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感情波動

有時人生就喜歡開玩笑，不是冤家不對頭，越是冤家越來勁。原本平靜的生活被莫名其妙帶入生活的黑洞中，本想找出真兇放心的回家過平靜的生活，而現實卻與自己開了個玩笑，讓人生陷入另一旋渦之中。

莫斌悠閑的坐在旋轉皮椅上，深邃的眼眸閃耀著滿足的快感，一隻手隨意放在筆挺修長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摩挲著自己迷人的尖下巴，陶醉的想象著徐曼的一顰一笑，想到徐曼不拘小節的舉動時眉角上揚的弧度，一臉幸福笑容，可愛至極。

想當初莫斌被騙，與一位少婦相親，淡妝出行，形體消瘦，滿臉蠟黃，行為豪放，語調沉悶得像個低音符，毫無淑女風範。莫斌強忍心中怒火，紳士陪喝下午茶，全程毫無表情，平靜如一方死水，內心怒罵言仲昊這個好兄弟，介紹這麼好的女人來消遣自己，早已天人交戰。

言仲昊，天恆公司副總，莫斌大學同學！當時就覺得莫斌就是工作狂魔，除了上班、出差、開發客戶，幾乎不近女色，不管什麼女人都不屑一顧，最後才出此下策，沒想到最後言仲昊被罰去西南地區開發客戶，苦不堪言啊！

有時男人就是對人不對事，徐曼喝飲料不用吸管，直接對著瓶口吹，還有擦汗用手不用紙，席地而坐，站起來拍拍屁股，完全沒有一點形象可言，但是莫斌就是覺得如此真實的徐曼歡喜得很。

自從學校那出好戲過後，徐曼覺得與莫斌的關係有些緩和，好像莫斌也不是那種深不可測、難以溝通的人，至少在她面前還是很隨性，再送外賣也不至於緊張到無話可說，不再給他板著臉，冷漠無情的與他對視，有時也會調侃幾句不輕不重的玩笑。

送外賣也沒什麼不好，自由自在，反到給她機會與莫斌接觸，甚至看到自己的閃光點。漸漸接觸中被賞識、被挖掘、被重視，最後順利進入天恆公司，千萬種想法也沒敢往愛情上扯，徐曼只是單純的接觸莫斌，想早點進入天恆，早日找到真相。

徐曼就是這麼軸，她可以順勢利用情感來牽制莫斌，或者利用他幫自己查找真相，這樣效果更好，速度更快。可是徐曼不願意，她害怕糾纏不清的感情發生，不知不覺中她對莫斌的感情天平發生傾斜，不再排斥，轉為不討厭。

幾次送外賣進去，看到莫斌沉穩睿智的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周密嚴謹的工作態度，與私下幽默風趣的男人完全不同。在公司時是不苟言笑、清心寡欲的霸道總裁，私下又是沉默少言，一語驚人的悶騷男。

「莫總，您的飯？」徐曼直接推開莫斌的辦公室，不再敲門。

「進來也不敲門，重來！」莫斌站起來示意徐曼重新敲門再入。

「莫總不會金屋藏嬌，怕我發現吧？」徐曼詭異的笑著四處張望，順便看看有沒有藏著什麼人。

「說什麼呢？藏也只會藏你，你願意我藏嗎？」莫斌上前迎上徐曼，伸手接過盒飯，低頭那刻，敏感的耳廓趁到徐曼滑嫩的肌膚，莫斌耳朵瞬間紅到可以滴出血來。

徐曼被成熟而健康的身軀壓過來，呼吸停滯，身體僵硬，頭腦空白，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放肆的大口呼出一口氣，迷人的雙眼沉醉的注視著那雙修長的大手搶過手裡的盒飯。

「嗯？你願意嗎？」莫斌發現徐曼獃滯片刻，深邃的眼眸渴望的注視著徐曼，又一次開口再問，語氣輕柔如同耳畔濾過絲絲微風，帶著男人特有的聲線，挑撥每根神經。

「莫總，不要再消遣我了，我會有壓力的！」說著徐曼向後退讓幾步，退到安全範圍之外，淡定而冷靜的看著莫斌。

「那怎樣才是認真的？」說著莫斌又靠近徐曼，低頭凝視著徐曼精緻的五官，迷人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卷翹的睫毛像兩隻大蝴蝶不停扇動翅膀，這次他們離得更近，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你不餓嗎？趕緊吃飯吧！飯快涼了。」徐曼低下頭，幫著打開塑料袋，由於太慌張，解不開結，有些生氣的撕扯塑料袋。

「不急，我不餓，徐曼……」莫斌按住徐曼慌亂的雙手，兩人手心的汗液交融在一起，立刻粘稠凝固。

莫斌想抱抱徐曼，想彌補多年的空缺。

「莫總，你真的不認識關路銘嗎？」徐曼抬頭與莫斌眼眸對視，徐曼眼裡平靜如水，而莫斌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

「他是誰？」莫斌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看樣子，莫總真的不知道，他是我老公，以前您公司的保安，看來莫總不僅位高權重，而且也不在意手下員工啊！」徐曼抽出被握痛的雙手，眼神轉為敵意的防備，心裡苦笑。

莫斌被徐曼深邃的眼底透出的犀利眼神震驚，剛才純凈如水的姑娘，一會功夫，眼裡閃爍出的仇恨和敵意，讓莫斌有些后怕。

莫斌湛藍的眼神透出一絲戲謔，一個保安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立刻疏遠，這個保安到底怎麼了？徐曼來京幹嘛？一次一次詢問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這次見面不是緣分而是蓄意？無數個問題立馬在莫斌大腦里滾過，很快莫斌冷靜的看看這個女人，慢慢走回座椅上，一切如常的等著徐曼繼續。

莫斌眼裡的淡漠和鎮定，讓徐曼心灰意冷，原來生命都是寶貴的，這句話只是針對有錢有勢的人，而平凡的人不過是他們炫耀的資本，窮人依附在他們裙襟下，祈求一絲施捨和憐憫。

徐曼不想說什麼，嘴角忽然上揚，面露苦笑，不在乎的轉身離開，心裡的疑惑還是沒有繼續追問，重重帶上門，隔絕一切鄙視和猜忌。

莫斌隨著關門聲響，回到現實，無辜而憤怒的靠在座椅上，眼裡的怒氣染紅眼眶，紅血絲布滿眼球，他懊惱他們之間這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更鬱悶這個傻女人不懂他的心。

或許徐曼對於莫斌來說，是多年的執著和放不下，作為商人付出總想收到回報，有去無回，那是慈善，不是生意。

徐曼陰鬱的臉轉為悶悶不樂，冷漠的眼眸時常閃出溫柔的笑意，徐曼在莫斌撩撥下漸漸舒展心扉，只可惜今天莫斌諱莫如深的眼神，讓自己失落至極。回到出租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想到莫斌溫柔的眼神，撩撥的動作，俊朗的五官，迷人的身姿，健康的味道，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優質的男人竟然無視公司員工，對於為自己賣命的員工如此淡漠。

徐曼給莫斌貼上毫無當擔，毫無責任感的標籤。徐曼鄙視前幾天的恍惚，嫌棄先前的失神，煩亂的揉亂髮絲，倒頭睡覺。

「徐曼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要不出來聊聊！」莫斌突然發信息質問，莫斌還是不願意放棄多年的執念。

對於莫斌而言，徐曼是他多年放不下的一個結，不願一輸到底，想迂迴中體味百轉千回，可是他低估徐曼的第六感，玩弄和認真的氣味一湊近，徐曼就能聞到，他還沒上場就繳械投降。

徐曼收到莫斌的簡訊，嚇得從床上立起身板，揉揉眼睛，認真看看，還是不敢相信莫斌會低頭，與白天傲嬌的表情天壤之別。

莫斌等了許久沒有回話，又一條信息過去：「徐曼，能給我講講你的老公嗎？」

黑暗的出租屋裡，屏幕的光亮照在徐曼精巧而立體的五官上，顯得更加迷人、銷魂。徐曼遲疑著要不要訴說心中煩悶，轉念一想，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收起你們高高在上的悲閔，我一輩子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

徐曼關機睡覺，不再搭理莫斌無聊的信息。

莫斌對於徐曼只是好奇和嚮往，並沒有那麼深愛，所以想不到派人調查徐曼的底細，或許徐曼這麼簡單的女人，到老家一查，就能全部了解。可惜莫斌心急的只想玩玩，不想真心在一起，這麼多年的禁慾，忽然對徐曼有感覺，就想試試。

許久沒有收到徐曼的回信，莫斌只好悻悻的關了手機，打開電腦，隨意掃描科技新聞。

而接下來的幾天里，徐曼怎麼也不走進莫斌辦公室，交給前台立馬閃人，感情遊戲玩不起，也消費不起，被人玩弄更接受不了。

燥熱的天熱得整個人快虛脫，徐曼快步走進天恆大廈，像往常一樣，交給前台，交代好就轉身走人。心裡既失落又慶幸，失落的是莫斌真的只是消遣自己，慶幸的是莫斌只是消遣自己，自己不可能捲入莫斌的感情遊戲中。

莫斌忽然站在徐曼身後，溫柔的質問道：「我會吃人嗎？為什麼不親自送上去？」迷人魅惑的聲線刺穿空氣，傳入耳膜，周身空氣都被迷醉。

徐曼驚跳起來，聽出莫斌聲音就沒動武，快速旋轉過來，撞進莫斌懷裡，高挺的鼻樑重重碰到莫斌堅硬的胸膛，一聲悶響疼的捂著鼻子，噙著淚，敵視的著著莫斌。

莫斌胸口刺呼呼的辣疼，可是比起徐曼的酸痛，簡直大巫見小巫，心疼的立馬捧起徐曼嬌小的臉龐，關切的問道：「疼嗎？對不起，對不起！」邊說邊拉著往專用電梯走。

前台小姐目瞪口呆的看著莫總拉著外賣小姐走，猜測這裡一定有天大的秘密，這麼勁霸的消息，分分鐘傳遍整棟大樓。

莫斌把徐曼按在沙發上坐著，滿眼擔心和心疼的仔細檢查徐曼鼻子，最後總結性的說道：「還好是原裝的，不然慘了。」

徐曼被莫斌如此調侃，生氣又氣憤的說道：「你才是組裝的！」說著一個猛站立，又一次頭皮碰鼻子撞到一起。這次莫斌吃虧吃大了，酸痛難忍，鼻血直流，一聲「誒呀！」疼的站原地轉圈圈，直跺腳。

徐曼揉揉頭皮，看到莫斌流血，手忙腳亂的在莫斌辦公室找醫藥箱，急切的說著：「馬上，馬上，啊！你藥箱放哪啊？」

莫斌一陣酸痛過後，現在只是有些不舒服，湛黑的眼底透著欣慰的看著徐曼著急，幸福的指著電腦說道：「電腦下的柜子里。」

徐曼馬上跑過去，使勁拉才發現上鎖了，灰心又著急的說道：「鎖著，鑰匙在哪啊？」

莫斌悄然站在身後，聞著徐曼身上特有的蘭花香，慢條斯理拿出鑰匙。

徐曼眼疾手快搶過鑰匙立馬打開柜子，拿出藥箱，再轉頭看到莫斌時，血也止住，一雙勾魂的迷人雙眸認真的端詳著自己。徐曼臉紅心跳的拿棉簽幫他輕輕擦拭乾凈，心跳慌亂跳動，手也跟著抖動。

莫斌一把握住徐曼的手，溫柔說道：「別著急，離上班還早呢。」

門被推開，言仲昊嬉皮笑臉的走進，由於錯位的原因，言少竟然看到莫斌身上壓著一個女人，一臉壞笑的說道：「老莫，以後記得鎖門，對人家姑娘影響不好。」然後門又被重重關上。

莫斌和徐曼被突然的一句話羞得紅了臉，四目相對，眸子里都是尷尬。

徐曼看一眼處理好的俊俏臉蛋，羞澀的說道：「好了，我走了。」說完飛快的離開辦公室。

徐曼羞惱氣憤拉開門，竟然又撞進陌生男人懷裡，慌亂道完歉灰溜溜離開。

言仲昊莫名其妙偷聽反被重擊，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啞嗚嗚悶著。

莫斌意猶未盡的摩挲著自己的鼻翼，幸福的微笑起來。

門又開了，言仲昊喜眉笑眼，一臉神秘的走進辦公室，輕輕關上門，認真端詳一番正在發花痴的莫斌，吧嗒著嘴，搖頭晃腦的說道：「看樣子春天來了！」

莫斌醒過神來，冷漠而高傲的說道：「發什麼神經呢？總結報告出來了？」莫斌快速恢復平靜，從容淡定的發問。

「呦呦呦，用力夠猛的，都流血了。」言仲昊誇張的指著莫斌譏笑著說道，根本不管莫斌剛剛說的是什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言仲昊在公司屬於萬人迷，性格溫和，笑容可掬，親切和藹，所有女同事都喜歡與他交談，像莫斌拉著女人進辦公室的天大新聞，總有好事者搶著告訴他。

言仲昊作為莫斌的好兄弟，替兄弟把把關的責任一定要盡到，所以屁顛屁顛跑來「道喜」，沒想到，看到尷尬的一幕。

「好了，沒事出去吧，飯都涼了。」莫斌鄙一眼言少那張賊兮兮的臉，生氣的開始逐客，一本正經的打開盒飯準備吃。

言少看著莫斌冷傲的排斥自己，胸口隱隱作痛，又覺得無趣，只好悄悄離開。

看著辦公室恢復安靜，莫斌想想剛剛發生的溫馨一幕，內心陣陣暖流升起，愛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