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從頭說起 二十四

次日醒來，想起昨日一時放縱竟將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情狀后，大禹當即便召來了儀狄當面訓斥了一通。卻不料，在聽說大禹準備將造酒方法重新收回朝廷進行封存后，儀狄當即回敬道『情慾來由本是人之天性，尋歡作樂亦屬人之常情；父親若將此助興之物封藏，如此行事豈非暴殄天物乎？』『非為他故，只是此物會令人迷失心智！尤其是如我等身為一國之主之輩，濫用此物定會生出誤國事端出來！』雖覺儀狄言語似有幾分道理，但想起酒中害處的大禹還是力圖將其說服。『現父親已坐擁九州，四海咸平；縱使稍有差池，又有哪個敢悖逆王命？況且朝廷尚有一班大臣操持，父親實是多慮了！』儀狄狀似頗不以為然。『如此，日後汝無需再來探望於我，更無需拿這種奇巧之物來討我歡心！』一時無言以對的大禹遂拿出了父親的威嚴叱道。一場不歡而散的父女相聚后，大禹在重新將造酒方法收歸於朝廷的同時也逐漸疏遠了與女兒儀狄的往來。此事被大禹的兒子啟得知后，雖然也曾多次從中說合，但聽大禹講出了其中道理后，深感有理的啟便也只能三緘其口停下了無用之功。雖然啟說合連連碰壁，但他哪裡知道？其實在大禹的心裡不但將舜帝教誨深諳於心，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天生神異、智勇過人的兒子更是青睞有加。說起大禹對兒子青睞有加原因，這首先要從啟的出生來歷說起：那還是在大禹剛剛完成導淮引黃入海后不久之時，當時的大禹情知自己雖然學會了治水方法但若無對各處山川河流形貌流向的爛熟於胸的同時若無當地部落相助勢必難以完成此項任務后，遂在每項水利工程開工之前必先要親自對該地山形地貌、河川流向進行一番實地勘查並對該地部落首領進行拜訪。這一天，就在大禹沿滁水一路前行，正自對河水流經路徑推敲出神之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啊？』的一聲驚疑嘆息之聲。趕緊循聲望去，卻見身後不遠處正有一妙齡女子俏生生地倚石而立，驚嘆之聲也正是由此女口中發出。只見她年約二八，明眸皓齒；一頭濃密黑亮的秀髮服服帖帖地直直垂於腰間。由於其所立之處位於一山間風口，在任由山風肆意地將其一頭秀髮撩動之中，頓時流露出了一種超凡絕俗的清麗之感！『莫非是河中女神出世不成？』荒野之中竟有此等人物現身，疑心頓起的大禹當即便走上前去拱手一禮『敢問姑娘因何發笑？』大禹問道。『你是否聽說了一位叫做禹的治水英雄事迹，正在模仿與他？』那女子卻不答反問道。『此人事迹我確是聽說過，但他也不過是奉命治水而已，又哪裡稱得上是什麼英雄人物？我又哪裡需要模仿與他？』雖頗感哭笑不得，但看那女子一副凝神聆聽之狀，，大禹還是趕緊點點頭應道。聞言，那女子『撲哧』一笑后說道『你這言語雖是有些道理，但他獨戰山川諸神（妖怪），制服無支祁；引黃淮入海造福百姓之舉，若非英雄，豈可為之？』聲音如出谷黃鶯！雖然其並非絕色之流，但其美在渾然天成；尤其是一顰一笑之間那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顧盼生情之感，使大禹不由一時獃獃發怔了起來。良久，聽到了河水擊打岸邊的聲音后，大禹這才緩過神來。想起了此行目的后，於是，大禹當即便向那女子打聽了此地歸屬的東夷部落首領住處路徑，告辭離去。一路尋到了東夷部落首領所居之處后，此時治理黃淮兩河已頗有名望，加上又是舜帝指派之人身份的大禹自然受到了東夷部落首領的熱情招待。席間，說起話來，當聽說了大禹在滁水岸邊與那女子相遇的情狀，同時了解到大禹雖已年過三十但仍未成家的情況后，那位異常熱情的東夷部落首領當即便提出了願為大禹從中說合的想法。見大禹同意后，次日那位首領便開始前去打探，當晚便帶回了那女子情況。原來：此女乃是東夷部落屬下的一個叫做『塗山氏』部族族長的女兒，平日里族人都以『塗山女』相稱；雖然她天生端莊賢淑，但由於其早已立下此生非英雄人物不嫁的擇婿標準；是以，雖已年過雙十，卻仍然是孑然一身。聞聽，大喜之餘，大禹當即便央求那東夷部落為自己前去做媒。這位非常熱心的首領雖然當即便開始了張羅，但在上門提親后，塗山氏考慮到大禹重擔在肩，又是犯官之後；開始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可那位東夷部落首領又豈是易與之輩？由於來前已誇下海口，索性撇開死活不肯的塗山氏，直接將其女兒帶了回去與大禹當面相談。此刻，在得知了眼前這位那日在河畔勘探頗為專註之人正是自己心中敬仰的治水英雄禹后，加上大禹本就不俗的樣貌；那塗山女並未多想便先自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