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風聲起 月影苑樹深

七十七 風聲起 月影苑樹深

春花復秋月時光度若飛

轉眼之間,祝華林來到關武又已一月有餘,靠著誠信與上陳精美的首飾,他在尚文街的『名媛首飾鋪』也漸漸有了起色。

這一日早上,祝華林剛正在鋪子里忙著整理櫃檯裡面的首飾,只見謝府的侍女王翠柳及喜妹來到了店鋪門口。

「祝少爺,我們府里二少爺吩咐,要你及太太今天晚上到府中與二少爺及二少奶奶一同用膳。」

「翠柳喜妹,我知道了,晚上我和母親一定過來。」

祝華林抬眼望著站在櫃檯外的翠柳喜妹,心中略過一絲喜悅,心想自己將首飾鋪開到關武城來,確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至少還有謝府少爺及太太們的關照,更重要的是自己距離宣涼薄琴不再遙不可及,他獨自一個人在店面里忙碌的時候,總感覺宣涼薄琴其實就在自己左右,自己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有她的陪伴,這種感覺真是美妙至極。

『太好了,薄琴妹妹,我終於又可以來府上了,希望能在府中某個拐角處,你突然笑意盈盈地站在我面前,柔聲地喚我一聲:華林哥哥,即使不能與你長相廝守,我也心滿意足了。』

祝華林暗自思索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對來往店鋪里挑選首飾的顧客更加熱情了,時至午後,就已經盈利了三期兩銀子。

當太陽漸漸西斜時,祝華林懷著喜悅之情,和母親一同來到了距離名媛首飾兩里路程之遙的謝府赴宴。

傍晚時分,謝遠程及二少奶奶吳茹慧已經將晚宴安排在玉鶯軒外的亭子里。

平日里空曠的亭子,已被謝遠程命下人用屏風將四面圍住,用以來遮擋外面的冷風,不僅如此,還在亭子中燒起了旺旺的炭火,因此雖正值深冬時節,玉鶯軒外的亭子卻也暖意融融,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祝華林和母親與謝遠程及二少奶奶吳茹慧寒暄了一會後,便開始用了晚膳來。

玉鶯軒亭外,則是一片明艷的晚霞,夕陽的餘暉從西方的天空里斜斜地射了過來,給整個玉鶯軒都抹上了瑰麗的光輝,此時的玉鶯軒彷如仙境般瑰麗無比。

「華林哥哥,因最近府里有些忙,你們來了到關武城這麼久,都不曾請你及舅母來府中聚一聚,深感歉意。」

「二少爺你太客氣了,自從我們來到這裡,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真是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一行人聊歡聊正憨之時,翠柳從樓下匆忙走了上來,在謝遠宏身旁低聲說道:

「少爺,二夫人來了。」

「啊!二夫人?」

祝華林驚愕不已,在自己的印象中,二表嬸是個刻薄尖酸之人,剛剛還慶幸她沒有在玉鶯軒里和自己一同用膳,可是現在她卻突然來了,她對自己似乎頗為不滿,不知道今天她又會說些什麼讓母親及自己難堪的話來。

「他舅母,我剛剛在那邊聽說你及林兒來了,心裡邊兒比什麼都還高興。」

二夫人符菊蘭尖銳爽朗的說話聲已從樓下傳了上來,謝遠程及吳茹慧聞聲忙站起身,將符菊蘭迎入座,秦玉鸞及祝華林也跟著站了起來,笑著說道:

「妹妹,酒菜都被我們吃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表嬸,快請坐下!」

「哎呀,你們是客人,怎麼好意思還要你們看座,姐姐要是這樣子,我可消受不了!」

符菊蘭說著忙走到秦玉鸞身邊,拉著她一同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翠柳及玉鶯軒中的另外兩名侍女復又添了一些酒菜,一時間玉鶯軒里說話聲、笑聲及盤盞碰撞之聲不絕於耳,湊成了一曲美妙的晚間樂曲。

「喲!原來祝少爺也在這裡!」

符菊蘭吃了幾盞酒後,有了幾分醉意,抬起微醉的眼望向對面的祝華林,突然笑了起來。

「聽說祝少爺將首飾鋪開到了關武城裡來,是不是真的?前些日子我不在府里,回來就聽說你們將首飾鋪開到關武城來了,我當時很是驚喜呢!心想一家子人終於又走到一塊來了,真是緣分。」

「表嬸,是真的,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將店鋪開到了這裡!只是自搬了店面以來,太忙過碌,都沒有來看望表嬸及府中其他人,感覺非常太對不起,以後有空定常來府里走動的。」

祝華林見府菊蘭提及睜自己開首飾鋪的事情,連忙說道。

「祝少爺真是太客氣了呢!以後定要常來走動才是,再說,還有薄琴妹妹也在這裡,你們那麼要好,不來看倒是說不過去呢!」

符菊蘭替及宣涼薄琴,臉色陰晴難辨,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

「表嬸,我跟府里每個人都好著呢,遠宏、遠程大表姐二表姐他們五一不是好朋友呢,至於薄琴妹妹也會來看望的,這個就不用你多說了。」

「哎呀,這麼說來,祝少爺還真是個有情有意之人哪,只是薄琴妹妹今天沒空過來會你,據說這幾天大少爺身子不太好,薄琴妹妹天天都在服侍他吃藥呢!」

「妹妹,遠宏少爺病了?」

秦玉鸞聽說謝遠宏病了,心下一驚,望著符菊蘭問著。

「可不是?這幾天大少爺不知道怎麼了,每天三更半夜還在鬧呢,說是總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女人在窗戶叫他出去,說起來還真是挺嚇人的。」

「啊!大少爺怎會這樣?」

秦玉鸞忍不住驚叫起來,以前她只是聽說謝遠宏身子有些弱,常吃藥而已,現在卻病成了這樣,真是苦了宣涼薄琴了,思及此處的秦玉鸞,一種恐懼之感突然湧上心頭。

『怕是真的會亂了。』

秦玉鸞不由得猛地打了個寒戰。

「姐姐怎麼啦?是不是聽說大少爺病了,驚嚇到你了?我們呀!可是見怪不怪了,這麼幾十年來,都已經習慣了,他呀痴痴傻傻的,卻是命大,每次都這樣,喊府里的林大夫診治一下,吃些葯,就又沒事了。」

「妹妹,我沒事,人哪總難免有個病痛的,就像你說的,叫府里大夫診治一下,吃些葯就會好的。」

一行人不再提及宣涼薄琴及謝遠宏,繼而興奮地吃著酒菜,只是祝華林不知怎地變得了無興趣起來,他心不在焉地吃著一些酒菜,心思卻已經完全不在這裡了,不久后,他突然站起身來,向符菊蘭、謝遠程及吳茹慧一行人作別後,便匆匆離開了謝府,徑自往尚文街而去,他不想再看見符菊蘭那副幸災樂禍厭惡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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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不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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