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糊塗,糊塗!

第五章糊塗,糊塗!

天空微微變了緋紅,宛如十八的少女羞紅的雙臉。

空氣中一陣一陣撲來令人窒息的熱浪,恰似青春懵懂的漢子,而地面上則躺著橫七豎八七八十條死狗一樣的人,已經失去了靈魂。

「張大俠,張大俠,放過我吧,我手無縛雞之力,帶著我救不出渠帥的,只會給你添個累贅。」

被張丁提在手上的朱苛在拚命的求饒。

張丁調轉馬身,看見了白波也騎著一匹駑馬跟在了身後,「張丁,剛才是兄弟怵了,張丁說得對,出來混,就是拿命搏個出身,俺跟你一起去把渠帥救出來!」

災星,這兩個災星,你們腦袋被門擠了嘛?

張丁和白波哪裡知道朱苛心中的怒罵,趕著馬朝著原路返回。

夕陽之下,十幾匹馬,十幾個影子,朝著死亡的路上踏上去,算得上是一個個英雄!「張大俠,白大哥,聽我一句話,咱們十幾個人去,沒有意義,渠帥肯定會突圍!」朱苛繼續在張丁的咯吱窩裡喊道,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腎上腺素完全沖昏了頭腦,哪裡會理會這個官家子的話!雖然是駑馬,可這一會會也跑出了一里地,朱苛徹底慌了,豁出去舉起拳頭朝著張丁的鼻子眼睛就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一套組合抓撈掐,同時大聲罵道:「張丁,白波,你們兩個傻b,沒長腦子嗎?」

張丁眼睛被襲,猛地一拉,馬韁繩,這瘦瘦弱弱的駑馬,直接倒在了地上,朱苛和張丁被拋下了馬。

「你這官家子,你找死,那俺就給你三拳頭,讓你全身散架!」

張丁揉著自己的眼睛,開口怒罵。

「張丁,白波,你們兩個傻b,被狗屎糊了心智了吧!」

從馬上摔下來,朱苛沒有顧得上身上的疼痛,看著身邊那明晃晃的長刀,直接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渠帥十萬人,你十幾個人,去送死就說去送死,還大言不慚的去救渠帥,你他娘的怎麼去救!」

朱苛的罵聲,算是讓這些剛剛被腎上腺素眯了心智的人蒙圈了,而不是冷靜下來。

「十萬人,難道不能把渠帥帶出來嗎?

咱要的是給渠帥斷後,那才是真正的救渠帥,你們兩個被豬油蒙了狗眼,帶著人逞英雄去送死!還說就渠帥,怪不得渠帥不怎麼理你們!」

……朱苛還在大罵,同時撇著身邊人的動向,他可不想萬一把那個人罵毛了,給自己一刀戳了。

「那個,朱兄弟,咱怎麼知道渠帥往哪裡撤退,咱在那斷後?」

「所以說你是豬油蒙了心,稻草塞了腦袋,整個一個豬頭!」

朱苛聽到了白波叫了一聲朱兄弟,知道自己暫時不用死,那麼狠人就要當到底,罵人更是不收手!白波遭了朱苛這樣的罵聲,只是尷尬的笑了下,並沒有生氣,讓朱苛暗暗佩服這古代人的不要臉精神。

「往哪裡退,這還用想嗎?

當然是陽翟,陽翟是在山上,這大火一起,咱們黃巾力士沒有騎兵,難道還望平原上跑嗎?

往平原上跑,不就是給官兵送人頭嘛?」

朱苛把自己記憶中波才的退兵路線和這幾天研習的題圖結合了一下,懟著白波就是一頓罵!「朱兄弟,你別罵俺白家哥哥,這都是俺的錯,可是長社往陽翟的退路這麼多,俺們在哪迎接渠帥,在那斷後呢?」

張丁或許是看不下去了,放下那個沒有被朱苛打青但是被朱苛撈破眼皮的眼睛,吱聲說道。

「你這個沒腦子的憨貨,長社退往陽翟,不管怎麼走,是不是都要經過前面的溱河,趕緊派人出去尋找適合渡河的地方,難道等著渠帥所率黃巾力士被人追上,在渡河之時被殺嗎?」

朱苛這一頓大罵,算是出了一大口氣,這些天受的委屈好像是全部都發泄了出來,還有來到這東漢末年受到的驚嚇,那種心驚膽戰也瞬間沒了大半。

十幾個人騎著馬迅速返回到了河邊,很快那準備逃跑的一百多號人被重新徵集了起來,在順河溱河的上下游去尋找渡河點。

「張丁,不派人前面去等著渠帥大軍嗎?

找到了渡河點不通知渠帥有個屁用!」

張丁聽到了朱苛的罵聲,哆嗦了一下,喊了二十個人分開去前方等待著渠帥的退兵!老天爺,不是我要幫著黃巾賊作亂,實在是弟子身不由己,等弟子身份自由了,弟子肯定把這些黃巾賊全部送進官服的手中!朱苛雙手合十,朝著四方拜了拜,心中為自己祈禱著。

白波看到了朱苛的動作,還以為是朱苛在為渠帥波才許願,直接跪在了地上,朝著四方天地叩了十二個響頭。

所幸現在的溱河不湍急,一刻鐘的時間,這一百來號人就找到了四處可以渡河的地方,在他們的描述下,朱苛迅速在羊皮上畫了出來。

很快,一張關於溱河的圖紙出現在了朱苛的手中,看著手中那些標註著水流兩岸情況的河流,朱苛沉默了!「朱兄弟,朱兄弟,可是想到了什麼嗎?」

朱苛的一頓罵,換來了白波和張丁兩個人的熱情對待,沒有動不動官家子,官家子的叫聲,而是很親切的朱兄弟!朱苛在想,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呢?

還是說這兩個人就是賤呢?

非要罵一頓才好!朱苛拉了一把白波,同時踢了一腳遇事沒腦子的張丁,喘著大粗氣,一頓一度的說道:「張丁,記住了,現在老子給你機會立功,還有白波,你們他娘的到時候能沒有能力在渠帥的身邊待下去,就看你們兩個人的命了。

但是老子會今天就帶著你們給渠帥立下天大的功勞。」

張丁憨笑了一下,摸了摸那灰不拉幾的臉,咧嘴一笑:「朱兄弟,給渠帥找到渡河點,還不算大功勞嗎?」

朱苛把手中的羊皮地圖扔給了張丁和白波,一副得理不饒人的罵道:「瞧你那點出息,你來看看這溱河,西北流向東南,從山中流向平原,你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張丁張開地圖從四個角度都看了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看懂,直接扔給了眼前的白波。

白波順著已經探明的溱河路線,從上游看到了下游,只在圖上面找到了四處可以渡河的地方,其他的還是一臉茫然。

這樣的兩個豬隊友,朱苛都有一種想要哭的心了。

「別看了,別看了。

二十個兄弟,在這邊等著給渠帥他們指路,剩下的人跟我走。」

這兩個豬隊友,朱苛實在是無語了,所幸直接指揮了起來。

就是連白波和張丁兩個人,他們也不明白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聽朱苛的話,是從張丁打賭輸了,還是從朱苛的那一頓大罵,還是後來的種種。

在幾十年之後,白波在葡萄架下給孫子講故事的時候,當孫子問道,當初為什麼自己就那麼聽朱苛的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話不多說,朱苛帶著差不多還有一百個兄弟,趕著馬車,順著溱河一直往上游跑去,這一跑,就是兩刻鐘的時間。

在眾人的眼前,是一處斷崖峽谷,分跨在溱河①的兩岸,這處斷崖的上下,讓溱河水上游湍急,下游平緩。

天空的太陽已經徹底沒有了熱度,快要隱入西邊的山嶺中,東邊的天空,也沒有了緋紅色,只看得見一簇簇的煙連接著天空與大地,跟傳說中的擎天柱是那麼的相似。

「朱兄弟,這,這是幹什麼?」

「別問,叫兄弟們找的鐵鏟和鋤頭找到了多少?」

朱苛看了看天空,看著這探測到的最窄的河道,也差不多十多米的樣子,深度更是不可測量,幸虧兩邊山崖足夠高,切怪石嶙峋,算是一種可能,至於能不能成功還真不好說。

「朱兄弟,這鋤頭和鏟子是夠了,找到了四百多呢,但是,但咱們人手不夠,只有一百人左右!」

白波或許是懂了,支支吾吾的說道。

「屁事多,就你問題多,不是很想成名嗎?

不是天天在老子的面前念叨要重返中軍大帳嗎?

那他娘的趕緊干!」

朱苛沖著白波又是一頓罵,然後對著身邊的一百多號人說:「他娘的,你們這些入娘的,想不想要賞金,想不想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想的話跟著老子來!」

朱苛說完之後,挽起袖子,拿起鋤頭,就在山崖上面挖了起來。

後面的一百多號人看著愣住了,他們看著白波,又看著張丁,這個時候才想到了自己的老大好像是張丁和白波這兩個人。

「哎呀,看什麼看,給老子挖,跟著俺朱兄弟挖,俺朱兄弟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張丁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鋤頭,來到了朱苛的身邊,一鋤頭下去,比朱苛十鋤頭挖的還深……挖著兩邊隨時都會掉下來的石頭,挖著這山上那突兀出來的崖尖。

天色昏暗,火把陸陸續續的點了起來。

溱河的渡口處,張丁他們中間的留下來的人終於找到了波才衝出來的先頭部隊,並且已經指引先頭部隊朝著渡口趕來!匆匆忙忙,推推擠擠的朝著渡口趕去,深怕自己落後一步,被官軍砍了。

聽說波才是一個雄姿英發的美男子,不過估計從今日之後,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傳聞了吧!現在的波才,全身上下的衣服被煙熏的黃一處,白一處,黑一處的,兩道劍眉只剩下了一道,騎著一匹弩馬中的駑馬,顫顫巍巍的聽著身邊親衛關於白波的報告。

「白波,好人,好人。」

「你說白波立下了軍令狀,要老子給他留下五百精銳斷後?」

白波一連兩個好人之後,又朝著身邊的親衛問道。

「是的,渠帥,但是咱們現在的嫡親力量不夠,俺只派了三百人過去!」

身邊的親衛長回到道。

「糊塗,糊塗!」

波才又是一連兩個糊塗,罵的身邊的親衛目瞪口呆。

「這斷後豈是他能斷後的嗎?

咱十萬大軍,需要五百人給咱斷後嗎?」

波才拿起掛在馬背上的水囊,捋了一下頭髮,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給他派出八百雜兵過去,把老子的三百精兵給老子要回來!」

①溱河峽谷地段,純屬為了劇情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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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之我乃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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