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禍不單行

第188章 禍不單行

王越親眼看見自己的刺殺得逞了,然後幽靈般的趁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至於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已經不關心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回去睡覺才是這種天氣里最應該做的事。

王越回來的時候,史阿與寇辰已經回來了。看到王越帶着一臉笑意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他們兄弟二人知道王越一定是得手了。

「史阿,小寇子你二人都處理乾淨了吧?酒館里現在已經沒有火油了吧?」

史阿趕忙搖搖頭道:

「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帶過去用完了,沒有了,庫房也打掃乾淨了現在已經把酒搬過去放在那裏了。」

「那好取酒來,咱們爺三都喝點還有整點菜,多整幾樣,酒也不能少,馬上。對,先把這身行頭換掉全部丟進火堂燒掉,且灰燼都不能留,全部敲碎。」

史阿雖然不知道王越為什麼這深更半夜的要酒喝,但是他都一一照辦了,他認為王越恐怕是想喝酒慶祝一下。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王越端起酒碗就一口氣喝完了,要知道這酒可不是一般的米酒,史阿拿給王越的酒可是用劉辨的方式簡單蒸餾出來的勾兌的低度白酒,雖然比不上後世那三四十度的白酒,那最起碼也有二十度吧。

好嘛,一口氣幹了一碗,怎麼滴也有四兩酒啊!給史阿都看愣住了。

「傻小子看什麼看?喝!不但要喝還要喝醉。小寇子你也是,怎麼?翅膀硬了?連為師的酒也不敬了?平日裏一口一個老將軍?與公老夫是你的上司,與私老夫是你的師父,怎麼這敬酒的事還要為師教尼不成?」

「啊!不不不,小寇子敬您?請!」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的不一會幾壇酒就下肚了,桌上也是吃的一片狼藉…

臨了史阿要收拾殘局被王越一把掌扇去睡覺了。三人衣服都沒脫就捂著羊皮被子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早官兵就過來了,那敲門的動靜感覺像地震一樣,好懸沒把得月樓都門板敲碎了。

史阿睡眼朦朧的打開門一看,霍,帶隊的校尉還是老熟人,可沒少來他店裏喝酒。

「魯將軍這是怎麼了?漢人打過來了?我這小店都快被你拆了!」

「掌柜的,熟人歸熟人,本將也是奉命行事,還望體諒!來人進去搜!」

「唉…怎麼回事?

魯將軍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上來就搜啊?」

「掌柜的咱們都是熟人,我也不瞞你了,我們陛下昨夜被人刺殺了,雖然還有一口氣在,可看樣子也懸了,這不,朝廷下令全城搜查刺客。」

「啊?這麼大的事?魯將軍您可不能嚇唬我?我著就是做個小本買賣,殺王刺駕這種事,克不敢幹啊?這種掉腦袋的事兒,您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幹啊?您看我這雖說不是什麼大富大貴,可這小日子過的也算是有滋有味不是,犯不着自尋死路啊?您說是不是?」

「掌柜的你誤會了,本將豈會懷疑你是刺客?朝廷一致認為刺客便是那穢貘餘孽,這不是因為沒有當場抓獲刺客嗎?所有才全城搜捕。昨日攻打王宮的那些穢貘餘孽夜被當場斬殺了一部分,其餘的都四散逃竄了,為了儘早抓捕那些餘孽歸案,還望掌柜的莫要怪罪啊!」

就在魯姓帶隊校尉與史阿在門口對聊的時候,裏面搜捕的士兵也出來稟告了:

「將軍!沒有搜到可疑人員,不過有一老者與一青年醉的不省人事尚在塌上躺着呢。」

魯姓校尉望着史阿,眼神里傳出來的意思是:什麼情況?給個合理的解釋吧?

「噢噢噢!差點忘了,都是某的錯。那老者乃是家父,那年輕的乃是舍弟,幾日前從某的老家趕來,這不昨晚我們爺三整來幾個菜,老爺子一高興就多貪了幾杯,說活這麼大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到現在還沒醒了。」

魯姓校尉伸了伸腦袋看了看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也不再懷疑了。然後低頭輕聲對史阿咬耳朵道:

「什麼酒?老爺子居然沒飲過?」

史阿笑嘻嘻的輕聲回道:

「仙人醉!漢國的酒!」

「嘶!果然好酒!」

史阿點點頭。

「還有嗎?」

史阿還是點點頭。

「弟兄們,撤退。下一家。」

然後丟給史阿一個「你懂的」眼神就帶人離開了。

同時史阿也回了一個微笑和點頭。

不過史阿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王越要喝酒了,看來還真是薑是老的辣啊!

一個國王在自己的王宮裏被刺殺,可想而知,王城的亂該有多麼嚴重。

城門緊閉徐進不許出。所有的百姓被告知只能呆在家裏,在禁令解除前外出者一律格殺勿論!

因為尉仇台的被刺,第二天穢貘的餘孽被無辜斬殺的人不下三千讓,因為夫余朝野一致認為行刺之人就是這些餘孽。盤問之下沒有一個人能指認出刺客來,所以才有了這些無辜的亡魂。

此時的尉仇台已經是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了。中箭的部位是左胸,雖然不是心臟的位置,可是也刺穿了肺葉。

傷口處雖然有箭枝堵著,流血不是很多,但是時不時的咳血,嘴角的血不停的往外冒,這疼痛也是折磨人的事啊!太醫忙的是團團轉,可始終沒有一個人敢於去幫他拔箭。

一堆人圍着他的床榻,等候着他的命令。

「都是一群飯桶!陛下養你們有什麼用?關鍵時刻卻束手無措!都是廢物!」尉仇台的王后叫囂著,怒罵着這些太醫。

「本宮在問一句,陛下可能醫好?」

一個膽大的太醫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啟稟娘娘!不是老臣等不治啊!而是這箭矢實在是太過兇狠已經傷及陛下肺腑,一旦箭矢拔出陛下他…他…」

「來人拉出去砍了!」

「娘娘息怒!此時您就是把太醫殺光了也不能醫好陛下,倒不如趁著陛下尚且清醒,問問可有何交代的?」

這位大臣的話倒是提醒了王后,自己的王兒雖說是嫡子,可不是長子啊!萬一陛下撒手西去,這大位輪的到自己的兒子嗎?母憑子貴這個道理她是比誰都清楚的。

如果不是她的兒子繼位的話,那麼,她這個王后將來可就不是太王后了。想到這裏她趕緊撲倒再尉仇台的床榻邊問道:

「陛下您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冷…冷…」

微弱而又模模糊糊的聲音從尉仇台的喉嚨里傳了出來。

「都聾了嗎?快去加火爐火炭,陛下冷!給本宮把炭火燒旺一點。

陛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尉仇台斜着眼珠看着她,嘴唇動一下就漫出一口血,接連漫出好幾口血相映紅了枕邊一大片。

僵硬的眼神再也回不去了。

夫餘一代霸主尉仇台就這樣帶着太多的不甘與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他當初靠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王位,冥冥之中自有報應吧。

尉仇台傷,朝野亂,尉仇台死,朝野還是亂。

國王駕崩自然是整個王宮一片縞素。

巨大的棺槨前。朝臣門吵成一片。

吵來吵去無非就是繼位人的事。

有一大部分人是支持王后的兒子尉仇駿繼位的,還有一部分支持婛王妃的兒子也就是尉仇台的長子尉仇台驃繼位的,甚至還有一小部分以王子年幼不足以引領群臣,繼承社稷為由支持出使洛陽的尉仇江回來繼位的,這一群人還有更充分的一個理由就是,他們一直都認為尉仇江本就該是王位繼承人,是尉仇台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奪取來本該屬於尉仇江的東西。

內憂加外患,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夫余王城鹿山現在有多亂。

人心大部分時候都沒有自私的。在這種站隊的情況下,如果寶壓對了,隊站對了那麼不但自己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自己的家族也跟着雞犬升天不是嗎?誰不希望自己的家族家業興旺?誰不希望能夠青史留名?誰不想做從龍之臣?

夫余朝野最終還是擁立王后所生八歲的兒子尉仇駿繼承大位。不過也僅僅是坐上了那個位置而已。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幾個人有忠心?

內憂外患,國力衰竭。加上新老權力交接,在這個國家這麼脆弱的時候還有幾個朝臣有心思去效忠一個讓他們看不到未來的國王?

在這一刻這些朝臣們把人性自私的一面徹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說他們還會繼續擁護尉仇氏為王的話!那這個事件也僅僅是他們最後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王越得到消息的時候,立即寫了一份密奏,把鹿山現在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用密語都寫在了密奏上了。叫寇辰找來了海東青,一隻腳上綁了根竹筒密奏塞進去之後檢查無誤就放飛了海東青。

這隻海東青可是王越和劉辨之間傳遞信息專用的郵差。

海東青的到來,讓原本枯燥無聊的劉辨有了一絲絲開心。一邊喂着它吃肉一邊和它說着話,也不知道海東青能不能聽得懂,反正那些內侍、護衛包括典韋與喜竹他們都認為陛下有通天只能,這扁毛畜牲肯定能聽懂陛下的話。

作為皇家最優秀的快遞員的海東青,總是能夠高標準高質量的完成任務,重要的是還不需要皇帝陛下的任何賞賜,當然咯,幾塊肉不能算。吃飽了之後它帶着快件再一次回到了天空。

父親做國王都打不過大漢,八歲的兒子剛剛才從父親手裏拿過來接力棒,這種狀況下就更不可能打的過了。

馬超這個二愣子,登陸之後,就帶着他的人馬真的如入無人之境,一個府衙一個府衙的清除,手段簡單有效。官員一律格殺,府庫貼上封條。

「呵!陛下倒是給了件輕鬆的活,可這真特娘的不過癮啊?」

所有的能戰之士都被尉仇台調走了,這後方早就空了,就剩幾個半老不小的看家護院了,能抵擋的住馬超這樣的悍將才怪。

副將馬岱湊過來回道:

「大哥你就知足吧!這可是送功勞,兵不血刃撿功勞有和不妥?這麼好的事。」

馬超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

「咱們是什麼人?咱們是武將!這武將現在干著文臣的活,封庫房,封衙門,你瞧瞧,就差登記造冊了。要不咱把手裏的傢伙扔了換成毛筆?

出發!」

馬岱被噴了一氣沒敢回趕忙招呼將士們出發。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馬超霉頭,要不然非得扒層皮不可。

王越看到劉辨給他的密旨心裏當真是暖暖的。

因為劉辨責備他不該以身犯險刺殺尉仇台,這要是失敗了帝國將會損失一位肱骨之臣,他尉仇台的命抵不上你王越的命。

這樣一說這王越老貨能不感動嗎?一個國王都沒有他這個昔日的劍客,今日的老匹夫的命值錢?這份感動那是就差哭的稀里嘩啦了。

劉辨囑咐他再給混亂不堪的夫余王城添把火,讓天徹底亂的不可收拾之後就帶上史阿與寇辰到東高碼頭來見他。

可是怎麼製造混亂呢?這已經夠亂了呀?更亂?怎麼搞?

史阿和寇辰都看着王越,王越也是一籌莫展啊!

他盯着劉辨的密旨看着看着笑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如何讓王城更加亂了。

「今夜子時我等三人都潛伏到王宮中去,為師去刺殺王太后與新王,你二人去其他宮室刺殺其餘王子王孫以及妃嬪,記住我等是暗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切莫暴露行蹤。更不可驚動城衛。」

王越很認真很嚴肅的話還真就把史阿與寇辰嚇到了。

怎麼滴?大爺?你刺殺上癮啊?那是王宮,不是茶館!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啊?史阿還沒說話,寇辰忍不住了,倒不是他怕死,這感覺不是死不死的事啊?這是有點二啊?這滿城搜捕前一個刺客的事還沒結束呢?這第二次刺殺就來了,有擠著趕着去吃酒宴的,哪有擠著趕着去送死的?

「師父啊!王老將軍!您確定還去?這不是小寇子我怕死啊?這怕是咱們還沒有見到人就嘎嘣了吧?死了也完不成的事啊?」

史阿很認同的點點頭。

王越一副老神自在成竹在胸的說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時候王宮內一片縞素,誰又會想到前一個刺客還在追捕中,緊接着又會有刺客前來暗殺?你看看你們倆不是也不敢想嗎?

陛下曾言,有時逆向思維的去思考問題,往往會收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為師斷言不止是你們二人不敢相信會有刺客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再一次出手,王宮裏那些蠢貨同樣也不會相信。

此事就這麼定了。出發之前史阿先把這裏料理好。留下暗語讓人賴接收。

不過…嘿嘿…一把火少不了…」

史阿聽出來了王越的意思,走之前一把火燒掉自己的酒館,甚至左右鄰居都遭殃的那種,完了刺殺完成就直接跑路了不回來了。重要的物件該放密室放密室。

王越說完話也不搭理他二人了,直接去找吃的了。

黑夜沒有月光的時候,可謂是最好的掩護。

三道黑影很輕鬆的就翻牆而入…

王越到底是狠人,進入尉仇駿所在的住處將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全部殺光。

而後又悄無聲息的往寇辰那邊去,幸虧他去了。要不然他們三人能否全身而退還真就不好說了。

寇辰運氣不好,前腳剛殺完人還沒有離開呢?一個前來傳話的內侍剛好看見,沒等他發出聲被趕來的王越一把捂住嘴巴隨手一刀乾脆利索的抹殺。

有驚無險的刺殺就這樣結束了。三人依舊避開城衛翻牆而出,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次日天亮,城衛守將李丁差點沒被嚇死。這要是被追究起責任來,他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包括全家的腦袋加一塊還是不夠啊!冷靜下來之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手下的心腹們直接封鎖王宮不得任何人進出。緊接着讓士兵們開始搜刮著王宮裏的一切值錢的東西,有膽敢阻攔的一律殺之。

這樣一道命令下來,直接把夫余王朝的最後一口氣給掐斷了。

好在他還不算笨沒有往西或者往南逃,他可不傻那邊都是朝廷大軍,逃不出去的。他知道只有北方沒有戰事,也沒有人能夠阻擋的了他手下這兩千號人。

他告訴手下的兄弟們,已經闖下大禍了,先遁到外面避避鋒芒,等事情過去之後,帶着錢財再回來。好嘛,這句話還真就忽悠住了那些無知的大頭兵,不過話說回來,不逃命還真就是活不了啊?接二連三的國王被刺殺,城衛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好死不死的守將李丁帶着城衛兩千人馬往北逃了,正好給馬超送功勞,送錢財去了。

馬超要早知道有這麼一個大好人存在,他估計做夢都能笑醒了。

一個是拚命的往外逃,士兵們一個個的背的鼓鼓囊囊的,一來跑不快,二來還累的半死。

另一個是坐着雪犁耙一路悠哉悠哉的行軍,可謂是完全的以逸待勞。

雙方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是都沒有派出斥候探路。

李丁是城衛守將幾乎沒上過什麼戰場,就算上過戰場,這時候逃命要緊,哪還顧得上這個?再說了北面不是沒有戰事嗎?派斥候幹啥?

馬超則認為這一路殺過去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完全是空虛的,沒有必要派斥候。眼下夫余不會有任何武裝力量能夠抵擋的住他這一萬精銳鐵騎的兵鋒。

雙方相遇在了一個山坡下,由於雙方都被山坡阻擋了視線所以相遇之前都沒有看見對方。

當雙方都看見對方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內心都有同樣的疑問:不是說沒有抵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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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現強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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