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第1005章

不過兩日,君晏那邊便已經有了結果。楚譽對和君芙私通之事供認不諱,也供認了二人苟合之時被淑慎大長公主跟蹤。

未免淑慎大長公主事後報復,二人聯手將淑慎大長公主殺害。

太皇太后懿旨,二人私通本就有悖人倫,還殺害皇族公主,皆盡年後處死。而君芙當即由陸駙馬做主休棄,從此和陸家再無瓜葛。

此案一結,可謂是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大多言論都是指責君芙的,無論是什麼時代,女人出軌總是要比男人出軌更為人詬病和辱罵。

彷彿男人犯錯都是可以原諒的,而女人犯這樣的錯就是罄竹難書,該千刀萬剮。

畢竟君芙與人私通,殺害婆婆,看上去比楚譽殺害並無親緣關係的淑慎大長公主牙要嚴重的多。

甚至還有人傳君芙怕是專門勾人的狐狸精,不然何以讓前程正好的楚譽為了她犯下死罪,按理說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男人只要有銀子,想要買個美貌的妾侍是不難的。哪裏至於為了一個女人把命都給丟了?

此事也算是給京城百姓增添了茶餘飯後的談資,怕是夠讓人議論上好一陣了。

這樣的桃色案子,又事關皇家,總是很引人遐思的。

「此事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寒葉笑着說道。

「讓人準備些吃的,我到牢裏去看看楚譽。」玉忘蘇忽然說道。

「夫人是想問收買周穩婆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嗯。」玉忘蘇點點頭,「猜測是一回事,弄清楚是另外一回事。」

寒葉便去廚房吩咐了準備些吃的,玉忘蘇帶着寒葉正要出門,沐訣便從外面回來。玉忘蘇便和他說明了要去見一見楚譽。

「我陪你一道去吧!若真是他,我們也算是弄清楚了。若不是他,可見那人藏的多有深。

玉忘蘇並無異議,沐訣便和她一道出了門。先去見了君晏,提出要見楚譽,君晏便親自帶着他們去了。

「太皇太后當日所言,若君芙肯招出兇手,便饒她一命,此事怎麼說?」沐訣望着君晏。

君晏嘆息一聲,「自然是不作數的,君芙說自己並沒有動手,當時都被嚇傻了。不過楚譽一口咬定,是君芙抱住了淑慎大長公主,自己才動手的。若說殺人,自然也有君芙一份。

「即然君芙也是真兇之一,自然太皇太后說饒她一命的話,也做不得數了。」

這個堂妹落到這樣的地步,他倒也沒什麼憐憫的。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越是皇親國戚,盯着挑他們錯處的人就越多,他們也務必要比尋常人更加謹言慎行。

「也是。」沐訣瞭然。太皇太后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君芙,不過是讓君芙為了求生咬出楚譽而已。

等楚譽真的被抓來審問,若是性命保不住了,怕也是咬死了要拖着君芙一起下地獄的。

「就在前面了,你們過去吧!」還沒到關押楚譽的牢房,君晏便站定了。

「有勞表哥送我們到這裏了。」沐訣帶着玉忘蘇往前走。路過君芙的牢房,君芙忽然嘶吼起來。

這裏是君晏審案單獨辟出來的牢房,自然也沒有關押著別的犯人,只有君芙和楚譽關的不遠不近的。

「玉忘蘇,你這個賤人害我。」君芙滿目猙獰的瞪着玉忘蘇,瘋狂的想要從牢中撲出來掐死玉忘蘇。

玉忘蘇掃了君芙一眼,只是嘆息一聲。也不知道君芙這樣的人到底是可恨還是可悲。

永遠不會總結自己的錯,更遑論懺悔,卻一味只以為是有人要害她。

「哪怕真是我要害你,難道就只許你一直害我,我還不能回敬一二了?」玉忘蘇含笑望着君芙。

「表哥,你好好看看,你娶的就是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君芙望着沐訣,「是她,是她存了歹心要害死我。」

「這很好啊!若我的夫人是個逆來順受,誰都可以隨意欺負的人,我才真是要擔心了。」沐訣握住玉忘蘇的手,「她懂得對害她的人反擊,這我很放心。」

「你……你……」君芙憎恨的瞪着玉忘蘇,形容憔悴,眼下大片的烏青,瞪着人的時候,活像是厲鬼。

「你若非心存歹念,本可以說門好親事,這一輩子都能過的很不錯。有今日結局,是你咎由自取,也是你不懂得珍惜所擁有的一切。」玉忘蘇打量著君芙。

好出身,好相貌的女子,又得君宏的寵愛,吃穿用度都和嫡女一般。

將一手好牌打的這樣爛,君芙也算是本事了。

人生就像是打牌,並非每個人都能摸到好牌。而能做的就是不管摸到什麼樣的牌,都盡量的去好好打。

以其整日裏想着要去偷別人的牌,還不如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牌上。

「我不需要你對着我說教,說到底,不過是你比我更幸運。」君芙瞪着玉忘蘇。

「忘蘇遇到我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記不得過去之事,又身負重傷的人。若我不過是鄉野村夫,你會嫁嗎?」沐訣冷淡的望着君芙。「你捫心自問,若是不會,你又憑什麼妒忌忘蘇今日擁有的一切?」

「我……」

「虞朝唯一一位出身平民的皇后,你該知曉吧?當年神宗皇帝流落鄉野,她幾番捨命相救,後來神宗登基,要立她為後,滿朝文武都並無阻攔者。

「多少女子都羨慕她麻雀飛上枝頭,一夜成鳳凰。可她對神宗皇帝的情誼也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她救神宗不因為這個人的出身,只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所喜愛的。機關算盡都不及真心相待。」

沐訣說完便拉着玉忘蘇離開,沒走多遠便看到了楚譽。

比起在牢中月余的君芙,楚譽倒一點不見狼狽,還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樣。

一身華服,坐在監牢的角落裏,似乎看不到半點擔憂。

不知道是真不怕死,還是覺得自己還有脫身的機會。

聽到腳步聲,楚譽猛然抬頭望着沐訣和玉忘蘇。

「怎麼?安國侯和夫人這是相攜著來看我的笑話不成?」楚譽冷笑一聲。

「聽聞楚大人入獄,怕楚大人住不習慣,送些吃的來。」玉忘蘇將食盒裏的吃食都一一從監牢的縫隙中遞了進去,在地上擺好。

監牢的縫隙不算窄,可以遞些不大的東西進去,人卻是不可能順着縫隙出入的。

楚譽直直的望着玉忘蘇,「我與夫人並無交情,夫人又不必在這裏假裝好人,若不是夫人,楚某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方。」說着便咬牙切齒。

本來以為殺死淑慎大長公主的事不會被人知曉,君芙只要不是活膩了,便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哪裏會想到他和君芙私通竟然被人看到了。

人一旦倒霉起來,還真是沒辦法了。進了牢中之後,他真的是後悔了。

說真的,君芙雖然美,卻也不是什麼絕色傾城的女子,實在不值得為了一個女子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今想想,他還真是被那個賤人迷惑了。一擺出那副委屈的樣子來,再哭的梨花帶雨,真是讓人憐惜的很。

有了第一次,便越發食髓知味。君芙口口聲聲的說着他能給的快樂誰陸永昌給不了的,那樣的奉承話的確是好聽,他也越發的着迷。

女人嘛,閑暇的時候玩玩也就是了,要為一個女人連命都丟了,哪裏會值得。

可當時已經被淑慎大長公主看到了他和君芙顛鸞倒鳳的樣子,實在是沒法子。淑慎大長公主還叫囂著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他當時一急也就下手了。

「我今日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楚公子。」玉忘蘇望着楚譽,「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知楚公子可願解答我的一番疑惑?」

「夫人想知曉什麼?」

「豐城,讓周穩婆對我下手,又殺死周穩婆女婿全家的人,是你吧?」玉忘蘇直直的盯着楚譽的臉,觀察著楚譽神情的變化。

「讓周穩婆對夫人下手的人的確是我,不過我就是抓走了她的外孫,她才答應這樣做的。當日我便已經讓人把她外孫送回去了,至於殺死她女婿全家的事,和我無關。」

「和你無關?」玉忘蘇皺着眉,取出了那一塊纏絲錦衣裳的碎片,「這碎片是在周穩婆女婿手裏攥著的,據我所知,楚大人有這樣一件纏絲錦的衣裳,並且還破了。」

「是。不過我那衣裳破了,是因為前一日夜裏遇襲。後來才發現是和人打鬥的時候破了,我就讓丫鬟把衣裳扔了。」楚譽拿了塊點心吃着。

玉忘蘇心下有些疑惑,若楚譽說的是真話,那就是楚譽遇襲,衣裳破了,而衣裳的碎片便可能落入襲擊楚譽的人手中。

若是這樣的話,難道殺死周穩婆女婿一家的和襲擊楚譽的是同一伙人?為的是什麼?引他們查到楚譽頭上?

假設成立的話,倒也不是冤枉楚譽,因為周穩婆對她動手真的和楚譽有關。

可若是沒有這一出,她的確很難查到楚譽頭上。一旦查到了楚譽頭上,她和沐訣必然不肯罷休,那楚家和安國侯府就會為敵。

為的難道真就是挑撥他們兩家人興起紛爭嗎?

其實她先前就有些疑惑。楚譽不算是什麼高手,會些武功,卻也就那麼回事。

真要殺死周穩婆女婿全家,楚譽沒有必要親自動手。

「這樣說的話,周穩婆女婿一家的死,就是刺殺你的那伙人要陷害你了?」

「我反正是說了實話,至於你們信不信,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楚譽淡淡的掃沐訣和玉忘蘇一眼。

「你就不想知曉是誰要陷害你?」

「我都落到如斯地步了,還能怎麼辦?」楚譽冷笑一聲。

「若是兩位沒什麼要問的了,還是走吧!我還想好好睡個覺呢!」楚譽躺在稻草之上。

「對於把證據指向你的人,你還真是不關心?」玉忘蘇蹙眉。雖說那個人也只是讓她懷疑到楚譽身上,並沒有害她什麼。可她心裏還是想要弄清楚這個人。

若是這個人的目的是讓楚家和安國侯府鬥起來,那到底會是誰?誰又能從中得利?

「我關心不關心,也是輕易查不到的,倒是不如不要多想了。」楚譽滿不在乎的說着。

「既然那一伙人刺殺過你,你心裏就沒有懷疑之人?」

「能跟到豐城去,還想挑撥我們兩家關係的,夫人又能猜出是誰?」

玉忘蘇猛然想到范昭,范昭的確可能是一直跟着他們一行人前往豐城的。這次范家的人雖然沒有隨駕,可他們一行人的不少舉動,范昭怕是都看在眼裏。

會不會是范昭做的?

畢竟那個時候,范昭很可能是在豐城的。而若說范家想要什麼,怕是想讓范貴妃取代楚雯華的地位吧!

如今皇后薨了,之後皇上要考慮的就是立后之事了。有皇子依傍的范貴妃和得寵的皇貴妃都有可能成為新皇后。若是能除掉楚雯華的話,范貴妃成為皇后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她知曉是楚雯華要害她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放過楚雯華。

不過若真是范家做的,她反倒是沒什麼可擔憂的。若是目的相同,即便是不結盟,各自為戰對自己也還是有好處的。

「看來夫人是想到了誰了。」楚譽緊盯着玉忘蘇。

「我只是不明白,我和楚家無冤無仇的,你們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對付我?」玉忘蘇嘆息一聲。

自從來到京城,她還沒有哪裏冒犯過楚家吧!無冤無仇卻被這樣針對,她的確是有些想不明白。

難道就是因為楚雯華沒了孩子,她卻懷孕了,所以楚雯華心裏忌恨嗎?

還是說她看到楚雯華太多次的狼狽模樣,楚雯華覺得看到她就會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心血來潮罷了,哪裏勢必要有理由?」楚譽閉上了眼睛。

「是嗎?若是心血來潮都能作為理由,我不除掉楚家,怕是對不住你們的心血來潮了。」沐訣冰冷的目光落在楚譽身上。

楚譽沒有再說話,沐訣便帶着玉忘蘇離開了。

聽着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聲響了,楚譽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為何如此處心積慮,說着的,他都還想要問問雯華呢!

安國侯府和楚家的確是無冤無仇,即便成不了親家,他也覺得沒必要成仇。

可如今雯華成了皇貴妃,楚家的事都是雯華做主了。雯華也只是讓他這樣做,至於為了什麼,卻是並沒有說的。

他沒想明白,也不想去多想。想來雯華這樣做,總有自己的理由和考量。

只願雯華這樣得罪安國侯府,別最後把整個楚家都搭進去了。雯華進了宮,沐訣另娶,如今的安國侯可沒有必要對楚家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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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寵妻:夫君,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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