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於狂風驟雨中持傘者（5）

劉小四在自己叔叔打電話的這段時間裡只是不斷張望著這樓內的事物，在廚房的正對面有一架螺旋向上的木梯，從那梯子上去應該就能到達二樓。

當的一聲，是許莫語把喝開凈茶水的茶杯放到玻璃茶几上的聲音，他似乎做什麼事情都是這樣的引人注目。

「趕緊喝茶。」許莫語看見劉小四茶杯中的茶水還一分未減，於是便催促道。

「哦哦，好的叔叔。」劉小四忙應幾聲，拿起杯子抬到嘴邊，先吹了幾下才小茗了一口。

苦！這是劉小四對茶水的第一感覺，口中微燙的茶水所散發的苦味快速的刺激著劉小四的神經，讓他眉間出了些微汗。

而後他將茶水咽下，幾秒后一股奇妙的甘甜味道從他喉間湧出，讓他滿口生津。

「……茶的味道真的很奇妙，讓我感覺自己非常清醒。」劉小四想了想，向許莫語說到自己對這一口茶的看法。

「你能接受就不錯了，沒必要強迫自己說些好話，我也不愛聽，因為這些茶葉都不是我買的。」許莫語擺擺手。

「剛才我在電話里和熟人聊了你的事情，她是個先機算的行家，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呢。」許莫語又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程序的事情，她也已經在幫你搞了。」

「那個，叔叔在行算中擅長的是那一類呢？」劉小四問道。

「我是練陰二行與現世算的。」許莫語回道，「你小子呢？」

「陽五行和符繪，內功和外功都是賢人的水準。」劉小四鄭重其事地答道。

「老傢伙居然教你的是這麼正統的東西。真是想不出他一本正經教你的樣子。」許莫語搖搖頭，很有些感嘆。

兩人一段時間無話。

許莫語看著劉小四將杯中的茶水喝乾后，便也一口飲盡自己的第二杯茶，而後站起身來。

「茶喝夠了，上樓吧。」他說道。

一

一

二樓的情況比起一樓正常了許多，組成牆壁的不再是一排排又一豎豎的小柜子，而是直接露出潔白的粉刷后的牆壁，令人舒適許多。

二樓從螺旋梯上來，能看見有一橫一豎兩條走廊，一個走廊上有兩個房間以及一個衛生間，堅向走廊的盡頭通向二樓的陽台，而橫向走廊的兩端則是兩扇窗戶。

奇怪的是，劉小四竟然看見一個約摸比自己小上兩三歲的黑髮白衣女孩抱著雙膝靠坐在豎向走廊的牆壁上。

他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那女孩仍在那裡。

「叔叔……，那是？！」劉小四語氣緊張起來，他下意識的想到了鬼物。

許莫語看了一下那女孩所在的地方，哦了一聲。

「你別在意她，她不是什麼鬼或者妖，只是一個普通的活人罷了，就是有些痴獃。」許莫語又拿出了那個鑰匙串，「你可以叫她朝醒夢。不過她不會理你就是了。」

「有人拜託我平常照顧她，她倒也不算難伺候，只要準備好吃的喝的，偶爾買些她那個年紀女孩子穿的衣服，剩下的事她能自己解決。」

許莫語的聲音很大，但那個女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帶你去你以後住的房間。」許莫語向橫向走廊的一頭走去。

劉小四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看著那個女孩。

他覺得很奇怪，似乎是一種很平常的感覺……，就好像在和尋的春日，瞧見一位老友的背影……

他終未細想，先跟著許莫語走向自己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