住的牙雀，自己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驚了一下。所有人看向她的時候，也都有點目瞪口呆。只有緋日小禮掩唇一笑。雖掩了口，卻還是沒有掩住自己的笑聲。她笑看著，一直都在得意的大哥，突然一臉獃痴的樣子。覺著比狠狠打了他一頓還要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