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烙刑收奴僕

第十二章 烙刑收奴僕

陳青燁一直留意池若冰神色,見她此時有不忍之意,關切之情流露,心中更是認定她另有意途。暗暗冷笑,回頭見門前火勢漸旺,漫步走了過來,一旁自有兵勇送上座椅請他坐了。「池大小姐,既心意堅決,不防親自動手!」手揮處,兩名兵勇押了楚寒火邊跪倒。

「我去吧!」洛沐風見陳青燁竟不留一絲轉圜餘地,不禁濃眉緊皺,伸手欲接池若冰手裏印信。卻見池若冰穩步上前,「不必!」冰冷的聲音不含絲毫感情,一把接過兵勇遞過的鐵釺,將手中印信套上伸入火里。火苗飛舞中,青銅印信被燒的赤紅,池若冰緩步走向楚寒,一手將他左肩衣衫撕開,不及楚寒反應,另一手上燒紅的印信已壓於楚寒肩頭。「哧」聲輕響,煙塵頓起,燒灼皮肉的味道充溢空中。楚寒肩膀巨痛,身子一縮,卻被兵勇死死壓住。楚寒咬牙強忍,並不喊出聲來,只掙得冷汗直冒,順着額角流了下來。洛沐風不想他小小年紀如此堅韌,見他神情痛苦,不忍再看,閉了眼側過臉去。卻聽池若冰淡淡的聲音響起,「從今而後,你是我池府奴才,唯我之命是從,知道了么?」楚寒不知她此舉何意,強忍痛楚,抬頭望向池若冰。狂風怒卷,漫天大雪中,只見池若冰一臉冷漠,雙目含霜,心底頓時一片冰涼。

其時,奴隸分為兩種,一種是平民賣做奴隸,若日後有了銀子,自可贖身,脫了奴籍。另一種,便是獲罪貶為奴隸的,都曾受過這樣的烙刑。受過烙刑之人,一生便只能為奴,生死存亡,往往在於主人一念之間。此時楚寒肩頭烙上池家烙印,這一生便只能是池家奴隸,一生只能依附池家,便是池家有心放他,怕是天下也再沒有容他立足之地。

「池大小姐好手段!」陳青燁站起身來輕輕鼓掌,「說那兩個丫頭歹毒,不想池大小姐也並不手軟。」他見池若冰親自給楚寒施刑,只道自己弄錯,池若冰果是為了泄私憤才索要楚寒。

池若冰唇角掠過一抹冷笑,手中鐵釺緩緩從楚寒肩上移開,「他既已是我池府的人,要生要死,若冰自做得主,卻比不得外人!」懷中取出手帕,將仍在發熱的印信裹了,收入懷中。雪花漫舞,楚寒身子輕輕發抖,雪花落在傷處,痛入骨髓。撕開的衣衫隨風飛舞,肩上露出兩處烙印,一個是發配為奴時,烙下的「奴」字,時日已久,呈暗褐色,卻入肉三分,仍看得分明。另一個是剛剛烙下的「池」字,表明他是池家奴僕,色澤鮮紅,在楚寒瘦弱的肩膀印襯下,更是刺目。陳青燁見事已至此,也只得放人,命手下除了楚寒手腳上的鐐銬,推至池若冰身前。

池若冰回頭命客棧小二牽了馬來,翻身上馬,向洛沐風拱手為禮。「走吧!」長鞭揮處,已綁了楚寒。「這奴才賣身的銀子,明日我派人送來!」抬目掃向陳青燁,淡淡丟下一句,拖了楚寒,策馬而去。

洛沐風注視着池若冰拖着楚寒走遠,心底暗暗佩服。池若冰明明是要救楚寒,在陳青燁面前,卻做的乾淨利索,竟不給對方一絲留難的借口,可見她自制力極強,竟不下男子。

楚寒再次跟在池若冰馬後狂奔,肩頭剛受巨創,只覺頭眼暈眩,幾欲昏去。他心中明白,若他不支倒地,被拖行十餘里,不會再有命站起,只咬了牙拚命跟上。池若冰策馬轉過山坳,知已出了風城眾人的視線,手腕輕揚,將楚寒身子拋高飛起,長鞭收回,伸手將他接住。

楚寒正拚命狂奔,只覺繞着自己的鞭子一緊,一口氣頓時換不上來,眼前一黑,失去知覺。池若冰接了他,只覺他身子軟軟垂下,心知有異,俯首看時,只見他臉色慘白,已昏了過去。輕輕嘆口氣,將他橫放在馬鞍上,雙腿一夾馬腹,黑馬一聲長嘶,雪蹄翻飛,向池府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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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遇千金:亂世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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