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但聞計使,不見良師

第21章 但聞計使,不見良師

美稷城,夜,星空璀璨。

侯三在一處別院外遠遠探望,只聽別院內觥籌交錯,還夾雜著著擊劍呼喝聲,不僅臉顯羨慕色,暗罵:「麻蛋!當羽林軍過得真叫一個快活,自己過得那叫啥日子?」

可惜侯三有心相投,卻沒人為其引路。

侯三滿臉羨慕地搖頭,最終鬱鬱寡歡的準備離開。

一轉身,發現一堵黑影擋在身前,侯三下意識抬頭,一個大漢正滴溜溜的看著自己。

侯三自詡是七尺男兒,這大漢怕得九尺開外,最可怕的是吃的五大三粗,如一鐵塔一般擋在身前。

侯三料知不妙,忙道:「抱,抱歉,某,某不是故意,故意的。」

那鐵塔般的巨漢不等侯三說完,一把抓住侯三的脖頸處衣物,如提溜小雞一般將其提溜的走出去。

那巨漢徑直來到府門前,府門前已然站著一位穿深袍的男子,不過那男子奇瘦且矮,怕不只有六尺高,弓著身子雙手攏在衣袖內。

那男子彷彿聽到巨漢的腳步聲側頭來看,侯三才看清那人的面容,尖嘴猴腮,稀疏的山羊鬍有些泛黃,眼睛雖小卻很亮,嘴唇很厚,笑起來五官擠作一團顯得特別可怖:「你叫什麼?」

「某,某叫,侯三?」

侯三看著這倆人,突然想起江湖上的傳聞「但聞計使,不見良師」,傳聞大賢良師身邊有一親傳弟子楊鳳為太平道計使,專記天下人物,但凡聽到有聽到計使對自己又不好的風聞,這輩子都見不到大賢良師。

侯三當然無緣得見大賢良師,更不認識計使楊鳳,可他知道大賢良師怕楊鳳被奸人所害,特意讓自己另外一個親傳弟子保護,那人叫左髭丈八,聽名字便可知,這人就一半鬍鬚且身材高大,而楊鳳身材頗矮,江湖人又稱之為:「高矮使者」。

難道我這麼幸運,遇到高矮使者,若可能一定要抱住他們倆的大腿。

這是侯三第一念頭。

太平道,二十年間從冀州興起,迅速傳遍大漢九州,受到無數士族、庶民的追捧。

唯獨這美稷城因各種原因,太平道還沒有顧得上設立分舵,若自己此刻投效,還能混個分舵元老。

「請問您找誰?」

來開門的人本來有些罵罵咧咧,一打開門看到這麼倆人頓時警覺起來,連問話都有些恭敬。

江湖上有三種人不可惹:女人、小孩、殘疾人。

他們都有同一種特徵,那就是異於常人。

沒眼力見的江湖人都死在初出茅廬上,但凡在江湖上滾過幾年的,都明白這個亘古不變的道理。

「張羽林郎可在?」

那瘦小的漢子道。

「在。」

那人答道,隨即看到那瘦小的人手上拿出一塊黑鐵令牌,身子一顫忙恭敬道:「上使,您請。」

瘦小的漢子大步邁進庭院,那鐵塔般的漢子隨即尾隨而入,手上還提溜著侯三。

侯三是又敬又怕,直到他看到張喜。

張喜正在跟麾下於廳堂內喝酒,兩個遊俠兒正在擊劍,張喜端坐在主位,一個身穿薄紗的胡姬坐躺在張喜身上,嬌小的臻首靠在張喜的肩膀上,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布般散落,雙只手下垂不知所蹤。

張喜的雙手在胡姬上來回遊走,一雙眼睛卻緊盯著場中的擊劍,不時的大叫一聲好。

場中的遊俠兒亦緊跟著叫好,極力控制著不朝那胡姬身上去看,可眼睛不由自主的朝那裡看去,看到胡姬的那柔軟的舌頭在張喜脖頸上遊走,不僅全身都僵硬起來。

開門的那人從一側小步跑到張喜身邊稟報:「少郎君,太平道的人來了。」

那人眼睛的餘光瞟到胡姬身上,胡姬的胸脯大開,那白花花的皮膚差點晃瞎他的眼,那人知道忌諱趕緊把頭一低,眼眉低垂,頓時看到不該看的,兩隻小手正在活動。

「嗯!」

張喜微微點頭,眼神一呆,身體一僵,那人利索的下去。

此刻場中的比試也到尾聲,以其中一人的負傷而結束。

「好!」

那瘦小的漢子大聲叫好的入場。

張喜看著那瘦小的漢子跟鐵塔般的巨漢眼睛逐漸回神,有些獃滯道:「高矮使者。」

張喜直呼二人在江湖上的名號其實是有些失禮的,就如你直接呼別人姓名是侮辱性的。

比如說董卓喚奉先吾兒,這是親近,董卓如果喚呂布吾兒,那就是侮辱性的稱呼,呂布你丫是我兒子。

那瘦小的漢子並不以為意,道:「正是某,黑山楊鳳,此乃某師弟左髭丈八。」

左髭丈八卻脾氣火爆,隨手將手中的侯三摔在庭院中。

「啊!」

侯三痛呼一聲,差點昏死過去,真是高矮使者。

「這人是?」

張喜看著侯三有些面熟卻並不認識。

楊鳳直接道:「此乃某送給張郎的禮物,某來時看到此人在張郎府外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麼?」

「竟有此事?」

張喜眼睛一眯,殺氣四起。

侯三再顧不得呼痛,忙踉蹌站起作揖道:「小的侯三見過張郎,某來此是想為張郎帶來一場大富貴。」

「哦!」

張喜正想讓人把他拖下去,突然止住手,問道:「說來聽聽!」

張喜眼珠轉了轉,本想私吞可想到這人乃楊鳳抓來的,若自己私下裡問倒顯得自己小氣。

「郎君,可還記得幾天前在城門口遇到那賣羊肉湯的嗎?」

張喜聽完臉一變色,你丫是來羞辱某得嗎?

「郎君,那賣羊肉湯的少女其實是個大美女,膚如凝脂啊!」

侯三知道自己沒掉張喜胃口的資本忙道。

「放屁!」

雖然張喜曾看到阿沅的手有些白,可整體膚色黑黝黝的,他還不瞎。

「郎君,您被騙了,某曾親眼看到那少女剛沐浴完就從院里出來,那膚色真叫一個白?」

「如果這事,你可以先退下。」

如果僅是一個美女,張喜此刻的興趣還不是很大。

機會擺在面前,如果就這麼失去,侯三極為不甘,咬牙道:「郎君,可知一種白如雪的鹽。」

「青鹽?」

張喜聞言眼皮一挑,他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可自從族叔在宮中躥起,他也見識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這青鹽。

富貴之家,不僅吃青鹽,連漱口都用青鹽,且比粗鹽貴數十倍不止。

「你有方法能弄到青鹽?」

張喜問的有些急迫。

一時連楊鳳也有些後悔,張喜只是見過,他可是在用,在他的關係網裡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用,如果有來青鹽的渠道,那可是暴利。

「某不能。」

侯三搖頭,張喜跟楊鳳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殺死,侯三又道:「某卻知道那賣羊肉湯的王玢用的就是這等青鹽,您看他每天賣多少碗?」

張喜跟楊鳳興趣降低,也許他是狗屎運撿的呢?

侯三見張喜興趣泛泛,不甘失敗道:「某昨天去他家吃飯,發現他用的還是青鹽,一個多月了,賣的羊肉湯全是用青鹽,如果他不是會道術,就是知道哪裡有青鹽礦?」

道術?青鹽礦?

張喜跟楊鳳的興趣再次被提起來。

侯三道:「雖然滴水聚的人盛傳王玢會道術,某是不信的,」

侯三說完才覺得不妥,在太平道上使跟前說不通道術,那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侯三解釋:「當然大賢良師是會道術,可他王玢不過二十,怎會有此神通?」

楊鳳擺手:「說重點。」

「某還發現,滴水聚買的粗鹽量大增,大部分都被王玢收了,可沒見他用過,某想他是想用道法掩人耳目。」

侯三斬釘截鐵的說道。

張喜才不管他是不是掩人耳目,就算是道術,他也得奪過來,只是得等時機。

「胡說八道,某聽說你是跟宋軍侯,又怎麼不把這些告訴他,反來告訴某?」

張喜左首一人上前湊到其身邊低語,張喜猛然一拍案幾大喝。

侯三早知其會問,不卑不亢的回道:「某雖不是英雄,但已知良禽擇木而棲,宋艷他不識貨,某也不能爛死在他手裡。」

「花言巧語,左右給某趕將出去。」

「喏!」

侯三明顯沒想到會受到這待遇,大驚道:「張郎,某說的是實話啊!是實話啊!」

「實話?哼!你自己去問問宋艷吧!」

張喜冷哼,左右的隨從連踹代打的將侯三打出府。

「呸,朝三暮四的東西,還想花言巧語騙少郎君?找死。」

張喜的隨從在府外將其狠狠打了一頓。

「我沒說謊,也沒叛主,為何你們都不信?為何?」

侯三被如死狗一般踢到牆角,侯三鼻青臉腫的看著天空,天空中星光閃爍並沒有回應他。

侯三發熱的腦袋逐漸冷卻下來,這美稷城他是不能呆了,今天來投張喜,必定會被宋艷知曉,他連立足之地都沒了。

如今去哪?

沒有出身到哪都一樣,他去博個出身。

白身想博出身只能去當兵。

美稷這投不了,那就去五原投田鮮卑(田晏時任護鮮卑校尉)。

再說也該回家看看了。

侯三漸漸堅定自己的想法,對,回五原投軍。

侯三不知,他這一去遇到一生的貴人,他還會因此名垂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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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率土之濱混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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