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五章[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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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青丹忙從架子上去了綴絨披風來給寧茴披上，行人腳下不停地往福安院去。

寧茴原本以為福安院那頭沒人，沒想到裡頭滿滿當當地做了屋子人，周姨娘張姨娘，裴昕裴珍裴悅和年紀不大卻也知事的裴雲裴朵也都在。

榕春親手給打了帘子，隱晦給使了個眼色，寧茴沖著微微笑了笑這才進了里去。

給老夫人見了禮，裴昕等人也與問了好。

老夫人坐在榻椅上，直到落座在凳上都沒有吱聲兒，雙眼閉著面上也瞧不出個心思。

這不話寧茴想著應該在等柳芳泗過來人到齊了再開口，果然等了會兒柳芳泗便被夜梅夜竹半攙著瘸拐地走了進來，昨日實打實地過了好幾個時辰，現在還能利索地下地也真了不起了。

柳芳泗半俯著身請安，老夫人這個時候總算睜開眼睛，眼角皺紋堆疊。

也沒叫坐，只不咸不淡道：「你倒有本事，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能叫二郎悄無聲息地放下。」

柳芳泗面上怔，朱氏死了老夫人平日里又個不喜歡出院子的，娘華陽長公主便只教了怎應對裴都這個丈夫，當時也懵得厲害，早就忘了福安院里還有這個太婆婆了。

這怔愣的檔口裴老夫人又不客氣地開了口，「這瞧著老太婆做？你這模樣還指望著我跟二郎樣好好憐惜你？」

柳芳泗蹙著細眉開口辯解道：「祖母你誤會了，孫媳沒有……」

裴老夫人對柳芳泗的印象本來就不好，冷笑聲道：「誤會？老太婆不管事兒了也不喜歡出去晃悠，但該知道的事兒你還指量著我耳聾眼瞎都不曉得？」

老夫人起話來慣刻薄，想起早起來榕春從外頭傳回來的那些瘋話這心裡頭的火氣怎擋都擋不住，老國公掙下來的面子裡子都叫這些不肖子孫敗了個干二凈了！

個兩個的存心看不得好，要氣早些駕鶴西去不？？就不能讓多享受個三年兩載的！

「自己個玩意兒，自己心裡頭沒數，不清楚？」

柳芳泗聽得委屈，滿含怨恨地看了寧茴眼，「祖母這些竟把所有事都怪罪在我頭上了？分明、蓮姨娘的過錯，害苦了我。」

老夫人揮退了端著茶水的榕夏，冷聲道：「你這話也就拎出去騙騙那些個腦子糊了漿子的男人，拿在我這兒也不怕笑掉老太婆我剩下的牙。」

柳芳泗雙腿打著顫，身上痛心裡急，聲音里便也就帶上了不少怨怒，「這話里話外的，全我的不，我還能上趕毀了自己的名聲不成？」

老夫人拍桌子，「你那名聲毀不毀難道還有差別？」

柳芳泗本就腿疼的厲害，從自己院兒里過來還動用了轎，這方站了這會兒身子就有些晃了，再老夫人這明裡暗裡來回嘲諷嫌棄便有些站不住了，身子仰差點兒就倒了下去，也幸虧得丫頭眼睛尖動作快。

寧茴看見那慘樣在心裡地幸災樂禍了下，理了理袖子端坐在旁看戲。

哪曉得老夫人見柳芳泗戰力不夠緊接著就轉向了，「咱顯國公府迎進來的媳婦兒真箇比個有本事，看看，個個都不得了的。」

這話對著寧茴的，猛地聽見寧茴還愣了下，旋即笑的很謙和，「祖母這話實在謬讚了。」

雖然也覺得自己不得了，但當著這多人的面兒呢就誇，多不好意思啊。

老夫人被噎了下，提高了聲音，「我在誇你？」

寧茴：「難道不嗎？」

老夫人：「……你、你很好！」

寧茴：「真的嗎？」原來不自我感覺良好，別人也這認為的呀。

老夫人：「寧氏，你不聽不懂人話？」

寧茴：「不啊，孫媳聽得懂您的話。」

老夫人抖了抖手：「你、你……」

老夫人雙唇囁嚅了兩下，心口堵著氣不上不下的，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扭過頭來不看，肚子炮火全對著柳芳泗開了。

「這事兒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也別想著哭兩聲就這算了，華陽長公主府地方誰比你更清楚？辦次宴出次事兒，我顯國公府生來和你華陽長公主府相剋？」

老夫人可不信那套無辜的辭，現在圈子各門各府里坐鎮的夫人也曾經都走過那段青春年歲的，誰還不知道誰肚子裡頭的那點兒花花腸子？不過都前人玩兒剩下的手段罷了。

老套得連點創新都見不著的。

「老夫人歇歇火，氣大傷身。」這屋裡氣氛有些凝滯，周姨娘側著身柔聲安撫了兩句，卻沒想到老夫人冷瞪了眼，

「你還有心情在這兒勸我？出了這樣的事兒，全府都京都圈子裡的笑柄，你連著你的兩個閨女個個都逃不脫這干係。」

周姨娘臉僵，倒旁邊的張姨娘緊繃著的心微緩了緩，沒女兒，自然沒這層顧慮，可周姨娘不同，膝下就兩個閨女，左盼右盼的，就指望著裴珍裴悅能有個好前程給撐兩分面子的。

就連裴珍裴悅瞧著柳芳泗和裴昕的臉色都不大好了。

老夫人剛才確實被寧茴氣著了，不過現下緩了過來又忍不住對著怒聲了，「我怎交待你的，你個當家夫人帶著人出去鬧出這樣的笑話醜事，你倒坐得住，從昨日到今天，愣沒指個人來跟我把這事兒道道的？有你這辦事兒的？你還記得自己頭上頂的姓氏？」

寧茴抬了抬眼，點頭道：「孫媳記得的，孫媳原寧姓，現如今又在前頭冠了個裴字。」

這認真的回答直接叫老夫人卡殼了，原以為這寧氏只昏了點兒，現在看來這莫不個傻子？

寧茴看著老夫人那氣愣愣的樣子心裡頭微嘆了口氣，站起身從披風下頭探出手來接過了榕夏手裡的茶親自送到了老夫人手邊兒。

甜聲軟語地安慰道：「祖母你也別生氣了，咱家又不頭次發生這些糟心事兒，哪還有面子裡子的啊，你看前頭那些男人，不早就個笑話了嘛。你都在這府里住這久了怎還沒習慣嗎？我這才嫁進來半年我都習慣了，習慣成自然嘛……」

攤了攤手，曉得那叫個單純不做作，「你看孫媳我多自然啊。」

泰山崩前而面不改色，臉皮掉在地上眼都不眨，看呀，多自然呀(*^▽^*)

老夫人抖了兩下，掐著手差點沒忍住把茶几上的裝著熱茶的杯盞掃了下去。

「……你會不會話？！！」不會就給閉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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