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災星

第四章災星

五月二十,清晨,東方天空的朝霞剛剛散去,空氣還是那麼的甜美,天空中有風,吹著營帳門前旗杆上面「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旗幟啪啪作響。

營帳大門口,有些哄鬧,現在是伙夫加小跟班的朱苛,並沒有機會去看這個熱鬧,聚精會神的煮著一鍋小米粥,鍋裡面還翻滾著幾片昨天找回來了灰菜葉,純天然的美味正要出鍋。

「入娘的,這麼多人都派出去征糧了,咱們輜重營誰來守!」

張丁進來的時候氣咧咧的罵著。

張丁走進來的一番話,讓白波和朱苛兩個人都頓住了。

什麼是東風,這不就是嘛?

只要趁著這股子東風離開這裡,肯定能夠避開這最近就要出現的皇甫嵩偷營。

朱苛看著白波,卻發現白波的眼神中出現了絲絲的落寞,還有一些不甘。

白波愣了一會之後,張了張嘴,又頓了下,才說道:「渠帥說了會加派人員來守衛我們輜重營,再說咱們輜重營在十萬大軍的最中間,兩邊綿連十數里的軍營,應該來說是安全的。」

「張大俠,白大哥,早餐好了,早餐好了!」

朱苛沒有這個時候發動,卻把兩碗小米粥端到了張丁和白波的身邊。

「你說你到底是不是官家子,俺還沒有見過那個官家子能夠把小米粥熬的這麼有滋有味的。」

張丁端起眼前跟金子似的黃橙橙的小米粥,狠狠的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官家子,等俺那天做將軍,俺必須帶著你,這幾天做的這些東西,真好吃!」

面對著張丁的誇獎,朱苛只是笑著拱了拱手,心裏面卻在感謝前世那個不做家務的女人,要不是她的話,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一手好東西呢?

「張大俠,古人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在囚籠裡面也做不出這麼好吃的東西,還是佔了您的光,把我放出來了!」

「哎哎——,官家子,今日里俺出去又買了張羊皮襖,等會吃完之後拆了給俺把地圖畫完。」

白波並不怎麼在意這麼好喝的小米粥,心裏面卻惦記著這些天朱苛給他繪製的地圖。

朱苛點點頭,吃著自己的碗中的小米粥,吸著那沒有農藥毒害最新鮮的食材。

「白大哥,我感覺這一次我們應該主動去爭取一個去征糧的任務,或許是白大哥和張大俠崛起的鍥機!」

三人吃完之後,朱苛在收拾餐具的時候,好像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卻讓帳篷裡面的三個人都停了下來。

「為何?」

一陣停頓之後,張丁和白波兩個人同時出口到。

「張大俠,白大哥,第一,這你們想想,現在你們被渠帥不喜,中軍營中的官員也清楚,他們只會從咱們輜重營抽人出去,肯定不怎麼會給輜重營加派太多的人手。」

看著張丁和白波兩個人沉默思考,朱苛趕緊搶下節奏,讓他們二人盡量跟著自己的節奏走。

「這第二嘛,換個角度,若是張大俠你和白大哥主動申請出去徵集糧草,那渠帥肯定會給輜重營加派人手來,你們說是不是?

其實第二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輜重營不受偷襲!」

「兩位大哥,還有第三點,張大俠你和白大哥兩人在中軍帳中得罪了不少人吧?

這一次咱們示敵以弱,出去了,這些人看不見你們倆,也算眼不見心不煩,以後說不定也不會在盯著你們找茬,立了功勞,徵得大批糧食,渠帥也會想到你二人的功勞和苦勞。

你們說是不是……」朱苛說完之後,就去洗刷餐具,他知道說服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順著你的思路去想,這就成功了八成。

果不其然,等到朱苛收拾結束之後,就看著張丁召集起來自己的一百多個兄弟,而白波也已經叫人去中軍營給上官上了請示條。

不到晌午時分,白波回來了,帶來了上官的批示,那自然是兩個字——准了!晌午時分的天空,就已經被太陽炙烤的悶熱悶熱,風吹著營門上的旗幟呼呼作響,比清晨時的響聲還要大上一點。

「哎呀,這今天老天爺可能知道俺們要出動了,這風吹得好爽啊!」

「那可不是,咱們可是一直跟著張大俠,像張大俠這麼好的人,一直都是被上天眷顧!」

朱苛收拾好東西從小小的帳篷裡面出來,聽見了人群中人們說的話,暗中皺了皺眉頭。

「兒郎們,跟俺走,咱們這一次也去搞些糧草,聽說最近能夠徵到糧草的人都立功了,等咱們這一次回來,就有可能去中軍營中去享福了奧!」

在出發之前,張丁也在人群中做著最基本的動員工作,看上去頗有一番味道,畢竟是當大俠的,朱苛心裏面笑道。

一百三十多人,三十輛馬車,六十匹駑馬,在眾人的嬉笑聲中,慢慢的走過那營寨的大門。

這一刻,朱苛或許才了解到白波和張丁他們二人在這輜重營中間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從小帳篷開始,一直到了營寨門口,不管是最底層的士兵,還是小將領,全部都在議論著。

「你們看你們看,那傢伙不是號稱大俠的張丁嗎?」

「他是個屁的大俠,俺可聽說了,他是假的,連人都不敢砍……」「是嗎?

是嗎?

還有這種事情?」

「可不是嗎?

天天吹噓自己是大俠,就那次咱們大破官軍那一次,這張大俠聽說嚇得都吐了!」

「是的,是的,俺也聽說了,好像當時在渠帥身邊的人物,就這位張大俠沒有砍殺!」

「那還真的是……」「你們這些人別亂說,要是叫張丁聽到了,少不了一頓打。」

一個年長的乾瘦老頭對著身邊的人說:「不過你們要注意身邊的那個人,那個讀書人,聽說在中軍營中偷了渠帥的東西,被渠帥趕到了這裡!」

「是啊,俺也聽說了,你們說咱們渠帥真的是一個好人啊,帶著咱們有飯吃,還能打敗官軍。」

「渠帥不殺他,真的是仁慈……」「他們現在還不是去征糧,跟俺們一樣了,真不知道他們有何資格單獨住帳篷。」

人就是這樣,你風光時,聽到的多為阿諛奉承,順耳之言,若你走下坡路,踩你一腳的人多的是。

一路聽著這些聲音,朱苛感覺到了張丁和白波兩個人的眼角都朝著自己瞥了幾下,嚇了朱苛心驚膽戰的低著假裝沒聽見。

除了營寨大門,朱苛抓住了一張羊皮,以繪圖為名義,悠閑的躺在了一輛糧車上面,認真的觀摩者這東漢的大地。

日光明媚,天空他娘的賊藍賊藍,差不多正午的天上沒有一朵雲彩,只有那一輪炎日在不斷的發揮著自己的能量,曬的四周的大地上面噼里啪啦的作響。

車隊最前面是白波,手中拿著一張羊皮地圖,在上面指著畫著,有時候是一副驚喜的表情,有的時候把車隊停下來指指點點。

隨後是車上面跟著的是張丁,扛著一把大刀擦過來擦過去,可能是今天營門口那些人喪了張丁的臉,今天沒有過來找朱苛茬。

下午時分,朱苛心裏面大概估計應該是三點多鐘,天空中的太陽沒有了炙烤的感覺。

不過迎著風吹過來的感覺,那就是一股股的熱浪掀了過來。

車隊中的很多人都在一邊走一邊入娘賊,入娘賊的罵著,罵著這天氣,罵著哪個生了孩子沒屁眼的傢伙把大家從那樹林叢中的營帳中拉扯了出來,不然這個時候應該在哪個大樹底下乘涼哩。

「張大俠,張大俠,前面的河邊發現了大量的馬糞!」

就在朱苛優哉游哉的時候,十幾個前面探路的人被狼追了一般跑了過來,大聲的喊道。

「馬糞?

難道是有騎兵經過?」

朱苛腦海裡面剛剛閃過。

張丁從車上跳了下來,大嗓門吼道:「騎兵?

難道是騎兵?」

白波瞪了張丁一眼,「吼什麼,這騎兵肯定是官府的,咱黃巾力士沒有騎兵,你這是要招騎兵過來嗎?」

「前方河邊可有看見騎兵的蹤跡?」

朱苛朝著那幾個探路的人問道。

「沒有!」

那人下意識的回答了一下,隨後又瞪著朱苛,也能也是在納悶,自己為什麼會給這個人彙報。

安全了,安全了,他娘的幸虧今天出來了,要不然的這一隊騎兵衝過去,老子非得被當做黃巾賊一起給殺了。

「煙……」就在朱苛慶幸的時候,車隊最後面的人大聲喊道。

當所有的人把目光朝著後方看去的時候,只看見後面的天空下,一股股濃煙升了起來,把整個後方的天空都遮住了……「遭了,俺們黃巾大軍這是怎麼啦?」

張丁嚷嚷道。

「今天還有風!天亡俺黃巾力士!」

白波畢竟是當謀士的,說出了天時不利的影響。

白波的話一出口,讓這一百多號迷茫的人徹底的爆炸了!再看見後面大半個天空已經變成了紅色,那是熊熊的烈火,那是人間地獄……「渠帥會不會已經死了?」

「要是渠帥死了的話,俺們去哪裡?」

「俺出門的時候,俺娘找先生算卦說俺出去很快就回來,叫俺娘放心,看來俺就要回去看俺娘了!」

一百多人的小團體,圍城車隊立刻就跟一窩蜂一樣嗡嗡嗡的吵了起來。

「怎麼辦?

肯定是跟著俺張丁殺回去,把渠帥救出來……」張丁一邊把一匹拉車的駑馬拉了出來,一邊喊著眾人趕緊沖回去要營救渠帥波才。

張丁的話說完之後,又是這一百多人七嘴八舌的口氣。

這一百多人,是張丁的小跟班,但不是張丁的兵,在這些人的眼中,沒有服從兩個字,也沒有軍令這個說法。

「張大俠,你看看這滿天都是火,俺們去哪裡找渠帥啊!」

「是嘞,不感覺哈嘛,這吹過來的風,都要把俺們燙到,這麼熱,俺們去哪裡救渠帥呀!」

「不管你們去不去,反正俺去了,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出來混得,不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怎麼能搏個好出身。」

張丁大罵一聲,拍了一下身邊的駑馬,翻身就跳了上去,拿出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一個人孤孤單單!感覺有一種蕩氣迴腸英雄的樣子。

去你大爺的,老子不能煽情,朱苛看著眼前的那一百多號人,有的無助的坐下,有十幾個追著張丁的方向走了。

還有幾個一邊說著老子不是不想去,只是沒有馬了,然後也躺在了地上,觀望著眾人會做什麼。

朱苛內心在竊喜,在狂歡:老子要自由了,看來皇甫嵩終於動手了。

波才啊,你還是太年輕,你怎麼能夠把大軍駐紮在灌木叢和草地中呢?

這不是叫人家皇甫嵩一把火就把你搞定嗎?

等老子回到了洛陽,打出那便宜老爹朱?y的旗號,是不是可以在洛陽城中橫行霸道,有沒有小娘子……噠噠噠噠,突然就是一陣馬蹄聲,那十幾個剛剛衝過去的人,跟著張丁回來了,一句話,就讓朱苛掉進了冰窟窿里。

「官家子,你得跟俺走,俺不能就這麼放過你……」「我去你大爺的,災星,災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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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我乃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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