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求

第五章 請求

緩緩開口「我的父親曾是先皇的皇子,生母是當時先皇最寵愛的賢妃娘娘。父親尚在襁褓之中時就被人抱了出來,而後不久宮中便傳出消息賢妃重病去世的消息。

這麼多年來改名換姓,父親這一生表現的碌碌無為,只有我知道父親是著世間頂天立地,才華橫溢的好男兒。父親從不涉朝政,不入仕途,但是當今的太后依然不肯放過。

那裏是什麼土匪啊,分明是殺手,父親母親慘死刀下,我和妹妹卻被那殺手留下,父親從小就告誡我不許走仕途,要遠離朝堂,不許進入京城。

而我甚至童生試都不曾參加,可是那位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十六歲那年秋闈突然有四五個凶神惡煞之人將我打暈偷偷地送至考場,直至考試結束才放我歸家,待放榜時我變成了舉人,隨後的春闈乃至殿試都是如此,我便成了狀元,理所應當的立於朝堂,而後深得皇帝喜愛,成為一朝丞相」。

楚辰溪聞言指著蘇澤試探道「這麼說,當今皇帝是你親叔?」

蘇澤苦笑「若是論血脈,那應該就是了」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楚辰溪疑惑,這件事恐怕連你父親當時都是嬰孩,都不一定知曉吧。

「父親當時是被賢妃身邊的陪嫁嬤嬤偷抱出來的,後來那嬤嬤去世前告訴父親的,而我則是父親遇害的關頭,才匆匆的告訴我真相」

楚辰溪和花眠都默了,皇室的醜惡嘴臉她們怎會不知呢。

只是,楚辰溪不解「你的父母都被害,那為何要留你和你妹妹,直接殺了豈不是簡單」永除後患啊。

蘇澤自嘲的笑笑「或許比直接殺了我讓那位更開心吧」

一直不說話的花眠,淡淡道「你是怕皇帝連你妹妹都不放過,可你又怎麼會知道我願意接下這個大麻煩,我又有能力護她呢。」

護蘇沫,無疑是和蒼雲皇室為敵,可花眠最討厭的便是和皇室扯上任何關係。

蘇澤笑的無奈至極「怎麼可能會放過啊,若不是妹妹自小的眼疾從未出現在世人的眼中,恐怕早已經淪為皇室的玩物了吧,我又如何不想將妹妹託付他人,可是瞧瞧這偌大的府內只剩下幾個僕人,本想着妹妹的眼睛若是能看得見,便偷偷的下嫁給別人,一生平平淡淡也比淪為玩物的好,可依著妹妹的性子這一生恐怕都不願嫁人了。求到二位面前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神醫聖手是連四國皇室都要拉攏示好的人。

蘇澤在賭,賭花眠對他妹妹的一絲憐惜,賭花眠會答應。

楚辰溪看向花眠,他知道花眠會答應,他一直都是心軟的,只對親情。

果然

「我答應,但是我不會幫你,我這裏有假死葯,給你妹妹用,假死之後我會接走她,不過不想讓再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花眠依舊神色淡淡。

蘇澤大喜,朝着花眠一揖到底「多謝公子,妹妹能得公子庇護,蘇澤來世當牛做馬必報公子恩情」

「若是準備好了,就去意宣客棧找我」朝着楚辰溪道「我們走吧」

花眠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平靜無波。

蘇澤望着花眠的背影,微微出神,半晌,搖了搖頭出了書房,朝着蘇沫的院子而去。

本來坐在軟榻上的蘇沫聽到聲音微微直起身朝着門口道「是哥哥嗎?」

正進門的蘇澤腳步一頓,寵溺到「淺淺怎麼知道是哥哥?」

蘇沫甜甜一笑道「我就知道」

知道哥哥找那兩位公子是為了什麼事。

她雖然眼盲,但對有些事他很明白。

蘇淺輕聲開口「哥哥,是不要淺淺了嗎?」

蘇澤一愣,果然他的妹妹啊,懂事的讓人心疼。

蘇淺聲音哽咽,眸子中漸漸暈起了水霧「我這一生也只有孤獨終老,為何一定要讓我苟且偷生」

蘇澤輕輕地揉着她的頭,眸子裏漸漸蘊起迷霧,輕聲道「我的妹妹該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兒,是哥哥無能,護不住你,哥哥只願你可以平平安安,待你離開后,哥哥再也後顧之憂,答應哥哥,好好活着,開心的活着,替著哥哥的那一份活下去」

蘇淺伏在蘇澤的膝上哭的悲切。

他的哥哥本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若是生在普通人家這一生該是何等肆意瀟灑。

奈何天意弄人。

蘇澤輕拍妹妹的肩頭,哄道「淺淺,聽哥哥的話,仲溪公子答應過哥哥護你一生平安,是個可靠,可以護你的人,哥哥可以讓你假死騙過宮裏的眼線,仲溪公子回來接你離開,離開之後永遠不要回來........」

不要在回到這骯髒的地界上。

蘇淺則是垂著頭不語,她知這是哥哥在交代後事,她不想應,只是「為何哥哥不可以假死離開」

蘇澤搖頭,「爹爹當年就是假死逃出來的,我若是假死,他們是不絕對不允許的。淺淺你不同,你只是一個盲女,今日神醫仲溪登門之事,估計宮裏已經知道了,編個理由說你想不開自盡,也是情理之中不會引起懷疑。」

宮裏的人若不是他親眼看到他身死,絕對不會相信,一定會讓假死變成真死。

蘇淺知道哥哥是下定決心了,她該如何,又能如何

「哥哥我答應你,我想見見仲溪公子」

蘇澤聽見妹妹答應便安心了「為何要見仲溪公子」

蘇淺搖頭。

蘇澤見妹妹也不願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兄妹倆人促膝長談,說了許多許多.........

回到客棧的花眠和楚辰溪坐在窗邊靜靜地吃着晚膳。

楚辰溪看着花眠,半晌道「你真的要管着燙手山芋?」

花眠手裏搓著髮絲,平靜道「我只救那蘇淺,你知道的我對美好的東西多些憐惜」

楚辰溪黑線,哪裏是對美好的東西,只是對長得好看的人罷了。只是這次還真不是因為容貌吧。

罷了。罷了。

花眠看着暗自搖頭的楚辰溪,有些好笑「你這般嘆氣搖頭是為何?」

楚辰溪對着花眠翻了一個大白眼,不語。

花眠也懶得理他,「這次出門,你不是說有兩個病人嗎?那一個是哪裏?」

楚辰溪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眠「蒼冥國,驃騎大將軍的長子」

花眠闔了合眼,神情說不出的似是憂傷,又似想念「那就去吧,快過年了,我們還能趕回花閣和可樂一起過年呢」

蒼冥國啊,好久沒有回去過了。

楚辰溪朝着花眠不依「是啊,還有不過兩月就快過年了,小爺要吃你包的餃子,去年都沒吃到」

花眠好笑的看着楚辰溪,無奈點頭。

那裏是沒吃到,分明是沒吃飽。

楚辰溪吃飽朝着花眠眨眨眼道「走吧,我們去夜探將軍府」

攬著花眠足尖輕點從窗口跳出。

楚辰溪帶着花眠依舊身輕如燕,嘚瑟道「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好時間啊」

花眠看着天上的月亮,嘲諷道「你知道去將軍府的路嗎?」

正飛身而起的楚辰溪一頓,停在屋頂「難道不是之前的院子嗎?」

花眠瞥了一眼「是啊,你確定這是去哪裏的路嗎?」

楚辰溪心虛,有些不確定,畢竟有幾年沒來了「那你知道?」

花眠輕咳一聲「不知道」

楚辰溪黑線了,那你還說的義正言辭。

「我們住的客棧是在城北,將軍府我記得是在城南,可是這會兒月亮在我們正前方」輕飄飄的看了楚辰溪,是傻嗎?

楚辰溪拍著腦門,「額.......要不我下去問問?」

「去什麼去,這月黑風高的你怕別人以為你殺人越貨?」花眠看着楚辰溪沒好氣道。

花眠指了個方向「朝這邊走」

「哦」楚辰溪弱弱的應道。

楚辰溪和花眠站在一座府邸的屋檐上,朝下探著。

楚辰溪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輕嘆一聲「終於找到了」

足足轉悠了快半個時辰,再找不到都要回去了。

兩人正準備下去,楚辰溪忽然拉着花眠朝旁邊躲去,一直飛鏢擦著花眠的發呼嘯而去。

本來不明所以的花眠,瞬間明了,難道被當成賊了?

「什麼人,敢夜闖將軍府」一聲輕喝在這黑夜炸響。

兩人超聲音處看去,一個彪形大漢和兩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從一旁的假山出走出來。

朝着花眠兩人看來,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花眠皺眉。

楚辰溪則是跳腳道「喂喂,不問清就動手啊,小爺可是來找......」

「我們只是路過,馬上就走」楚辰溪還沒說完的話被花眠冰冷的打斷了。

楚辰溪一聽就知道花眠可能察覺了什麼,攬著花眠就準備離開。

一支飛鏢又朝着二人射來,楚辰溪怒了「小爺不發飆,你丫的當小爺是死的」

說罷,鬆開花眠朝着那射飛鏢的彪形大漢襲去,招招凌厲,本來站在身後的兩人,一人朝着楚辰溪揮劍而來,一人則是飛身上了屋頂朝着花眠而來。

楚辰溪徒手對上兩人,絲毫不見吃力,像貓逗老鼠似的,看着另一人朝花眠而去,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同情的朝那人望了一眼,幸災樂禍一笑,有人要倒霉了,惹誰不好。

花眠瞧著朝她來的人,身形不動,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悠悠的朝着那人一揮。

隨即而起的一聲慘叫,咚的一身悶響,驚得房檐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四散而去。

楚辰溪看着倒地不起的兩人遺憾的搖搖頭「嘖嘖嘖,真是不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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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無眠,葉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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