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謝禮

第89章 謝禮

將軍府內,葉芷嘴上說着放下,每日卻鬱郁不歡,呆在院子裏安靜的過分。

一小廝進來,「小姐,府外來了位藍衣少年說與你相識請你出去見一見便知。」

「藍衣少年?」葉芷停筆想了想這時可能來見的人都有誰,還是少年,「就他一個人嗎?」

「我見他旁邊還跟着一位體型肥胖的長者,聽那少年叫他...」小廝回想起來,「叫他六叔。」

「六叔?!」那藍衣少年定是小時天,葉芷心中一喜,從案牘書卷中抽出身來,「他們怎麼來了?」

「小夕,六叔和小時天來了。」葉芷對坐在石階上打瞌睡的小夕喊一聲,朝院外跑去。

將軍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時天坐在馬車前並未下馬,看似毫不在意自己所在何地,不過眼睛還是不時看向府內。

「六叔!」葉芷跑出來,「你們怎麼來了?」笑着看向不遠處的時天。

「芷兒。」六叔一臉慈祥,「自從你當初一番話,堂主大刀闊斧之後發現確實能有所作為。」靠近葉芷輕聲說,「這不就想來上都再謀些渠道,多發展發展。」

葉芷開心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失落,這麼好的思路本應該自己賺得個盆滿缽滿的,可如今落得如此囫圇下場,和她一開始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這麼說堂主爸爸也來了?」

「堂主向來不喜入上都,到平寧鎮便歇下了,不過堂主說他許久不見你,讓你若是閑時回去看看他。」六叔說道。

」我早就想去看你們了,只是......」葉芷笑顏逐漸收住,「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

「怎麼?」時天輕功一躍站在葉芷面前,「有人欺負你?」緊握手中的劍,就等著葉芷說出那人的名字然後一劍了結此人。

「沒有,在這上都城裏還沒有敢欺負我。」葉芷收斂心神,笑着一手挽著六叔,一手牽着時天,「好了,我帶你們去這兒最好的酒樓,給你們接風。」

四人說笑間上了馬車,消失在葉府門口。

醉香樓一如往常般門庭若市,進出的客人非富即貴。

葉芷踏進酒樓,眼尖的掌柜立馬從櫃枱里走出來,笑顏相迎,「老闆來了。」

四人同時愣住,葉芷和小夕則是不明白,為何掌柜會對着葉芷叫老闆,六叔和時天則驚異她一個將軍府的千金小姐居然會如此愛財,「老闆?芷兒這酒樓是你開的?」

言語充滿詫異和敬佩。

雖然她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夙願,但是這酒樓確實不是她的,就算她有這個心思也要有這個財力才行,再則她得過得了家裏那一關才行,心裏也迷糊著樂正寒這是哪一出,「不不不,這不是我的,我哪有這本事啊。」說着把掌柜拽到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葉芷壓低聲音。

「老闆是這樣的,樂公子離都的時候將這醉香樓轉到了葉小姐你的名下,從今以後您就是我們醉香樓的老闆,我們這些人以後都任憑老闆吩咐。」說完掌柜從袖中取出一個信封,「這是契書,葉小姐您收好了。」

樂正寒同她道別時只說是懷念故親要暫時離開上都一段是時間,可看着這封契書,葉芷才覺得樂正寒的離開沒那麼簡單,當初他說要走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問一句,不知他這一去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葉芷若有所思,打開信封便看到一封信和酒樓契書,『等我回來』,信中僅有簡單四字,卻又滿懷期許。

「好了,我知道了。」葉芷收好信封,「掌柜你先去忙吧。」

「樓上『嘉夷』是樂公子吩咐專門留給你的雅間,我這就去備好酒好菜送上來。」掌柜說道。

「有勞掌柜了。」

葉芷抬頭看着樓上門口牌子上的『嘉夷』二字,記得她第一次來醉香樓,樂正寒就帶她來了這間,難道這兩個字對他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六叔站在窗邊探頭望了望,「這地段好啊,沒想到葉芷你竟在上都城裏還有這麼大一份產業,難怪你沒空回解語堂。」

「不是,這酒樓不是我的,是我一個朋友出遠門了讓我幫他看管看管。」其中緣由葉芷並沒有細說,她也不清楚樂正寒回去探個親為什麼連酒樓都不要了,信中又說讓她等他回來,那也只好等他回來把這酒樓同這契書完好無損的交到他手裏,雖然她一度做夢都希望這酒樓能是自己的就好了,可如今真這麼白白贈與她,但倒是讓她心裏難安多了幾分忐忑。

「任這上都城裏海市繁樓,我看也比不過斷水崖上的一樹凌霄花好看。」小時天這一路過來總算是說了句話,他雙手抱劍端坐,口氣和神情滿是對這座皇城京都的不以為然。

「小時天說的對,這上都城的高牆厚瓦看多了確實讓人乏味,如今已是初春,想必解語堂定是花紅漫山,景色宜人的很。」葉芷一邊倒茶笑說道。

這麼想來,與其每天在將軍府里自欺欺人,倒還真想去解語堂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好酒好菜來嘍。」

幾人話語間,掌柜領着店小二走了進來。

「來,六叔,你可得好好嘗嘗這醉香樓的招牌菜,我保證你吃了一定讚不絕口。」葉芷招呼著,擺弄碗碗筷。

「好啊,早就聽聞醉香樓乃天下第一樓,今日我可得好好飽飽口福。」六叔說道。

宮門外,葉府的馬車候着。

葉璋神色凝重,心中思緒萬千,不知今日這一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對芷兒是福還是禍。

「老爺。」車夫放好凳梯。

「直接回府。」

「是。」

馬車掉頭,出宮。

葉府門口,少有車馬路經,但凡有點什麼異常動靜都會被侍衛扣下。

於是遠處的街角,李明延瞠目斜眼的,總是盯着葉府大門。「少爺,咱們在這條街上已經來回走了兩個多時辰了。」隨從跟在身後說道。

李明延無言,繼續盯着門,半天也不見出來一個人影,心中納悶,他幾乎每日都會來這條街轉轉,怎麼從未碰見葉芷,依照她的性子,還真能忍得了這麼多日不出門?

好巧不巧,一轉身的功夫,葉芷正朝他迎面走來,與六叔和小時天一路有說有笑,「我可是愛上醉香樓的好酒嘍,日後你若是來看我不帶上兩壇醉香樓的酒,六叔我可是發牢騷的。」

「六叔你放心,絕對管夠。」

說笑見,葉芷被迎面走來的李明延攔住了去路,葉芷只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驚,自是小夕每次看到這位前姑爺總是驚恐萬分,她總覺得李明延一定是在新婚之夜做了什麼極度讓小姐受傷的事情,不然之前小姐這麼喜歡他,又怎麼突然改變主意逃婚,還被追殺。

六叔亦是一臉疑惑,這突然出現在葉芷面前的男子究竟是誰,只有小時天反應機敏,見小夕對面前這人露出驚恐神色便已然認定這男人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儘管在他眼裏,出現在葉芷面前的都是有危險的男人。

小時天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在讓這人再靠近葉芷半步,還不等葉芷開口說些什麼,小時天手中的劍柄在腰后一轉,側身飛移至葉芷面前,劍身抵在李明延脖子上,李明延被一股內力逼退了步子,他原本也沒打算對葉芷做什麼,只是想當面和她說幾句話,結果卻碰到這般高手,也確實被嚇的眼若銅鈴,直冒冷汗。

不用猜就知道,李明延怕是連半招都招架不住,明明自己弱的不行,卻總是一副很自信的樣子,葉芷無奈,只好上前勸阻,「沒事兒小時天,我們認識,他是我一朋友。」

朋友?當場知道他倆關係的人包括李明延在內,都對她這話感到不可思議。

小時天謹慎退到葉芷身後,雙目一寸未從李明延身上離開。

「說吧,什麼事?」葉芷問道。

李明延面色尷尬,整理衣襟,「我...我就是恰好路過,想來看看你。」

「看我?」葉芷一臉疑惑,「李明延你沒病吧,你是不是出門忘吃藥了。」

李明延剛想要辯解,葉芷繼而說道:「你要是還想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那就免開尊口吧,我和你早就已經是橋歸橋路歸路,沒有半分錢關係了,你要是在這樣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可不能保證你毫髮無傷的回去。」葉芷說完便轉身而去。

「我承認我以前是做的不對,但我這次真的是來幫你的。」李明延朝葉芷喊道。

葉芷雖很不屑李明延說要幫她這話,但是就眼下自己的境遇來看,接受他之前的提議或許會是個很好的法子,外人也只會覺得不過是新婚小兩口鬧矛盾罷了。既不用捲入東宮選妃的是非中,也可讓墨麒風淡了娶她的那份心思,更可讓葉家在朝中不至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樣一來,好像什麼都回到了原位,回到了她來這裏之前的模樣,她一時之間想了許多,竟還有那麼一瞬認同李明延的這個法子。

「多謝李公子好意,小女的事就不勞煩葉公子操心了。」葉璋的聲音喚醒了葉芷的思緒。

「爹?」

葉璋從馬車上下來,李明延連忙上前行禮,「晚輩見過李將軍。」

「我記得當你李府的和離書是李公子你親自簽下的,你與我家葉芷既已和離,那小女的事就是就是我葉家的家事,這我家中之事就不勞煩李公子費心了,我葉某自有決斷,李公子還請回吧。」葉璋沒給李明延什麼好臉色。

李明延自知自己在葉璋面前早已劣跡斑斑,沒什麼好影響,這麼與他說話已經很是看得起他,若是葉彥之,只怕他還不知道要折了幾根骨頭。

「是晚輩唐突了,晚輩這就走。」說完便灰頭土臉的轉身離去。

葉芷見葉璋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跟犯了大錯似的,心中直打鼓,連忙跑到葉璋身邊認錯,「爹,我知道錯了,你罰我吧。」

「哪錯了?」葉璋問。

「我不該和李明延見面,和他糾纏不清。」葉芷心中很是害怕,害怕葉璋會對自己很失望。

「李明延是你找來的?」

「當然不是。」葉芷連忙搖頭否認,「從那之後我這是第一次見他,不...不是,今天是他自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沒防備。」

「既然不是你約見的他,你又何錯之有?莫非你為了不碰見他姓李的還能一輩子躲在家裏不出門?」葉璋神情和藹,語氣堅定可信。

「我怕您會生我的氣,再也不管我了。」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葉璋的女兒,就算你再頑劣我還能不要你?」葉璋語重心長地說,「你要記住,以後遇到什麼事,錯了就是錯了,我們要敢於認錯改錯,但如果沒錯又為何要認錯?你大可正義凌然與人反駁,怕什麼,爹給你撐腰。」

「知道了爹,謝謝爹。」

葉芷笑着答應了,雖很感動葉璋的話,但也覺得似乎是為了不讓她多想,想讓她放下心中的那份小心翼翼故意說給她聽的。

「這二位是?」葉璋看向六叔和小時天問道。

「爹,這是我當初去邊州認識的兩位朋友,他們今日來上都辦事,特意來看望我的。」葉芷介紹道。

「久仰葉將軍大名。」六叔上前行禮,「此前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家堂主結識了葉小姐,與葉小姐淺談幾次經商之道,如今只感收益匪淺,此次來上都辦事,堂主特地吩咐我來葉府送份謝禮。」說着讓小時天從他們的馬車上搬來一個木箱子,打開一看,竟都是些瑪瑙珠翠的珍品擺件兒。

怎麼不早些拿出來,她也好留兩件做私藏啊,這下全部充公了。

以葉璋的閱歷,一眼便能看出六叔和小時天是江湖中人,確實沒必要藏着掖着,再加上葉璋早就派人調查過葉芷和解語堂之間的聯繫,並無多疑,才一直放心她暗中與這個江湖組織有所來往。

不過葉芷還是擔心葉璋不太明白,在耳邊小聲提醒一句,「六叔和小時天是解語堂的人,他們真是我的朋友,之前在邊州他們還幫過我呢。」

「既然是小女的朋友,還請進府一敘,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葉璋說道。

「多謝葉將軍好意,進府就不必了,我們此次是特地來送禮的,我們也還有要務在身,就不做叨擾了。」六叔還禮婉拒,禮數周到,只是小時天神色異樣,很不樂意的樣子。

葉芷剛想開口挽留,「實不相瞞,葉某誠邀先生進府一敘,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爹會有什麼事需要救助六叔呢?還是說求助解語堂?

葉芷很是不解,跟在葉璋和六叔身後進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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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小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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