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第1006章

出了牢房,看着外面暖融融的陽光,玉忘蘇才蘇了口氣。

天氣太過寒冷,看着暖融融的陽光卻無法帶來多少溫暖,不過這樣明媚的感覺還是讓人喜歡的。

「我真是不明白人心,原來真的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吧!」玉忘蘇伸出手,讓陽光落在掌心裏。

若是她得罪過,傷害過的人,一心要害她,她還能理解。可是楚雯華,她捫心自問,從未有對不住楚雯華的地方。

雖然她們不是朋友,卻也曾有過幾分親近。

「別多想了,有些人不是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的。」沐訣拉着玉忘蘇上了馬車。

「這個道理我懂,可依然還是會覺得心寒。」玉忘蘇苦笑着。

行到半路的時候,玉忘蘇掀開帘子看着外面。卻猛然看到晟雅布莊那裏正有人摘著牌匾。

她急忙讓車把式停車,和沐訣下了車。

「這布莊是不開了嗎?」玉忘蘇問道。不僅僅是牌匾要被摘了,就是鋪子裏面似乎也空落落的沒多少布匹了。

「這裏不家不開布莊了,他們東家把店賣了。」一個夥計說道。

「不開了?我看這布莊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啊!怎麼好端端就不開了?」玉忘蘇有些疑惑。晟雅布莊的生意始終都很不錯。

忽然說不開就不開了,難道是和竇振修失憶之事有關?

「說是東家病了,他娘子急着把京城所有的鋪子都處理了,帶着東家去養病了。」

「賣了多少日子了?」

「就是前幾日的事,因為着急出手,鋪子賣的都很便宜,裏面的的東西也都便宜賣給我們東家了。」夥計笑笑,「你們是認識以前的東家吧?」

「是啊!」玉忘蘇嘆息一聲。既然只是幾日前的事,想來是安意在竇振修回來后才做的決定。

當初在豐城遇到范昭和竇振修,若是他們趕路快的話,的確是要早幾日回到京城。

不過安意竟然會這樣快離開京城,還真讓她有些驚訝了。竇振修開的幾個鋪子在京城的聲音很好,說賣就賣,怕不僅僅是竇振修需要養病的緣故。

不過若是竇振修夫妻能遠遠的走了,遠離范家,也算是件好事。

如今竇振修失憶了,人生可以重新來過。希望安意和竇振修也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沒想到他們走的這樣急,眼看就要過年了呢!」玉忘蘇回到馬車上后,依然有些悶悶的。

「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隨他們去吧!你就別多想了。」沐訣握緊了她的手,「既然你說竇振修的傷已經好了,那也算是好事。」

「也是。」玉忘蘇笑了笑。對於竇振修,倒也不是不舍,只是忽然有幾許惆悵罷了。

他們之間,實在沒什麼好不舍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若是竇振修能珍惜自己的日子,珍惜安意,倒也很好。她看得出來,安意是個好女子。

雖說安意喜歡的是以前的竇振修,不過長久的相處,也未必不會喜歡上陳宇的靈魂。他若真心相待,安意想必也不會辜負。

沐訣和玉忘蘇才回到府里,紫茉便急匆匆的迎了出來,一臉焦急的模樣。

「看你這樣子,莫非是府里出什麼事了?」玉忘蘇望着紫茉。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在院子裏埋了不幹凈的東西。」紫茉皺着眉低咒一聲。

「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玉忘蘇皺着眉。

「夫人和侯爺回去看了就知道了。」紫茉沒有明說。玉忘蘇也就沒再說什麼,先回了春暉堂。

進了屋裏,紫茉小心的關上了門,把一個包袱放在了桌上。看着紫茉這般小心的樣子,玉忘蘇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紫茉打開包袱,裏面卻是幾個用布縫製的娃娃,上面還扎著長長的針。

玉忘蘇皺眉,她忽然想到電視劇里的一些情節。巫蠱案,自來巫蠱是咒不死人的,而被牽扯進巫蠱案的人卻死傷無數,歷史上也是血跡斑斑。

漢武帝時江充等人以巫蠱誣陷衛子夫皇后和戾太子劉據,那場巫蠱案的結果是劉據和兒子都在漢武帝的追殺下自盡了,失去了兒孫的衛子夫也自殺。

甚至牽連還遠遠沒有結束,衛子夫的女兒也死於那場巫蠱案。

而漢武帝早年,原配陳阿嬌也因為巫蠱之事被廢。

再到清朝年間,康熙帝意圖二立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告發大阿哥胤褆以巫蠱詛咒胤礽,使得胤礽癲狂,才做出有失身份之事。

胤礽成功洗白,再次被立為太子。而大阿哥胤褆卻成了二立太子的犧牲品,就此被幽禁府中。

真真假假,自古以來巫蠱案都不過是當權者玩弄的權數,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卻要血流成河,至親殞命。

若是在現代,這樣的東西沒有誰會真正當回事。要是詛咒能咒死人,那世上還能有幾個活人?

可是在這樣的時代,卻不得不引起重視。她不怕有人藉此詛咒她,卻害怕有人栽贓嫁禍在她的身上。

沐訣拿了娃娃仔細的看着,「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皇上的,看來動手的人還真是居心險惡。」說着便皺了眉。

府里一向小心,怎麼會讓人有機會在府里動這樣的手腳?

玉忘蘇臉色一變,若是等著時機成熟,這東西再被挖出來,怕是安國侯都難逃此劫。不管鳳天冥信不信這種東西,可這卻是個處置安國侯府的好機會。

此人還真是歹毒至極。

「這是從哪裏找出來的?」玉忘蘇望着紫茉。

「後花園,不是年底了嘛,府中四處都要收拾一下,花園那邊也不例外。還是有人在收拾枯枝的時候發現土好像動過,這才仔細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就發現這東西了,奴婢曾聽一個老人家說過,這樣的東西有時候並非一個,可能是幾個按著特殊的方位擺的。這才讓人仔細的一搜,可不是不止一個。」紫茉臉色有些陰沉。

讓人在花園中藏這樣的東西,府里的人怕是太鬆散了些。

看着那土的樣子,應該是才動過沒幾日。

「知道的人很多?」沐訣皺着眉望着紫茉。府里的人未必人人都是嘴嚴實的人,人多嘴雜,可別隨意傳出去的好。

知道的是旁人要陷害府里,若是鬧開了,怕是傳到外面就成了府里要詛咒人了。

「並不多,發現了一個后,奴婢便讓人都先散了,只留了兩個嘴巴嚴實的幫着找。奴婢都囑咐過了,若是他們敢傳開,必然是要責罰他們的。」

「你做的很好,這樣的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玉忘蘇嘆息一聲。

沐訣已經檢查完了幾個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都不同。有皇上的,還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再然後還有楚雯華的,最後一個則是鳳絕塵的。

「這樣的東西留不得,燒了吧!」沐訣示意紫茉處理。紫茉便挪了火盆來,把娃娃都給燒了。

這樣的東西提前發現倒是容易出來,一把火燒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痕迹了。

「看來此人很了解宮裏人啊!」沐訣冷笑着。他之所以知曉幾人的生辰八字也是有緣故的,他和皇上、玉白一起長大,和他們一起過了好幾次生辰,自然也就知曉。

而楚雯華和他定過親,自然是合過八字的。

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外人不知曉,他們這樣的人自然還是知曉的。

宮中貴人的生辰都是一一記錄在冊的,只是那冊子不是尋常人能看的而已。

這陷害還真是想的清楚。的確,一鬧開安國侯府的嫌疑是最大的,這些人的生辰八字府里不難清楚。皇太后和母親是同族姐妹,哪裏會不知道彼此生辰八字。

「到底會是誰要這樣害府里?」玉忘蘇也皺着眉,「最近幾日府里也沒來什麼外人啊!也就是舅母和姨母來了一趟而已。」

玉忘蘇仔細想着,親戚之間休戚相關,自然段氏和顏夫人都是不會害府里的。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可能是身死族滅的大事呢!若無很深的仇怨,誰會做這樣的事?

那日來的還有段姨娘,莫非是段姨娘?

「阿訣,你說會不會是段姨娘?」玉忘蘇望着沐訣。

「可是她怎麼會知曉這些人的生辰?」沐訣揉揉額頭。各種各樣的事情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段姨娘倒是有理由這樣做,母女二人的想法怕是十分相似。都以為只要是沒讓她們達成目的,便是擋了她們的路,是她們的仇人。

君芙這樣憎恨忘蘇,怕是段姨娘也是這樣想的。

若是這樣的話,在君芙無法救出來的情形下,段姨娘很可能會做出不計後果的事來。

可有這個膽子和想法,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啊!段姨娘自己有這種本事嗎?

要在府里埋幾個娃娃並非很快的事,府里還四處都可能碰上丫鬟僕婦,段姨娘能動手的時辰是很短的。

主要還是段姨娘一個人的話,哪裏知曉的那些人生辰八字?總不能到處都打聽吧!

就是四處去打聽也不難知曉,何況到處打聽,這也太招眼了。

要說對這些生辰八字最熟悉的人,他能想到的第一個人是鳳天冥。是不是鳳天冥自己算計好了,打算唱着的一出大戲,一舉除掉安國侯府?

「不管怎麼說,我們既然提前發現了,便是我們這邊佔了優勢。至於誰做的這個事,總還會有后招的,我們就等著那人自投羅網。」玉忘蘇說道。

不管是段姨娘還是別的誰做的這件事,埋下人偶只是第一步,自然還會再出手的。

一旦再出手,自然也就很清楚了。

「是,這次紫茉可是立了大功了。」沐訣笑笑。若是到人偶被人挖出來的時候,自家才知曉這個事,很可能百口莫辯。

如今這樣,總算是好事。

這次的事倒也提醒了他,府中的守衛怕還是太鬆懈了些,竟然讓人有機會在園子裏埋這樣的東西。

「奴婢是府里的人,能為府里做些事,哪裏算是功勞啊!」紫茉笑着說道,「倒是那幾個地方要不要埋些什麼進去?」

「埋上幾壇酒吧!就說是給小貝殼埋着的。」沐訣說道。有些人家有女兒出生后埋一些酒的習慣,等女兒出嫁的時候再拿取出來待客。

好酒埋藏上十多年後,再取出來的時候會更為香醇。

「也好。」玉忘蘇也沒異議。

「那奴婢這就去做了。」紫茉往外走。

「這次的功勞給你記着,等你什麼時候想到什麼了就來和我說。」玉忘蘇望着紫茉。

「多謝夫人。」

「說起來紫茉來了府里,倒是幫了你不少忙。」紫茉離去之後,沐訣才說道。

「是啊!紫茉倒是一直都很細心。」玉忘蘇笑着點頭。在現代的時候,她也從沒有嘗試過被人伺候的感覺,故而來了侯府,最初的時候她還真的不太適應被人伺候。

不過人還真是由儉入奢易,這人多少日子啊!她竟然就已經很適應被人伺候的日子了。

紫茉和紫蘇在她身邊,還真是幫了她不少忙,她也真的越發離不開她們了。

人墮落起來還真的是很快啊!

「不過說來也奇怪,想用巫蠱之事陷害侯府,要把人引到侯府來,又在侯府園子裏把東西挖出來,並不容易。」玉忘蘇沉吟著。

巫蠱陷害人雖然很厲害,可是要達成目的並不容易。

「不管東西是誰埋下的,宮中必然有人也插手了。」沐訣皺着眉頭說道。

「你懷疑皇上?」玉忘蘇望着他。這樣的事,是鳳天冥出手的可能的確是不小。雖說離開巫蠱案都卻牽連甚廣,誰又能確定裏面是否就是帝王的精心謀算呢?

帝王嚴懲巫蠱詛咒他的人,也並不意味着帝王就相信巫蠱真能詛咒到他。

所以帝王未必心裏就忌諱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到人偶上去。

「是不是他,還要再看。」沐訣的臉色有些沉。若是鳳天冥始終不肯放過他,總要玩些這樣的手段,的確是要另做打算了。

畢竟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日日防備太累了,還總是防不勝防。

若只是他一個人還罷了,他還有一家子人要保護,便更是不能大意。

他絕不能給人傷害他家裏人的機會。

「我們就等著看吧!」玉忘蘇握住沐訣的手。這個年,怕真是要讓人過不安穩了。「若這次真是他,你打算怎麼辦?」

若是鳳天冥始終不肯放過他們,他們的日子勢必一直過的戰戰兢兢的。周圍一直有人虎視眈眈的感覺,真的壓抑的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心防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一勞永逸的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除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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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寵妻:夫君,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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