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奚淤染知道問不出什麼,便有些頭痛。

突然,從灌木叢中又越出一人,如風一般,此人一身黑袍,扎著一個黑冠,袍子上面綉著金絲花紋,顯得神秘卻又華貴不已,腰間別著一枚無任何刻印的玉佩——是他!

奚淤染看清來人的面目,一怔,怎麼又是那個衣不蔽體!

邪魅男子嘴角噙著笑,看著三人說:「好巧,今日在下又得以與二位相見了。哦不,還有一位…」說完,還挑眉看了奚淤染一眼。

奚淤染撇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說:「怎麼?陰魂不散?你的裝扮一如既往地怪異。」

雲禪看著男子,笑了笑:「這位施主別來無恙啊。」

男子徑直走向了奚淤染,嘴角的笑容加大,看得奚淤染心慌…說到:「你這丫頭真是……那日應該追究的是我才對,你倒好,先發制人…」

奚淤染嘴角一抽,不耐煩地說:「那日的確是我不對,賠禮了,那麼我三人可以走了嗎?」

男子仰天一笑,狂傲道:「哈哈哈,先別急著走,我那日未曾看清你的音容,今日朗朗乾坤,雖是戴著面紗卻…有幾分姿色,哈哈哈。」

奚淤染一聽,被點燃了,說:「你這人真是……呼——算了,君子應當大度如一,我們要走了,告辭,但願真的無緣再見!」轉身,示意雲禪離開。

男子還是不依不饒,說到:「別呀,剛剛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趙清漣,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奚淤染頓了頓,心裡腹誹:這人變臉…好快呀…,但還是說到:「小女子奚淤染,旁邊僧人法號雲禪。」

「哦~那麼奚姑娘如今是作何?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捆綁,怕是…實屬不妥,既有傷女子風化,也有違和尚道行。」趙清漣挑了挑眉,看了看奚淤染,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那名被捆綁的男子。

奚淤染怕再過糾纏,那位蒙面刺客會見機逃跑,神情冷漠,便說:「我二人行事自有道理,這恐怕沒有礙著趙公子行事,也無關趙公子吧?」

趙清漣一笑,說:「你這丫頭真不識趣,算了,今日我只是路過此處罷了,改日…罷了,願無緣再見!哦對了,你今日的裝扮很不錯,本公子很喜歡…」說完,趙清漣拂袖,便施展輕功,眨眼不見。

奚淤染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轉頭對著雲禪說:「我們走吧,時不待人!」

雲禪點了點頭,抓著蒙面刺客,便隨著奚淤染離開。

三人七轉八轉,來到了奚家密室,密室一如昨日,座無虛席。

見奚淤染來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袁再興摸了摸鬍子,說到:「奚丫頭,還不足一日,抓到內鬼了?」

雲禪推出了那名蒙面男子,奚淤染指了指,說:「內鬼先不確定,但此人意圖不軌,我今日上街,他尾隨其後,意欲刺殺於我,我猜想:他是受人指使。」

袁再興走出,一把拉開了蒙面男子的面紗,是一位五官端正,皮膚呈麥色,看起來似乎…有些正義感的男子。

男子對此嗤之以鼻,轉過了頭。

奚淤染對著全場說到:「今日我講他抓來,是懷疑我們之間有指使他的人,想來對峙一番。」

袁再興一笑,對著奚淤染說:「好!老夫就隨你一同對峙一番!」

男子的神色有些慌張,但很快又隱藏了。

奚淤染問那名男子,說:「說吧,如今就算你不坦蕩說出,這麼多人,自會有讓你如實說出的法子。」

男子看了一眼奚淤染,又掃了一眼其他人,神色凝重,說:「我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在下絕無二話!」

袁再興忍不住說:「要殺要剮?說得容易,真要是殺剮起來,你可知如何殺剮,你能受得住嗎?真是…堂堂男兒有志氣是不假,可飯可以亂吃,話就不能亂說!」

男子垂頭,不發一言。

奚淤染嘆了口氣,蹲下身來,湊近了些男子,語氣平靜,說:「我深知你是有情有義之人,但奈何跟錯了人,行錯了事,你腰間那個香囊的綉法不是我朝技藝,倒像是蒙古姑娘的手法,是你的愛人嗎?」

男子一聽此話,抬頭看了一眼奚淤染,眼神有些飄忽,不發一言。

奚淤染接著說:「你如今這樣,唯有原盤脫出,才方可保你性命,若你再執迷不悟,你可曾想過愛你的那個人…退一步也不失君子之氣,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男子心底劃過一絲柔軟,看了看奚淤染,終於開口:「我根本不知那人是何人,我二人接頭時各自戴著面具而已,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奚淤染一聽,眉頭一皺,看來不太好辦了。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突然,奚淤染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哦~那你…是蒙古人嗎?」

男子眼神一亮,又一暗,語氣頹廢,說:「並非,我是襄陽人,只不過…這香囊的主人是蒙古人。」

奚淤染盯著男子看了一會,心裡有些同情他:他與她相愛該是有多難呀…

接著奚淤染說:「那…你是在何處和那名神秘人接頭的?」

「是在襄陽,襄陽河邊。」男子如實回答。

奚淤染眉頭緊皺,站了起來,走向了袁再興,聲音壓低,悄悄地問道:「伯伯可知,我堂中會蒙古話語的人多嗎?」

袁再興一聽,明了,回到:「實不相瞞,我堂中會蒙古語的有三十多人。」

奚淤染又問到:「那他們之中襄陽人又有幾人?」

袁再興捋了捋鬍子,說:「襄陽人倒是好像沒有,哦對了,襄陽守將呂文煥妻子張氏是襄陽人,她弟弟是咸淳二年的進士,便在我堂,也是荊州一小城的縣令。」

奚淤染明了,襄陽是什麼地方?呵——襄樊自是南宋與蒙古久之爭地。

奚淤染走到了中間座位,居高臨下看著眾人,說到:「今日之事,我已明了,袁伯伯自是明了,至於內鬼…呵……我自有安排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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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維谷柔情,願得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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