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開鑼
一聲尖銳的鷹嘯聲傳來，唐方睜開眼睛。
「醒了？」唐羽放下手中書本笑著問。
「嗯。」唐方起身揉了揉麻木的臉頰：「到哪了？」
唐羽道：「剛過了靜和縣界，天黑前應該能到影月村。」
「天――黑。」唐方抻了個懶腰，問：「小安子有消息么？」
「沒說，你問問他吧。」
唐方開窗：「小安子，上車。」
「是，主子。」小安子麻利地開門上車。
「有消息？」
小安子點頭。
「說！」
小安子自懷揣里抽出密信兩封，低聲道：「燕先生回信說魔教門徒已經就位，人數在一百左右！但燕先生說沒事，因為稍微夠得上威脅的只有一人，馬毅傑的授業恩師――嶺南無聊劍聖無聊子。」
「唔。」唐方沉吟著點頭：「就這些？沒別的話了？」
小安子點頭：「沒了，再就是他們在影月村東南十五里月影山上潛伏。」
「肖老頭方面呢？」
「燕先生沒說，估計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入不了燕先生的法眼吧。」小安子腦門見汗，燕南天的諜報方面的素養令他這種專業人士鄙視到極點了，他十分後悔在燕南天走之前沒對他進行突擊性培訓。
「哎呀**！」唐方仰頭躺倒，心說完了，第一手情報都不全，這***讓我怎麼分配人手啊！看來老燕實在是不適合搞諜報，以後還是讓他安心裝B吧。
小安子陪著小心：「主子，要不要繼續？」
唐方無力地擺了擺手。
小安子道：「還有就是剛剛收到的消息，那黑衣苗冠山的確被肖辰所收買，所以才故意挑起事端。」
「什麼條件？」唐方問。
「未來的黑衣苗主。」
唐方嗤的一聲冷笑：「這空頭支票開的有點大。」
空頭支票？什麼玩意兒？小安子一腦袋問號，但他沒敢問，跪伏著身子等候著繼續回唐方的問話。
唐方問：「知道肖家方面由誰出面么？」
「這個還沒確定，對方警覺性太高，我們的人一直無法跟蹤！燕先生又在監視拜月教眾人，無暇分身。不過……」他見唐方又扶腦門，馬上改變話鋒：「不過成都來信說肖府最近離開一行六人，由侍衛頭領行舍帶隊，我推測那個與冠山交涉的就是此人！」
「離開肖府的都什麼人知道么？」
小安子道：「全是肖府侍衛，是肖辰自紅衣苗內帶出來的苗刀侍衛。武功么，全是外家刀法，馬馬虎虎。」
唐方掰手指算道：「拜月教一百多號人，肖府差不多十號人。恩，就算他們一百五！咱們呢，滿打滿算二十幾號！貌似不行啊！這差的也太多了。」他抬頭詢問小安子。
小安子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唐羽自書海中抬頭，心說叫你丫裝B，傻B了吧。
唐方翹著二郎腿暗自計算著，半響，他起身道：「去吧元軍，老田和老李找來！」
小安子點頭下車。
唐羽放下書本笑道：「人手不夠？」
唐方臉上洋溢著燦爛，毫不在乎道：「沒多大關係。」
唐羽挑眉：「什麼叫沒多大關係？」
唐方笑道：「咱這幫人，需要保護的只有大哥您，而這事呢，我來足以！所以我說沒太大關係，只是麻煩點而已。呃，不過沒關係，還是有辦法解決的！」
唐羽笑了笑：「大哥不用你保護，好好玩你的吧！」
唐方皺眉：「那怎麼可以，我可是跟母妃和大嫂打過包票的！」
唐羽抬手傲然一笑：「你看。」唐羽手中的書詭異地懸浮在他手上五公分處。
唐方目瞪口呆：「……這是――」
唐羽收功握住書卷笑道：「這是我咱們皇室秘傳的《混元功》。只有皇上才有資格修鍊點的，可是十四年前，皇伯伯御駕成都時，也許是看我順眼，就把功法傳給我了。你想學么？我教你。」
混元功？？！！唐方腦袋有點暈。媽的，怪不得當年那皇帝爹聽到混元功時那麼淡然呢！連屁都不放。原來丫早就會了！我日。他抓起唐羽的手腕開始探脈。半響：「那混元功一共幾層？大哥你練成了么？」
唐羽點頭：「九層，練成了！」
唐方皺眉，怎麼只有第三層的效果。難道他練的是山寨的？還是皇帝爹給他的就不全？還是唐彥那王八蛋留給皇族的就不全？
想來是第三種了，因為他沒在泰安帝和唐羽身上察覺出一絲異樣，他們應該僅僅停留在第三層氣流體外的境界，沒達到第四層收放自如，所以凝結不出燕南天父子的凌天氣勢。
他也不點破，放開手欣然道：「那好了，有大哥這生力軍，咱們此次必然完勝！」
唐羽笑了笑：「好！需要大哥做什麼你直說就是！恩，二弟，你真的不學？你不是對武學情有獨鐘的么？」
唐方攤攤手，坦白道：「大哥有所不知，這混元功我早已練成了！」
唐羽疑問看著他。
唐方笑道：「你知道的是我是太祖天書碑有緣人，可你不知道太祖在天書碑下給我留了一份混元功秘籍！所以……嘿嘿。」
唐羽讚歎：「想不到你還能有此奇遇，今生你必然能鑄就一曲傳奇。」
唐方笑嘻嘻地抱拳：「呈大哥吉言！多謝，多謝！」
唐羽莞爾失笑。
元軍三人開門上車，唐方吩咐小安子：「去隊尾告訴年雄，就說對頭人太多，讓他準備一百苗刀高手！」
小安子遲疑：「他，能答應么？」
唐方拍他腦殼：「讓你去你就去！答不答應那是他的事！」
小安子急忙動身。
唐方看了看面前的三名小弟，直接說道：「我打算今晚動手！」
李作樂沉默一點頭。田霸廣顯得有些躍躍欲試――立功的機會終於來了！好好乾，爭取早日得到解藥！但是――元軍看起來卻有些怯懦，他低頭，眼神偷瞄唐方，語氣帶有試探意味兒：「這麼快啊！可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唐方：「……」
田霸廣眯眯著眼睛：「軍兒？」
元軍：「恩？」
田霸廣：「我可以揍你么？」
唐方搶白：「可以！」兩人對視一眼，豁地撲了上去。
唐方大罵：「媽的，叫你爛泥扶不上牆！」
田霸廣跟著罵：「干你娘的！老子的解藥還得靠這次立功表現呢！你他娘的存心的吧。」
唐羽和李作樂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良久，唐方看著熊貓眼的元軍，喟然長嘆：「軍兒啊，你說這事是不是你不對！老大我為了你這事操心操力半個月了，可你呢，居然好意思跟我說你沒準備好？！你呀！小軍兒，傷了老大的心了！」
狗腿子田霸廣在一旁幫腔作勢的狠狠點頭。
元軍語帶哭腔：「老大，我錯了！你原諒我這次吧！今晚您放心，就看我表現吧！」
唐方點頭：「好！原計劃還記得住么？」
元軍點頭。
唐方道：「那好，咱么這樣：我和老李居中策應，伺機營救。元軍你和老田衝鋒陷陣！但是老田你記得。」唐方轉向田霸廣：「不能出全力，你的首要任務就是拖住馬毅傑，給元軍製造有利條件，明白？拖住他你就首功一件！」
田霸廣遲疑地點了點頭，問道：「可是老大，我打不過他，怎麼辦啊？」
唐方大汗：「你怎麼知道你打不過，你倆以前打過架？」
田霸廣點頭：「杭州，妓院。」
唐方：「日……」又道：「那你跑得過他么？」
「這個沒問題！就是再給他八條腿，他也跑不過咱。」
「好，那你見面就開始罵丫挺的，什麼難聽罵什麼，把他引走，滿山溜達去。等元軍這邊一完事，你看到天上火箭一響就往回引，小爺親自收拾他！」唐方狠著臉說道。
田霸廣一喜：「老大親自出手？那敢情好，老大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收拾那王八蛋，幫我報仇！三年前他仗著比我帥，比我有錢，比說排場大，硬生生將西湖晴雨樓的小鳳仙搶走了！我日！」
「所以你一直懷恨在心，才圖謀胭脂的是不是？」唐方陰沉著臉。
田霸廣渾身一激靈，急忙開始拍馬屁：「那是因為那時我還為遇到英明神武的老大您，否則給我八個膽我也不敢啊！就像現在。」
唐方順氣，繼續道：「所以你們不用擔心！無聊子那老王八蛋有老燕搞定，而你們呢，萬軍叢中有小安子，小李子和眾侍衛場外幫助，還有老李鬼哭神嚎的飛刀遠距離協助，我保准你們萬無一失！你們就負責用心殺人，小軍你就負責用心演戲就行了！」
眾人點頭。
「有沒有信心？」唐方大喝。
「有！」眾志成城。
「好！」唐方滿意地讚歎，又轉向元軍，語氣顯得有些語重心長：「軍兒啊，今晚是你主角兒，而且事關你一輩子的婚姻幸福，你要好好把握，好好表現，爭取把這第一幕：狗熊救美演好了！然後咱們才能進行第二幕：仙人跳。你明白么？」
元軍點頭：「明白！可是老大，為什麼是狗熊救美啊？」
田霸廣在一旁陰陰地說道：「你他娘的是英雄么？」
元軍悻悻：「不是！」
唐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的自知之明很是欣慰。
唐羽在一旁撲哧一下樂了，這群活寶。
小安子開門，道：「主子，年雄不答應，說是沒有那麼多！」
唐方毫不在意地笑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那你去跟他說，來二十弓箭手！要最好的，每人十支箭！他要不出你就讓他滾蛋，就說小爺不陪他玩了，讓他自己忙乎去吧！」
「是，主子！」小安子再次離去。元軍三人也跟著下車。
唐羽問道：「他能答應么？」
唐方笑道：「必然答應！沒咱們，他永遠不能除了肖老頭。那樣的話，他永遠都會生活在肖老頭的陰影之下。肖老頭這次出的這個絕戶計，真的把他嚇到了！」
唐羽瞭然，又問：「你是想把洛冰配給元軍？」
唐方道：「是啊！怎麼了？」
唐羽臉色古怪：「你，不覺得有些不搭么？」
唐方樂了：「混搭才有意思么，門當戶對的多沒勁！再說，都是江湖兒女，雞飛狗跳的才叫日子么！哈哈。」
唐羽無語凝噎。
唐方一臉壞笑：唐洛冰，叫你總欺負小爺，小爺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惡女自有**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