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 餐廳中的交鋒
「安安，你知道什麼叫儀式感？」一個可愛的小身影問正在看書的陸庭安。
幼小的陸庭安放下書，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小王子》中有這樣一段：小王子馴養狐狸后，第二天又去看它。『你每天最好相同時間來。』狐狸說。『比如，你下午四點來，那麼從三點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我就發現了幸福的價值……所以應當有一定儀式。』『儀式是什麼？』小王子問。『它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狐狸說。所以我認為，儀式感的是將一件事通過系統化重複，賦予其儀式的意義。」
可愛的小身影搖了搖頭說道：「我認為儀式感就是一些意志力不那麼堅定的人，為了加強控制力，為了重現以往愉悅情境。希望以系統的、重複的、已經證明可以成功的莊重行動，進行的自我暗示。」
幼小的陸庭安摸了摸下巴說道：「可也有不少著名的人士也提出儀式感很重要呀。」
「那是他們的內心不夠強大。比如說我，我就不需要那些增加儀式感的動作或者行為，因為我的內心無比強大。」小小的身影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哦，這樣啊。」陸庭安的小手一拍，恍然大悟。但他旋即又想到了什麼，疑惑地問道：「唉，你和我同歲為什麼你的內心那麼強大，奇怪呀。」
小小的身影看著陷入疑惑的陸庭安，她的嘴角微微一翹，她沒有向陸庭安解釋。而是在心底輕輕說了一句：因為有你在啊。
……
「受頌讚的主啊，禰設立了聖餐，是為了把禰自己傳達給禰所救贖的人，作他們的食糧和他們生命的大能」
「求禰教導我使用這個聖餐，求禰教導我隨時借著對禰和與禰合一所懷的饑渴」
「飲用禰的血和肉，相信聖靈必會用禰的身體來滋養我們，並且叫我們飲用禰的血」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禰的名被尊為聖」
「願禰的國降臨，願禰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們日用的飲食，今天賜給我們」
「饒恕我們的罪，如同我們饒恕得罪我們的人」
「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拯救我們脫離兇惡」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都是禰的，從現在直到永遠。阿門」
教堂的餐廳中，韋伯斯特·塞西爾等人正在做著餐前祈禱。
儀式是一件事情開始和結束之前的休止符，是意味著人從一種狀態向另一種狀態轉化的行為。雖然陸庭安的內心已強大到了已無需儀式就能隨時轉化自己社會身份的地步。但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在沒有擁有超脫的力量前，陸庭安還是需要蟄伏，盡量扮演好一個於他人無異的信徒。
儀式很快結束。然後在韋伯斯特·塞西爾的示意下喬納森與艾倫開始了用餐。
酒至半酣，韋伯斯特·塞西爾放下了刀叉，取過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巴。笑著對陸庭安問道：「不知道這些食物，合不合艾倫少爺您的口味呀？」
陸庭安看到韋伯斯特·塞西爾放下刀叉就知道正事要開始了。
自從穿越以來陸庭安一直牢牢奉行一點：多聽少說，客隨主便。陸庭安對著塞西爾微笑說道：「感謝塞西爾大人的款待，一切都合我的口味。」
塞西爾聽到陸庭安這麼說，呵呵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後塞西爾轉過頭，用肉糰子一樣的臉，對著喬納森說道：「溫尼爾爵士，既然說到吃。我就有一個問題了。」
「您但說無妨。」喬納森說道。
「既然喬納森大人這樣說了，那我就問了。我這個問題就是：喬納森爵士您喜歡的是新酒還是舊酒呀？」說完塞西爾用他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死死盯著喬納森。
喬納森輕輕用旁邊的餐巾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刀叉，悠悠然地說道：「那請問塞西爾先生是喜歡新酒還是舊酒呀？」
「要我說呀，這酒還是新的好呀。」塞西爾用兩瓣香腸似的嘴說道。
喬納森搖了搖頭，舉起旁邊的酒杯，輕輕晃起酒杯中的美酒然後回答道：「塞西爾大人，我覺得酒這種東西無論新舊只要釀得好都是極其可口的。但釀酒這種事，是有一個忌諱。」
塞西爾挑了挑眉問：「有何種忌諱？還請喬納森爵士不吝賜教。」
喬納森放下酒杯看著塞西爾說道：「那我就說了，在爵士領一直有個說法，就是釀酒時一定要的是平穩。不論是災年還是豐年釀酒時都有一個忌諱，就是不要隨意打開酒桶。因為酒桶打開的多了，這酒就容易壞。這酒壞了那就什麼都喝不到了，您說對吧？」
「對對，不愧是溫尼爾爵士，說的很有道理。我向您保證，這酒桶是不會隨意打開的，因為無論是誰都想喝到酒桶中美酒的。」塞西爾哈哈一笑說道。
「不過呢」塞西爾話鋒一轉：「這年年歲歲，歲歲不同。這新年總是要有新氣象的，總不能新年還用舊瓶吧？」
「只要不打擾釀酒，用什麼瓶子裝，我想誰都不會介意的。」喬納森依然笑面如春。
「好好。」塞西爾頓時眉飛色舞、喜笑顏開：「那我們就說定了。來來，爵士大人，共飲此杯。願神的光輝永照世人，願教會永保眾生安寧，願金鳶尾王國永享繁榮與昌盛。」
喬納森也舉起酒杯向塞西爾致意道：「願神的光輝永照世人，願教會永保眾生安寧，願金鳶尾王國永享繁榮與昌盛。」
整個餐廳一副喜樂融融，賓客盡歡的樣子。
PS:
據《無聲處驚雷》記載：
導師大弟子黛兒問道：「老師在禮拜時，緣何一個眼眸向上，一個眼眸向下？」
導師背靠橄欖樹笑答道：「禮拜時一個眼眸向上，一個眼眸向下。雙眼便有些不對稱。而些許不對稱，正是對這個世界無聲的挑戰和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