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我帶你去買黃書

「陳天燈那個腦迴路……咱就彆強求他買來真的鯉魚了。」

「是啊是啊，體諒下別人吧。」

「他的心意也是好的，就是腦迴路有點……」

「不過這泥鰍還真是大啊。以往見的泥鰍也就才手指頭粗細，十厘米長。這條泥鰍估計有二十多厘米長了！」

然後，這隻大泥鰍就成了我們五班的寵物，被我們養在水桶里，一養就是三年。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放學，我看了眼手錶，急急忙忙地收拾著書包。

「天王寺，動作快一點，趕時間。」

天王寺輕輕綰了一下鬢角垂下來的髮絲，偏頭輕問：「主人，我們接下來是要去做什麼呢？」

聽到她的問話，我毫不猶豫地答了一聲：「去買黃書。」

「……誒？」

龍陶市市北有一條龍松河，順着龍松河的河岸一路往西摸上去，會走進一片爛尾樓小區。將13號樓1單元門前的下水道井口掀開，你會發現在井道的盡頭有明顯的電燈燈光。

這裏，就是黃書販子鶤的主要活動地點。

鶤，一軍一鳥合起來的這個字發音和「昆」字相同。據說鶤是一種古代的仙鶴，不過現在已經滅絕了。之所以這樣稱呼這名黃書販子，是因為他戴着一張鶤的面具。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不直接去網上下片子看，反倒是買起了如此復古的小黃書？

我只能說你真是太naive了。

事實上，如果你足夠細心，就可以發現從鶤這裏買到的小黃書頁碼數是亂的。

正常書本的頁碼，應該是一二三四五六的十進位數字順次往下排列。

而鶤的小黃本的頁碼，卻是一大堆雜亂無章的十位數和百位數。

但如果你比照着ASCLL碼錶，將這些十位數百位數轉換成數字、大小寫字母和字元的話，你就會成功翻譯出一個神秘網址。而且，每一本黃書翻譯出來的網址都是不同的。你進入網址後點擊DOWNLOAD，會下載到一個很大的*.exe可執行文件，它會根據你電腦的機器碼，自動算號生成加密的壓縮文件。也就是說，它生成的加密文件只有你的電腦才能打開，傳給別人的話，別人是無法查看的，極具保密性。

而這些壓縮文件里保存着的，就是此月份流出的各種被禁視頻，還有當月發行的某些艾薇公司不外傳的無碼母帶。

這些東西，在網上可搜不到。有很多資源你翻牆去外網也搜不到。如果不來鶤這裏，你就算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這些被禁視頻和艾薇母帶。

這些才是真正的秘寶。

雖然不清楚這傢伙是用何種手段得到這些珍稀資源的，但我不得不說，鶤這傢伙……還真是在被抓進監獄的邊緣瘋狂試探呢。畢竟這種事情已經可以說是犯罪了吧。不過一般人也只會把這些當成普通的黃書，很難想像他的黃書里還藏着如此玄機。

我和天王寺爬下通道，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極大極空曠的空間，一個身材瘦削身穿黑衣的面具男正在角落葛優癱，他的面前擺地攤般羅着數不清的書籍——這些全都是小黃書。

而在這些小黃書的前方，則站着三個不良少年。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啊魂淡！」為首的不良少年非常暴躁地將一摞書踢散，破口大罵起來：「為什麼我下載到了我和我女朋友的酒店開房視頻啊？」

鶤撇過視線，吹起了口哨，「我，我怎麼知道……」

「什麼叫你怎麼知道！那個視頻可是我從你賣的書中的網址里下載到的啊！」不良少年上前一步，揪住了鶤的衣領，恨不得暴打這個黃書販子一頓。

「資源又不是我收集上傳的，我只負責賣書。」鶤扶了扶面具，不耐煩地說道：「而且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啊？你真正要找的，難道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嗎？很明顯是有人在酒店的房間里安裝了隱形攝像頭，把你和你女朋友開房的過程給錄了下來吧？這種事情鬧起來的話，會對酒店的經營產生很惡劣的影響，你可以直接去找酒店說理，他們若是想壓住影響私了的話，你就能拿到一大筆賠償費。明擺着的賺錢法子不去用，你跑過來懟我這個窮賣書的幹什麼？」

「你少逼逼！」不良少年惡狠狠地說道：「就因為你這個鳥人，我和我女朋友的開房視頻都已經被無數人看過了！這豈不就是說，我女朋友的身體已經被無數男人對着擼過了嗎？身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個啊！如果沒有你這個魂淡的話，人們就不會買到你的黃書，就不會下載到那個視頻！罪魁禍首就是你！你要怎麼賠我！」

「emmmm。」鶤認真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個視頻我也擼……啊不小心說錯了，那個視頻我也看過一遍，我覺得關鍵問題應該不是你那個女朋友……你只是因為自己丁丁太小的事情被人們知道了，心中怒氣無處發泄，只好用這種彆扭的借口來找我麻煩，對吧？」

鶤的那一句『丁丁太小』，讓這名不良少年的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

「你踏馬的！」不良少年揚起拳頭，照着鶤的肚子就打了下去。

我眉頭一皺，抬起手示意天王寺止步，「天王寺，你退到通道入口附近，呆在角落不要動。幫我照看好小白。」

說着，我將掛在我身上的柯尓白摘下，放到天王寺的懷裏。小白很乖巧，沒發出什麼聲音，水靈靈的大眼睛獃獃地盯着我。天王寺察覺到了前方劍拔弩張的可怕氣氛，頓時慌張無比。她抱緊了小白，瑟縮在角落。她輕輕咬住嘴唇，攥著袖口，擔憂地望着我，「主人，請小心。」

她的話我沒聽到。因為在我將小白交給天王寺之後，我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刺了出去。

為首的不良少年打向鶤的幾個拳頭，都被鶤以太極纏絲的手法卸力推開。而另兩個不良少年小弟則在原地傻站着，沒人提醒都不知道要上去幫大哥的忙。

不良少年老大氣急，大罵一句：「傻站着幹什麼呢！過來打他！」

兩個小弟這才如夢初醒般，擼起袖子準備圍毆黃書販子鶤——只可惜，晚了。

不良少年老大抽動身體、喊叫的聲音都挺大，蓋住了我跑步時的腳步聲。我便瞄準這兩個背對着我的不良少年小弟，上去就是一個烏鴉坐飛機！

「咕啊！」「啊啊！」

兩個不良少年發出了慘叫，被我一招烏鴉坐飛機給戳中了腎！

緊接着下一瞬，我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轉身就是一招龍捲風摧毀停車場！

「貓轉身！貓落地！貓抖水！黑虎掠過禿鷹！掃堂腿！」我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兩掌化爪，猛抓出去，發動絕殺，「必殺——猴子偷桃x2！！」

光是偷桃還不夠，還要擰一圈！

「啊啊啊啊啊！」

兩個不良少年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成功被我制服。

與此同時，不良少年老大一隻手大力推開鶤的雙臂，另一隻手則狠狠掐向鶤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鶤倏地抬起腿夾住不良少年的身體，又閃電般探出手，破壞掉對方重心，扣住了不良少年的手肘。踩跨，轉腿，頂跨，以極其流暢的動作施展出了封閉式十字固，把不良少年牢牢鎖住。

為首的不良少年感覺臂關節生疼，自己的手臂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喘不上來氣，臉憋得紫紅。他氣悶地咬着牙關，瞪着眼睛，咬牙切齒含糊不清地嚷嚷，「巴西柔術……」

他也是想不到區區一個賣黃書的人會懂武吧。

幾分鐘后，鶤把不良少年們的手臂背到身後，用多根扎帶把他們的手指全部扎住。扎帶這東西人是掙不開的，而且越掙越緊。

不良少年們梗著脖子，假裝很硬氣的模樣大吼大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鶤輕嘆口氣，側着臉，斜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三個不良少年，「別這麼說嘛，畢竟老夫也不是惡魔……」

我聽后，試探性地問：「那這三個人？」

「你我都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指紋，所以這件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鶤微微一頓，淡淡地說：「把他們三個扔進龍松河裏。」

你是惡魔嗎？！

察覺到了我驚悚的眼神，鶤哈哈一笑。

「哈哈哈，放心，我有分寸，後續的都交給我好了，我不會鬧出人命的，畢竟人命關天呀。」鶤調整了一下面具，輕笑兩聲：「話說回來，今天謝謝你了。我一個窮賣書的也拿不出什麼謝禮，這樣吧，從今以後，你買我的書就不用付錢了。」

「鶤哥哪裏的話，野夫路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再說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提這些就顯得生分了。」

鶤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少假惺惺地提這些。我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想看哪本，隨便拿，不用給錢。」

我微微眯起眼睛，鶤這話……就等於拒絕了跟我拉近關係呢。

嘛，畢竟互不知真名，我也不清楚他的臉長什麼樣。這種模式的商戶關係是不可能發展成朋友關係的。

嘁，本以為能通過這件事和鶤成為朋友的。畢竟和他成為朋友的話，我就有機會得知他那些珍稀資源的獲取途徑了！

真可惜呀。

天王寺抱着小白，踮着腳尖悄咪咪地走到我的背後，「主人，您，您沒有受傷吧？」

我聽到聲音，轉過身，對着她露出笑臉，「沒有。這三個不良少年只是看起來凶，其實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在我跟天王寺說話的同時，鶤目不轉睛地盯着柯尓白和天王寺。他略一皺眉，用我無法聽清的音量，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這兩個……是什麼東西……」

直到我們三人離開地下空間，鶤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望着我們離去的背影，在黃書攤前來回踱步。

「那兩個，根本就不是生物……是什麼妖怪嗎？但也不太像。」

鶤思忖了片刻，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煙月，幫我盯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