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香味

第二十九章 香味

阮蓮華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想要出聲,但是剛剛張開嘴,嘴巴卻被身後的人用手捂住。

身後讓阮蓮華聽著熟悉的低沉聲音道:「你怕什麼?這裡還會有別人?」

阮蓮華此時反應過來,身後抱住他的人是皇上?

身後上官靖好像輕笑了一下放開了手,還有些懶懶的走向了軟榻。

「你來得倒是早。朕昨日用了你的葯,雖然頭痛好了很多,但是還是睡不好。」

「呃——」阮蓮華看上官靖神情懶散,而且這個時辰了還說在睡覺,應該昨夜還是沒有好寐。

阮蓮華走過去恭敬道:「雖然開了葯,但葯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改善皇上的病情。畢竟皇上的病已經很久,又有迷離的作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的舊疾只需好好調養,廢些時日才行的。」

上官靖坐在軟榻上,向著阮蓮華招手道「你過來。」

阮蓮華猶豫了一下走近了些。

上官靖道:「你的葯還是有些用處的,到底是什麼葯?朕讓瑾沉看過,你的方子子不過是些普通葯才,並無什麼稀奇之處。為什麼你的葯對朕的頭疼會起作用?」

阮蓮華道:「其實如瑾公公所知,葯並無什麼稀奇之處,只是在方子里多加了些驅毒泄陰的葯,抑制了迷離的藥性,所以葯才會有效。

因為之前太醫並未查出皇上的身體內有迷離,所以即使用了再好的葯也無效。」

「哦?是這樣?」上官靖挑起眉看阮蓮華。

阮蓮華頷首。「既然皇上覺得已有些效果,那蓮華為皇上再看看脈象?」

「好。」上官靖朝阮蓮華伸出手。

阮蓮華放下藥箱,跪在皇帝龍榻前,將手指輕輕搭在皇帝手腕上。

頭頂,上官靖低頭看著阮蓮華,由上自下,上官靖只能看到阮蓮華額頭,然後是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微微顫動一下。

清潤溫馴,氣質清華。

斜飛的眉雖不算硬朗,但是在那雙黑色睫羽的眼睛上,再配著挺翹的鼻樑,白皙的皮膚,當真是個好看的少年。

上官靖不禁彎起嘴角,左手緩緩抬起,撫上阮蓮華尖尖的下頜。

阮蓮華本在專心把脈,忽然有手指在下巴上游弋阮蓮華忙抬起頭。「皇上?怎麼了?」

看著阮蓮華清潤模樣上官靖手指再往上,用手掌扣住阮蓮華下顎將自己的臉緩緩湊近,直到兩人的距離近的彼此呼吸的濕潤氣息都能感覺到。

皇帝的臉靠的太近阮蓮華想要側過臉,但是下巴被上官靖有力的鉗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阮蓮華驚詫道:「皇上?」

上官靖的臉已經離阮蓮華的臉近在咫尺時終於停下。

黑而凌厲的眼眸饒有意味的又在阮蓮華臉上轉了一圈,看的阮蓮華表情都有些僵硬了才忽然笑道:「你怕什麼?怕朕……會吃了你?」

阮蓮華猛然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上官靖看阮蓮華的反應覺得阮蓮華的反應很讓他開心。不禁道:「你以後……做朕的人。」

此話一出,阮蓮華手一顫,原本搭在皇帝手腕上的手忙收回,臉也不禁想往後退,但是下巴被鉗制,退不了,只能吃驚又迷惑的看著皇帝,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上官靖覺得阮蓮華的樣子很滿意,終於嗤笑一聲慢悠悠的解釋道:「幹嘛這樣看著朕?朕只是想說,你替朕診出了迷離之毒,雖然迷離的毒性不強,也不會取人性命,但是有人想要一點點的讓朕失去理智,應該時處心積慮了多時。所以,朕要你替朕查出來這個人是誰。」

阮蓮華聽懂了上官靖的意思,身體慢慢放鬆了些。但是聽到皇帝要他去查那下毒的人,阮蓮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皇上為何不讓瑾公公去查?我……我對宮中的事也不熟悉,只怕……」

上官靖放開了鉗制阮蓮華下巴的手,坐直了身體道:「朕不是不能讓瑾沉去查,但是宮裡宮外都知道他是朕身邊的人,如果由他去查必然會打草驚蛇。而你是外面的人,對這宮裡的人來說沒有威脅,不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可明白?」

他可是要跟那個膽敢對他下毒的人好好玩玩的,所以才要抓住那條尾巴,讓他再不能藏頭露尾。

阮蓮華想了想點頭道:「皇上之前也曾懷疑是身邊人做了什麼手腳,用了什麼陰毒手段,所以將身邊的人全部換掉。但是即使如此,還是有人可以繼續對皇上使用迷離。那些人想必是有所察覺了,再不會輕易將迷離放在飯食之中。既然不是飯食,那……皇上所中迷離又會是從何而來?又能是什麼人能接觸道皇上呢?」

上官靖冷笑。「連瑾沉這麼謹慎的人都不能察覺,那必然是不一般的手段了。所以,朕需要你來查。」

「是。」

上官靖見阮蓮華點頭應下,再次用手指抬起阮蓮華的下巴,偏頭在阮蓮華從未束起的墨色髮絲上嗅了嗅。

「你身上有股味道。」

阮蓮華疑惑,抬起手臂聞了聞。「什麼味道?」

難道是昨夜的酒味?應該不會,紅官的酒味本就輕,而且昨夜也沒有喝多少,現在又經過了一夜,應該不會再留下什麼味道的啊?

「香味,一種聞著很舒服的香味。」

上官靖呵呵一笑,從龍榻上站起身。

香味?阮蓮華不明所以只好也跟著起身。

上官靖圍著阮蓮華身旁走了一圈,再次將阮蓮華摟入懷裡,一隻手圈住阮蓮華,一隻手在阮蓮華衣服中摸索。

此時阮蓮華猛然想起,自己身上好像是揣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難道是香囊的味道?應該不會啊。

被上官靖圈在懷裡,阮蓮華僵著身子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直到上官靖從阮蓮華腰間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

香囊很小,而且已經很陳舊,似乎是很久以前縫製的。

上官靖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皺眉道:「不是這個。著香囊已經沒有味道了。」說完,上官靖想要隨手將香囊拋向了一邊。

「皇上不要!」見上官靖想要將那香囊扔掉,阮蓮華慌忙攔住。

上官靖停住手道:「這舊物早己經不能用了還這麼寶貝?怎麼?是心上人所贈?」

阮蓮華低了低頭喏喏道:「不是。這是娘親的遺物,所以會時常帶著。」

原來是他娘親的遺物。上官靖將香囊遞迴來。「給你。」

阮蓮華連忙雙手接過。「謝皇上。」

「既然香味不是這香囊里的,那你身上的香味是那裡來的?」上官靖又在阮蓮華身上聞著。「莫非你是在多情閣那樣的地方呆久了,身上的香粉味這麼久了也去不掉?」

多情閣?!阮蓮華臉色忽然一白。

皇上提到多情閣是為什麼?

雖然皇上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昨日入宮瑾公公便告誡說讓自己在宮裡只說名諱,不能自稱罪奴,以免讓宮裡的人非議。

因為他官奴之身,又是出自多情閣的娼子,入宮便是死罪。所以只說自己的身份是神醫花珏的徒弟。

但是此時皇上為什麼要提起多情閣?

阮蓮華心底有些忐忑,但是又穩了心神斟酌了稱謂措辭回道:「……罪奴,在多情閣時用過些脂粉,但不是香粉。」

上官靖輕輕哦了一聲。「是么?那這味道便是你身體上的香味了?」

「呃……」阮蓮華髮現自己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阮蓮華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上官靖圈住阮蓮華的手臂鬆開。

上官靖面無表情道:「在這裡,你罪奴的稱呼還是別出口的好,否則被人聽了去,朕便只能殺了你。難道昨日瑾沉沒有告誡過你么?」

阮蓮華忙跪地道:「請皇上恕罪。」

上官靖又走回軟榻對阮蓮華道:「好了,脈也診了,如果朕體內迷離的藥性會慢慢消失沒有什麼大礙,那便去讓門外的人將煎好的葯取來,朕,要你親手喂朕喝。」

親手喂皇上喝葯?阮蓮華僵立在那裡。

上官靖見阮蓮華不動,不由眉頭皺起,眸中又瀰漫起戾氣,語氣不善道:「怎麼?你聽不懂朕說的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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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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