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滅金耳國

不是凡間的毒？喜增先驚，然後鎮定，坐下來慢慢說：「我也認為此事可疑，看來確實不簡單。」

「王子以為疑點在哪裡？」黃眉好奇他的想法。

喜增輕笑，「我也說不出具體，只是種感覺。地涌再怎麼說，是有修為的精靈，那毒在她體內作用居然如此猛烈。如果用在凡人身上，當場就身亡了吧？」

「殿下說得沒錯，我也因此懷疑上，所以要了塊毒點心琢磨。雖然沒看出是什麼毒，但此毒凡人制不出。」

喜增面色凝重，要殺自己的若不是人，就十分棘手了。對凡人還可以提防，對非人類該怎麼訪？

黃眉笑道：「殿下不必憂心，殿下是佛祖如來欽定的護王法，如來一定保你。說不定地涌就是如來派來的。」

地涌一驚，立即反對，「老祖開玩笑，可不要亂說。」

黃眉馬上大笑，「我確實開玩笑，看把夫人急得。如來派來的又不是壞事，靠山穩啊！」

「哪比得上老祖。」地涌反譏，「老祖的靠山也不可小覷。」

「我哪有什麼靠山啊？我全靠三哥，他光芒耀眼，一抹餘光就夠我燦爛啦！」黃眉打哈哈。

「金翅去了哪兒？」喜增問。

黃眉正經顏色，回答說：「他跟如來有舊怨，不敢在如來腳下久呆，解決了紅鱗大蟒，便回曲女城等我們。」

「他與佛陀究竟有什麼舊怨？」喜增實在好奇，不止一次打探。

黃眉還是那些話，「三哥的故事我真不清楚，只是隱隱有些傳說，殿下知道的可能不比我少。這樣說吧，如來的寶剎大雷音寺建在靈山上，殿下可知靈山還有個別稱？」

「靈鷲山？」

「正是。」

「靈鷲？靈鷲？莫非指的就是金翅？」

黃眉只是笑，「我也只是聯想。三哥跟如來的關係，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深。他自己不願說，我們千萬不可打探。」

喜增點頭認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窺探秘密的後果，立刻改了他話，「那麼追查下毒真兇的事，還得麻煩老祖了。」

「真兇不是設賞迦嗎？」地涌疑道。

黃眉笑，「設賞迦一個凡人哪有這本事。他要是使出得這種毒，早拿出來用了。」

喜增也是這意思，「設賞迦大勢已去，他要是還能指揮妖靈，早派來殺我，偷偷摸摸下毒為哪般？」

「那麼……」地涌覺察出哪裡不對勁。

「那麼這等於說，侍女招了假供。」喜增的語氣變得冰冷，「其實我希望她說的是實話，就是設賞迦乾的。在真相未弄清前，我不願再議論這件事，現在我得專心準備最後一戰。姐夫的弟弟，那個愚蠢的蘇婆，還在設賞迦手裡，他是羯若鞠闍國的王位繼承人，我得把他救出來，讓他回國成為國王。」

黃眉笑道：「那麼我就離開一陣。三哥治理的獅駝國附近住了個大妖，稱號百眼魔君。此妖擅長用毒，他或許能看出端倪。」

「儘管去，我這裡有地涌在，大可放心。」喜增說。

聽到喜增的信任言辭，地涌夫人面頰微紅。確實，喜增身邊能抵擋妖魔襲擊的只剩她了。她頓感身負重任，定要保護喜增周全。

黃眉當即離開喜增的大軍，喜增的軍隊則按計劃進入金耳國。

此刻的金耳國正如喜增斷定的那樣，已經大勢已去，曾經吞併東天竺，幾乎吞下中天竺的金耳國王設賞迦，如今只能困坐於自己的都城。天竺的國王都擯棄了他，都成為他的敵人，他已四面楚歌。

喜增率領聯軍進攻金耳國國都奔那伐彈那，金耳國軍隊士氣低落，抵抗沒多久便全線崩潰。聯軍入城，攻向王宮，喜增沖在頭陣，似如傳聞中那樣，他要親手摘下設賞迦的首級。

大殿宮門被撞開，士兵沖入殿內，最後抵抗的金耳國士兵被他們殺死，他們奔向一名頭戴金冠的男子，將他包圍。這名男子沒理會他們，繼續進行祭祀濕婆的儀式。

「摩訶提婆已經拋棄你了，他不會來救你的。」喜增步入大殿。

男子不理他，埋頭祭祀。

喜增不管他理不理，只管說，只要不是聾子，就聽得見。「摩訶提婆曾寄予你厚望，賜予你成為轉輪聖王的機會，可是你呢？你暴戾嗜殺，不得人心，讓你成為大地的主人，只會使摩訶提婆蒙羞，所以你被拋棄了。摩訶提婆選擇了新王者，那就是我——喜增。」

他這話終於激怒了男子，設賞迦突然站起來，轉身怒吼，「滿口胡言！你這個拆毀濕婆廟的傢伙，怎麼可能得到濕婆的寵愛？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摩訶提婆，我把佛寺變成濕婆廟，讓摩訶提婆的光輝照遍大地，我讓佛陀信徒變成摩訶提婆的信徒。摩訶提婆應該對我很滿意！他不會拋棄我，因為我是他最忠誠的信徒！」

「可事實就是如此。」喜增掛著淡淡微笑，「你輸了戰爭，因為你已經神恩不在，否則你如何解釋我的勝利？只能說，無所不能的摩訶提婆站在了我這邊。設賞迦，到了這步，你還有什麼話說？」

設賞迦無話可說，失敗讓他信仰崩潰，他的神沒有保佑他得到勝利。在眾叛親離，失去所有盟友之後，連神都拋棄了他，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王子殿下，不要跟他廢話，快砍下暴君的頭！」

「是啊王子！快殺了他，為王增王報仇！」

王增即是喜增的兄長。民間故事裡，王增即位之初，設賞迦便斷言「鄰有賢主，國之禍也」，不久便設計將王增殺害。之後才有喜增立誓為兄報仇。

士兵們渴望復仇，尤其是那些跟隨過王增的薩他泥濕伐羅國的老兵，彷彿喜增不動手，他們就要動手。

設賞迦此刻漸失鎮定，求生是他的本能。「喜增！」他叫道，「有件事你得知道，我沒殺你兄長！」

喜增冷笑，「都這地步了，你說這些有用嗎？」

「我真沒殺王增！雖然我確實想他死，可我沒動手！」

「你是沒親自動手。」喜增嘲諷他。

「我說的是真的！」設賞迦急著澄清，「當時在場的人都死了，王增死了，我的使者也死了。憑什麼認定我乾的？只有你的表哥婆尼逃回去，就憑他一面之詞嗎？」

「殿下！」正提到，婆尼進入大殿。

設賞迦閉上了嘴，因為他驚訝於婆尼的打扮。此刻的婆尼穿著金耳國士兵的衣服，連同隨他入殿的其他武士，都作金耳國士兵打扮。

「殿下，我們沒找到蘇婆。」婆尼向喜增報告，「我們去了各個關押囚犯的地方，找到了許多被囚禁的其他國家的王公，可就是沒發現蘇婆。問了別人，他們都不知蘇婆情況。」

喜增聽后，朝設賞迦面露微笑，「那得問設賞迦王了，他一定知道。我們的蘇婆王子在哪兒？」

扮成敵國士兵模樣尋找本國王子，打的什麼主意？設賞迦忽然明白了什麼，不僅這個問題明白了，以前的問題也明白了。他看向喜增的目光變得奇異、驚恐、憤怒，但他是國王，他沒有失態，這時候他更要設法保住自己的命，否則真相永遠不可能大白，自己更要蒙受千百年冤屈。

他對喜增大吼，「你白費心機了！蘇婆已經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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