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價交換（6）

許莫語坐在沙發上單手翻看著《笑傲江湖》。書應該有些年頭了，封皮已經泛黃，而書脊微皺著。

封面上是令狐沖與任盈盈，東方不敗三名角色的畫像，繪製的風格與當下流行的二次元風截然不同，偏向寫實，色彩也用的暗淡。

廚房的燈還亮著，幾盤剩菜上蓋著防蟲的罩子，許莫語並沒有把菜剩下來的習慣，只是今晚有人還未歸，所以暫且放著。

茶几上照舊放著一壺茶水和幾個杯子，許莫語喝茶的方式從來不是欣賞或者品味，單純只是牛飲，或者說是解渴。

他伸手去拿一杯先前倒好的，放涼了一會兒，摸著卻發覺還有些燙手。

再過幾天該穿短袖了。許莫語想到這事，白鹿城的天氣轉熱時總是默不作聲的，讓人發覺時便已近盛夏。

他拿起杯子吹了幾下，正要喝時卻聽見院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劉小四喊著他出來開門。

許莫語皺了皺眉頭，先不急著喝杯中的水，將其放回。

院子的門不開就說明是劉小四帶了陌生人來了，這讓他有些詫異，但也並不很強烈。許莫語猜測了不少劉小四遲來的可能性，從公交晚點到路遇車禍，其中也包含了劉小四正和陌生人交流這件事。

許莫語放下書起了身。

一

一

吱嘎。

常彩鱗看見推開門的那隻手伸出來，探過她的頭頂，然後又再收回。

居高臨下的視線，令人緊張的壓迫感。

並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常彩鱗有什麼特別的態度，而是雙方的身高相差甚遠。

「想不到，小四你居然帶了個女同學回來。」許莫語觀察著常彩鱗的樣子，正如常彩鱗觀察著他自己一樣，雙方互相確認著對方的形象。

「她是我的學姐，叫常彩鱗。」劉小四向許莫語介紹道。

接著劉小四走到許莫語旁邊，對著常彩鱗說：「這位是我叔叔，許莫語。」

「那這麼說來，劉小四你是隨母姓的？」常彩鱗講道。

「這……？」劉小四表示疑惑。

「別猜了，不是輩分上的說法，只是年齡上方便的稱呼。」許莫語開口道。「我和小四並沒有血緣關係。」

常彩鱗點點頭，雙手抱在胸前說道：「那樣還挺正常的。」

許莫語笑笑，側頭對著劉小四說：「你這位學姐是個有頭腦的人。」

「不過，欠缺了些禮貌。」許莫語接著看向常彩鱗，語氣有些嚴厲。

「抱歉，許叔叔晚上好。」常彩鱗彎身鞠躬。

「進來吧，詳細的緣由，沒必要在這種大門口講。」許莫語轉身回到院內，劉小四和常彩鱗跟了上去。

很快，三人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落座。

「一邊喝茶一邊慢慢聊吧。」許莫語為常彩鱗註上一杯茶，然後拍了拍一旁劉小四的肩膀，「小四，菜在桌上，要吃的話就自己去熱。」

劉小四嗯了一聲，轉去廚房熱菜吃了。

常彩鱗與許莫語互相面對著，坐著的姿勢縮短了雙方身高的差距，讓常彩鱗感覺放鬆不少。

「昨晚上，小四向我問了一個問題，有關於「眼睛中的蛇」的。」許莫語按下了自己腦袋一旁的開關，而後客廳的吊燈便亮起了，「我就猜到他可能遭遇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