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隱士何其不易

熹平六年（公元177年）七月中旬。

一場大雨將草原煥然一新，連草原上的明珠美稷城也增添幾分亮色。

經過一個月的招募，臧旻募得匈奴騎兵萬騎，美稷城的經濟也達到畸形繁榮，無數被扣押的商隊以及早有準備晉陽大族商隊、聞訊而來的商隊所帶來物資卻被高價購買，美稷城本地的農婦、商家、農家都賺的盆滿缽滿。

臧旻與南匈奴屠特單于一起率軍朝雁門進發。

臧旻一走，熱鬧美稷地區為之一空，彷彿之前的熱鬧不曾有一般，只留下兩個名聲響亮的人。

一個是縣尉宋憲，宋憲還是如宋艷想的那般如彗星般崛起，原縣尉為繡衣使許鼎的死亡背鍋，宋憲帶隊鎮壓過幾次鬧事的遊俠兒力壓宋艷上位。

一個月的時間讓宋憲的名聲傳遍美稷，乃至西河郡，縱是在并州也算小有名氣。

而另外一位名人就是王玢，或者說王玢發明的竇氏幾大名菜——羊肉湯、雜碎湯、下水扮菜以及油餅、饅頭。

湯及菜，還不是太受歡迎，饅頭、油餅卻成為遊俠兒的最愛，即是遊俠少不了風餐露宿，有些時候不能生火，這乾糧就是補充體力的良品。

做饅頭的配方，王玢曾提供給張楊，不過張楊未曾在意，這東西製造起來太麻煩，而且在夏天存儲時間不久，兩三就梆硬梆硬的。

沒想到卻讓遊俠兒頗為待見，一人買了不少，還有許多遊俠兒親手學了，或把配方給買了。

把麥子磨碎，用面做東西，或許很多富貴人家會很驚喜，普通百姓家絕不會如此，一來費事，二來浪費糧食。

王玢可謂大賺一筆，連帶整個滴水聚都富裕不少，家家有囤糧，連帶王玢在滴水聚的地位都上升不少。

一出門，就被「先生，先生」的叫著。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王玢跟阿沅的關係親近很多，雖然還沒抱的佳人歸，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倆人是一對。

阿沅十六，早已及笈，只是邊境之人粗鄙，竇老媼不想把她一生毀掉，如今碰到王玢這等人才，自然可得把阿沅嫁給他。

經歷過風波，才知平凡的可貴，尤其是能自食其力的平凡。

很多人嚮往草原、山村，可如果你沒一定的財力，去了草原、山村，那絕對是受罪。

你看王玢出身道家隱門，又會道術（熬制精鹽），又懂商賈之術，大富大貴或許不會有，小康絕不會錯。

成廉的傷好以後就不辭而別，王玢每天接待幾波客人，然後就在庭院里教少年們讀道德經，學九章算術，練字。

自己躺在新式的躺椅上曬太陽，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遊戲的緩衝已進到45，而手機彷彿如死機一般，除了這遊戲畫面一動不動。

只要遊戲緩衝進度一升，王玢就能從食客耳中聽到有人被殺。

開飯館的好處之一就是消息靈通，比如三將出塞，都有誰，各將多少兵，三人的資歷背景，大多數人都持樂觀態度。

田晏、夏育皆北境悍將，破羌名將，臧旻乃名士、干臣，也曾剿滅過諸多叛賊。

當初張公然明（張奐）一人便大破鮮卑，如此三名將出塞，必大勝而歸，可惜他們沒募上兵。

王玢自然知曉，三將大敗而歸，各將數十騎回來，丟盡大漢精銳，也丟盡大漢的顏面，把虛弱暴露在鮮卑人眼裡。

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然必被人啐一臉。

有了錢，王玢就想離開這邊境之地，畢竟三將一敗，寒冬之前鮮卑人就會入侵，用什麼借口說服竇老媼遷家呢？

王玢不善言辭，想來想去只有等三將大敗的消息傳來再做決定。

可搬去哪裡？

西河，一般鮮卑入侵，連匈奴人都保不住美稷，內遷到太原一帶，搬到太原那豈不是還要再搬。

京都洛陽，呵！十幾年後，董卓或一把火燒掉洛陽，並大肆殺戮洛陽百姓。

荊州，幾年後的黃巾之亂不提，三十幾年後就是戰爭主戰場。

益州，成都，成都在黃巾之亂時波及不大，不過也有馬相之亂，趙、任之亂，劉璋即位后的騷亂，張魯之叛，劉備入川之戰。

江東，有黃巾之亂、嚴白虎之亂，山越入侵，劉鷂與袁術拉鋸戰，孫策席捲江東之戰。

難不成要去遼東，遼東苦寒不說，公孫度可不是個善茬，大肆屠戮本地豪族不說，連名士邴原都敢囚禁，可就遼東不會太太平。

好似天下就沒太平之時，王玢不僅皺起眉，好像已經太理想化，在三國亂世還想隱世，豈不是可笑？

不能隱世，那出世。

自己一沒錢，二沒人，如何成就一番霸業。

投靠別人，劉大耳，劉跑跑的江山是跑出來的，他可沒飛毛腿。

曹老闆，曹老闆的天下是打出來。

孫腹黑，孫腹黑的江山是父兄拿命換來的。

出世對於新時代的五廢宅男來說，還是個死。

左手是死，右手也是死。

那還不如保持現狀，能享受一天是一天。

王玢想著，目光去瞄阿沅，阿沅正在一旁清晰著內臟，雖然深袍很大，可她蹲在那洗，臀部把衣服撐著的很滿，優美的弧線暴露出來。

老話怎麼說，臀大腰圓易生子。

既然左右是個死，我得趕緊娶妻才是。

「先生，先生」

王玢腦海里正浮想聯翩，突然一陣黑影在眼前亂晃，王玢神慢慢回來，看到眼前一隻手，抬頭看竟是胡封，問道:「何事？」

「先生，我的作業寫完了，您要不看看？」

「好。」

王玢說著接過作業，然後又戀戀不捨的朝阿沅看了一眼，正好阿沅亦聽到胡封聲音回頭看，二人一對視，阿沅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別過臉去。

擱以前，縱然阿沅不罵王玢幾句，也端著盆子離開。

這次她不僅沒離開，不知是故意還是別的，竟然扭了扭屁股，那渾圓的屁股在空氣頓時劃出一道優美的波瀾，看得王玢眼睛都直了。

好，好，好身材！

老子這回，這回賺大了。

「先生，先生。」

胡封又叫了幾聲，王玢有些不滿的瞪他。

胡封不僅不怕，反而上前湊到王玢跟前道:「先生，要不要某去跟阿母說，讓你跟阿姐早日成親算了。」

王玢眼前一亮，拍了拍胡封靠上前的肩膀道:「阿武，你有前途，我很看好你哦！去吧！辦的好，有獎勵。」

「好嘞！先生，你請好吧！」

胡封滿意跑出遠去，看得王玢一愣，他不是要跟竇老媼說嘛！跑出去做甚。

自王玢開飯館后，竇老媼也在家幫忙，不再去縫補衣服。

不一會兒，王玢就得知胡封的意圖，因為他拉著鐵錚回來。

鐵錚可謂滴水聚另一名人，王玢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不是普通人，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何隱居在此。

再看看竇老媼，其實好像也不太難理解。

不論何時英雄都難過美人關。

看阿沅臉龐，就能猜到竇老媼年輕時的容貌。

他倆有故事，可惜王玢美酒，不論鐵錚肯來，那王玢肯定會跟阿沅續寫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