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囚籠

第三章出囚籠

下午時分,張丁他們這些去觀陣的人回來了,他們還抬着一些碎肢體,張丁吩咐叫手下去掩埋。

那幾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流淌的肢體,在長社城前的黃土地上滾了滾,要不是朱苛早就知道那是屍塊,一般人還真想不到。

朱苛今天被冷落了一天,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也就是說今天沒有喝到水,也沒有吃到任何的東西!晚上的飯是白波送過來的,身後還跟着精壯的張丁。

「白大哥,張大俠,能不能放我出來,你看看我這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大軍營中肯定不會給兩位添麻煩的!」

朱苛一臉的獻媚,對着兩個在這裏有絕對本事的人說道!張丁和白波沒有理會,張丁吃着自己手中的雞腿,而白波拿着酒葫蘆小嘴吸著酒水。

「大哥,大哥,其實昨天真的是我猜的,不過也是有依據的……」朱苛笑嘻嘻的一邊說着,看着白波和張丁兩個人在旁邊坐了下來,知道這是給機會。

一股腦就把波才為什麼不親近白波反而更加疏遠的理由說了出來。

「白大哥,你想想,這第一,現在朝廷的軍隊敗了,渠帥正是士氣旺盛之極,你昨日裏算得上是潑了渠帥一頭冷水,渠帥怎麼可能接收呢?」

「第二,就是渠帥或許想要接受你的想法,可是昨日裏也不能接受,這打退朱?y大軍是你的主意,你的功勞,現在你是被驅逐之人,要是聽了你的建議,不就是說明……」朱苛狼吞虎咽的吃着碗裏面的東西,一邊支支吾吾的說着:「這就說明了渠帥驅逐你是錯誤的,這是一個十萬人的統帥,現在決定這十萬人的一舉一動,可是絲毫不可疏忽。」

「白家哥哥,你跟着官家子說的俺不怎麼聽得懂,俺先去旁邊看看……」張丁拿起自己的刀,看了白波一眼,看了囚牢裏面的朱苛,把自己的手中那隻還沒有啃乾淨的雞腿扔給了朱苛。

朱苛笑嘻嘻的撿了起來,放在嘴裏面就吧唧吧唧了起來。

旁邊的守衛和那些在囚籠裏面的人都看了過來,隨着朱苛的吧唧吧唧而咽著干唾沫。

不是朱苛沒有底線,沒有尊嚴,想像一下,一個人從早晨喝了一點米粥,然後在大太陽底下一直熬到了晚上,沒有中暑暈倒嗝屁,已經算是朱苛的命硬。

晚飯還是一碗小米粥,沒有油花,沒有鹹的味道。

白波因為剛才朱苛的幾句話,對眼前的這個官家子重新打量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官家子說的這幾句話,在白波年輕的時候聽村裏面的老人說過,也曾今聽鄉里的那些大學者講學的時候說過。

渠帥波才也曾今念叨過,帶領着十萬人跟以前自己幾百個兄弟不一樣,說的是什麼軍心的問題。

「白大哥,渠帥要是這一次聽你的話,那麼證明他圍困長社的決策也是錯誤的,這十萬大軍的人心就會散……」朱苛知道自己說道這裏就行了,剩下的不要他去過多的說,白波也會想通的,當然朱苛更不會把白波圍困長社,是為了給天下的黃巾軍隊一個榜樣,一個可以成事的號召。

白波的戰略點,就是告訴天下人,朝廷弱爆了,也是響應那句。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家快點跟我一起鬧啊,一起迎接迎接張天師……中軍大帳中,渠帥波才拿着文書竹卷在細細的計算著糧草用度,心中不禁的嘆息。

圍困長社已經兩個月的時間,當初利用信眾籌集的糧草早就揮霍一空,後來強征潁川,陳國,梁國三郡。

有兩處軍隊去汝南郡徵收軍糧遇到了伏擊,全軍覆滅,現在征糧已經越來越困難了。

「渠帥,俺們必須加大征糧隊的投入!」

一青年謀士看着波才在皺眉毛沉思,還是顫顫巍巍戰戰兢兢說出了這番話。

波才依舊在看着竹卷文書,整個營帳裏面寂靜無聲,那青年謀士臉色尷尬的紅了起來。

「軍糧還能支撐多久?」

許久之後,波才問道。

「人吃馬嚼,最多還有還可用三月,還有,還有後方別的渠帥在跟俺們爭搶糧草!」

這青年謀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現在存在的不利人為因素。

波才聽完之後,沉默了。

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這三十六個人並不是擰成一股繩,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

現在這三十六方渠帥中,只有波才取得了大勝利,別的人怎可能不挖你牆角呢?

沉默歸沉默,沉默之後事情還是要做起走。

「嗯,好,擴大征糧吧,你們安排下去,我們的征糧隊也不僅僅要限制於豫州這一個地方,還有旁邊的荊州等地方都安排一下吧!」

輜重後勤營,一排排囚籠之前。

「今天,俺從你們這些官家子中間選一個人出來伺候本大爺,今天選中的這個人,以後就不用出去叫陣了!」

提着大刀的張丁用粗大的嗓門吼道。

好傢夥,這時間,說時遲,那時快,囚籠中那些原本病懨懨的,有氣無力的,甚至是已經缺胳膊斷腿的,都站了起來,在囚籠裏面大聲的喊著。

「張大俠,選俺,選俺,選俺,俺會洗衣服做飯。」

一個病懨懨的朝着張丁叩首喊道。

「張大俠,俺會縫衣服,俺會搓澡,俺娘說我搓澡貼別舒服,俺還會……」一個看樣子十多歲的小男孩在囚籠裏面一邊叩首一邊喊。

甚至還有一個只剩下一條胳膊的人,一邊流淚一邊叩首:「張大俠,我還能洗衣做飯,幫您牽馬提刀……」然而張丁從他們的囚籠前面來來回回的走過,就是沒有選擇任何一個人出來。

所有的人都在祈禱,所有的人都在奢望。

朱苛自然也在奢望,甚至都在幻想,這是張丁和白波兩個人想要放自己出去的台階。

他大爺的,你們不能敲鑼打鼓的放我出去,怎麼還搞這麼一出,難道叫我也向那些人一樣跪下給你磕頭求饒嗎?

媽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老子跪天跪地跪祖宗,就是不屈服。

一直到張丁第四次經過朱苛囚籠的身前的時候,朱苛都沒有主動開口。

「就你吧,把他給俺接出來!」

張丁背過身去,朝着身邊的人說了一聲。

不就是想要接我出去嗎?

用得着走這麼四五個來回嗎?

早點接我出去不就行了?就在朱苛做好了準備,準備被接出去的時候,看見隔壁的囚籠開了,裏面一個兩鬢斑白的老爺爺被接了出去。

如果說上天喜歡開玩笑的話,那麼把一個後世安逸的工廠實驗室部門混日子的人搞到了東漢末年就算了,現在按照劇本不應該被請出去作為主公,身後一批文臣武將賣命的時候,但是怎麼還是在囚籠裏面獃著。

張丁帶着那個顫巍巍的老爺爺,眼看就要走出這囚籠的營門,朱苛終於忍不住了。

「張大俠,張大俠,放我出來,放我出來!」

朱苛喊聲傳出去,張丁還走了四五步,眼看着就要邁過營門。

就在這時,張丁回過來頭來,大嗓門說道:「哎呀,哎呀,是你這官家子!」

張丁說着重新走了回來,身後跟着一大群看熱鬧的人,繞着囚籠前面賺了兩圈:「你不說俺還差點忘了你這官家子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你快說,俺跟白家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中軍去?」

「張大俠,你放我出去,我能保證就在這最近的這幾天,我保證,最多十天,最多十天!」

朱苛算是明白了,選了身邊的老爺爺,那應該就是張丁對於自己沒有求他的打壓。

「放你出來?

你會洗衣服做飯按摩搓澡嗎?」

朝着朱苛問道。

「會,會,我會,我什麼都會,我還識字,不僅僅能伺候張大俠你,還能伺候白大哥,給他當書童!」

朱苛屈服了,心中也清楚,自己再不就坡下驢,在這囚籠裏面獃著,說不定哪天那個不開心的小官過來,都能把自己咔嚓了!不管心中又怎麼樣的夢想,都需要一個實現的舞台,顯然這個囚籠並不是。

輜重營一個小小的帳篷中,白波手中那種一卷已經黑黢黢的竹卷在翻看着,朱苛小心的跪在身邊的毯子上,時不時的問一下那竹卷上不認識的繁體字,惹得白波一陣嫌棄,張丁一邊喝着酒水,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寶刀。

張丁這些天有些鬱悶,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擦拭自己的那把有兩個豁口的刀,有時候還給朱苛吹噓上一番他當時是怎麼砍殺官兵的。

白波每天翻看着那些黑黢黢的竹簡,說是一部兵書,朱苛這些天跟着白波翻看,才發現根本就不是兵書,只能算是一部地理方面的書籍,上面主要講了豫州和兗州兩地的風土山水。

有一次朱苛把竹簡上面講的山山水水在地面上用後世地圖的繪畫方法畫了出來,算是又一次給張丁和白波兩人一個不大不小的震驚。

當時白波瘋了一般把自己的行李打開,找出了一件已經舊了的羊皮大衣出來,三下兩除二就撕開,拿出筆照着地上朱苛畫出來的圖形扭扭捏捏的畫了起來。

話說朱苛自從被白波和張丁兩個人從囚籠裏面放了出來,是真的為張丁和白波兩個人鞍前馬後。

除了這個時代特有的早飯和晚飯,中午的十分,朱苛也會收拾一下簡單的飯菜出來給張丁和白波兩個人享用,順便朱苛自己也蹭一點吃吃喝喝。

184年五月十八,這豫州的大地熱的所有人都汗流浹背,每天用衣襟當做風扇嘩啦啦的扇著,還聽身邊的士兵們說,今年格外的熱。

朱苛掐著指頭計算,皇甫嵩應該就在這段時間要動手了,自己要怎麼辦才能夠回到叔叔皇甫嵩和老爹朱?y駐守的長社城中去當官二代,去享福呢?

可是自己的是輜重後勤大營,皇甫嵩的軍隊偷襲的也是輜重後勤大營,看着現在自己頭上的這片黃布,到時候要是皇甫嵩的軍隊殺紅了眼……思來想去,朱苛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可以在黃河裏裸泳,我卻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是朱苛一直苦於沒有機會,這不,這一天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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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我乃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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