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從頭說起 二十五

卻不料，塗山女回去稟報過其父親后，『塗山氏』雖然勉強同意了這門親事，但卻以大禹之父遭到流放其家已散為由，提出了招大禹入贅（上門女婿）在塗山氏部族成家的要求。眼見塗山氏態度堅決，對其女兒頗為傾心又不願媒人空忙活一場的大禹只得就此答應了下來。事實證明，塗山氏的擔憂並非是全無道理。就在兩人成親的當日，大禹便接到了治水吃緊要他抓緊趕赴前線的催促！無奈之下，一待親事完畢新家建立以後，婚後第四天大禹便向塗山氏父女作別，匆匆趕回了治水前線。離家后不久，在得知了塗山女順利產下一女后，情知前線事物不容耽擱的大禹在匆匆趕回去安慰了幾句后，便又趕緊馬不停蹄地返回了治水前線。如此一別，待到大禹再次回到家中之時，時年兩歲的女兒儀狄都已經學會叫爹爹了！但想到自己身負治水重任，大禹只稍稍停留了一天，次日便撇下了哭作一團的母女匆匆趕了回去。甫料，此番離別，再回到家中已是幾年後的治理九江之時了！雖然情知此地與家中不遠，但由於惦念治水進展，牽挂塗山女母女的大禹也僅只留宿了一夜后，便又匆匆返回了九江治理前線。又一番晝夜兼程的水利工程展開后，不久在得知了塗山女又有了身孕消息的大禹在驚喜之餘，一待估算了生產日期后，日子一到便借著工程空隙趕了回去。卻不料，此時留待家中的妻子塗山女竟已發生了重大狀況！原來：自從與大禹成親后，雖然甚是渴望與丈夫廝守一處，但情知大禹所負治水之事干係重大，不願影響丈夫治水的塗山女只得將心事暗藏心底，只盼大禹偶有閑暇能得一時相處便也心滿意足了。可思念一旦萌生，又豈是能被理智輕易控制之物？於是，時時挂念丈夫鬱悶之極的塗山女每有煩悶難解之時，便會忍不住來到兩人當初相遇之處倚望丈夫迴轉。經年下來，雖然身體早已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變化，但不願大禹分心的她卻始終都未曾吐露出隻言片語。那還是在她初次等候離家的丈夫迴轉之時開始發生的：當日煩悶無比的塗山女來到滁水河畔后，正自望著當初大禹出現的地方黯然神傷之際，突然，一個神秘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娃娃，何故如此憂傷？』雖然並未看到聲音來處，但環顧一周見並無他人後在確定了這聲音正是對自己所發后，塗山女當即便將新婚丈夫出外為百姓治水，自己如何獨守新家之事向那聲音講述了一遍。『小娃娃好糊塗！大禹並非是為百姓治水，更不是為了你們日後著想；他如此舉動只不過是為了救他的父親，為自己打算罷了！所以，汝若想免受相思之苦，還是需將大禹勸回家中才好！』一番講述聽完，那聲音向塗山女勸道。『汝休要胡言！大禹治水乃是他心繫百姓大義之舉，斷不會有一己之私！是以，我又怎能僅憑一己之私，而使大禹作出背負百姓的不義之舉呢？』聽那聲音毀謗丈夫，怒從中來的塗山女當即叱道。聞言，那聲音沉默了片刻后，又換上了一副惋惜的語調說道『汝不聽我好言相勸，將大禹留在自己身邊，停下不義之功；勢必會遭到天譴，受到詛咒，可惜，可惜呀！』休要多說！大禹為天下百姓治水，何來不義之說？汝再敢胡吠，告知了我丈夫，他定不會輕饒與汝！聽那聲音仍在繼續，怒上心頭的塗山女遂不客氣，當場便做出了破口大罵之狀。罵退了對方怏怏回去后，雖然一番言語令塗山女很不痛快，但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大禹的她非但在丈夫回來后並未提及此事，而且仍然一如既往地支持大禹為百姓的治水工作。雖然並不相信河畔聽到的鬼話，但日子一天天過去，塗山女還是發現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發現不但自己手腳開始變得異常僵硬，而且似有發灰變黑石化跡象！但她仍然無怨無悔。思念大禹之時，她依然會到前時等待之處倚望丈夫。此次再聽到那個聲音相勸之時，態度堅決的塗山女只以『倚人歸！』三字回應再不多言。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大禹迴轉后，雖然腳趾已經變成了石頭，但不改初衷的塗山女仍然未說出絲毫讓大禹分心的話來。大禹走後，再次等候之時聽到了那個聲音的勸告之詞后，塗山女只吐出了一個『盼』字后，當即便破口大罵了起來。『看來汝是鐵了心的只願在家等待，不願將其勸回了；如此，報應就在眼前！』聞言，那聲音嘿嘿冷笑了兩聲后，森然威脅道。可任它如何說辭，塗山女僅以『盼』字作答再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