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怎麼補償

第二十八章 怎麼補償

上官雲殊將阮蓮華送至清雅苑門口便離開,離開前只說過幾日會再來。

阮蓮華有些憂慮,怕他總是這般夜間潛入王府里,遲早會被人發覺,卻還是點了點頭。

按阮蓮華的性子,別人的事他不好去干涉。

目送上官雲殊離去,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中,阮蓮華才回身向著院子里走去。

剛轉過身,感覺到剛剛才脫去上官雲殊白色溫暖的外袍,身上的那股暖意未退,想著快些回房去。

再回頭看了一眼那男子消失之處,阮蓮華走向自己的房間。

在廊下那盞被他吹滅放在地上的蠟燭還在原處。

阮蓮華蹲下身去端起燭台,忽然眼前一絲刺目的顏色跳入眼中。

雪白中衣的袖子上有一絲的血紅顏色,雖然極少,但是卻讓阮蓮華有些駭然。

這血?莫不是剛剛咳嗽時染上去的?

那會不會沾染到他的衣服上去?

阮蓮華不由蹙起眉,暗怪自己太大意。

雖然自己只是將他的外袍披在身上,但是若是不小心將血跡沾染到他衣服上,他便會想到自己受傷了,若是他再來問是被誰傷的,自己該怎麼解釋?

剛剛自己已經說可以為皇上醫治病情,難道說是皇上不成?

但是想到此處阮蓮華忽又搖搖頭輕輕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真是自尋煩惱,且不說極有可能沒有把血跡沾到他衣服上,便是沾到了,他又可會為了那點血跡特意冒著危險問自己是否傷了?

不確定的事阮蓮華索性不去想了,端起燭台走入了屋內。

第二日一早,阮蓮華起床時,極少會和自己一樣起的這麼早的阮雙玉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前,擔憂的望著他。

阮蓮華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禁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怎麼了?昨個兒是第一次入宮見皇上,不也沒事么?皇宮又不是什麼會吃人的地方,你怎麼這麼害怕?」

皇宮不是會吃人的地方,但是皇宮自古便是最血腥危險的地方。

雖然阮家被抄家時阮雙玉才不過九歲,但是那些經典古籍已經看過不少。自古來伴君如伴虎,那裡的人心傾軋,雲波詭譎遠比他厭惡至極的多情閣里更甚百倍。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會和皇宮扯上一絲關係,可是現在要入宮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讓他如何不擔心?

阮雙玉甚至想昨日哥哥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他要入宮便是怕自己擔心,阻止他去。

「哥哥……我真的害怕。」

阮雙玉自小和哥哥一同長大,而且自阮家被抄家兩人一起流落進多情閣后,年幼的他便一切都聽從哥哥,而且哥哥無論說什麼都會做到,從來他說不會有事阮雙玉便毫無理由的信任。

可是這次他心中的不安是那麼強烈,他本能的想要哥哥遠離那個天下人都想進入的皇宮。

阮蓮華看他依舊不放心,靜靜微笑聲音輕柔道:「只是進宮替皇上看病,而且皇上的病哥哥能治,你擔心什麼呢?放心吧,你想想哥哥可有說話不做數過?」

阮雙玉還想阻攔,但見哥哥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覺得可能只是自己因為小時候爹娘的事情而本能的覺得那裡是危險的。

阮雙玉猶豫許久才點點頭。「那哥哥要早些回來,我在家裡等著你?」

阮蓮華會心一笑,應道:「好。」

「那我送哥哥出門去。「阮雙玉替阮蓮華背起藥箱。

兄弟二人一起剛走到王府側門,竟一眼便看見世子殿下樊若白已經向著他們走過來。

阮蓮華忙停下腳步行禮道:「殿下。您這麼早可時要出門么?」

阮蓮華看到府門外停著一輛馬車,不禁向樊若白詢問。

樊若白看了府門外的馬車卻是欣喜的向阮蓮華道:「不是我出門,這馬車是為你入宮準備的。」

「呃?為我準備的?「阮蓮華有些吃驚的看向樊若白。但一向宅心仁厚的世子殿下真誠的神色中帶著著喜色。

看阮蓮華吃驚的樣子,樊若白呵呵笑道:「昨日我和爹爹說了許久,父親都不同意你留在府里。但是昨晚父親聽說你可能有辦法替皇上醫治頭疾,便改了對你的看法,不止不會再趕你和阿玉出去,而且還吩咐讓我為你準備馬車已備讓你來回皇宮方便些。」

樊若白手指向門外的馬車。「你看,我讓周管事找人為你趕車,以後他便跟著你,專門接你進出皇宮。」阮蓮華也順著樊若白的手看向府門外。

那裡停著的馬車讓阮蓮華忽然想起了那日去城外風雨亭而乘坐的那輛。阮蓮華偏偏頭,便看到馬車旁手執馬鞭的少年。

阮蓮華低下眼瞼。

西南王竟不再計較自己身份的事,同意將自己和阿玉留在府里?

阮蓮華有些不可置信。他以為就算樊若白能勸說樊無忌留下自己和阿玉,也必然會費一番周折的。

難道事因為自己昨日安然無恙的從皇宮回來,而且還可以醫治好皇上那皇宮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情』嗎?

阮蓮華暗自嘆了口氣,不再細想下去。

既然現在已經不用再考慮安身之處的事,那便安安心心的想為皇上治病的事吧。

皇上不是病而是中毒的事情可是比皇上患病更要嚴重的事。

阮蓮華並不推辭,向著樊若白一拜。「請殿下代蓮華謝謝王爺。等從宮中回來,蓮華便去拜謝王爺。」

樊若白心情極佳卻還是向著阮蓮華耳邊低語了一些什麼。

阮蓮華聽后又恭敬一禮。「謝殿下掛心,我自會注意的。」

樊若白道:「你去吧,早些回來。」

阮蓮華笑笑,從阮雙玉手中接過藥箱,便坐上了馬車。

臨走前向駕車的少年道了一句:「這裡到宮外不是很遠,我們不急,你慢著點。」

阮蓮華向來不是個矯情扭捏的人,只是他不得不這樣說一聲。

因為他剛剛便看到到以後都要為他趕車的人竟然是那個名為小三子的少年。

上次去風雨亭見風凌霜便是他趕的車,那趕車的技術阮蓮華實在是有些無法消受。

如果自己不說過一聲不急,怕自己到了宮門外時已經被顛簸的無法下車了。

車外小三子坐上去,揚起鞭子輕輕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有些歉意的笑著回道:「那日是有些顛簸了,不過這幾日都有趕馬車幫忙周管事,現在已經知道怎麼才會更穩當了,不敢再冒失了。」

阮蓮華一笑。「無事,走吧。」

馬車緩緩行駛,向著皇宮方向而去。這次,小三子趕車果然已經穩當了許多。

半個多時辰后,小三子在皇宮玉水門外停下了馬車。

阮蓮華下了馬車早已有太監在那裡等候,見阮蓮華走下來,便引領了阮蓮華入宮。

這次走了許久,阮蓮華才來到了皇帝的寢宮。

阮蓮華回望了來處不禁失笑。昨日來時走不多時便到了,今日竟走了這麼久才到。原來昨日劉瑾沉是帶了自己走了一條捷徑來的啊。

太監通報了后,阮蓮華再次踏進這座宮殿。

殿內與昨日並無太多不同,依窗戶緊閉舊紗幔低垂,看不清殿內的情形。

難道這裡還是只有皇上一人?或許還有那個紅唇白髮的瑾公公吧?

阮蓮華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尋著昨日的記憶向內殿方向走去,雖然皇帝的寢宮很大,但是他的記憶也向來很好。

面前只隔一道紗幔便是皇帝內殿。阮蓮華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道:「阮蓮華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內殿,無人回聲。

是沒有聽到么?阮蓮華疑惑了一下又道了一聲。「阮蓮華拜見皇上。」

內殿中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皇上並不在寢殿里?

阮蓮華咬了咬唇,決定再喚一次。

「阮蓮華……額!?」

阮蓮華第三次拜見,只說了自己的名字,身體便忽然被一個人從後面抱入懷裡。

阮蓮華大驚,本能想要去掙脫,那人聲音帶著極度慵懶和低沉的嗓音開口了。

「你吵到朕睡覺了。說,怎麼補償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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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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